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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5章 几乎开始怨恨他
    墨浅裳瞧着蓦然发怔的君临渊,一下子有些后悔她刚刚说的那番话。

    不管如何,她也不该说的这般莽撞——毕竟这里是古代,这位再怎么爱一个女人,也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

    若是惹恼了他就不好了。

    就在墨浅裳琢磨着该怎么说,才能让挽回自己刚才的唐突时,君临渊忽然勾了勾唇,“母后不喜欢也是在情理之中,毕竟,母后不是普通的闺阁女子。”

    君临渊坦荡地看着墨浅裳,“儿臣也很不喜欢。儿臣……厌恶所有的娱乐曲艺相声。”

    墨浅裳挑眉,“军中策?三国?”

    君临渊摇了摇头,“不是厌恶内容,是厌恶戏码本身。”

    他闭了闭眼睛,似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记忆。

    墨浅裳以为他不会再说的时候,才听到君临渊轻声道,“因为,宫中母妃和弟弟,总是不缺嬉闹玩耍的法子,可是我,却永远要接受无止境的训练。”

    君临渊看向墨浅裳,“每天累到大汗淋漓,浑身酸软的时候,回到宫中,却看到母妃带着弟弟看戏赏月,就连节日也是如此。母妃说,我是兄长,应该严苛待自己,而弟弟尚且年幼,多玩耍一些也无妨。”

    君临渊眸中的冷意越来越深,“君临风精通音律诗文,可惜,最后却在十六岁时重新捡起了长剑,独自走向异乡,母妃应该从没有想到过会有这一日罢。”

    因为太妃偏爱,再加上君临渊从始至终都是他们母子二人压榨利用的棋子,他自然被逼迫高强度的训练。

    对那些享乐玩耍之物,逐渐听不懂,也看不明白,他的心中,只有权谋和战场。

    他是被寄予了无限希望的皇子,连淑太妃都不管不问的话,谁又在意他的看法呢。

    直到后来再回头去看,他才发现淑太妃,其实从头到尾都只是将他当一枚没有感情的棋子利用,而真正可以陪着她一起开心的,只有她最心疼的儿子君临风。

    墨浅裳听不懂戏曲,也有一定原因是觉得那调子太难为人了,还是流行乐好听点。

    君临渊也和她一般啊,从小没听过,没看过,说是享乐玩耍,看上去似是也没什么意思。

    哪里有战场让人热血沸腾?!哪里有权谋布局让人酣畅?

    玩惯了战场游戏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听些陈词滥调。

    “都散了吧。”墨浅裳笑了笑,“让那些驯好的兽之类的上来看看。陛下可别笑我粗俗,我觉得瞧着阿猫阿狗小鸟的挺有趣来的。”

    君临渊忽然一笑,“裳儿,要不要和朕一起上台来玩?”

    墨浅裳怔住了。

    君临渊……竟然敢上台?

    “真的?”

    “当然。”君临渊点点头,“上来看看。这些训练过的玩意儿,今日好好让咱们乐一乐。”

    墨浅裳就瞧见一个小猴骑着独轮车过来了,手里还捧着一盘子的“蟠桃”讨彩……

    “过来,”君临渊笑了笑,牵着墨浅裳上了台。

    几只小马跳着漂亮的舞步,上了台耍宝一般的卖萌,君临渊直接抱起了墨浅裳,放在了其中一个小马身上。

    “……陛下,我……我不会骑马。”墨浅裳头皮一紧。

    没想到君临渊忽然翻身,也跟着一起上马。

    君临渊伸手,从后面抱住了墨浅裳,“要不要冲下去,策马转转?”

    真是……越玩越出格了!

    徽柔只是个夜扣宫门就被人诟病,她墨浅裳大半夜和皇帝同乘一马,夜游皇宫,岂不是要被那些老腐朽口水星子淹死?

    君临渊的笑声贴着她的耳骨传来,“裳儿,可是怕了?”

    墨浅裳只觉得尴尬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君临渊笑了笑,“哀家……会被人指三道四的。”

    宫中骑马,那可是大忌!

    “没事儿,朕命令各宫室紧锁宫门,瞧瞧谁敢坏了禁忌四处走动。”

    这个男人……真是……

    这样毫无准备的转头就冲出小戏台的结果,让墨浅裳就算是想镇定也镇定不下来,何况,君临渊还紧紧抱着她,双手拿着缰绳……

    “母后……小心些。”君临渊的声音贴着耳骨响起,墨浅裳心猿意马地被他抱紧了。

    抱就抱吧……横竖,不是第一次了。

    夜色下的宫闱繁花似锦,男人问问地坐在她的身后,将她拢在怀中。

    钟粹宫、景阳宫、承乾宫、景仁宫……再往前去就是延禧宫了。

    “母后……好像不会骑马?”

    君临渊轻声问着。

    墨浅裳道,“的确不擅骑射。”

    又不是行伍人家,本尊的出身注定了她只会琴棋书画,女红针织,教养的再适合不过做妃嫔。

    哪个妃嫔玩骑射了?

    他的手臂收的很紧,暖暖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耳畔,让她觉得难受极了。

    可是又不敢故意挣脱。

    若不是背对着君临渊,夜色又深,她一定藏不住她脸上的慌乱,被君临渊瞧出端倪。

    “你在害怕什么?”

    一记声音响起。

    君临渊的声音似乎还带着笑。

    眼瞧着就要到延禧宫了,君临渊终于停了马。

    “母后……你在发抖。”

    他的声音又要死不死的传过来。

    “我没事,大概是天色晚了,夜寒……”

    君临渊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搭在了墨浅裳的肩头,这才翻身下马,顺势,将墨浅裳从马上抱了下来。

    月色下,墨浅裳的容色愈加娇艳动人。

    本想松开的手臂,不知觉,又搂紧了些。

    她的一双水眸中,是几乎压制不住的情愫。

    君临渊忽然凑近了些,薄唇轻轻凑近她的薄薄的眼尾,轻轻吻了下来。

    墨浅裳呼吸都快停滞了——

    晚风带着竹叶的清香袭来。

    月色下,那张俊美无俦的容颜仿佛能够醉人。

    “君临渊……”墨浅裳哑着嗓子,猛地偏了点头,“你口口声声说着最偏宠的是我,为何,要给我安置这样的身份,用礼法压着我,当初,直接娶了我不好吗?”

    她声音中忍不住带了几分怨恨,“说什么不在乎,却还是让玄素公主进了宫,让一个个妃嫔进了宫。”

    君临渊没有因为墨浅裳的话而生气,反而将她拥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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