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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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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6要分手!

    “白逸还在睡?都快要中午了,成什么样子!”白宣南不满道,“叫他赶快起床,待会儿保镖会过来,别让他出门。”

    “不能让小少爷出门吗?”王婶意外道,“最近小少爷没有到处乱跑了啊。”

    “昨天不是有人给他打电话了吗,说不定他又要去找姓殷的小子,还是看紧点。”白宣南道。

    “这样啊。”王婶也担心起来,“先生要去公司吗?”

    “去见个朋友。”白宣南穿好外套,走到门口却又顿住了。“算了,他不想见人就别见,要出去也别拦着了。”似乎还不甘心,又低声道,“我也管不了他了。”

    和女约会时,白宣南都习惯早到,只是对方比他还早,和以前的每一次一样。一走进咖啡厅,白宣南就看到了苏慧,恍惚中回到了十年前,他们瞒着孩子,在外面约会时的场景。

    和从前一样,苏慧坐在靠窗的位置,身上没有多馀的装饰,轻皱着眉头,手指不自觉地搅在一起。即使是现在,苏慧身上还是有让白宣南心动的部分。

    拨通白宣南的电话时,苏慧对自己说只尝试这一次。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白宣南的号码都没有变,连声音也和从前一样。

    白宣南有一瞬间的迷茫,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前妻。他最终还是如常地走了过去,像普通朋友一样问道:“等很久了?”

    苏慧下意识地回头,看到白宣南的面孔,也怔住了,过了半晌才道:“也、也没多久。”

    白宣南点了咖啡,尽可能放松地问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苏慧垂下头,有些嘲讽似的回答:“和自己的儿子住在一起,当然过得很好,至少比在疗养院里等人探望的日子要好得多。”

    提起这个,白宣南也维持不住泰然的表情了。“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但你伤到了白逸,就算再让我选一次,我也会和你离婚。”

    时隔多年,两人的脸上都多了藏不住的皱纹。再次提起那次失败的婚姻,却远比想象中要平静得多。苏慧淡然道:“都是过去的事了,这次,我是为了暮白和小逸的事情来的。”

    白宣南眼皮一跳,“你既然都知道了,还同意他们在一起?”

    苏慧不自觉地搅着咖啡,低声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可如果不同意,我就要失去他们啊。”

    白宣南也叹了口气,他看得出来,哪怕白逸现在留在家里,也丝毫没有忘掉殷暮白。“他们真的打算这么过一辈子?”

    苏慧点点头,“暮白跟我谈过,虽然我不知道这孩子平时在想些什么,但这种事情上,他应该不会骗我的。”

    白宣南冷哼一声,却没有多说什么。

    “至于小逸的情况,你应该比我了解吧。”苏慧又道,“从暮白失踪起,他就没放弃过寻找。小逸格像是个孩子,其实心里很有主见,也分得清亲情和爱情。何况他一旦认定了,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说得好听,爱情?”白宣南不满道,“他懂什么爱情,说要一起生活,谁知道能坚持多长时间。”

    “他不懂,你就懂吗?”苏慧反问道,眼神中还是带着几分怨恨。“而且我们早就离婚了,他们也算不上兄弟。两个成年人想要在一起,就算是父母,也未必阻止得了,还不如让他们少背负些压力。”

    白宣南沉默很久,才沈声问道:“他们真的都计划想好了,以后的生活?”

    “是啊,也许我的话没什么说服力,我也没抱着一定要说服你的想法。”苏慧道,“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不反对他们在一起。”

    白宣南没有回应,苏慧强笑着站起来。“抱歉耽误你的时间了,我今天来这里,只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希望你能成全两个孩子的感情。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等等,”白宣南叫住了她,“我送你回去吧,关于他们的事情,能多和我说一些吗?”

    白宣南离开家没多久,白逸就探着头从楼上挪了下来。

    “小少爷,起床了啊,饿了吗?”王婶微笑道,她倒是不觉得白逸赖床有什么问题。

    白逸小声问道:“王婶,我爸去公司了吧。”

    “先生出门见朋友去了,怕什么啊?”王婶奇怪道。

    “那就好。”白逸松了口气,快步跑下楼,“王婶,我出去一下,不在家里吃了。”

    “还真的要出去啊,”王婶朝着他的背影喊道,“那什么时候回来?”

    “再说吧。”白逸挥了挥手,拦了辆车就朝冻结赶去。不管有几分怀疑,有多少不甘,还是像飞蛾一般扑向唯一的火焰。简直是傻透了,白逸想,可身体却本不受控制。

    正午的冻结正是最清闲的时候,今天却有些例外,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员外,还有不少不请自来,准备看好戏的人。甚至连阮渺都笑称,说不定能见到殷暮白当众服软的场面呢。

    “今天有什么特别的吗?”巫泽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冻结的安排。

    “没什么,我在等人而已。”殷暮白道,“不用管他们,他们只是太闲了。”

    伊晟推开门,边走边朝身旁道:“你想什么呢,哪有什么新欢啊。”

    “我明明都看见了。”白逸没想到殷暮白就待在大厅里,小声和伊晟抱怨着,“说什么在外地,本就是在和人约会……啊!”

    “白逸,过来。”看到分别半月的情人,殷暮白难得露出一个微笑,自然地朝他伸出手。

    白逸惊讶地指着巫泽,“就、就是他!你既然跟他不清不楚的,还要我回来做什么!”

    “小逸?”殷暮白虽然不知道白逸是什么意思,但这么明显的怒意,他不可能感觉不到。“出什么事了?”

    “殷暮白!”白逸喘着,似乎在压抑自己的情绪,“我受够了!从现在起,我们分手!”

    话一出口,全场都静了下来,连巫泽都察觉到气氛的僵硬,默然退了半步,疑惑地看着对峙的两人。

    殷暮白却笑了,表情甚至称得上温柔,“小逸,你说什么?”

    ☆、117永远的承诺

    明明在微笑,眼神中却酝酿着一场风暴,似乎只要白逸有任何反抗,甚至是一点点的不配合,他就会施以最残酷的惩罚。作为殷暮白的奴隶,白逸对那种眼神再熟悉不过。

    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恐惧在白逸的心里滋长,然而愤怒最终还是压过了惧意,他愤愤地看向殷暮白,咬着唇不肯认输。殷暮白的神情因为白逸的拒绝变得更加沈,迈开脚步朝白逸走来。然而下一刻,脚下就响起了清脆的碎裂声。

    “别过来!”白逸举着身边装满甜点的盘子,警告似的扔到殷暮白脚下。

    “你在怕什么,”殷暮白却丝毫不受威胁,只是在衣角被弄脏时微微皱眉,“你以为我会伤害你?还是说,只要被我接近,你就会动摇。”

    “少自以为是了!”白逸大声叫道,“我不怕你,从来都不!没错,我以前喜欢你,所以一切都以你为准则,可现在不同了。”

    殷暮白连笑容都收了起来,他知道接下来,白逸会说出让他最为厌恶的话语。“有些话,说过之后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白逸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竭力压抑着什么,可任谁都看得出,他在哭。“我说,我们分手,我不要爱你了!”

    绝情的话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不敢再面对殷暮白,白逸飞快地跑了出去。令众人意外的是,殷暮白居然也毫不犹豫地追了出去。

    “那个人就是殷暮白的奴隶?”巫泽显然对殷暮白的行为很不解。在他看来,主人的权威是绝对的,没有主人去追奴隶的道理。

    “殷暮白已经为白逸破过很多例了。”阮渺答道,看了看身边的谈诘,“不过他会追出去,的确很让人意外,大概把白逸逼得太紧了,自己也舍不得了吧。”

    “白逸这次大概真的被欺负狠了。”伊晟着下巴道。他离白逸最近,也将白逸的表情看得最清楚。“虽说看白逸哭已经看习惯了,但这次似乎格外伤心呢。”

    不过除了一直沉默的简寒,大家似乎都不担心白逸,反倒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殷暮白会追不回白逸?这种可能,本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白逸只知道闷着头向前冲,本顾不上看路,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殷暮白看到他身边疾驰而过的车辆,怒火渐渐变成了担心。

    论体力,白逸被压得死死的,没一会儿就被殷暮白抓住。“你去哪儿!”

    “哪里都好,没有你就可以!”白逸回过头,眼圈红红的,虽然努力克制,还是有泪水流下来。

    殷暮白眼神一暗,强硬地将白逸拖到角落,直接按到了墙上。白逸呼吸一滞,他怎么忘了,殷暮白发起怒来有多恐怖。然而他想象中的暴力并没有出现,反倒是轻柔的吻落在了眼角。殷暮白的声音依旧温柔,“不用忍,我喜欢你哭的样子。”

    白逸一怔,懵懂地看向殷暮白。

    “最近你很少哭,是怕让我生气?”殷暮白用双臂将白逸限制在身前。“在我面前,什么都不需要隐藏,我喜欢看到你最真实的一面。”

    “胡、胡说,你本就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嗜好,大男子主义!”白逸反驳着,眼泪却是控制不住地往外流。压抑的太久,他需要发泄。

    “我不否认,但这不是全部理由。”殷暮白的吻擦过脸颊,轻柔地落在唇边。“现在告诉我,为什么跑出来?”

    白逸推开殷暮白,不自然地偏过头。“你骗我!你说是出差,其实是在跟那个人约会!”

    “约会?”殷暮白有些意外,想了想才道,“你说的是巫泽?骗你的事,我可以道歉。但他的新来的调教师,我要负责给他安排工作,不是在约会。你刚刚的行为,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吃醋?”

    “是,我吃醋,我嫉妒!”白逸叫着,痛苦地垂下头,“我知道的,你们不是那种关系,明明知道,可是还是会害怕。”

    像是自暴自弃了,白逸将心里所想的都暴露在殷暮白面前。“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做的还不够好吗,为什么连一句承诺都不肯给我!就算今天那个人不是,以后也会有其他人吸引你,让你离开我。我不想做被扔下的那个,我、我……”

    “抱歉,是我的责任。”殷暮白温柔地抱住白逸,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如果早点知道你的心情,我不会让你这么不安的。”

    白逸觉得自己的力气也随着泪水流失了,怎么都挣脱不开殷暮白的桎梏。他抽泣着问,“你今天怎么突然温柔起来了。”

    “作为一个失职的主人和情人,表示我的歉意。”殷暮白又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怎么,不喜欢?”

    只是有些受宠若惊而已,白逸闷闷地不出声,心里却在暗骂。殷暮白太狡猾了,越是这样,他越是舍不得离开。

    “好了,我们回去吧,我给你准备了些东西。”殷暮白松开白逸,握住了他的手。

    身边的温度骤然消失,白逸也从美梦中惊醒。他一把甩开殷暮白,“我不去,我说过了,分手!”

    “分手?”殷暮白眉梢一挑,“这是你第三次提起这个,看来是下定决心了?”

    “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只要你勾勾手指,就不要命的冲过去对不对!”白逸大声道,“我不是你养的宠物,我再也不会听你的话了!”

    “也就是说,你要单方面解除我们之间的关系了,无论是主奴还是情人?”殷暮白居然有些漫不经心。

    “我……是!”心痛得快要麻木了。与现在的痛苦相比,他更恐惧未来无休止的怀疑与伤害。没有任何承诺,他只能选择离开。

    “既然如此,为你准备的东西也没有用处了。”殷暮白将口袋里东西扔给白逸,转过身时却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白逸抹着脸上的泪痕,打开了小小的方盒。蓝色天鹅绒上沈睡的,是两枚没有任何装饰的同款男戒。

    殷暮白没有丝毫怀疑,白逸不可救药地爱着自己,他无比确信这一点。而他能给白逸的,只有那唯一的承诺。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看,他的白逸不是回来了?

    白逸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为了突如其来的狂喜。他冲向殷暮白,却没有停留,而是拉着意外的殷暮白一直跑到冻结。大厅里的人还没散,看到两人回来,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白逸将盒子塞回殷暮白手中,他的呼吸还很急促,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直直地盯着殷暮白。眼神中的,是爱意……与期待。

    说出你的承诺,在所有人面前。

    殷暮白读懂了他的意思,笑容有些无奈,低声道:“记住,这是唯一一次,一个主人对奴隶做这种事情。”

    在众人的目光中,殷暮白牵着白逸的手,单膝跪了下来。白逸觉得,殷暮白的声音轻柔得不可想象,却一字一字刻进了自己的心里。

    “白逸,我爱你。”

    从第一眼便再也移不开目光。

    “你愿意和我一起生活……”

    又或者,从幼年时的无心之言起,便注定了今天的一切。

    “成为我唯一的,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伴侣吗?”

    你是否愿意,我的白逸?

    四周安静的能听到自己慌乱的心跳,白逸的回答从腔里传出。“我愿意。”

    因为,我也爱你。

    之后的过程白逸记不太清了,似乎自己哭得很厉害,很没形象。手指被银色的指环套牢,他又听到了殷暮白恶魔般的低吟。“现在,让我们来算算逃跑奴隶的惩罚吧。”

    作家的话:

    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长吁一口气】

    今天家里停了好久的电,这章作为结尾还是仓促了些,不过不用担心,之后的番外马上就到~

    ☆、番外-安全降落1

    寂静的走廊深处,传来阵阵异样的呻吟,压抑的,诱人的……

    阮渺悄声靠近,哪怕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青涩的脸上还是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与挣扎。然而无论心里有多痛苦,多懊悔,他还是会回到这里,做一个可耻的偷窥者。

    门上有一道小小的缝隙,那人也知道,却没有急于修缮,大概没有想到会有人偷看他的表演。透过狭窄的门缝,阮渺最先看到的,是沉默的少年。

    少年站在靠门的位置,静默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眼神一丝不苟,似乎要将面前的一切分毫不差地印到记忆中。而在他的前方,是再也压抑不住的悲鸣。

    被束缚在刑架上的男人似乎再也无法忍受残酷的刑罚,发出痛苦的叫喊。执鞭的人却没有丝毫怜悯,凶狠的皮鞭一下又一下的落在赤裸的膛上。

    “看清楚了吗,不管什么时候,调教师的手都不能抖。”男人低沈的嗓音没有一丝感情。“听到奴隶的叫喊了吗,不需要同情,不需要怜悯,而是要准确地判断他的声音,找出他恐惧的,喜爱的东西。”

    “恐惧的,喜爱的……”阮渺低声重复着,控制不住的欲望将自己捕获,伸手探向自己的身体。明知道是错误的,明明感到羞耻,却无法阻止自己从中寻找快乐。幻想着,刑架上的人是自己。

    调教结束后,殷暮白收拾好工具,却没有离开,而是挑了一条鞭子,一次又一次地挥舞着。他不知道自己的来历,没有家人,没有朋友,除了这里,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所以他会努力,按照那个人的吩咐,不停地训练自己。

    阮渺推开门,小心地走了进去。殷暮白回头,看到犹豫着的阮渺,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好像什么都不关心,什么都与他无关。

    “喂,你叫殷暮白吧。”阮渺笑得有些腼腆,“我叫阮渺,你住院的时候和爸爸一起去看过你,记得吗?”

    “记得。”殷暮白点头,却没有多说一个字,之上静静地等着阮渺开口。

    阮渺和他对视了很久,忽然放弃似的收回了笑容。“你会一直留在这里,成为调教师吗?”

    “我不知道,阮先生说这里会变成调教俱乐部,而他会成为这里的最高调教师。”殷暮白回答,“我还没有资格成为调教师,但是如果……如果可以,我会留下来。”

    “你可以去上学。”阮渺道。“我可以去帮你求爸爸的,和我去一所中学。”

    “阮先生说会请家庭教师,因为调教师也要懂很多东西。”殷暮白平静地回答,似乎对任何事都没有意见。“至于调教师,也没什么可讨厌的。”

    阮渺歪着头想了想,却怎么都分辨不出殷暮白的意思。大概这个人也有不愿意提起的东西吧。“喂,能答应我一件事吗,不要告诉爸爸。”

    这时殷暮白眼中才流露出有一点兴味,“什么事?”

    “等你成为调教师,让我作你的奴隶吧。”阮渺说。

    殷暮白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神色柔和下来,“好。”

    “在想什么?还是说,表演已经吸引不了你了?”身边忽然出现一个声音,打断了阮渺的回忆。

    “开什么玩笑,殷暮白可是凌晨最好的调教师,他的表演怎么会无聊。”阮渺对这位明目张胆的追求者不胜其烦,“至于谈先生你,也不必每天到这里来,我已经说过了,我能接受的调教师只有殷暮白一个。”

    谈诘对阮渺的态度完全不在意,“虽然不喜欢你这么跟我说话,至少比在其他人面前虚伪的样子好很多。”

    “虚伪?是说我么。”阮渺显得有些意外,却没有一丝怒意。“我只是待人平和而已,这应该算是优点吧。最多……不喜欢和人亲近而已。”

    谈诘忽然抓住阮渺的手腕,强硬地将他的衣袖扯上去,用隐藏着愤怒的口吻道:“那请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切!”阮渺猛然收回了手,愤愤地离开了,一点没有刚刚所说的平和。那白皙的手腕上有两道新鲜的伤痕,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异常狰狞。

    再克制一点就好了,阮渺后悔。他太信任凌晨的安全了,居然在尝试划痕的时候被那人撞见。他还记得那时谈诘的眼神,惊讶中又有些如同悲悯的东西,似乎在问: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阮渺的反应是落荒而逃,还因此被殷暮白撞个正着。因为这种危险的行为,殷暮白已经和他谈过很多次了,可疼痛就像要命的毒品,吸引着他越陷越深。

    “呼。”靠在走廊的墙壁上,阮渺轻呼了一口气,“还是去放松一下吧。”

    对谈诘的背景,阮渺也算有些了解。虽然才到本市,却已经建立起了人脉,似乎生意上也很有手段。至于私生活方面倒是很干净,即使来冻结也多是喝酒而已。

    阮渺实在没想到,就是到外面放松也能遇到谈诘。

    谈诘也很意外,他到度假区谈生意,对方邀请他到游乐场转转,居然见到了阮渺。工作人员正在给他检查安全绳,阮渺站在高高的蹦极台上,露出一个意外的表情,嘴角勾起一个讽刺般的笑意。

    谈诘忽然觉得心慌,快步朝台上走了过去。然而已经晚了,工作人员才说好,阮渺就跳了下去。身后是万丈深渊,他却就这么张开双臂跳了下去。

    没有恐惧,没有尖叫,甚至找不出一点点激动的痕迹,只是平静地坠了下去。明知道不会有危险,谈诘的心脏还是猛得一缩。

    他一直等待着,直到阮渺回来,也没有说一句话。阮渺解下身上的束缚,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耐,似乎对常人来说惊心动魄的一切,都显得无聊之极。

    谈诘忽然觉得愤怒,那么美的人,却如此轻待自己的生命!

    “阮渺,”谈诘叫住他,“今晚能到我家吗,有些东西想要给你看。”

    他以为阮渺会拒绝,却意外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似乎答不答应对于阮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既然没有意义,何不顺了他人的意呢,阮渺的眼神这么说。

    ☆、番外─安全降落2

    谈诘的住处陈设简单,大概是刚搬来的缘故,显得有些空荡。阮渺坐在客厅里,目光四处打量着。如果说有什么最得他心意,就是玻璃幕墙了,如同一块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脚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城市的喧嚣尽收眼底。

    “牛,有些烫。”谈诘端过一个玻璃杯,白色的体泛着暖意。

    “我以为你会用酒招待我,而且我不喜欢牛。”阮渺脸上不见喜怒,言语却是明明白白的拒绝。

    “可是我喜欢,在我的地盘就要听我的。”谈诘将杯子推过去,“喝点吧,有助于睡眠。”

    阮渺眉梢微挑,“你叫我来,不会只是说这个吧。”

    “还真是心急。”谈诘取过一打文件,“虽然这个才是正事,我还是想问,愿不愿意和我同居?”

    阮渺面不改色地接过文件浏览着,“我已经回答过了……你要跟凌晨合作?”

    “别再拿殷暮白做借口,整个凌晨都知道,殷暮白已经和他的新奴隶在一起了。”谈诘打断阮渺的话,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的反驳。

    阮渺眼神一黯,的确,殷暮白已经不属于他了。或者说,殷暮白从来不是他的,他们之间是朋友、是主奴,却不可能是情人。

    在谈诘意外的目光中,阮渺拿出手机,拨通了殷暮白的电话。“是我,最近有什么要紧事吗?这样啊,我要在外面住一段时间,暂时不回凌晨了。嗯,就这样。”

    “你的意思是同意了?”谈诘半垂着眸,低声问道。

    谈诘挂断了电话,微微一笑,“为什么不呢?”

    话音未落,谈诘就扑了过来,将他死死压在沙发上。玻璃杯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如同谈诘崩溃的理智。

    “唔!”阮渺惊呼一声,似乎没想到谈诘会这么冲动。他皱了皱眉,“别在这里。”

    谈诘立刻抱起阮渺,直接踢开门进了卧室,将阮渺扔到床上。没有给阮渺任何缓和的时间,便压上去拉扯噬咬。外套丢到了床下,衬衫大敞,阮渺微微喘息着,皱眉忍受暴的对待,却没有丝毫反抗的欲望。或许,他自己也在如此期待。

    下一刻,阮渺的双手就被按到了头顶,金属的撞击声传来,手腕已经被靠在了床顶。阮渺这才警觉起来,“你要做什么?”

    然而谈诘没有回答,他的面孔藏在影中,显得冷漠而沈,甚至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管阮渺的挣扎,谈诘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皮鞭,冷酷地挥动起来。

    “呜啊!”皮鞭划破口气,击打在阮渺白皙的皮肤上,让他忍不住痛叫出来。这样的力度与疼痛,早已经超出了调教的范围,是殷暮白从没给过他的暴力。

    “唔……啊……”鞭子一刻不停地抽打着,阮渺的身体随着疼痛而颤抖,注意力反而变得松散起来。这样的力度,大概会留下伤疤吧,这下瞒不过殷暮白了,一定又会被说教……

    “为什么不求饶?”谈诘沈声道。

    阮渺终于有了喘息的时间,他自嘲般笑道,“求饶……你会放过我?”

    谈诘皱起了眉头,更加凶狠地鞭打着阮渺的身体,几乎要将阮渺撕碎。剧烈地疼痛让阮渺几近昏厥,思想似乎漂浮起来,冷漠地看着自己蜷缩的身体。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迫集中起神。身体被翻了过去,臀部被拉高,以跪伏的姿势被压在谈诘身下。谈诘重的呼吸喷洒在耳边,衣物被撕扯,羞耻地裸露出光滑的臀部。

    “谈诘,你够了!”阮渺心中浮起不妙的预感,忍不住挣扎起来,“放开我,别逼我发火!”

    “现在知道反抗了?”谈诘冷笑道,“告诉我,都有谁这么侵犯过你的身体,让你露出这么卑微的模样。”

    “没有!”阮渺大声反驳,身体也随着叫喊轻颤。没有任何人真正占据过这具身体,哪怕是殷暮白。不是没有想过走到这一步,可无论是他还是殷暮白,都不想破坏原本单纯的关系与信赖。所以他不怪殷暮白的背叛,从头到尾,他都只是一个人而已。

    谈诘的动作一顿,下一刻却硬生生捅开了紧闭的口,塞进了两手指。

    “呜啊!”阮渺痛叫着,眼泪也止不住地掉下来。撕裂的痛苦太过鲜明,几乎剥夺了他思考的能力。这不是做爱,不是调教,而是赤裸裸的强暴。

    有了鲜血的润滑,进入变得容易,谈诘草草开拓了几下,便将自己坚挺的火热送了进去,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叹息般的喘。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较量。失败者痛苦的呻吟着,灵魂却始终沉默。胜利者也没有丝毫的愉悦,只是单纯地施以惩罚。

    阮渺完全想不通,为什么一向以温柔着称的谈诘会做出这种行为。不过他也没有思考的欲望,渐渐的在疼痛的陪伴下昏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闹锺的指针已经接近12点了,房间里光线微弱,让阮渺几乎分不清是黑夜还是白天。他撑起上身,被子滑落下来,露出满是暧昧痕迹的身体。

    下身还是酸麻的,即使适应了道具的进入,真正和人做却还是很难忍受,何况昨晚……不过虽然还有疼痛,但身上已经清理过了,不会很难过。

    谈诘不在,昨晚扔下的衣物也不知道哪儿去了。柜子上放了很多便于保存的食物,角落里还有不少饮用水。阮渺皱了皱眉,撑起身体走到门边,却发现门从外面上了锁。

    “谈……咳咳,谈诘,开门!”阮渺拍了拍门,却没得到任何回应。谈诘似乎出门了,这是为了防止他逃跑?

    什么都不想做,阮渺躺回床上。等到谈诘回来,他就回凌晨。无论如何,都不想再见到那个人。然而又过了四个多小时,谈诘依旧没有踪影。

    阮渺不甘心地大叫,想尽办法试图打开门,却怎么都无法离开那个房间。他终于意识到,谈诘是将他囚禁起来了。食物和水就在手边,旁边连着洗手间,温度也很舒适,谈诘将一切都想到了,本不打算放他离开。

    ☆、番外-安全降落3

    三天,72小时,4320分锺,阮渺一动不动地盯着闹钟的指针,计算着时间的流逝。处在封闭的房间里,他只能凭借这个来感知时间,而在这三天里,谈诘一次都没有来过。

    似乎整个世界都缩小成一个孤立的空间,除了钟表的滴答声,没有任何的声响。阮渺试着跟自己说话,却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让淋浴不停地流着,使自己的听觉还保持灵敏。

    谈诘打开门时,阮渺已经睡熟了,坚持了三天的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谈诘小心地走到床边,理了理阮渺的头发,阮渺不满地蹭了蹭,却没有醒过来。

    “难得看到你累成这样。”谈诘柔声道。“本来想再逼紧一点的,不过我实在等不下去了,希望不会功亏一篑。”

    阮渺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睁开眼睛的时候,连唯一可以确定时间的闹钟也不见了。浴室里的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卧室里被自己扔乱的东西也都恢复了原位。

    “谈诘!”阮渺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却是一阵头晕。拖着无力的脚步冲到门边,却发现原本紧锁的门已经打开了。心脏狂跳起来,似乎开门的动作就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客厅依旧很安静,天已经黑了,视线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到家具上蒙着的白布。阮渺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谈诘也要离开了吗?

    他踉跄着走到落地窗前,黑暗之中,隐约可见星星点点的亮光。忽然觉得那些光线很刺眼,阮渺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你醒了。”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让阮渺身体一颤。他从没觉得如此渴望一个人的嗓音。

    “我还没走,很失望?”谈诘从客厅走出来,打开了灯。阮渺不适应突然的光线,扬起手臂挡住了眼睛。

    谈诘偏过头,却发现阮渺脸上划过一道水痕。他怔了一下,默默地看着阮渺,却始终没能得到回应。轻轻叹了口气,谈诘指尖一动,室内重新暗了下来。

    他没有再理会阮渺,而是朝门口走去。然而才碰到把手,身后就有一个人扑了过来,凶狠的压在谈诘身上。

    “不准走!”阮渺掐着谈诘的脖子,泪水却一滴一滴落在谈诘脸上。

    谈诘皱起了眉,幸好阮渺已经没了多少力气,虽然难受,却还不至于窒息。他伸出手指,抹了抹阮渺的眼角。“你哭的时候都不出声的吗?”

    阮渺的手渐渐松开了,黑暗中只有泛着水光的双眼折出的光亮。像是放弃了,他瘫倒在谈诘身上,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先是低声的呜咽,渐渐变成失声恸哭。

    谈诘温柔地将他抱在怀里,轻拂着他的背脊。“非要把你逼到这个地步才肯哭出来吗。放心吧,只要你愿意,我永远都在这里。”

    天色还暗着,但东方已经隐隐有了亮光。阮渺依旧没有开灯,静静地坐在落地窗前。身体很疲惫,尤其是在大哭一场之后,但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谈诘走过来坐到他身边,将温好的牛塞到阮渺手里。这一次阮渺没有拒绝,小口啜着。两个人什么都没说,好像约好了一样,一起等待新的一天。

    “我母亲很早就去世了。”在谈诘以为阮渺不会开口时,阮渺低声道。“那个男人没有跟我提起过,可我知道,出车祸之前,我妈妈是要离开的。他们吵架了,甚至要离婚,她太生气了,才没有注意到冲过来的车。”

    “是因为你父亲?”谈诘揽过阮渺,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阮渺似乎有些不适应,但没有拒绝。“我没有怪过他,那件事只是意外而已。不想维持那样的婚姻,两个人都没有错。只是有时候会想,如果那天没有争吵,如果他能拦住妈妈,会不会不一样。”

    “事情已经发生了。”谈诘道。

    “还真是犀利,是啊,都过去了。”谈诘轻笑一声,“没有了母亲,至少还有父亲,我一直是这么想的。”

    谈诘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听着。

    “他从来都不关心我,在他眼里,我大概和空气没什么区别吧。不,至少空气还有一点用处,我却什么用都没有。”阮渺自嘲地笑起来,“在他眼里,只有他的奴隶。”

    谈诘将他搂紧了些,阮渺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他的父亲。

    “我控制不住,大概是天生的。”阮渺道,“很可笑吧,调教师的儿子,却是个天生SUB。”

    天空已经亮了起来,阮渺转头看向谈诘。“我不想再被丢下,不想再一个人了。”

    谈诘揉了揉他的头发,“我说过,只要你需要,我就在这里。”

    阮渺指尖一紧,他忽然觉得,自己放不开了。

    “我说过追求你,是认真的。”谈诘沈声道,“说是一见锺情你可能不会相信,不过我确实想要和你在一起,不让你再伤害自己。”

    阮渺下意识的了手腕,那里还带着自己留下的伤痕。没有想过自杀,却不停追逐着疼痛的感觉,确认着自己的存在。

    “至于在另一方面,我也是个合格的调教师。”谈诘笑道,“跟我在一起吧,阮渺。”

    正如谈诘所说,他是个合格的调教师。无论是作为恋人还是主奴,他们都合契的仿佛天生一对。唯一让阮渺不满的,大概是谈诘温柔的过了头。

    阮渺见过很多调教师,却还是第一次遇到谈诘这一型。大概是因为阮渺有过自伤行为,谈诘几乎没有给过他疼痛的刺激,而是给予极其温柔的折磨。

    欲望被限制,越是温柔,就越是感到折磨。没有身体的疼痛,反倒更加依赖自己的主人,阮渺觉得,自己可以相信这个人,会永远陪在他身边。

    “这是新的计划。”谈诘将资料交给阮渺,“想要夺回来吗,你父亲的俱乐部?”

    阮渺意外地挑眉,“做的到吗?”

    “只要你愿意。”谈诘给出了他的承诺。

    “好。”阮渺站在落地窗前,张开双臂。

    “你还真是喜欢这个地方。”谈诘道,“我原本以为那天之后你会讨厌这里,都准备好搬家了。”

    “以前总觉得自己飘在半空,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所以很少站在高处看。”阮渺道。

    “那现在呢?”谈诘从身后揽住他的腰,问道。

    “嗯,马上要落地了。”阮渺笑道。

    谈诘吻了吻他的侧脸,“有我在,你可以安全降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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