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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卷一|27.逼疯魅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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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阳照耀在他身上,殿门一方夺目之光。楚云峥微弯薄唇,冷然垂眸,俊脸陡削,风撩玄黑锦袍,吹拂腰际的佩剑。

    言以槿高高坐在上,远望着他步入殿中,英姿勃发,尤为慑人,斜着刺眼的阳光,他的五官被衬托着硬而陡峭,身躯如傲挺之峰。她眼眸蓦地一缩,抿唇不语,平静的脸上已然被震惊取代,黑眸之中火苗蔟簇在动。

    他一入殿,殿门被外面的守卫慢慢关上,一殿内,气氛静而剑拔弩张。长老们静愣片刻,浑身微微颤抖,纷纷退至一边,几十双眼睛看向惊讶而恭的魅蝶身上,一列众垂首不语,生怕成为众矢之的。却有不甘的低声道:宫主,楚元帅擅离职守,枉顾边城众将士。带剑入殿,对宫主大不敬。按律历当斩,以儆效尤。

    楚云峥回身之刹,寒眸一动,扬眉看着顽固不化其中一名长老,下一瞬走进那名长老身侧,眉微动,眸微黯,便足以撼人。嘴角噙笑,挺立而转身,顷刻间剑出鞘,眸光犹如剑锋,直扫众人,猛地又收起剑。电光火石之间,一剑入喉,血溅五步,利刃不沾血迹,数人噤声,惨白着脸,令人畏惧。

    口出狂言,该杀聚众闹殿,该杀他冷眸扫视殿中众人,一双深眸敛着杀气。肃静半响后,他才望向殿中銮座上的言以槿,目光恰触上她的惊愕,僵硬的脸上旋即出一丝柔和来。见她娇颜平静无波,眼波水光潋滟,心平气和的坐在大殿之上看着这一场逼宫之戏,不免生出几分戏弄之心,我可以证明,宫主这几夜都未和四宫送来的礼物在一起,因为宫主这几日都留宿在本帅的府邸中。

    什么

    这厮分明是故意陷害她,害她在荒淫无度的光辉史上在多加一条夜宿元帅府,不能说的秘密。

    言以槿红唇微颤,双手不由攥紧,众人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了然,几分鄙夷,几分赞赏,几分怒意。想要开口辩驳,却只是哗众取宠。见他又上前几步,一身阳刚硬骨身,脸上戏谑遽现。

    这杀千刀的混蛋男人,果然小肚鸡肠。这种话他也说的出口。只见满殿吸气之声,众人的暖昧闪躲的眼睛。天下之人又不知道要如何杜撰她的风流史了。

    宫主,楚元帅太放肆了,就算拼了这条老命,老夫也要理上一番。武将不能代剑入殿这是魅宫一直以来的历制。楚元帅这样的行为举止,难堵悠悠之口。

    宫主三思,狼子野心昭然若知,魅宫之主不能落入外姓手中,何况一武夫,靠的是武力,何以平民怨。

    宫主,士可杀不可辱,他当着宫主的面,不顾原由,不顾律法,不顾宫主的威仪,竟当场杀死一名有功的长老,实在不将宫主放在眼里。此人定成魅宫大患。望宫主三思,别招了他的道。

    请宫主惩戒楚云峥,杀杀杀

    请宫主三思,楚云峥目无宫主,当受重惩。拥兵自重,意图叛乱,带剑上殿。杀

    我相信他。言以槿环顾殿中各人,立起身,坚定的道。楚云峥横枪纵马,征战天下,保魅宫一片安宁。要叛乱早在十五年前就取而代之了。为何等待此时来叛将近而立之年的他,势慑天下,坐镇边城,使其固若金汤,睨天下,一世傲骨不屈。满心满眼都是百姓,连娶妻生子都耽误了,如何不能信他。忽略在浴池中对她的不敬,她比较欣赏军人刚毅的性格。轻笑一声,冷冷道:难道叫本宫相信你们吗扪心自问下,你们今天是来干嘛独揽大权,欺压百姓,目中无人,藐视宫律。你们没有拥兵自重没有意图叛乱没有夺政逼宫之心百姓祸福,你们安的心在哪就算他要取我代之,只要他有能力,他有足够的实力,我退位让贤有何不可总比你们这些蛀虫要强百倍,千倍,万倍。

    言以槿神色肃然,目光定定地望向众人,一字一句涌入他们耳畔,满殿只留她冷漠高傲地余音在回荡。

    楚云峥惊然回神,眉峰斜扬,僵硬的脸上浮现一抹动容,身骨硬朗,下巴微昂,望向她的目光深邃,薄唇不经意间弯了一弯。她如此云淡风轻的语气,坚信不疑的话语,盅惑人心的轻笑,竟让他眼角一涩。粗长带刀茧的手指紧垂,刚硬如铁的手臂,傲骨的膝盖,屈膝向她单膝跪了下来,口中高呼,请宫主责罚末将大不敬之罪。

    言以槿看着他,耳膜犹在震,眼前硬骨之姿态,面若钢筋铁骨,手微微一松,隔了半响,才启唇,这几日在元帅府打扰,带剑入殿实属我的准许,何罪之有。在楚府中元帅对我以礼相待,敬若上宾,未有逾越之举。对于殿中斩杀之事,众位心中有数,不需要我将事情一件件说清楚吧就以他突然入殿惊了众人,罚他三天不许吃饭。

    就罚三天不许吃饭众人震惊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楚云峥单膝跪在地上,抬头,眼神似在说,宫主好手段啊怎么样都不吃亏。

    言以槿回眸以对,打太极谁不会啊敢损我清誉,这样的惩罚算轻了,你乖乖从了吧

    一来一去相针相对,却被殿中众人看来是眉来眼去,情意浓浓。

    众人尽数出列,兵权再握的楚元帅再次,他们还有胜算可言不敢辩言,纷纷落膝而跪,齐声道:宫主英明,宫主万寿。

    声声不歇,响彻在殿内,唯独一人冷冷的对视着她。冷哼一声,一群贪生怕死的鼠辈。不过一个楚云峥而已。他就算在厉害,这里是魅宫,他的几十万虾兵蟹将远在边城。这宫主上下全是本宫的人,任你武功在高,也插翅难飞。姐姐好歹亲姐们一场,妹妹就将事挑明了。这个宫主之位,我要定了。你凭什么座上那个位置容貌才智气度胸怀你一样都没有。这些年你胡作非为,滥杀无辜,荒淫无度,早该下来了。

    原本我只是让你做做傀儡,宫主之位依旧让你坐着。奈何你突然兴致而起,不仅干预魅宫的事,还不知从哪弄一套新政之策。你乖乖玩弄男人,可是却将心思转移到祈容身上,他是我爱上的男人。凭这个我就不会放过你。姐妹一场,你是让出宫主之位,还是做垂死挣扎

    副宫主别玷污了爱这个字。

    殿门被人用力推开,祈容嘴角一抹厌恶轻轻划过,一身红袍被风刮起飘动,移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余个护卫,个个身材魁梧,身手不凡。

    宫主,这些信件足以定她的罪了。祈容微摆手让身后之人将信笺递给言以槿,空灵的目光一动不动,至于宫中上下那些护卫,祈容擅做主张,散了钱财给他们让他们提前告老还乡,回家种种地,陪陪妻儿。

    言以槿目光未动,看着此刻的祈容,霸道如他,温柔如他,寂寞如他,狠辣如他,俊美如他,整一个不折不扣的妖孽。

    钱真是个好东西。本宫真是不甘心啊凭什么,她凭什么能让你倾尽所有的帮她明明纵情声色,对男色垂涎,又凭什么让你们一个两个死心塌地你们莫不是疯了就是真的被她迷的神魂颠倒,根本不是男人了。魅蝶大笑,双眼通红,所有的事情太出乎她的意料了。怎么都想不明白。冷笑一声,纵身往銮座上而去。

    藏在袖口中的短剑已出手,剑柄凛凛寒光往言以槿胸口刺去,速度之快,格外触目惊心。

    楚云峥离的最近,上前几步,腰中剑出鞘,伴随着杂乱的护住之心,反倒给魅蝶占了空子。

    言以槿握掌成拳,浑身一颤,胸口剑之锋只差半厘,便要刺了进去。剑刃偏离,光泽泛寒,却在一瞬间,耳边刮来一阵风,不知是谁动作之快将她抱在怀中避开了这一剑。

    风卿

    言以槿一抬眼便触上风卿那泛白的脸庞,眸中黯黑深似冰,握剑之手,指节苍白,翻肘扬手,剑和魅蝶一起抛了出去。地上落了一地银片,剑柄被震去了几块。

    宫主没事了

    眼前一晃,身体一转,一双温润之眸,一脸纤弱之白,愣愣地看着她。这男人,什么时候进来的。

    哈哈哈

    不愧是风卿公子,果然够快。

    公子卿,公子祈,公子峥哈哈

    姐姐,上天不公啊居然如此对你,如此待我

    真的好不甘心啊我处心积虑,不过几瞬,就让你们玩弄股掌间

    天,你枉做天哈哈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

    你们是谁我是谁啊

    我我想不起来我是谁了

    我叫什么

    言以槿看着头发杂乱,龇牙咧嘴,疯癫的魅蝶。身后楚云峥一个疾速向前,气势迫人,湛然之剑,带着慑人的气势刺向魅蝶。急忙出声,住手,放了她,她已经疯了。

    宫主。

    楚云峥收回手中的剑,手臂微抬起,站在一边不语。众人一脸惊讶的看着她。殿中寂静无人,言以槿整了整衣袍,语气笃定淡漠,放她走吧

    至于你们,就当今日之事没发生过。本宫念及你们年事已高,魅宫之事力不从心,今日起告老归田,颐养天年。

    殿外金阳灿若,殿内阴霾逼人。

    众人黑压压跪在地上,无一人敢动,满殿寂寥无声。

    言以槿眼底渐渐腾起冷意,转身离开九凤殿。恐怕从今日起她的恶名又加上一条,为了男人,逼疯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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