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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卷二|42-45.男儿本色
    .

    042 男儿本色1

    第四十二章男儿本色1

    言以槿只一眼就将雅间一览无余,清一色的桌椅,淡而悠远的茶香飘来,气氛沉静,香雾缠绕,更显得三人出众。她如今换了装又易容,想必他们等的不是她。心神稍缓,未做任何停留,往前走去。

    别以为换了马甲就不是女人了。我可是毒眼魔殇,没有我看不透的人。我们等的就是你,不用心存侥幸了。魔殇说完,箭步上前将言以槿连拖带拉强行抓个正着,随即砰的一声大门一关,生生将墨竹阻隔在门外。

    言以槿那叫一个气极。眼睛狠狠瞪向魔殇。他一袭红锦缎长袍,衣摆绣有花纹,红玉冠束发,手中握有一把折扇,时不时在胸前扇来扇去,略带玩弄地拿在手中翻转着各种动作。一双红眸,熠熠生灿。睨视着他肆意妄为的表情,言以槿似薄怒道:公子还请自重。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我是男子。没有不良嗜好,公子找错人了。

    魔殇似笑非笑,垂下手中大红大紫的折扇,看着言以槿,脸上显得更加愉快,笑容放肆绽放。红眸里染上一层暖阳,凌厉无比,如利箭。挑了挑唇,有些东西的确看不出本质,但是只要剥掉那一层伪装,什么真相假象都知道了。你说你是男子,我偏说你是女子,我偏要脱掉你的衣衫瞧个究竟,你能奈我何

    无耻。言以槿吐出的语气冷若冰霜,狭长的黑眸里映着魔殇妖孽帮的身影。抿抿唇,对着风卿轻点头,在祈容身边坐下,不自觉脱口讥讽,姐姐,其实你这话说对了。有些东西的确看不出本质。只有脱掉外面一层伪装才知究竟。姐姐,别以为你换了马甲我就不知道你是女的。

    可恶魔殇低咒出声,手中的折扇差一点被他拧断。修长的俊眉下一双愤怒的红眸盯着言以槿。这个女人竟然叫他姐姐他此时最讨厌别人说他长得像女人,男生女相这世上敢说他像女人并叫他姐姐而没被他整死的人她是例外。

    可恶的女人

    魔殇愤懑的盯紧她,突然走近她,纤长的身躯俯视着她。活活生生想要将她戳成一个窟窿。

    脸色越发黯黑恶劣的漂亮姐姐目光审视着,似在说,女人,你给我记住。

    脸色愈发欢快戏弄的美丽伪娘目光回视着,似说道,姐姐,放心,你的隐痛我会保密。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眼中都汇聚着一股难以抚平的怨气,透着几丝不甘。两人百转千回的互视,另有一道目光来回注视着,形成三座无形的山峰。

    风卿端着茶杯,微微含笑,映入眼帘的她,幽冷凛然的气质,本就清丽脱尘的五官即使被遮盖,也反添几分风情。缓慢抬头,说道,以槿,我们一日前由魅京向东,一路路过三个小城,沿途经过的地方,尸骸遍地,饿殍满目。每年春分时的瘟疫提前了半个月。所有水源呈现暗红色和黑色,到处都弥散着刺鼻的恶臭味。尚未被战火残噬,所见到的景象令人生畏。天地间除了素色就是笼罩上一层绝望的灰色。无人认领的尸首,数不清的白幡。我们是听说这边瘟疫严重才来看看。今早才到这晋城,只比你快半个时辰。而过晋城必经过隔江的洛城。但看隔江两岸的天壤之别的情景。一边繁华,一边落寞。我认为人为的因素占多数。

    言以槿一时脸色凝重,途中所见所闻,她看得惊心又痛心。浑身隔有千万尺冰潭,眼底细碎光芒闪过,你们怎么知道我会出现在这

    没听过人三人行必有我师有神算子公子卿,这世上哪有他不知道的。再有财通各路神的公子祈,这世上哪有钱办不到的事。更何况还有我魔殇在,这点手段何足挂齿。魔殇轻哼道。

    是吗言以槿斜了一眼张狂的魔殇,不由打击他道,姐姐,你就是只孔雀,只可观赏没有实际用途。将你游玩的心思收收吧我自诩不是很聪明的人,但绝不愚蠢。

    阳春三月,春暖时节,小姐难道不愿与我们三人相伴游玩赏景吗魔殇拿着折扇在言以槿眼前晃动几下,一副纨绔之姿。几双鄙夷的目光射向他时,他才收敛心神道,你们怎么这么无趣呀好吧好吧我们是特地在这等你的。

    话一出遭受的不是慑人的目光,而是异口同声的不屑,白痴

    言以槿心中在想,这一路上风卿和祈容两人是如何度过魔殇的毒害的。简直是令人头疼的头号危险物。

    魔殇摸摸鼻子,顺视线望去,嘴角勾起,笑意隐隐,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说实话都说不得。你们两个看我干吗本来就是我们特地在这等她。

    祈容垂首低睫,安静祥宁的表情忍不住抽、搐,修长的手指握着茶杯愈加紧了,水唇抿紧,极力控制想要甩魔殇一巴掌的冲动。

    风卿素颜立刻如染红霞光,含羞绽放,头一偏,望向窗外。平静的心再也忍不住暗地里咒骂魔殇,这种失脸面的事,理由含蓄的说说的就好,偏偏这人不懂隐私口无遮拦的说啥是啥。

    言以槿也被墨殇弄的异常尴尬,原本此事没什么。魔殇一说,脸皮薄的祈容与风卿要当面承认跟随她而来,想想都难为情。更过分的是,魔殇有意无意非要将两人和她扯上不清不楚的暖昧关系。

    魔殇很满意此刻的气氛,红眸难得一见的温柔望着言以槿,静静凝视,忽觉呼吸紧窒,身颤神乱,浑身精神紧绷的如同待发的箭。不免率先打破沉静的氛围,邪魅一笑,开开玩笑嘛你们就是太紧张了,看看你们刚刚的表情,实在有趣,有趣

    风卿咬牙,清浅一笑,笑里藏刀。

    祈容切齿,温润一笑,笑中藏针。

    言以槿咬牙切齿,冷冷一笑,玩笑啊我可没功夫陪你玩这种笑。这么多人离奇死去,我玩笑不出来。

    魔殇唰的摇开折扇,轻轻扇动起来,蹙起眉,脸上柔魅的笑容流逝,微眯着红眼,我笑别人太疯癫,别人笑我看不穿。自来之则安之,我们四人合力,还斗不过上天。放心我不玩了,我严肃点。

    言以槿被魔殇一番话,心中反而轻松了不少。

    只是在场中的人,谁也没注意祈容嘴边深深的冷笑,一贯温润笑容的他,也会出现这样的笑容。

    除了祈容,魔殇那双眼里也酝酿着敌意,因为聪明的人,都将事情了如指掌,而恰巧风卿那句以槿让其他有心人听的清清楚楚。

    043 男儿本色2

    第四十三章男儿本色2

    言以槿在茶楼喝了两个时辰茶后,洛城与晋城之间的河道能通行了。她从不知道祈容原来还有姓氏,魅宫五公子之一公子祈,财神祈容,翩翩仪态,清俊不凡,高雅风采,是个十指不沾人间烟火的谦谦君子。除却双眼有疾,合该是个风姿飒爽,萧疏轩举,气质内敛一身贵气的富家公子。

    从茶楼出来,再到船上,她一直在想掌柜临行前恭敬之词商君,您慢走。

    商君,一切都安排妥当。

    商君,还有什么需要

    商君,船已经准备好。

    商君,晋城与洛城之间的河道已经通了。

    商君,药材也准备充足。

    商君

    商君祈容商祈容。祈不是他的姓,原来他姓商。他一声令下,两个时辰,顷刻之间,冰封的河道通了他随手一招,卖命者皆是,刹那之间,预防瘟疫的药材也有了他轻启水唇,改装过河的大船也有人准备齐全了财神,财能通神。商君,商者之君。祈容,敬祈之容。他到底是不是人啊简直就是一尊神。

    言以槿站在船头,迎着风,听着熟悉的水波之声。心中无比感叹,有钱真强悍出门不用带钱,因为所有茶楼、酒肆、商铺都是自己名下产业之一。嫁给这样的人足以三虫一体,生活无忧。三虫指:睡虫、懒虫、米虫

    五公子之首的祈容可不是浪得虚名,财力不是一般的雄厚。一艘船就颇具规模,上下分两层。她一上船就注意到船的结构,船不是普通木材所造,有金属镶嵌。船两侧和尾部装有带桨板的轮子,但是不用人力去转动,类似于水翼,速度很快。船舱可做大型的货仓可容纳十几万吨的货。船头船尾船舱都有劲装大汉森严把守,戒备谨慎。看似普通的客船,实则内藏玄机。

    她瞥了一眼甲板上的两个身影,迎着风带着水意潮湿,为他们添上氤氲感。长波浩荡,映入眼帘的洛城依山傍水而建,城池宏伟,巨制恢弘,雄浑壮丽。她站在雕栏之侧,扶着雕栏向外看去,清风拂面,发丝掠过脸庞,回眸惊鸿一瞥见祈容向他走来。

    祈容神情淡然,眸中灵皎空澈,浑身有股慑人的孤傲美,淡淡浅浅,浓浓深深,安静的向她走去。

    你不在船舱呆着,跑甲板上来干嘛言以槿微怒道,伸手握着他的手扶着舷窗。手中纤细的指骨入掌清寒冷在手心。

    祈容手指一颤,掌中的手暖意缓缓流淌在他血液内,异常安心的感觉令他秀眉逐渐舒展。粗喘的呼吸也慢慢平稳下来。紧握她的手,静立凝视,脑海中隐约浮现幻想出来的眼眸,冷静高端,性若仙子,风华绝代,理智锐敏,无人能及。微微侧过头,尽管眼前隔着一层薄薄的黑暗,但依旧能看到一抹若隐若现的身影,开口浅笑道:我虽然瞎了,但是不代表我行动不能自理。宫主想从我这知道什么尽管问。

    言以槿不免疑惑,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祈容轻勾水唇,难道不是

    我如果没有猜错,途中所见的尸骸不仅因瘟疫而死,大部分原因是治疗瘟疫的药材被垄断了。百姓得不到及时的救治。而晋城和洛城相隔一河,洛城属青木城主管辖,晋城属皇甫城主管辖。四方城主,青木、上官、皇甫、欧阳向来一个鼻孔出气。这次竟会发生这样的事。多少和你有点关系。言以槿不解,难道他们联合起来出资购买了一批药材囤货积压,打算坐地起价,顺便和你一较高下

    祈容随之一笑,笑意中刺骨冰寒,四方城主都是爱财如命之人。我名下产业遍布中州大陆,五宫之中,我的产业最广泛最普及。凡事知道我的人都锱铢必较。我见多了,也听之任之不管之。只是见死不救的事还是头一次遇到。其实此行一方面正如魔殇公子所说,我们确实是在此处等你一起去海中海。另一方面就是因为此事。去海中海有两条路可走,一水路,二陆路。水路在魅宫境内因寒冬水面结冰不可行。而陆路必经之路就是洛城。至于那些治疗瘟疫的药材是我从四方城主手中高价购买。普通的药物,和人命比较起来又岂能用千金来衡量

    言以槿心中隐约明了,你为什么认为是四方城主压着这些药材而不是巧合

    祈容摇了摇头,物以稀为贵,干草,升麻,紫苏,黄芩,雄黄,香附,艾叶,威灵仙注解1等普通药材对于预防和治疗瘟疫比较有效。而这些药材在过去几个月中,分批被人秘密购买,以至于医馆货源不够,药材被卡着,物价抬高。百姓买得起药材的屈指可数。四方城主虽富裕,但终不满足。有功名利益熏陶,在向财势发展。若要立足,必要本钱。

    这个待宰的肥羊就是你吧恐怕他们想到你遍布天下的财富,眼红生疮,心疼如绞言以槿看着祈容一笑,无奸不商,你这个商就不奸

    祈容面色一僵,脸上温润的笑容瞬间化作冰川,我是奸,也是彻彻底底的奸商。但是我不欺民,不恶行,不贪婪。我从经商起,亦知安民。人心为主,利益反而其次。若我为利益,我敢说魅宫早被我架空了,只要我一句话,粮油药材,全部高价出售,连你也没办法控制生乱的局面。从我手中得到好处是假,真正的目的怕是身后有人指点诱惑。

    身后之人吗

    这一次在春分来临之际就先引起瘟疫,无非是有人计划。一般来说瘟疫都是在灾难后才引发,魅宫每年的瘟疫都是春风时节。洛城和晋城是最不可能引发瘟疫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人没计划清楚还是低估了魅宫的实际情况想以几个药材来诈骗我的金币,不费力又稳攒不赔的事,想得真是好祈容悠然一笑,唇角的轻嘲逐渐加深。

    言以槿微点头,素颜墨发下,浑身透着清丽脱俗的气质,双眼魄人,溢出凛然的气势,弯唇笑道,只怕四方城主和背后指示的人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们的钱财最后还是会落入你的手中吧

    你对我如此信任

    不是信任,是绝对相信。她相信公子祈不是轻易被算计的人,商场上打滚多年的人,手腕绝对震撼。但是,她也用了点心思算计他们三个。故意不走漏风声,为的是声东击西,鱼饵当然会主动上门。聪明的人也有聪明误。女人心海底针,这话一点都不假。

    言以槿眉角扬喜,眼眸闪过一层深意。魅宫五公子又如何,世间最大的利器就是女人的谋略和机智。刀光剑影又如何,人世间最强悍的武器莫过于女人的聪慧。她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看着眼前暖如醉风俊逸的容颜,温若润泽的笑容,对着不远处的风卿和魔殇扬了扬手,到岸,可以下船了。

    一艘鎏金溢彩的船在洛城靠岸,从船上走下四名男子一名婢女。热闹非凡的码头顿时静谧,众人纷纷将视线落入四名男子身上,浑然天成的气势,俊美高贵的气质,海纳百川的气度,无一例外在他们身上突显的淋淋尽致。等众人回神时,只留下船上飘舞的旗帜。

    公子

    是公子

    公子真的回来了

    公子,几个月未见,想死贱妾了。

    商君

    言以槿脚才踏入门,耳边响起无数声软语娇滴。鼻尖萦绕着浓郁的脂粉气。纤腰楚楚,珠光宝气,光艳照人。莲步缓移,回眸秋水,质美如兰。仙姿玉色,月眉星目,秀色可餐。一群分外妖娆绚灿多姿的倩影涌向祈容,将祈容围地水泄不通。

    她微拧眉,看向一脸怒色的祈容。这就是他们今晚入住的洛城小苑为何他不说这是他的温柔乡,君王级别的御花园啊入了此苑,才知春色如许。有必要告诉她男人的荷尔蒙多旺盛

    冰肌玉骨、花枝招展、娥眉颦笑、环肥燕瘦,莺莺燕燕直把她对祈容别样的情愫惊讶的留下满心淡漠。面色冰寒,憋着心底的怒火,对着身旁的风卿道,我们是不是打扰到别人小别胜新婚了

    风卿侧过头,苍白的脸上一瞬松怔,转眼笑的深味,不止如此。公子祈今晚有得忙了。毕竟男人嘛

    魔殇一甩手中把玩的一束发丝,眸中红光一闪,略带低音帮衬道:娘子,为夫好寂寞

    祈容俊美的脸上微微浮现几许笑意,暖暖地连空洞漆黑的瞳眸也染上温润色调,柔情得令人诧异。迷醉沉沦的脸容看似温和,却骤然冰寒,撩了长袍,移步飞速的从人墙中脱身而出。脸上依然带着浅笑,双眸清冷愈显,这里不是青楼,都回自己的房间去,没事不准出来招摇。

    罪过罪过。公子祈你太寒美人的心了。真不解风情,无趣无趣魔殇带着一丝玩味消遣道,手中的扇子一开一合,红衣耀眼,摇头叹息,哎,人生苦短,珍惜眼前人啊不要打其他主意了。

    在下就不打扰公子祈与佳人相聚。风卿的声音依旧随风轻,温柔似水,水中含冰,冰中又有波动。

    言以槿心口微微泛疼,倒吸了几口怒气,转身离开。该死的祈容有必要养这么多妾亏她对他有一丝丝期待。男人永远都是口是心非,下本身思考的动物。对不起,她不是吃醋,只是一点点小郁闷。对第一个男人不爽而已。

    两个男人跟在言以槿身后,跟上她的脚步速速撤离。

    少顷,言以槿在洛城内随即找了家客栈住下。天色已暗,窗外渐渐染上一层沉沉的夜色,房内她斜卧在软榻上,明亮的烛光透过金色的灯罩,照的满屋金光灿烂。正当她准备叫墨竹沐浴,敲门声响起。

    宫主,今晚夜色寂寞,要不要我相陪

    言以槿闻言继续爬在床上头也未抬,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好动分子魔殇。

    魔殇在门外许久也等不到回答,只好提醒道:宫主为何他的魅力下降了,她定力真强只是一点也不可爱。

    没时间,睡了。言以槿冷声回答。

    魔殇脸上一沉,咬牙咯咯作响,厚颜道,宫主,良辰美景是否让我为你讲述下为夫之道

    良辰已过,现在是半夜快三更。美景没有。为夫之道,所谓欲速则不达,等我有时间在说。

    魔殇在门外已然失去戏谑的耐心,正准备推门强行进入,一只瘦弱的手挡在他眼前,公子,我很空闲,月下相邀,陪陪我吧

    温细的声线,娇弱的身躯,眸中似水澈明,一张素颜玉清的脸容出现在魔殇身后,修长的眉微拢,白净的脸上透着迷人神采。

    公子卿啊

    一场月下龙虎相争,刀起剑落,火光四溅,一道道剑影在黑夜中如罂粟花盛开。

    红影邪魅,红眸残酷。

    白衣飘然,黑眸清幽。

    一人刀光朵朵,妖冶的血光邪气由双眸移向全身。

    一人剑影飘渺,璀璨的流光溢彩宛若花一般释放。

    修长的身影,纤细的身躯,敏捷快速的飞窜夜空。

    时而置对方于死地,时而切磋似兄弟。清脆的兵器交织声,打碎了冬日寒冷的夜风。

    相较于门外的天人交手,此时屋内的言以槿见门外的魔殇不在纠缠,双手交叉叠在脑后,直直的躺在床上,目光在墙壁和屋顶徘徊。

    窗棂微微摇晃,瑟瑟冷风涌入屋内。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祈容的身影飘了进来,静静地站在床边。

    夜晚天气凉,怕你受寒,给你带了一床棉被。祈容轻声道,俯身下来,将手中的棉被盖在她身上,垂首握住她冰凉的手,皱眉叹息,脸上蓦地染起绯红,我能留下来睡一晚吗

    044 男儿本色3

    第四十四章男儿本色3

    言以槿一惊一恐。入眼的人水唇慢慢勾起,暖暖羞涩浮上脸。想到祈容无所不能的手段,空洞的深眸隐隐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温润的笑容常常冷漠的直入别人心底。如此富有挑战性与驾驭性的男人,能让他屈尊,她无比意外。她能说不吗

    宫主,商人重利,我不好女色,亦不好男色,更不好权势。那些女子不是我的姬妾。是有人为了巴结我送来的礼物。这样的礼物每天都有。我已经给她们一笔钱,让她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只是人心都太贪了。

    祈容修长的身躯更加靠近,言以槿双眼瞪圆,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鼻间窜入一股好闻的药草气息,清清淡淡。意识到他在向她解释,戒备之心微松。注视着他欺压过来的身影,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袭来,凝视着那张粉嫩若桃花般的脸颊,似雾的水唇,她竟难以自制地咽了咽口水。紧抿一下唇,那个,你能不能不要靠我这么近。有什么事,你请说。

    宫主,这种时候当然是他吐气如兰,逐渐染上情欲色的脸瞬间酱紫,唇瓣轻轻动了动,吐出两个低沉的字,宫主

    该死的向来冷静耐心极好的她忍不住咒骂出声,伸手摸了摸他微红的脸颊,看他这样子想要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被下药了

    别动

    祈容一个刚猛的力道,说时迟,那时快,措手不及的将她拽进怀中。闷哼一声,凉凉带着甘甜味的水唇吻上她的,鼻间萦绕着两人纠缠的气息。逐渐灼热的双唇堵住挣扎的身躯。

    言以槿目光迷离,他指尖的力道,滚烫的吻,粗喘的气息,肆意的挑起了她的情欲。浅浅的呼吸变得急促,双手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承受他的吮吻。手一用力,狠狠推开他,轻喘,第一次发生关系是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这一次绝对不可能。

    你拒绝我祈容脸色更加焚烧起来,怒意醋意迸发。一簇簇火花在心中跳跃。凶猛的一手嘶地一声撕开她的衣裳,室内温度迅速高涨。

    言以槿再也顾不得眼前的发情的男人,抓起手中的锦被直冲门外。双脚刚走几步,身子腾空而起,轰的一声被扔回床上。

    祈容如火般燃烧的脸殷红的发光,肆意地狂吻,手中洁白滑腻的肌肤彻底粉碎了残存的一丝意志。

    宫主,我难受,就一次

    不

    言以槿被他沉重的男性身躯压着,裸露冰凉的身子与他灼热的身躯交织在一起,一种本能的害怕与刺激纠缠着。

    乖

    祈容温润的声音将她抵抗的理智一扫而空,唇舌缠绕,他忍不住探入得更深,她禁不住回应更多。

    就在她准备接受他的进入,肚中一阵抽痛,淡淡的血腥味在空中散开。心瞬间清明,在他还留有丝丝理智之时,阻止道,等等,我,我那个来了。如果你实在忍不住,你找其他女人。

    什么祈容重重呼吸着,听着那句其他女人,苦涩蔓延至心底。

    言以槿将头撇向一旁,捂着肚子,轻启双唇,我说我月事来了。如果你非要,可以找其他女人。

    祈容涨红的一张脸,手指滚烫,憋着气硬是说不出话来。伸手又将她拥入怀中,忍不住低头便要亲她。

    我肚子疼着,莫要玩火自焚言以槿闪躲着道,将头埋在他胸前,身子一颤,脸色朱红,抬眼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抵在她下身的硬物,你

    祈容脸色笑容深深,下意识的将头靠在她颈脖处,嘴角微扬,这是男人本性。

    当真无耻。

    性本善,何来无耻。

    言以槿大窘,随即身体微移动几步。看向他的眼神充满疑惑,该说他自制力好还是失控力强这会怎会如此镇定眸色不由加深,沉望着他。心一横,脸红着道,我听闻男人这方面最薄弱,最受不了诱惑。劣性使然,天赋异禀,无师自通。

    祈容忽然起身,哑声轻笑,你想知道他下榻,回头道,等我灭完火回来在告诉你。

    什么他还真去找其他女人。

    言以槿心口阵阵莫名焦躁起来,看向他结实的背影,精瘦的腰,白皙的肌肤,紧实的四肢,骨节分明,硬朗俊挺。脑中浮现一些龌龊的画面。摇了摇头,走至屏风后,重新换好衣裳,又叫墨竹打水沐浴。折腾了半个时辰后才重新入睡。

    腹中隐隐作痛,侧着身子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噌地不爽利起来,他还真去找女人灭火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手绞着他送来的被褥,暗自叹气。

    待她迷迷糊糊刚要入睡时,窗户吱吱被打开,祈容手中多了一块白帕,身上正滴着水,发丝被水浸湿,全身是水,一路走水一路滴下。

    言以槿腾身而起,惊讶道,你

    药并不猛,洗洗冷水就好了。祈容低笑道,微凉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睡吧,我在这守着,天亮后我就走。

    言以槿咬唇,你要不要换身干净衣衫在来

    祈容抬手握住她的手,将手中之物放入她掌中。一块映着商字的金色玉石在她手掌上,烛光下隐隐泛着耀眼的光芒。脸上笑意渐深,收好。这是能令天下商贾听命于你的象征。它象征着天下财富。

    为什么给我

    祈容唇吻上她另一只手的掌心,就当是想宠你一番,想任性一次。除了财富,我没有东西可以给你。

    言以槿伸指贴在他心口处,轻声道:我要的是一颗真心,而不是虚情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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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5 男儿本色4

    第四十五章男儿本色4

    祈容抬头,触上她眸底水光,被她手指抵住的胸膛微微发颤,血液翻涌,反掌握住她的柔软的指骨,水唇贴上她的眼,一点点下移,吻住她地唇。又转至耳边,低沉道,此情,上穷碧落下黄泉。此心,倾尽天下未曾负。我此生能够得到一丝一毫的爱,纵是看不见又如何,此生足矣。早再你说出治愈我眼睛那刻开始,我这颗死寂沧桑的心,已经注入新鲜的血液。你知道吗

    我从小孤苦无依,双眼又失明,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上天的恩赐。我努力活着,只求活的坦荡,财富地位只是累赘。我活着宛如身在黄泉中,能够脱胎换骨再世为人,却遇见了你。第一次与你肌肤相亲,赫然发现原来你与传闻所言相差甚远。荒淫,我并不以为你荒淫无度。反而洁身自律。高瞻远瞩敛聚人心,潇洒不羁不拘一格降人才,恣意轻狂胸怀海纳百川。我敬重你,欣赏你,甚至想宠溺你。我的路太暗、太难,你的路光明无阻、太远。我只能在背后默默看着你隐隐的身影。

    宫主,我这一颗千疮百孔,这一颗千伤万苦为你慢慢跳动的心,你真的要吗

    我是言以槿,不是什么宫主,不是

    祈容一惊,眼角微微一皱,听着她均匀的呼吸,不自觉轻笑。这种时候也能睡着。伸手摸了摸身上倾覆的柔滑发丝,用锦被拥着她,微凉的手指抚上她的嘟囔的唇,侧过身子坐在床上,让她舒服的靠在他胸前。随即运功,驱散身上的水滴。

    别走别走

    祈容僵持片刻,听到她睡梦中呓语,轻挲她唇瓣,抑制忍不住要她的冲动,如此近,如此拥她入怀,只觉一腔热血层层滚烫,心潮涌起一道道波峰。半睡半醒间,轻笑道,你再不说话,我就留下来了。

    半响后,见她不在呓语,所幸和她相拥入睡。手指轻轻游离在她小腹上,手掌运气为她减轻痛感,紧贴着她滑嫩的肌肤,空洞的眸光里隐约划过不舍的疼惜,脸色愈暖。口中似不满的呢喃,女人真麻烦。

    室内柔情激荡,俩俩相依,浑然忘却周遭一切。房门之外,夜空之下,唯剩下风卿和魔殇负手而立。

    微风轻拂,流水潺潺,一抹妖魅的红影隐在树下,交叠着修长的腿,一手摇着折扇,一手握着软剑,微眯着泛红的眸子,脸色暗红,薄薄的嘴唇轻轻上扬,嘴角叼着一丝恼意,公子卿,你疯了别以为你一手银针出神入化我就怕你。幸好我抓的稳,否则被你阴了,我还是魔殇吗。刚才不过是和你玩玩,你这身子骨啊,我实在不忍心下手。

    刚好我也是陪你玩玩,你这身孔雀一般的衣衫,实在看着不爽,不如毁了吧风卿看着动惮不得的魔殇浅笑道。

    你敢动我,我一定找十个,不,百个千个女子强了你。

    好吧正好开发我这具未开发的身体。风卿淡淡说完,嘴角依然轻抿。

    魔殇气极,想不到一向与世无争的风卿居然也会调侃。

    一个是白衣卓然,空谷幽兰的公子卿。

    一个是红衣妖冶,令人头痛的大魔头。

    风卿,她有什么好,令你堂堂七尺男儿如此维护。论姿色,天下间比她美的女子千千万万。论品性,天下间比她温柔贤淑的女子数不胜数。论才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青楼女子比她强万倍。你何苦吊死在一棵树上,而且这颗数早就不干不净,趁早另觅佳人吧

    风卿收回手中的软剑,浮光掠影间,坐回院中的石凳上,星眸澄清,一丝一波的潋滟中蕴藏世间繁华。苍白的脸上幽然平静,心田无波无痕。懒得抬眼看魔殇咆哮的模样。

    喂,你为什么不说话该死地,快给我解穴。你用的是什么银针刺穴。你回答我。魔殇怒声道。额头的青筋抽搐,发丝被吹乱,红袍轻轻掀起,衣袍上明显有无数道细小的破损,骇人的红眼,乍看去,犹如夜色下走火入魔的狂徒。深邃通红的眸子里透出浓烈的火光。对上风卿平静的脸有着无比的不满。胸口起伏不定,他厌恶如此平静,如此淡然的人。

    你还真是只高傲的孔雀。风卿声音婉转道,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我这一手银针还从未失手过。人体穴位一沾上我特制的银针,如果强行逼出体内,不出半刻钟立即暴体身亡。不过你魔殇也算个例外,你武功天下无人能及。但是每一种绝世武功,都缺不了气,我的银针专门为了你们这些高手炼制。放心吧,只要你不逆流穴位,银针在你体内还能帮你恢复之前受损的气。你该庆幸,我们不是敌人。

    至于你的心思嘛,玩也别太玩过头了。否则心殇的还是你自己。你给祈容下药,如果被他知道,你会很伤脑筋的。你心里想什么,我懂。

    你少污蔑我。

    我是不是污蔑,你自己知道。能够来无影去无踪,轻功了得的只有你魔殇。当着众人的面下药,你的劣性何时能改

    是,是我下药又如何。反正那些也是他的姬妾,白白送上门,我帮他加点火,难道不行吗魔殇眉头动了动,邪笑道。

    呵呵。风卿轻笑,一丝丝淡淡地笑容只增不减,抬起水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魔殇有了兴致。

    魔殇惊讶地看着那抹白衣下白皙透明的身影,你笑什么

    我笑你一世英名,也不过是个白痴。风卿声音微微深谙,带着一股明显的轻蔑,魔殇,你完了。被她吸引的人何止你一人。纵是你想得到她,也注意方式。她眼里揉不得沙子。奉劝你一句,你那些戏弄人的手段,在她眼中不过是幼稚之举。想要一个人,用用心吧

    你凭什么奉劝我。魔殇红色的瞳眸闪了闪,怔怔地审视着风卿。

    风卿起身,摇头看了一眼魔殇,手中的几枚银针飞速的没入他体内,脸上笑意依旧,就凭我了解她。就凭一个爱字,心中默念道。

    魔殇看着风卿远去的背影第一次没有追究别人对他的不敬。身体的束缚被解开,体内充盈着气流,令他经脉畅通。他没有移动半分,久久伫立着。月明如昼,一道人影跪在他面前。

    殿下。

    让你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是,殿下。巫盅之术是夜宫的秘术,以幼一女之血饲养出生不久的男婴,等男婴成年后中了血毒成为半死不活之人,没有思想,没有痛感。比一般用音律操纵要强百倍。夜宫一半以上士兵,都是死士,如果行军打仗,不吃不喝不睡不死不伤,这样的军队不是一般的恐怖。殿下要堤防夜擎宇。

    最近中州大陆上很不安稳,都是夜擎宇搞出来的

    殿下英明。

    传本殿命令,阎罗殿这几个月内给我盯紧夜宫,放出消息,近几个月内黄金猎人不接任何生意。接到的单子,这几天全部解决掉。

    是。

    另外,让几个黄金猎人给本殿带几个死士回来。我要好好研究下,竟然有人抢本殿的绝技。魔殇红眸中燃烧的火焰,在幽暗的夜色下跳跃成红光,异常的刺目。浑身散发的煞气令人胆战心惊。

    是,殿下,属下这就去办。

    嗯,去罢。

    黑影消失在夜幕下,话音被夜风吹散。夜空昏暗,无光,只露出朦胧的身影,浅浅隐隐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次日清晨,朝霞浸染了整个天空。言以槿从睡梦中缓缓睁开眼,这一觉睡得极其舒适。祈容斜身靠在床侧,将她抱在怀中,觉察到她挪动的身子,脸上洋溢着宠溺的笑容。

    醒了

    言以槿耳边一股灼热的气流拂过,惊讶的抬眼,一张放大的俊脸在眼前,而她两只手还紧抱着他的脖子,姿势怎么看都觉得是她饥不择食扑上去的。惊地结巴道,你,你,你怎么还在这

    祈容悠然一笑,带着可笑无奈。起身揉了揉僵硬的肩膀,光脚拿着干净的丝帛蘸水浸湿插着脸庞,动作娴熟漂亮,姿态优雅从容。哪里像个不识物的瞎子。

    言以槿看得出神,确定她抱着祈容睡了一夜,暗自叹气,原来有男人的感觉不是一般的好。正当她再次抬眼时,听到他轻笑,宫主,我要换衣服了,是否要继续看下去我不介意的。

    言以槿脸色腾地殷红至耳侧,这才意识到他只穿一件裤。悻悻地转身到屏风后换衣。

    祈容随手将准备好的衣衫套在身上,听着身后微细的响声,笑的赏心悦目。

    当两人穿戴洗涮好打开门的刹那,几双犀利的目光让他们无所遁形。

    魔殇咬牙,红眸已是濒临火山爆发的灼热,这一刺眼的一幕,令他五脏六腑气炸,血液干涸。端着早点的盘子差点捏碎在双手中。强作镇定露出戏谑的笑,喲公子祈你不在家苑中陪伴娇妻美妾,怎么跑我家宫主房内来了。宫主,你魅力越来越和我平起平坐了。

    客气客气。言以槿微微一笑,惬意的伸手拿过一个包子,咬了一口,真好吃,谢啦

    魔殇看着她理所当然,潇洒坦然的模样,再次气出内伤。什么叫竹篮打水一场空空地连心都凉凉的。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就是那粒渺小的米。渔翁得利,也不是这么便宜鹬蚌的。

    祈容,真的挺好吃的。言以槿顺手拿了一个放在祈容手中,说道,你也饿了,吃吧

    风卿站在不远处看着,失笑摇头。拿着刚刚魔殇给他的包子也咬了一口,想到一个形容魔殇此时此景的词包羞忍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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