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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卷二|57.众男云集(1)
    .

    清晨阳光万缕,暖暖的光如碎金一般铺就一地。帐外早起的将士们晨练,呼喝声不绝于耳。帐内寂静万分,只闻均匀的呼吸声。

    楚云峥一夜未睡,天未亮时便想出帐,却一直撑着头卧在她身边,垂眼看着她甜美的睡容,久久不移眼。鹰眸蒙上一层血丝,薄唇轻勾,修长粗糙的指腹抚摸着她。雪肌似脂,长睫轻扇,脸上红晕,身上润泽透亮。绝美的令他差点再次失控。看着床上留下点点斑驳的血迹,他心一紧。

    阳光洒在她脸上,刺眼的光令她眼皮一动似要缓缓醒来。楚云峥猛地躺下,闭上眼,双手环抱着她,等待她第一反应。

    言以槿缓缓睁开眼,刺眼的光线连忙用手遮住。起身时,全身似要散架般疲惫。腰间酸痛不已,头微微作疼。声音沙哑的准备叫墨竹给她清洗时,蓦地发现床侧躺着一个男人。

    赤身裸体的男人努力回忆昨晚的事,似乎她和祈容一起喝酒,然后喝着喝多了,祈容送她回来。再然后她抱着祈容,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却不想这个人换成了楚云峥

    言以槿双眼一闭,嘴角忍不住抽搐,醉酒误事啊眼角余光不自觉的扫视着眼前的活色生香,结实的胸肌,健硕的肌肉,小麦色的肌肤,满头乌黑柔软的长发洒落在床上,裸露的肌肤被光线反射着淡淡金光,色泽艳丽。浑身上下散发着野性美,霸气暗涌。

    楚云峥久不见回应,一双黑眸让人不敢直视锐利睁开,瞳孔似染上一团火,眼睫一眨,起身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哑然,宫宫主

    言以槿猛地穿上衣服,轻声道,咳咳,昨晚我和你我们

    嗯楚云峥沉沉道,抿紧唇,眸子里懊恼与震惊并存。

    言以槿注视着他,脸一下红透,浑身软绵,水眸泛着光,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心中苦笑,估计魅宫的史册上关于她荒淫无度上又要添加一笔。

    楚云峥见她依旧不言不语,神情淡漠,站在一旁,一双眸子黯然渗透着失望,回身取了一把剑,欺身跪在地上,暗哑道,宫主,昨夜是末将误闯了帅帐,又又冒犯了宫主,自知犯了滔天大罪,死不足惜。但是末将身系魅宫百姓,擅又海盗未剿灭,还有四方城主未平定。只好先以此赔罪,待末将将心中所系之事完成,自会以死谢罪。

    楚云峥说完,抽出剑,低下头,目光落在身下,几乎毫不犹豫挥下,手中之剑朝着犯罪的源泉狠狠斩去。

    你干什么言以槿猛地抓住了楚云峥的右手,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剑,清冷的眼眸荡漾着一抹复杂情绪。

    放开我楚云峥厉声狂吼,是它冒犯了宫主,末将不过把它害除身体外而已。宫主请放手。这是它咎由自取,必须要承担代价。

    楚云峥一把推开言以槿,手再次一挥。

    言以槿惊恐,情急之中脱口而出,等等,我不怪你。

    楚云峥挥剑的手一顿,身子一僵,惊讶的看着她,什么

    言以槿恨不得上前狠狠将他捏圆搓扁,为何如今状况颠倒过来不应该是她寻死觅活吗怎么也轮不到他一个大男人吧想想她就觉得憋屈。深吸几口气,好半晌才平复,有些难以启齿道,我说这事也不能怪你,要怪就怪酒。反正事情已经发生,我不怪你,也不会追究这事谁对谁错。总之无法改变的事计较这么多干嘛你继续做你的元帅,那个啥继续留着传宗接代。就当一场酒后错误。我们将昨晚之事全部忘记。是梦是梦

    楚云峥听了她的话,脸色更黑,声音低沉,说不出的滋味,宫主,我会负责。

    言以槿迎面一道清利凛然不可抗拒的目光射向她,金色的亮光照应在他刚毅的脸上,小麦色肌肤散发着动人的光泽,脸颊线条分明,冷酷的小巴形成一条优美的幅度。那种目光,她明白。硬着头皮点头轻嗯一声。

    楚云峥唇角浮起一丝不宜察觉的诡笑,无声无息,利如锋,灿似阳。

    这时,帐外人影响动。一只纤细的手撩开帐帘,三个身影出现在帅帐内。

    宫主魔殇原本邪笑的脸上顷刻间如地狱阎罗,红眸灼热发亮,双手紧握极力忍受着巨大的怒意,扫视着帐内狼狈的两人,口中挤出如狂风暴雨之声,你们

    风卿清澈的眸子里带着一丝觉察不到的震惊,苍白的脸上一僵。猛地偏过头,纤柔的手指缓缓握紧了祈容攥紧的手。

    魔殇血红的眸子透亮,嘴唇似血染的殷红,手中折扇一开,故做轻笑道,楚元帅,一大清早就上演真人秀很有趣怎么,我家宫主昨晚老毛病又犯了饥不择食强上了你放心,和我一样做个男宠多惬意啊看看你做个元帅衰老的这么快,是该调解下楚元帅,你没还过而立之年吧再不好好享受下缠绵的滋味,过个几年,某些功能丧失了就可惜了。

    楚云峥阴沉着一张脸,眸光锋利如刃射向魔殇,清俊的眉宇间陡然纠结在一起。随手将衣衫套在身上,冷薄的唇抿的死紧,扫了帅帐的人,转身走了出去。

    魔殇脸色明显陡变,满含深意的眼光瞄了一眼言以槿,邪邪一笑,这人确实美,要这么毁了确实可惜。正所谓戏,并非人多热闹才好。两个人也能成好戏。尤其是黑面煞神楚元帅,魅宫五公子之一的公子峥,在加上公子祈、公子卿,这戏,就再不能简单成为戏。宫主,据说公子峥只所以勇,不关是因为他骁勇善战,实际上他呀千杯不醉。昨晚那样的酒,对他来说小意思。我可不信他醉酒走错地方,更不信宫主饥不择食的地步。我这个男宠你都无动于心,楚云峥嘛自然不刽罗

    哎呀呀宫主,真看不出来招蜂引蝶的本领如此娴熟。魔殇装模作样惋惜,红眸隐隐闪过一丝狡诈。心底将楚云峥恨得牙痒痒,只想挖开他的心看看是不是黑的,公子峥太阴险了。他魔殇垂涎已久的美色,让人给捷足先登了,太没道理。

    祈容眸色微微一动,唇角轻抿,笑意浅浅,不语。

    咳咳咳咳风卿猛咳,摇头叹气,魔殇口无遮拦真是不分场合。众所周知公子峥千杯不醉,如此巧合的事,只要有点心的人都知道。楚元帅也看上了宫主啊只不过他的方式更迅速更强硬。

    言以槿被魔殇噎的涨红着脸,想起刚才楚云峥在她面前自宫的模样。眼眸闪过一丝寒光,嘴角扬了扬,无所谓的耸耸肩,你们怎么来了

    魔殇轻哼,我们怎么就不能来了要不是早点来也看不到这一场好戏。

    昨晚我喝太多了,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反正你们就当没看见。或者我也不怕在荒淫无度上在添加一桩事。小魔,你别一惊一乍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多纯情。言以槿蹙眉,椽着太阳穴说道。

    祈容温润的脸上轻轻散开说不出道不明的黯然,空灵的目光中流露出他内心的羞赧与懊丧。她似流水,楚云峥似顽石。这样的两人也算绝配,总归水中石,石环绕水。流水渐渐磨平顽石的棱角,顽石渐渐习惯流水侵蚀。他忍不住了然,安抚着握紧他的纤弱的手。平静地对着言以槿道,宫主,按照魅宫的习俗,除夕夜是要守岁,吃过年夜饭后,便准备好草料燃烧。然后一起跳火堆,迎接新的一年。初一走亲访友,相互拜年。我们一大早就等着来给宫主拜年来了。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言以槿话一出口才发现她现在多尴尬,手半悬在空中,左右不是。她完全忘记身处在哪,她潜意识的知道是过节,习惯性的向父母要红包。蓦然间,心口隐隐酸痛,涌上一阵令人窒息的苦涩。转眸看了看帐内的人,神情讶异。

    魔殇嘴角一裂,差点笑岔气,宫主你真是一大早我就跟公子祈说我的新年愿望是财源滚滚,让他分点给我,结果他说我肤浅同样的话我跟公子卿说,他居然说我目光短浅。难道钱不是好东西宫主,看来肤浅的不止我一个呀

    风卿将包着红纸包儿的压岁钱递给言以槿,回头看了一眼魔殇,轻声道,小魔,昨夜我夜观星相,今早又卜了一卦。宫主紫薇灼亮,而你九星六白,不宜纳财,不宜出行,更不宜会友。莫要贪财

    神棍公子卿都没钱花沦落成算命先生了,我要点钱很合情合理。大过年的要忌诳语、忌多言。

    咳咳小魔,新的一年果然长大了不少。

    公子卿魔殇怒吼,双目赤红,赤红中陡显出一道妖冶的光,慑人眼球。

    言以槿轻狒额头,伸手接过祈容、风卿的压岁钱,望了一眼狂怒的魔殇,眼前的红影红眸,妖孽邪魅的魔殇,他越活越回去了。不经意嘴角微翘,笑意极绝极美,心中感叹,有他们真好

    帅帐内,暖炉燃起,香茗奉上。言以槿认真的查看地图,以确定去海中海的路线。

    祈容与风卿就坐在一旁下盲棋。口中说出棋子在棋局上的位置,而风卿亦同时与魔殇对弈,黑白棋子月落越快,每每下一子迅速如闪电,快得令人目不暇接。嘴上更是一出口就落一棋子。

    半晌后,魔殇红袖一狒棋局,黑白棋子噼噼啪啪散落一地,狭长的红眸潋滟如波,俊美的脸上愈发邪肆盅惑迷人的笑意,不玩了,不玩了,一点都不好玩。老吃我子,下个棋也这么麻烦。

    小魔,你除了人品差,酒品差,如今又棋品差。我让你十子,你悔棋九局。风卿脸上带着暖暖笑意,笑容里蕴藏着无奈。

    祈容身影笔挺,显得优雅而孤傲。水唇微开,公子卿,我输了。棋逢对手,你是第一个赢我的人。

    你们两个别吹捧了。没有一点本事也不会成为魅宫五公子之一啊公子卿你的棋艺,可用彪悍来形容。一对二,落子还如此快。我算看明白了。可谓情投意合,情比金坚,要不我撮合下发展一段不伦之恋想想魅宫五公子中有两位心生爱慕,彼此喜欢。哎,果真震撼墨殇血红眸子含笑,挑起唇角,手中的折肩一个腾空翻转,动作娴熟邪魅无比,余光瞥向言以槿,宫主,那地图再被你看下去估摸着就要毁了。此去海中海有公子祈出巨资弄来的大船,又经你之手变成海上的战舰。既可沉入水中做潜水艇,又能随时在海面上急速行驶。再加上公子卿奇门遁甲、医卜星相之能。又有公子峥海上坐镇,海上之行,决定没有问题。

    这时,帘帐掀开,墨竹匆匆步入帐内,垂头在言以槿耳边道,主子,幸不辱命。

    言以槿点头,笔锋一路护送魅宫主在各地巡视,就是避免让人知道她真正的行踪。海中海一行,都是五宫之主秘密之行,不能有丝毫懈怠。她目光深远失踪不离地图,手指在地图上轻指,低声道,四方城主的事就此告一段落,才将长老们罢黜了。要是直接动他们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值得。先留着他们,让纸兰盯着,逐渐让他们的势力架空。她目光转向魔殇,忽而又开口,三天后出发。

    帐内又恢复安静,祈容与风卿低头饮着茶,对言以槿的话视若无睹,早已了然于心。唯有魔殇一脸莫名,甚是无语。

    言以槿与众人商量好三天后准备的事宜后,自顾自得倒头就睡,美其名曰养精蓄锐。风卿、祈容、魔殇识趣的未多停留出了帅帐。

    祈容嘴角稍扬,蓦地将一张无波澜的脸润泽温韵。玄衣飘渺,空洞的眸子为他添了几许轻灵下的儒雅。径直回到他的营帐。

    营帐内他依然瞧见一抹隐隐飘动的身影,修长冷漠。此时正吹着他的笛子,一缕笛声悠扬旋即出来,美妙的如同一场硝烟的血战。一双冷至冰霜的眸子盯着祈容,浑身散发着死亡气息。修长的指骨握着竹笛,冷薄的唇贴着笛子发出一丝丝幽冥之声。其声哀、凉、怨。其音泣、悲、冷。

    祈容许久不听如此悲凉的曲子,触上那双冷寂的眸子,伸手抚摸在眼角,一滴泪流下下来。温润一笑,绝色,自十年前那件事后,我就不曾听过你吹笛,更不曾见你碰任何乐器。你来,是来杀我

    皇甫绝色凝着冰冷的眸子射向祈容,脸上一冷,阁主说,你是自行了断还是我亲手手刃

    绝色,为恶魔卖命你也不好受。若他有点良知,就不会如此残暴不仁。与夜擎宇的手段相比,他何其高明。比起任何人来说,他的心太野、太狠、也太绝。将那只恶魔释放出来,昔日兄弟,如今仇敌,何苦啊祈容轻声叹息,抽出袖中的玉萧,直指皇甫绝色。

    商祈容,阁主捡回你一条命,赐你姓名,又给予你重生。享尽荣华富贵,钱财几辈子都花不完,为何要违背阁主的命令。兄弟一场,你自行了断皇甫绝色冷声道。

    我这条命是她给的,自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会亲自回天海一阁。你走吧

    皇甫绝色紧抿着唇,手中剑握得死紧,幽暗如夜的眸子浸满煞气,冷哼,你从不轻易亮出玉箫,明知道我打不过你,执意将利器暴露出来,那就不要怪我不顾手足之情。

    杀气,空荡的营帐内涌动着杀气。瞬间营帐内出现数十名白色的身影,将祈容层层包围。狭窄的营帐内一道道白光似雪遽然化作寒光漫天。剑箭相击,劲风激烈,出手狠辣,刺耳的相撞。

    祈容凭着灵敏的听声,持萧横扫几名白衣人,宛若展开的雁翅,将人一波波弹开。

    皇甫绝色冷目锐利,唇角一丝冷笑,商祈容

    话刚落,银刻一出,手中银刻声厉,一道道如闪电般快速的光击战,与祈容一起迎战。

    祈容脸上笑容深浅翻涌,血液沸腾,握着手中的玉萧数影夺命,背靠着皇甫绝色,柳眉飞挑,绝色

    少废话

    皇甫绝色的突然变化,令十名白衣人短暂的愣住,未曾防备,银剑锋芒,寒光掠魅,一刻如流星般直触咽喉。神情冰冷骇人,一字一句道,回去告诉阁主,我反了。

    营帐内,一刻封喉的十名白衣人顷刻间消逝。皇甫绝色眼中浮动,身子明显毫无畏惧的狂放,冷薄而独具魅力的唇角微勾起,诡异的笑容流转。

    你不是绝色,你是谁祈容声音暗沉道。

    哇果然是公子祈,我家小色哥当然不会这么好心帮你。我家小色哥呀,别看他冷冰冷的,其实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兄弟一场,没道理相互残杀吧

    祈容淡然的脸上嘴角隐隐抽搐,皇甫绝世你怎么会吹奏我和你哥共同的曲子。

    皇甫绝世身子一震,露出一张与皇甫绝色一模一样完美无瑕的脸,忽然绽放出夺魂慑魄的笑意,一副嚣张模样,我和小色哥一母同胞,他会的,我当然也会。怎么着,这曲子是你与我小色哥的定情曲那就见谅见谅哈我无心的。

    祈容伸手迅速的夺过皇甫绝世手中的竹笛,无奈的轻叹,我怎么觉得绝色不像是你的亲哥哥,反而觉得你和魔殇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皇甫绝世面露喜色,我家魔殇哥哥也在军营呀等会找他切磋切磋去。

    你怎么会和阁主的白衣影卫在一起

    这话说来就长了。总之,阁主他要杀你,我和我家小色哥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大不了反抗,反正已经和阁主撕破脸了。阁主实在过分,怎么会派人来杀你。想不通,不通

    祈容笑笑,阁主也是关心则乱。阁主夫人擅自离开天海一阁,又下落不明。连我和你哥都查不到夫人的下落,难怪阁主会如此动怒。

    皇甫绝世眼光一转,目露赞赏,道,夫人我见过一次,你不知道那位阁主夫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那女人根本就奇不是个女人。阁主那样书强势的人,夫人却把阁网主吼得服服帖帖,是不是叫一物降一物这中州大陆上连阁主都找不到她,你说她是不是很机敏我第一次看到阁主在她面前吃瘪的模样,实在震撼。

    这世上还有入得阁主眼的女午力祈容面露疑问,以阁主那样神一般的人,魔一般的存在,难以想象。

    反正你要是见到了就知道了。大概和你家宫主不相上下吧皇甫绝世说道,耸耸肩往帐外走去,我去找我家魔殇哥哥了。还有哦,魅海附近的一些岛屿其实都是狂桀的领域。对于狂桀要想好怎么应付。狂桀可是狂妄桀骜的很。我就不去海中海凑热闹了。得罪了白衣影卫,我要找个靠山躲躲。

    祈容身形晃动,敛起脸上的笑容,眸底颜色幽深莫测。清俊的眉宇间透着几分忧思。

    狂桀

    那个不可一世,狂野不羁的海盗头头善于易容,隐没在人群中。喜欢在各宫疆土上四处游走,城府极深。爱美色、爱金银珠宝、爱吃喝嫖赌。虽没有魔殇顽劣的令人头痛,但是此人不像他名字那般,他内敛、隐忍。却行事果断,手段狠辣,堪称一代海上霸主。

    在海上作战,与各宫兵刃相对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果然不是一般的海盗头。

    而此刻海盗头狂桀正在魅海域某个岛屿迎风而立,朝阳洒在他阴骘灰暗的黑眸透出狠辣的精光。一袭貂皮大衣随意的披散,露出裸露的肌肤,狂野的气息逼人发冷,威严桀骜的身姿看着手底下的人。

    四周薄雾弥漫,天空如洗,空气潮湿,飘荡着诡异的气氛。狂桀腰挂无坚不摧的佩刀,脚步傲慢,步步稳重,周围唯有他一步步脚印落地之声。身后是几名粗扩的海盗,裹着头巾,薄雾中看不清众人的神色。

    那个混蛋,坏老子好事。色心一起,狗改不了吃屎好不容安插在楚云峥身边的人全部被杀了,连安插好久的细作也揪了出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大当家,现在怎么办

    狂桀扫了眼众人,隐隐散发着摄人的狂霸,脸上蒙着黑色面巾,一双桀骜不顺的眸子闪着点点寒光,声音异常低沉,只能暂时不安插我们的人在楚云峥身边。

    报

    何事

    一名海盗目露焦色,大当家,粮船被楚云峥给劫了。按照往日路线,我们走的路线比较偏僻,四周又有暗礁,海水流速又快。我们的船也是最好的。却在浅水湾水域被楚云峥埋伏在海底的船给劫持了。船上有几千石粮食,还有日常用品。

    狂桀一把抓起那名海盗的衣襟,声音冷清道,你说粮船被劫是楚云峥干的那个家伙这些年不是什么动作没有,老子还以为他是软脚虾,没料到他隐忍这么久,时刻都在注意我们的行踪。该死的

    大当家,我们决不能这么算了。呀呀呸的,看我们不剁碎了他们。

    大当家,你说吧,我们要怎么做,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对对,大当家,我们都听你安排,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海盗们目露凶光,嚷嚷着。裹着头巾的头在林中格外注目。手持兵器铮铮作响。

    狂桀冷笑一声,放心,老子绝不会怎么算了。叫军师来见老子。

    底下顿时一片安静,有人踌躇上前结巴道,大大当家军师说没事没事不要打扰他睡觉。

    狂桀凝眉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属下,随意扯开头上的头巾,一双怒焰缭绕的目光凶悍无比,双拳紧握,那个娘娘腔反了不成

    睡个觉也不安稳。亲爱的狂桀,能不能收敛收敛你的粗话。一口一个老子,我还以为你你现在这副尊容是易容来的。啧啧,可惜了这张绝美的脸。正待狂桀怒火腾升时,一慵懒调侃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狂桀脸色一僵,回头看着那个邋遢的男子,墨黑的长发稻草一般披散,一身破烂还算整齐的衣衫,不伦不类。一条粉色丝带绑在右手腕上,洁白晶莹的肌肤在日照下呈现蜜色,一路打着哈欠,眯着眼,一副没睡醒的模样。瘦弱的身形如此不和谐。浑身上下诡异莫名。

    亲爱的,别绷着个脸,影响你易容的整体效果。叫我来什么事

    狂桀瞳眸紧盯着邋遢的他,手握成拳,满脸鄙夷,沉声道,老子没亏待过这岛上任何兄弟吧你以后要是敢再这样出现在世人眼前,老子活劈了你。

    靠你要是敢再大声说话,我活活炸死你

    狂桀牙根一咬,手指骨咯咯作响,恨恨一瞪。说道,你不是会弄炸药吗给你看个水雷,老子要你做出这样的水雷,明白吗

    狂桀挥手让手下将楚云峥手上得来的水雷拿给军师看。

    水雷呀邋遢的脸容下,眸色渐沉,嘴角轻笑。

    三日后

    边城海岸上,鼓声隆隆,号角缓急。海风大起,清朗的日光稀稀疏疏洒入海中,点点映照在甲板上和身着铠甲的士兵身上。

    一大早,楚云峥从海上巡视回来,从海盗船上将粮船劫了,俘虏了一部分运粮的海盗。战船上楚云峥银色铠甲遗世独立,身形稳若泰山,峭似陡岩。浑身透着令人折服心寒的凌厉锋芒。

    楚云峥看了一眼登船的言以槿,黑眸深邃。拔剑出鞘,古铜色的剑身寒光乍现,大喝一声,众军听令,海盗降服着留,继续反抗者杀

    四周将士齐齐一声大喝,气贯长虹,压着海盗船上俘虏的海盗下船,每个海盗衣冠亮丽,或富贵、或潇洒、或坦然、或愤懑。场面异常诡异。

    言以槿轻叹,这年头做海盗的都是富翁。

    公子卿,你见多识广,可否解感一二。那些人真的是海盗哪有做海盗穿成那样的。非富即贵,气质彬彬,细皮嫩肉,个个抬头挺胸口楚元帅确定没抓错人魔殇疑惑道,一身红衣飘飘,撑着伞站在船头,魅影婆娑的盯着海盗船上下来的海盗。

    风卿浑身如散架一般,头昏昏沉沉,看着碧蓝的海水直发晕。素颜的脸上更加苍白,咳咳咳咳

    言以槿收回神,看了一眼风卿,忙扶着他悠悠晃晃的身子,皱眉道,你晕船

    公子卿,你这身子骨也太柔弱了吧船还没动呢你就开始晕了,这要是船在海上颠簸,你岂不更糟。你还是别这么执着了,下船别去了。魔殇说道,脚下移动几步,撑着伞为风卿遮挡刺眼的阳光。

    咳咳咳咳我没事,只是没坐过船,有点不适宜而已,慢慢就好了。风卿声音低喃道。

    言以槿轻点头,对着魔殇道,小魔,你扶他去船舱休息会。

    哎看在我家宫主的面子上,我魔殇破例扶你。你看公子祈多英明,一上船就窝船舱里。你要是果断点,就不会这么狼狈了。

    小魔,你越来越罗嗦了。

    你魔殇红眸一亮,嘴角抽搐,口型似在说,公子卿,我最后一次忍你伤者为大,伤者为大。

    言以槿站在船头,继续看着森然肃立的将士,全副武装。

    海盗居然如此富裕。看气势一点也不像海盗,难怪会猖狂这么多年。言以槿心下震惊,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楚云峥身上,眼里闪过一丝深黯。海盗的运粮路线不是如此容易就被他知道吧想来他这些年没少将心思放在海域上。

    楚云峥站在岸边,眼睛缓缓扫过海盗,举起手中的剑,厉声道,准备

    士兵齐齐举起手中的长箭,瞄准跪在地上不投降的海盗。

    楚云峥鹰眸一冷,喝道,杀脸上浮现一抹决绝,看向心有不服却不得不投降的另一批海盗,吼道,本帅给过你们机会,你们假借海盗的身份,屡次煽动海盗们反叛,杀害我魅宫百姓,奸淫妇女,抢去豪赌。穿的如此光鲜亮丽,美丽的外表下,是颗丑陋的心。你们身为军人,真是可耻其罪可诛。既然你们不服气不甘心,全部给本帅斩一个不留。

    箭光闪耀,齐齐射向海盗身上,一人倒下,百人卧倒,淌流一地血。一排排血箭飞溅,声音来不及发出一句,人已成孤魂。

    言以槿耳畔气流忽然隐动,一惊回神,楚云峥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板着脸不苟言笑。

    宫主,请回船舱,船马上就出发。

    那些人不是海盗

    楚云峥沉着脸,心中一阵紧窒,刀薄的唇泛起一丝寒气,魅海域附近的岛屿上有个叫狂桀的人,他是海盗头。他为人自负狂妄桀骜。从来不屑抢劫。要说抢劫不过是奸商或者各宫走私的物品。他性格狂放,但为人低调。那些所谓的海盗穿的也未免太高调了。在缴获他们的船只后,个个身手高强。同时也发现船上有大量的兵器上刻着夜宫的印记。

    所以他们不是海盗,只是败露了才以海盗的身份被你抓。看来你都魅海域的事比想象中了解更多。言以槿浅笑,无意识伸手捏了捏楚云峥黑沉的脸,要是不绷着脸,更可爱了。

    楚云峥望着言以槿离去的身影一怔,伸手摸着他厚实的脸,嘴角一抽,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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