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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叫方韫
    眼瞧着到下元节,齐家以纳吉为名请道长过府,他们暗中把陆傲转移到道观,而李方则是跟着江淮的人混出京城。

    下元节那天云千宁照例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花赠与有缘的善信,因着自己成婚,灵花则是翻倍的送。

    当天所有的香油钱七成会拿给云千宁,只是因为云千宁一直没要,道长便把这笔银子存进钱庄,这事云千宁也是在查过自己钱庄票号里的数额才知晓的。

    所以现在云千宁是非常的有钱,只这一天的钱便够她几年的花销,更何况一年有三次。

    陆傲在道观里安静的养伤,一直没被发现格外的安全,伤口也养好不少。

    他是想早些出来帮忙,毕竟康王也是他的仇人,若只等着江淮他们动手,那他便也没脸面对爹娘的在天之灵了。

    只不过云千宁没松口,道长们便不让他离开,这让陆傲无比抓狂。

    “你看,我真的已经痊愈了。”

    云千宁可就只有这么一天会来道观,陆傲当然抓住机会表示自己已经痊愈。

    还没等云千宁说什么呢,齐琰一扇子打在他的伤口上,疼的陆傲顿时咧嘴。

    “眼下外面还没有什么事,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吧。”

    云千宁莞尔笑笑,齐琰跟着点头附和:“你现在出来只会扯我们后腿。”

    齐琰用扇子轻轻戳着他的伤口,陆傲一脚踹开他,闷声坐在软榻里。

    “万俟鸢要成亲了。”

    江淮淡淡开口,陆傲眼神顿时有些复杂。

    他在不知道实情之前,一直都很喜欢万俟鸢。所以他愿意守在她身边,哪怕知道她不可能嫁给自己。

    这份爱意他不知道在自己心里存在多久,可当年的真相被揭开,她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之后,他心中早已五味陈杂。

    “是……哪家的公子?”

    陆傲难得安静下来,沉沉开口询问。

    “镇远侯二公子,柏升。”

    陆傲深吸口气,只是厌恶的皱起眉头,良久才缓缓开口:“康王还是把她当成棋子了。”

    齐琰挑挑眉,这话说的可不错。

    宸妃如今在后宫十分得宠,万俟煜在朝堂之上也颇有才能,保不齐就是日后的太子,未来的帝王。

    这个时候抱紧宸妃的娘家准没错。

    只可惜柏升是个浪荡子,流连花丛。他后院的莺莺燕燕多不胜数,每月光是给她们准备脂粉钱都要千余两银子。

    而康王府之前是如何替万俟鸢求亲的,这件事京城里的人必然都知道。

    “也不是正妻的位置,只是……”

    江淮没有把话说完,陆傲却已经明白了。

    柏家不愿意要万俟鸢这样的人为正妻,但他们也不想放弃宸妃这条船,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万俟鸢以妾室身份嫁入。

    其实康王府也明白,之前为着让万俟鸢嫁进郡王府而做出的种种事,势必会让其他王孙贵族对万俟鸢退避三舍。

    不过他们也不在乎,只要康王府能稳就够了。

    “还有,万俟昇要回来了。”

    齐琰托着下巴悠悠开口,陆傲冷笑一声:“难怪这么着急把鸢儿嫁出去,原来是要给他铺路了。”

    万俟昇是康王的嫡子,一直体弱多病在外养病。

    “先是回来一个顾灵均,如今又来一个万俟昇,看来康王手中可用的人不多了。”

    齐琰目光瞥向陆傲,陆傲翻个白眼,这会是真不想理他。

    齐琰的意思他怎么可能不明白?无非是想说之前因为有他在康王身边,所以康王把事情都交给他去做。

    如今他知道真相逃离康王府,康王无人可用,才把亲儿子找回来,摆明了他是认贼作父的工具人。

    陆傲自己不大开心,也懒得再说话,云千宁给屋里换上了宁心精神的百合花,而后便和江淮他们离开了。

    陆傲盯着桌上和窗边的百合,眼底带着几分意味不明。

    云千宁这个人,似乎没有自己的仇恨。

    自己绑过他三次,她一直都没有认真的计较过。要是没有江淮和齐琰两只狐狸在身边,只怕她不知道要被人骗成什么样子了。

    云千宁捧着花离开,迎面便遇到了无生道长。

    “道长好。”

    云千宁作揖,道长也还礼,道:“姑娘可是要走了?”

    “嗯,不知可还有事?”

    长清观里的道长们一直都称呼她为姑娘,即便她嫁入之后也是如此。

    云千宁也没去计较他们的称呼,他们怎么喊,她便怎么应。

    “贫道今日替姑娘算了一卦,还请姑娘小心带水的地方。”

    云千宁眨眨眼睛,问道:“会有危险吗?”

    无生道长点点头,云千宁连忙道谢,江淮也满是感激。

    回去的路上,云千宁还在想带水的地方都有哪些呢。

    “宫中带水的地方很多,彩鲤池,莲花湖等等。”

    “郡王府有池塘也有汤池更不能回去了。”

    “侯府的园子里,别院中都有池塘。”

    江淮喃喃的嘀咕,齐琰一笑,道:“得了,这么数下来只怕你们要自己去山里盖间房子了。”

    “那倒也不用,我记得东平府的小院里就没有池塘。”

    云千宁挠挠头,道:“可是有口井呀。”

    江淮闻言沉默下来,云千宁和齐琰对视一眼,都带着几分无奈。

    “那就去陵邑的山下庄子。”

    江淮想想,替母亲守墓的那个庄子附近是没有水的。

    云千宁鼓着嘴,轻笑道:“那走不远处不也有小河吗?”

    江淮更纠结了,似乎在考虑齐琰所说的事情,云千宁拉着他的手,笑道:“我自己小心些就是了,你不要那么紧张了,我平日里还要喝水用水呢,难道因为卦象还不活了吗?”

    齐琰跟着附和,道:“对啊,你就是太紧张了。既然道长都说了要注意有水的地方,那就小心提防就是了。”

    江淮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过云千宁自己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安置好陆傲,等到风头一过,云千宁和江淮自然要把荣臻送回去。

    二人来到伯爵府,荣衡让人悄悄的把荣臻送回自己的屋子,而后请二人到前厅说话。

    “水儿和灵丫头都很想你,你不见见她们?”

    荣衡开口问道,云千宁也有些想灵儿了,顿时点头。

    “等等。”

    江淮忽然开口,荣衡看过去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让荣灵过来了,荣水儿就不必了。”

    荣衡不明所以,只当是荣水儿曾经惹着江淮不开心,所以才会如此,便挥挥手,让下人照办。

    云千宁又无奈又觉得暖心,江淮竟是能心细到这个程度,却又太矫枉过正了。

    “我给灵丫头选了一门亲事,既然你们都在,不妨过过眼?”

    荣衡等着荣灵来之后,才开口提这件事,她自己都很意外。

    云千宁看过去,问道:“谁呀?”

    “新任巡防营统领之子,裴洛。”

    云千宁看向江淮,江淮思量片刻点点头。

    裴统领原本只是副统领,正统领是耿雄。后来因为江淮当街遭遇刺客,云千宁身受重伤,皇帝震怒将耿雄降职打发到外省去了,副统领才任职正统领。

    可以说机遇是老天爷给的,裴正元把握的也很好,这两年京城里的巡防比之前更加森严了,街边的斗殴事件都少了不少。

    而且裴洛自己也算是挺有本事,年方十七便已经是校尉了。

    “灵儿妹妹若觉得没有问题,我们自然也不会干涉的。”

    云千宁莞尔一笑,荣灵脸色红红,她的婚事本该是父候和嫡母做主。但是父候重病,嫡母对她向来不闻不问。

    裴家家门不低,荣灵只是个庶女,嫁过去有些高攀了。

    但大哥既然说出来了,想必双方私下已经说好,她自然觉得庆幸。

    “郡王,我的诚意如今已经摆出,那么我便等我的好消息了。”

    荣衡淡淡一笑,荣灵这门亲事可以说比杨家的还好,此番做派他当然是为向江淮证明自己的诚意。

    荣灵瞬间就听懂了,抿着唇低头,感觉有些亏欠宁姐姐的。

    “放心吧。”

    江淮此话一出,荣衡自是放下心来。

    满京城谁人不知道,只要是江淮所说的话,向来是一诺千金,定然不会反悔的了。

    “他日灵丫头出嫁,荣秀荣研是何嫁妆,她也一样。”

    荣衡不在乎花这些银子,也不在乎给荣灵选的亲事如何压过自己的妹妹,他要的就是把侯府攥在自己的手中。

    只要自己是侯爷,无论是母亲回娘家也好,还是妹妹在夫家也罢,谁敢欺负她们?

    “你若出嫁,我定会给你添妆。”

    云千宁小声和荣灵说着,荣灵莞尔一笑,道:“谢谢宁宁姐。”

    她们二人在一旁说着亲近的话,江淮和荣衡则是相视无言。、

    “你明知道把人送到我府上,他可能会死。”

    江淮淡淡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

    “当年云轻和付柳相爱,荣臻曾借光见到过付柳。”

    “云轻在军中步步高升,荣臻心怀嫉妒,觉得是付家在帮他们未来的女婿。所以他接近付柳,讨好付家。”

    “可向来一身傲气的付老怎么会看得上荣臻这样的势利小人?荣臻气急败坏,却又喜欢上才华潋滟的付柳,他亮相为难,正在无奈之际,康王找上门来。”

    荣衡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布包好的包,递给江淮。

    “康王与荣臻联手,构陷付家。荣臻转头便给云轻支招,让他用尽数功名换取付柳一名,可当年先皇本就没想杀付柳,因为她毕竟对大楚有功。”

    “不过云轻并不知道当年外邦使臣冒犯,付柳以巧言反击之事,所以他按照荣臻所教上奏。”

    “结果你都知道了,付家覆灭,付柳从京城第一才女便成罪人之女,往日光鲜不再。”

    “荣臻终于可以靠近付柳,然而付柳却一心想着云轻,不愿嫁给荣臻。”

    “而荣老夫人想要在京城立足,于是和虽然现在无权势,但底蕴仍在的关平伯爵府联姻。”

    荣衡深吸口气,像是压制住心底怒意,良久才咬牙切齿的说下去。

    “夫人被迫离开我爹,而我爹被荣府和关平伯爵府联手做成假死,然后被逼着去荣臻的妹妹。”

    听到此处江淮已经愣住了,荣衡眼底是从来不曾有过的偏执。

    “我四岁那年,我亲娘厌恶我爹,把我们父子二人抛下,自己借宣北伯爵府的势外嫁给一个偏远地区的县令。”

    “她怕我和爹爹的存在被人发现,所以她把我爹迷晕,放火烧屋,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葬身火海。”

    “同样是我四岁那年,荣府大少爷荣衡因贪玩走失。”

    荣衡看着江淮,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叫方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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