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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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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荒而逃。

    楼凌波几乎不敢去想自己为什麽要急著离开武岳,隔天一早,拎起了简单的行囊,匆匆地到街集买了一匹马,没有告知啸冷情,当然更不会有通知君戎天的傻念头,快马赶出了武岳镇。

    然而,出了郊外十里亭,她就发现啸冷情身坐在黑色骏马上,斯文俊秀的脸庞含著笑,似乎为她在此等待。

    &quot;啸大哥&quot;

    楼凌波不敢置信地瞪著他,不由自主地勒住了缰绳,愣在远远的地方,一时之间她竟不敢接近他。

    &quot;小楼,从武岳到楼家堡这段路上有不少土匪强盗,大哥不放心让你一个人走,咱们结伴同行,也好有个照应。&quot;楼凌波闻言,俏皮一笑,道:&quot;不用了,啸大哥有所不知,那些土匪强盗与凌波有些交情,不会有事的。&quot;〔喔&quot;他淡笑挑眉,黑眸直瞅著她娇艳的小脸。

    &quot;说起来也真巧,那天路过他们山寨下,我施手救了一名怀孕的妇人,她竟是山寨大王的小妾,那寨主很感谢我,还将我请上去他们寨子里白吃白住了几天,若不是我坚持要走,只怕现在还在那寨子里呢&quot;她扬起纤手拂开遮身的枝叶,策马靠近了他一些,小脸含著盈盈的笑容,清柔恬静,虽然一身男子装扮,却不掩丽质天生。

    &quot;啸大哥,你才刚当上武林盟主,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怎么可以为了我,就全部都不管了。&quot;她摇头笑叹了声。

    &quot;武林盟主谁想要就拿走吧&quot;啸冷情扬起一抹狂妄的笑意,&quot;那天不过是一时兴起,侥幸而已。&quot;&quot;武林长老们要是听到你这番话,只怕死后无颜见江东父老。&quot;话毕,她轻轻地拉起缰绳,胯下的马匹缓缓地移动脚步前行。

    啸冷情慵懒不经心地一笑,也跟著她而去。

    她想阻止啸冷情的跟随,却无能为力。是她敏丿感多心了吗他的眼神隐含著黑暗的侵略,总是在她不经意的时候眸不转睛地凝视著她。

    突然,一声又一声的哭泣随风幽荡地飘入楼凌波的耳里,伴著树叶沙动的声音,稍不留心就听不见了。

    &quot;啸大哥,你听,前面似乎有人在哭,很伤心的样子呢&quot;那隐约的啜泣声触动了她柔软的内心。

    &quot;你不喜欢见血&quot;啸冷情幽淡一问。

    楼凌波不解他的意思,倾著绝色的小脸道:&quot;医病时难免会见到血,我怕的是你们杀人时那种狠不眨眼的模样。&quot;&quot;那咱们就过去瞧瞧,有血的气味,倒是嗅不出半点杀气。&quot;啸冷情淡淡地笑道,策马往林子里去。

    楼凌波微微一愣。杀气竟然也能嗅得出来以前只听爹说过,所谓百闻不如一见,令天著实教她开了眼界。

    树林里,残痕遍野,一名瘦弱的女子紧紧地用双手环住自己的身子,她的身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淤紫伤痕,听见马蹄踏碎地上枯叶的声音,她抬眸惊恐地瞪著来人。

    &quot;不要......不要过来&quot;

    楼凌波赶紧跳下马背,小心翼冀地接近受伤女子,&quot;我们没有恶意,不会伤害你的,请放心。&quot;&quot;走开,&quot;女子乱手拾起了地上的枯枝,在半空中不停地挥动,不让楼凌波靠近她分毫。

    &quot;小楼,当心点。&quot;啸冷情不知何时也跟著下马,长臂一搅,将楼凌波搂进怀里,不教女子手中乱舞的枯枝有丝毫可以伤她的机会。

    楼凌波怔了半晌,水灵眼眸看著啸冷情箝在她腰际的猿臂,她靠在他宽阔的膛上,心里一阵不安。

    &quot;不会有事的,啸大哥,请你放开我。&quot;

    啸冷情动也不动,恍若无闻,魅眸睨著疯乱的女子,淡声道:&quot;她似乎受了极大的刺丿激,劝你不要理会她,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小楼,我不愿见你受伤,你知道吗&quot;他轻柔的话语呼在楼凌波的耳畔,惹得她的心窝一阵温热。好久了,自从她爹半年前去世之后,就没有人这么呵护过她了

    随即,她勾起瑰丽的唇瓣,将那一瞬间的悸动抛诸脑后,轻轻推开了他,&quot;啸大哥,你说过杀气是嗅得出来的,那么,我一点儿都嗅不出她有要伤害我的气息,没事的,让我过去瞧一瞧她的伤势。&quot;啸冷情抛给地质疑的眼光,斯文俊美的脸庞扬起徐柔的笑意,&quot;去吧有我在你身边保护著。&quot;&quot;嗯。&quot;她感激地点头。

    不可否认,有啸冷情在身后跟著,她总是多了几分安心。

    转身定定地望著女子的眼,她温柔的安抚著,&quot;从小我就跟著父亲学医,十多年了,我对自己的医术有几分信心,请你让我瞧你身上的伤势,我向你保证,只要包扎完你的伤口,我们就立刻离开,绝对不会伤害你的。&quot;似乎是信了楼凌波的保证,女子挥舞的手缓了下来,渐渐地疲软。她看著楼凌波娇美和善的容颜,强忍的泪水不自禁地掉了下来。

    &quot;不哭了,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quot;楼凌波蹲下丿身,轻柔地执起她的手腕,细心地诊察著那无数淤黑的伤痕。

    哇&quot;

    冷不防地,女子张开手臂抱住了楼凌波,嚎啕大哭了起来。

    啸冷情起了警戒之心,伸掌就要拉开紧抱住楼凌波的女子,但被楼凌波用清澄柔和的眼神阻止。

    &quot;不要这样,她只是吓坏了。&quot;

    &quot;带我走......求求你们带我走......我不要再回去那个地方了,他们打我、骂我,要替我找男人开丿苞,说他们要的不只是个清倌儿......我不要......求求你,带我走,我不要回去那个地方了......&quot;原来她是从技院私逃出来的。楼凌波明白了原委之后,抬眸瞧了啸冷情一眼,红唇勾起一抹温柔的浅笑。&quot;我想带她回楼家堡,给她一份差事做。&quot;&quot;她的身分不明,你这样太过冒险了。&quot;啸冷情不以为然地说道,大掌擒住她纤细的手臂,一把将她拉起。

    &quot;啸大哥,危不危险是我的事情,再说,要是家父在天之灵,知道他的女儿见死不救,绝对会很伤心的。&quot;一道幽诡的光芒闪过啸冷情的眸子,他只是淡淡一笑,将他与她的马儿拉了过来,语气淡凉道:&quot;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带著地走吧小楼,你真的以为你父亲是个如此慈悲为怀的人&quot;&quot;啸大哥,你这是什麽意思&quot;她不解的眨了眨水眸,对於他的问题,她只深感疑惑。

    &quot;没什么天色不早了,咱们放程吧&quot;他笑著摇头点住她欲语的红嫩丹唇,&quot;小楼,没有我跟著,你休想离开&quot;楼凌波叹了口气,认输了,心里无比清楚他会说到做到。

    &quot;对了,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quot;楼凌波的唇边噙著恬静的笑容,翦水秋眸看著女子犹带一丝惧意的脸。

    女子双手绞扭著身上不甚致的衣料,声音听起来怯生生的,咬字却是无比清晰,&quot;翎儿,爹爹都叫我翎儿。&quot;

    夜深露重,月色清寒,一行三人趁夜进入漠泉镇,离这里十里外的山头上就是楼家堡,只不过夜里山路难行,所以在啸冷情的柔语劝说下,楼凌波决定缓一缓行程,夜宿在镇里的小客栈之中,打算明儿个一早立刻放程赶回楼家堡,不再有所耽搁。

    夜深了,他们找到一家在漠泉镇中算上老字号的小客栈,楼凌波与翎儿同住一间房,彼此好有照应,啸冷情就宿在她们隔壁房间。两个女孩睡在两张分开的榻子上,榻间的小通道摆了张几子,几上的烛光微弱地随著风轻摇。

    楼凌波转眸凝视著窗外映照进来的银色月光,心乱如麻,百般头绪纠缠著,她不由得轻叹了声。

    她爹生前常说医者父母心,可以悲天悯人,却万万不能动情,最好能够看透生死,不染爱情那要命的玩意儿。

    她希望她能够行走江湖,救遍天下所有不该死的人,所以,在他的默许之下,她从及笄之后,就独自游玩江湖之间,乐不思蜀,其间总有奇遇,也有生死边缘的苦难,只不过都让她熬了过来。

    她所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如同此刻一样落荒而逃。她怕极了君戎天冷肆的狂霸、在他面前,她就像是只只能乖乖就逮的小兔,动弹不得,只能任他侵略吞没,恣意占有。

    夜深了,楼凌波却迟迟无法人睡,她起身披上了小短袄,走到门边,望了望明亮动人的月色,忍不住冲动拉开了年久失修的冰花扉格子门。不意地,古老的门板发出了刺耳的吱呀声音。

    闻声,她吓了一跳,回眸瞧了另一方榻上的翎儿一眼,发现她熟睡依旧,便安心地走出门去。

    迎著月色,楼凌波想著自己的心事,久久无法回神,直至走到了小跨院里的月下花树丛边,花香沁人心脾,才不自觉地停下脚步。

    回神不久,就听见了不远处传来人声,人数似乎不少,而其中有一道低沉的男嗓音听起来是如此的熟悉。

    &quot;他真的要动手&quot;

    &quot;少爷,请不要动怒,娄叔怕少爷对她一时把持不住&quot;&quot;住口&quot;冷怒的男声明显地降低音量,&quot;我自有分寸,不准再对我的心思多加猜测,听见了吗&quot;&quot;少爷&quot;

    墙外的人似乎正在吵嚷,楼凌波心里起了纳闷,想瞧清说话的男人,拾起步子就要往前走去,突然,一道迅疾的黑影自她的眼前掠过,下一瞬只觉后颈一阵疼痛,她眼前闪过黑暗,便不省人事了,柔弱的身子倒进男人的臂弯中。

    啸冷情一双含著残冷的眸子直勾勾地凝著她雪白绝美的小脸,眼底藏著深思。

    接著他长臂一横,抱起了她,往屋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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