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你遇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已经开始见异思迁了？”

    “你太让我失望了……”

    黑暗中，吴圣言痛苦地抱住头，不停地低声喃喃，在这寂静漆黑的夜中，是那么苍凉和孤独。

    夜越来越深，他感到了露水的潮湿，悲凉的心又被渗进去一层寒凉，他默默地起身，往家的方向走回。

    另一边。

    唐雯卉离开后，小洁就一直在等吴圣言回来，哪怕给她打个电话继续骂她斥责也行，可是等到半夜，他人没回来，电话也没有。

    看来，他还在气头上，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强撑着精神去冲了个澡，准备去睡觉，就算事情再糟糕，总有解决的一天，虽然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就像她跟唐雯卉说的，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她被学校开除，声名狼藉，在帝城混不下去，她还可以到别的地方重新开始。

    世界这么大，总有能接纳她的地方。

    说也奇怪，许是太累了，抑或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后心情反而没那么压抑了，躺下后，她居然很快就睡着了，而且一觉就睡到了天亮，是手机铃声把她叫醒的。

    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去拿手机，她下意识地以为是吴圣言的电话，看都没看来电提示，就划开了接听键：“哥……”

    声音暗哑，微带颤抖，透着明显的胆怯和小心翼翼。

    “是我。”

    电话那端的声音又是让她一个激灵，不禁尴尬又失望，她慌乱地把手机从耳朵上移开，看了眼屏幕，又放回耳畔，讷讷地唤了声：“蔡教授……”

    大概电话那端的蔡嶙屹也颇有些尴尬，沉默了一瞬，才试探着问：“你哥……生气了？”

    “嗯。”小洁应声，“我会再给他解释的。”

    “要不要由我出面跟他解释？”蔡嶙屹征询。

    “不用了，还是我跟他解释吧！”小洁忙拒绝，她哪敢让他出面解释啊，那简直是在找死，吴圣言对他的敌意从他们初次见面就很明显了，现在又出了这种事，两人一旦见了面，打起来是小事，动刀子都有可能。

    心里百转千回了一阵，她才想起来问：“对了，您找我有事吗？”

    “别忘了昨天我说的话，上午去学校找院长。”

    小洁这才知道他打电话来是为了提醒她去学校举报他的事，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她郑重地说：“蔡教授，谢谢您的好意，但我不想那么做。”

    没有了昨天乍然听到时的犹豫，而是态度很坚定，尤其经过一晚上的冷却，清晨时刻，她的思维格外冷静。

    “圣洁，别意气用事，我说的那种方法对你是最稳妥的自保方式了，你今天上午去学校反映，我会在下午去做供认，然后主动向学校提出辞呈。”

    “不，我真的不想那么做。”

    “你可别小看我，离开帝城大学，国外很多地方，只要我愿意去，都会有立足之地。”蔡嶙屹以为她是在替他担心和内疚。

    “其实，我是为了我自己。”小洁实话实说，“如果我那么做，反而坐实我们关系不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