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有点能耐啊。季笙摔到地上时怔了下，有点意外。

    她不但低估了慕以南的冷血，还低估了他的能力。

    意外之余还有点疑惑，他明明是个普通人，怎么身手比之前交过手的褚克和紫竹还好？普通人能做到他这个速度和力量吗？至少他的反应能力这块并不比季笙差多少。

    季笙突然对他有点刮目相看了。

    闪过疑虑的瞬间。她已跨过他，摁住他的双手。骑在他身上。

    慕以南第一次被人骑，心底来气，仰头要起，她却猛地低头叩下来。脑袋重重叩在他刚仰起的额头上，顿时眼冒金星。

    不讲武德啊。他强忍着，抬起胳膊击她腰侧肋骨。

    季笙肋骨吃痛，翻身而起，慕以南抬脚踹来，她侧身闪开，不想他手中同时捞起的东西砸她，抬手去挡，哐当一声，瓷瓶碎裂，手臂大片震麻。

    她往后退几步，想蹬窗而遁。脚踝再次被他扣住，越出窗框的半个身子又被拽回黑暗中。

    “真不想伤你。”

    季笙再次摔到地上时说一句。

    慕以南就嫌自己摔她太轻，拖着她的脚踝往墙上甩，却觉得手中一轻，她另一只脚当空蹬向他胸膛，顿时胸膛一股血腥味涌到喉咙处。背推着椅子后退，拖出哗啦一阵声响。

    两人隔开些距离，慕以南手贴胸膛，咽下血腥味，瞪着黑暗中的单薄人影，有一瞬间。她不像个人，像把锋利匕首。

    耳机里传来罗仝的声音：“慕总，我这边拖住两个，但有一个往南边别墅去了。你小心。”

    话落，黑暗中，只见一个红外线点，移到季笙身上。

    慕以南眉头一拧，人已大步跨上前，季笙身子被慕以南一推。咻一声，子弹穿破玻璃射进屋子。擦过慕以南的肩膀。

    两人又同时摔落地上。

    空气中开始弥漫血腥味。

    季笙趴在地上，扭头盯身边人。他为什么替她挡？

    红外光点又出现了。

    “找死。”季笙咬牙撑起自己。

    慕以南伸手想去揪她，但没揪住，她太快了，人已像一道光影窜出窗外，比刚才闪开他的子弹时要快得多。

    人是不能伸手去抓住一道光的。

    慕以南恍惚，难道她刚才一直在让他？

    屋外传来几声枪响，子弹经消音器消音之后扫在墙上的声音，也可以感觉到子弹射入坚硬的岩石。嵌入其中，击出石尘火花。

    之后是人发出的痛哼，以及重物结结实实摔落地上的声音，伴随着骨折的喀嚓声。人落地后都来不及哼痛。就没声息了。

    再之后是死寂，整个过程持续不到半分钟。

    “慕总，我这边伤了两人其中一个，但还是让他们跑了，有个身手挺强的，你那怎么样？有没有人受伤？”

    慕以南深吸口气，沉下声音：“收拾干净，别追。”

    他单手掏出手机给阿森打电话：“准备处理伤口，枪伤。”

    阿森刚回到自己房间，刚准备睡觉，打着哈欠问一句：“这次谁伤了？”他大半夜被慕以南叫起来，让去南边别墅地下室检查一下，去了发现并没有什么事，一切正常。

    但慕以南不会白白叫他跑一趟，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我。”慕以南冷冷吐出一个字。

    阿森哈欠打一半，剩一半生生吞下，忙不迭穿着睡袍拖鞋就冲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