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笙又淡定地比了下书房的沙发：“要不在沙发上也行，地毯上我接受不了，别人穿鞋踩来踩去，上厕所洗手又不洗鞋底，很脏的。”

    慕以南不可置信地看她，气着气着气笑了。

    她好意思说脏？是谁挖完堆肥之后直接进餐厅吃饭的？

    在她淡漠又隐隐透着锋利的眼神中。他松开了她的手腕：“椅子很干净，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坐下。”

    “我想哪样了？你给我说说？”季笙故意问，却听话坐下来。

    见他伸手去取手铐，她又绷了下：“喂，说了我不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你要是喜欢，你给自己用呗。无非就是两个角色，施与受，我来施，你来受，如何？有鞭子吗？我喜欢耍鞭子，耍得还不错。”

    慕以南凝眉摇头，知道她是彻底误解，但他不想跟她解释了，走到桌前把手铐放到桌上，拿起投影仪遥控，对着投影仪摁几下。

    手铐是罗仝拿来的。他觉得用不着，但罗仝坚持让他留下，说是以防万一。他并不想铐住季笙，如果要铐，在她昏迷醒来之前就铐上了。

    背景音乐声渐大，英文旁白响起。投屏上出现影片画面，中英文字幕，航拍地球某个广袤的原始森林，郁郁葱葱，满屏浓烈的绿意。

    影片中，低沉迷人的旁白声音开始用英文介绍：“地球45亿年风云变幻。最初的裸子植物在距离我们35亿年的古生代泥盆纪开始形成发展……森林是地球的制氧机，没有森林，也不会有人类，人类文明从衣食住行到探索太空。树木对我们的惠利无所不在……6万多种树木，因森林砍伐，环境破坏，近万种树木濒临灭绝……”

    随着旁白，绿央央画面中不断闪现人类伐木和森林大火，塑料垃圾等。

    季笙眼睛盯着屏幕。以为会出现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看了几分钟后发现。这是关于森林和树木的科普纪录片啊。

    慕以南给她看这个是几个意思？

    她有点懵。

    慕以南很满意地看着季笙的表情开始变幻，他捏着红酒杯轻轻晃动。看着玫红酒液在杯中旋荡，清爽落下，甚是愉快。

    这是他的餐前酒，他偶尔小酌，但不喜欢在餐桌上喝酒，更不喜欢醉，因为不喜欢失控的感觉。

    他稍仰头把最后一口红酒饮尽，看看时间。起身说：“认真看完这个片子，来跟我讲述一遍，片子讲了什么。”

    “你不会自己看吗？”季笙扭头瞪他，还是一头雾水。

    “我看过了。”慕以南语气颇轻松。

    “看过你还让我给你讲述。”季笙疑惑。

    “不给我讲述。怎么知道你看得认真不认真，我要出题考你的。”

    “啊？还要考试？”季笙瞪圆眼睛，不敢置信，“从小到大我就没参加过考试，中考高考都没参加过，现在反而要考试？你做个人吧，让法律制裁我得了。”

    她有点生气。

    慕以南笑，生气就对了。

    季笙看一眼纪录片时长，不长不短，两个小时，看完早过午饭时间，她今天中午又吃不到饭了吗？

    “还有什么不满吗？”慕以南问。

    季笙平复自己，想了想，长长的眼睫毛一眨：“有。”嘴角已带上讨好的笑，“看影片总得有可乐薯片爆米花啥的，你这提供吗？”

    “不提供。”

    “切。”

    等慕以南出去，门关上，门外动静消失，季笙从椅子上站起来。

    她从来不是听话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