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库，罗仝正在发疯。

    他推开挡住车门的褚克，神色急切，双眼涨满血丝：“管不了那么多，我说过阿秀在哪我在哪，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我死去的爸妈交代，你他妈给我让开。”

    褚克被推开了。紫竹手不方便，抬脚砰地踩在门上：“你他妈清醒一点，要是出庄园，别说救阿秀。连你自己的命都得搭上。”

    慕以南站在车库门边，什么时候站的他们没发现。

    看到他身后的季笙，几个人脸色更不好，有种自家丑事被外人知道的不痛快。

    季笙悄悄往慕以南身边移，靠向他耳边：“要我出手吗？”

    慕以南回头看她，她比个手刀的姿势：“放倒他很容易的，这样大家轻松点。”

    “……”

    她这是悄悄话？声音大得其他人都听见了，罗仝立刻瞪她，凶神恶煞：“你敢放倒我试试？”

    季笙撸了袖管就要上前，被慕以南拎小鸡似的给扯回来。

    他看向罗仝：“情况我听老火说了，人我给你找回来，庄园这边需要你看着。你不能走。”

    “慕总……”罗仝满脸纠结担忧。

    “知道。”慕以南走过去，“我答应你，会把她完好找回来。”

    季笙凑上来，打着哈欠事不关己的轻松：“阿秀一个女孩子，大半夜在外头，手机关机。怎么找哦？荒山野岭，要是被野兽叼走怎么办？”

    紫竹瞪她：“你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阿秀会离开还不是因为你，你打她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她是个女孩子，也要自尊心的，骂两句得了。下手那么重。”

    季笙轻笑：“那你怎么不问问她，扎伤赤豆想把我往死里整的时候，不想想后果呢？成年人了，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

    “你！”紫竹愤懑。

    褚克拉住紫竹。眼神示意她算了。

    慕以南说：“先派人开车沿路跟出去查看情况。庄园的冷冻车有回传的实时行车记录和定位系统，去监控室调出来仔细看。”

    其实阿秀跟车出去时没被人发现。

    她整个下午一直在房中哭，骂她哥罗仝是孬种，不敢对付季笙，也不肯让他进房间去，他只好先离开。想等她冷静之后再过来。

    晚些时候他端食物过去，才发现人不见了。

    那时她已经坐冷冻车离开两个小时。

    拍到阿秀上了冷冻车的画面是别墅外墙的摄像头。她大概也知道那里有个摄像头，刻意避开。在冷冻车倒车和墙壁形成遮挡死角时贴着墙壁躲开，画面只拍到她爬上车的脚，一两秒的画面。

    几个人在监控室盯着行车记录仪的视频看。

    季笙坐在一张旋转椅里，转着自己玩。

    紫竹不爽：“你跟来干嘛，有你什么事？”

    “看热闹啊，我喜欢看热闹。”季笙笑得顽劣。

    她主要看慕以南，他很专注地查看监控，面色冷肃。认真又投入做事的男人，很帅很迷人。

    冷冻车的员工一个小时前失去联络，定位也失效了。行车记录仪的记录在离开庄园之后回传一个小时左右长度的视频。

    从庄园到市区，开车接近四个小时。黑白画面中除弯弯绕绕的山路就是树林。

    慕以南想了想，直接把画面拉到最后几分钟。

    “快看！”褚克喊一声。

    画面中，山路对面驶来一辆黑色越野车，山路狭窄，车子占着道开。冷冻车远近灯光交替闪对方几次，越野车不但没有让路，反猛撞上来。

    冷冻车剧烈抖动，行车记录仪也被震歪，画面照到副驾驶座。

    几秒钟后，副驾驶上的一双腿在挣扎，之后不动了。

    有人伸手过来，用枪托砸掉了定位系统和记录仪，画面黑掉。

    开车跟出去查看情况的人，这时进来电话：“慕总，冷冻车在路上，引擎撞坏了，司机和二厨被打晕丢在路上，人没什么事。没看到阿秀。”

    “阿秀有危险。”罗仝急得就往外走。

    慕以南喊住他：“回来，她暂时很安全，他们带不走她。”

    季笙观察他，发现他神色松了些，她突然有点感兴趣了，停止转动旋转椅。

    慕以南把电脑屏幕拖近一些，鼠标拖到某一处暂停，指着画面中去砸记录仪的手，画面放大，可以看到手腕处有一串细细的条形码纹身。

    “长春斋的人。”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