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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你妹妹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
    太后抚着额陷入了沉思,好半晌才问,“皇上这是何意?听皇上这意思,凉城是块风水宝地,被哀家挑给云儿了?”

    皇上见太后虽言辞不悦,但也并没有发火的征兆,倒觉得十分惊奇。想必这些年太后的性子磨平了不少,只是想起她当年那些铁血手腕,仍是心有余悸,“母后想多了,朕就是随口一问。”

    太后慢悠悠笑了笑,“既是随口一问,那哀家若是不解皇上之惑也说不过去。哀家记得当时可选的封地有潜城,郦城,江树,华尽,以及桐城和凉城,还有几个不记得名字的地方。那天也正好八皇子明渊也在,明渊当时说,这些城市都不熟,不如抓阄,听天由命。”

    “明渊?”皇帝皱眉。

    太后点点头,“正是。明渊自己放弃了京城,也想要一个远离京城的封地。当时皇上你也是同意的啊。所以那天抓阄时,明渊抓了个桐城,云儿抓了个凉城。这事儿不就这么定下来了么?又何来哀家把凉城挑给云儿一说?”

    皇帝尴尬地笑了笑,“母后误会朕的原意了。”

    太后淡淡一笑,“皇上的原意是什么,哀家没兴趣知道。不过,皇上既如此问,想必这凉城有什么问题?”

    皇帝摇摇头,“没有没有,没什么问题。”

    太后皱了皱眉,起身准备离去。走了两步,扭头又道,“哀家有必要提醒皇上,有的事儿适可而止,不要做得太难看,寒了文武百官的心。如今的南羽,并不如想象中的固若金汤。皇上可知哀家在说什么?”

    皇帝心头一震,“还请母后明示。”

    太后摇摇头,“皇上是聪明人,还需明示什么?哀家只是不想将来龙椅交到你儿子手上时,已是一把千疮百孔的烂椅子。”

    皇帝的心提了起来,却见太后的身影已消失在渭心殿。

    他颓然坐下,心里一阵慌乱。看来太后已窥视到了什么,却只是随口提醒,难道如今太后真的不插手政事了?

    夜府里,已是慌成一团,哭泣声一片。

    唯老夫人安静坐在软椅上,背挺得很直,一副风雨吹不倒的样子。可是脸上布满的泪痕,却是泄露了这位强势了一辈子的老太太的心意。

    夜庸和夜信分陪在老夫人两侧,却是不知要怎样安慰。

    跪在屋子中央的,是夜长风。他深深拜在夜老夫人脚下,声音哽咽道,“当时孙儿在王府养伤,听到妹妹中毒的消息,赶过去看她时,她嘴唇和眼圈都已经黑了。她没有留给孙儿什么话,就晕过去。后来王爷活活打死了雪冬后,便发了疯一样要把妹妹带出王府……”

    屋子里异常安静,没有谁发出声音打断他。

    他继续说下去,“王爷说认识那位溯南的医圣刘瀚宗,说什么也要去找一找,死马当活马医。万一又救活了呢?”

    室内仍是一片沉静。

    众人同时想到一个问题,夜风华自己便是解毒高手,若是连她都解不了,别人又如何解得了?

    夜老夫人终于沙哑出声,打破了沉寂,“那雪冬为何要毒害我孙女?我孙女不是救了她性命吗?最后……竟栽在她手里!这是什么道理!”

    夜长风如木头一般跪在地上,垂头丧气着,“祖母可否屏退其他人,只留大伯父在场?”

    夜信闻言,脸色起了变化,却仍是依言和屋子里一众仆妇杂侍退出门去。

    夜老夫人使了个眼色,让夜庸坐在一旁,这才道,“长风起来说话。如今这里就咱们三个人,有什么内情但说无妨。”

    夜长风阴冷着脸,目色愤然,“这都是因为海琉国那个洪山关计划!”

    他简要地把此次来京见皇上是因为海琉国的绝密计划一事讲述了一遍,惊得夜老夫人和夜庸全身是汗。

    夜老夫人对朝廷政事其实一向敏感,有时夜庸还会回来问母亲意见。

    而夜庸身为兵部尚书,更是一点就通。他陡然色变,“你到现在还没有上报?”

    夜长风摇摇头,“不能报。”

    “为什么?”夜庸差点跳起来,“你知道延误军机军情是多大的罪?就算你有一百个脑袋也扛不起这个责任。”

    夜长风咬了咬牙,“长风之所以把这计划透露给大伯父和祖母听,不是让你们来责备长风延误军情,而是想说,家里有奸细!”

    夜庸和夜老夫人同时一震。

    夜老夫人灵光一闪,“你是说,雪冬是奸细,所以要毒杀她从小就跟着的大小姐?”

    夜长风点点头,“是这样,祖母。这一点,明安王爷也是清楚的。可是明安王爷还是把雪冬活活打死了,对外宣称雪冬是想给王爷做妾,而被王妃阻挠。”

    夜庸听了半天,也没听懂其中的关键,“王爷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那是……妹妹自己要求的。”夜长风咬牙切齿,“皇上看上了妹妹,早就把爪牙伸向了王府。这次若是把洪山关计划上报给皇上,只怕皇上拿这个大做文章,要先拿王府和战家开刀,最后……最后再霸占妹妹。”

    “荒唐!”夜庸一拍桌子,疾言厉色,“都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皇上后宫佳丽众多,你妹妹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

    倒是夜老夫人悠悠道,“老身这长孙女虽非国色天香,却是才情横溢,能双手同时作画。经长风这么一提,老身好像明白了齐大人痛失画作的缘由了。”

    夜长风沉声道,“祖母看得通透。原本长风也以为是空穴来风,后来才发现,皇上对妹妹早已虎视眈眈。”

    夜老夫人忽然抚额,笑了,又哭了,有种喜极而泣的样子,“所以你们是金蝉脱壳,风华将计就计,假装中毒?”

    她就说嘛,自己这孙女是个命大福大的,又是解毒高手,怎可能丧生在毒上?

    夜长风没料到祖母这般聪明,尤其是看大伯父还一脸蒙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正色道,“还望祖母和大伯替风华保密!”

    夜老夫人转头向夜庸道,“你也是!有的事要懂得变通。你就当从没听过什么绝密消息,别让同僚看出异样来。”

    夜庸垂首,“儿子知道,请母亲放心。”

    “放心?哼,怕是放不了心!你那些妻妾没一个省心,你就算做梦,也得管好你的嘴,否则不止王府和战家大祸临头,咱们夜家也一样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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