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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夜晚的恋人们
    那里曾经是自己学习、成长的修道院。

    「破坏得真惨。」

    再找也只是白费力气。

    想到这里,欧仁妮便放弃继续搜索建筑物,快步走向屋外。

    化为焦炭的瓦砾比金属还要沉重,每一户住家、甚至是位居街道中央的教会尖塔都拦腰折断,压垮了正下方的设施横倒在地。

    「该不会是弗朗西丝卡」

    话才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因为单单是心生怀疑,就让她觉得自己背叛了友情。

    不过,另一方面,她也明白法王厅没有理由说谎。

    欧仁妮想要抛开自己迷惘的情绪,于是摇了摇头。

    她的视线随着头部摇晃,途中,那座断成两截的尖塔映入眼帘。

    将信仰拦腰截断的尖塔。换个角度的话,那残骸看起来也像是墓碑。

    「一切的一切」

    自己在这里生活时所见到的景象,一切的一切都惨遭破坏殆尽。

    此处毫无生命迹象,一切都化成毁灭的残骸,单单待着就让人感到一股生命被吸走的恶寒,看见眼前的断垣残壁,欧仁妮感受到彻底破坏这座修道院之人的憎恨有多么深刻。

    「不可能是她,不应该是她」

    她说了又说,因为弗朗西丝卡是个温柔的人。

    欧仁妮不停地说着,尝试让自己平静下来。

    现场没有尸体。在高温的炙热下,就连尸体也没有留下来,硬是要找的话,或许就是在化成焦炭的瓦砾上,那些显得特别焦黑的部分吧。

    (既然有留下生命的痕迹,吶喊应该也有残存下来吧。)

    若是将耳朵靠向镶嵌于碎裂墙壁上的黑炭,就可以听见他们的声音吗?想到这里,欧仁妮的唇瓣开始颤抖。

    受害者里面应该有曾经照顾过自己的阿姨、老师,还有留在修道院里的学姊和同学。

    对弗朗西丝卡来说,这里应该是她的故乡才对。

    「骗人。」

    她忍不住踏出步伐。

    大家的面容在心头涌起,欧仁妮感到鼻头一酸,她强忍着泪水,奔跑的脚边则是刮起阵阵焦灰,宛如死灵般缠绕于脚下。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会是弗朗西丝卡的!」

    她逃跑似地奔驰着,然后越过了转角。

    看见视线前方那棵树,欧仁妮的心跳几乎停止。

    那是一旁公园的古木。

    唯有那棵树还维持着翠绿。

    它既未遭遇祝融之灾、也没有拦腰折断,就只是耸立在那里,一如往常地伸展着大树的枝叶。

    「怎么会!」

    她哑口无言,继续拔腿狂奔。

    原本因为不祥的预感而几乎崩溃的心脏,这次开始扑通乱跳。

    「不可能,弗朗西丝卡她那个温柔的弗朗西丝卡不可能把这里」

    抵达古木后,她绕到大树的后头。

    (如果这棵树会留下来是基于某个理由的话)

    (如果毁灭这里的是弗朗西丝卡,那她应该会留下一些讯息。)

    欧仁妮确认着刻在树干上的痕迹,那是她与弗朗西丝卡一起刻上名字的地方,两人的名字还留在上头,可是却只剩下了名字。

    上头没有讯息。

    欧仁妮松了口气,然后抬起头。

    叶片繁盛的树枝遮盖了半个天空。

    有个东西闪了一下。

    那是挂在树枝上的项链。

    顶端上垂着一个十字架。

    「!」

    那是她似曾相识的十字架,是她想忘也忘不了的十字架,她甚至还记得那个伤痕。

    欧仁妮紧紧握住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十字架。

    那是从修道院毕业前,她与弗朗西丝卡交换的东西。

    而垂吊在眼前的那个十字架

    「弗朗西丝卡为什么」

    欧仁妮把十字架拿在手里,缓缓将它握住。

    这是她与自己的十字架相隔多年的重逢。

    *

    两人刚洗完澡。

    缠着浴巾的弗朗西丝卡正在帮诺茵梳理长发。

    身为MysticWord的诺茵没有整理头发的习惯。

    这只是弗朗西丝卡的兴趣而已,当她还在修道院里就读时也是如此,她总是拿梳子帮自己同寝室的女孩梳理头发。

    弗朗西丝卡忽然想起那位女孩。

    欧仁妮,她最喜欢的欧仁妮。现在的她身居何处的天空之下呢?

    (她一点也不在乎女人味,刚开始完全不愿意对我敞开心房,我好像是为了找机会跟她说话,才开始帮她梳头的吧)

    虽然欧仁妮跟诺茵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女孩,不过帮她们梳头时,两人那副乖乖并着膝盖、端坐的身影十分神似。

    她回想起在修道院生活时的日子。

    帮欧仁妮梳头的时候,两人会聊聊今天彼此遇见的事情。

    「妳今天出门了吧?」

    「」

    诺茵没有回答,不过她背对着弗朗西丝卡的肩膀缩了一下。

    「妳应该没有胡来吧?」

    「我只是去见一下姊姊而已。」

    「是吗?那就好。」

    弗朗西丝卡并没有继续追问,她知道诺茵在隐瞒一些事情,不过看诺茵的反应,她推测应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打从以前开始,自己就不擅长生气。

    她不喜欢把事情闹大,所以总是放任别人。

    (所以才会常常挨欧仁妮的骂)

    「今天要去吗?」

    诺茵问。

    「」

    这次换弗朗西丝卡沉默不语了,于是诺茵转过头说:

    「我也要去。」

    「不用了,我又不是要去战斗。」

    「可是」

    「无论是鼓太郎还是诺茵,我都不希望你们变得不幸。」

    「那弗朗西丝卡呢?」

    诺茵再问,虽然声音微弱,但是她的眼神十分纯真。

    「得到莉莉斯的力量是一种不幸吗?」

    「或许说不上是幸福吧。」

    「那妳也」

    话才说到一半,诺茵便语塞了。

    她不晓得该怎么接下去才好,看起来似乎是这样没错。

    弗朗西丝卡低了一下头,然后左右摇了摇。

    「我无所谓,毕竟没有其他选择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手移向胸口。

    这是她心生不安时的习惯动作。

    她想要把玩十字架,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把它弄丢了。

    自己明明无论何时都贴身带着的十字架,等注意到时却已经遗失了。

    那并非她自己的十字架,而是分别时交换的十字架。

    虽然她稍早之前就发觉十字架遗失了,习惯却不是马上就能更改的,每当她碰触着自己空荡荡的胸口时,心头就会涌起一阵失落感。

    (欧仁妮,妳会怎么看待现在的我呢?)

    她大概会痛骂我一顿吧,毕竟她是欧仁妮呀。她一定会生气地颤抖着纤细的肩膀,就像是看待自己的事一样大骂我一顿。

    「弗朗西丝卡,妳在笑。」

    听诺茵这么一说,弗朗西丝卡露出苦笑。

    (我真奇怪,被骂居然还这么开心。)

    弗朗西丝卡不禁心想难道她希望有人可以对自己发脾气吗?

    *

    祈梨本来以为自己有确实涂好防晒油,可是淋浴之后,才发觉原本暴露在泳装外的肌肤刺痛不已,让她吓了一跳。

    「祈梨大人~~」

    「呀!」

    爱尔米娜出现在浴缸里。

    毫无征兆。爱尔米娜就连丝毫征兆也没有,她总是擅自闯入。

    她光着身子朝祈梨逼近,她的全身一丝不挂,也完全没有遮掩的念头。娇小的脸蛋、纤细的颈子、形状美丽的胸部、纤纤柳腰、茂盛的耻丘,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

    由于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过开放,反而让祈梨紧张不已。

    「有、有什么事吗?」

    「我有事想跟您谈谈。」

    爱尔米娜举起食指,并且发出嘘的声音打了一个暗号,然后单手扭开莲蓬头。水柱倾泄而下,两人的声音也随之淹没。

    她忙着隐藏说话声,对于自己的一丝不挂却毫不迟疑。

    从爱尔米娜完全不打算遮掩的态度,可以感受到她无视于他人想法的凛然感,这使得祈梨钦佩不已。

    而她自己却因为觉得难为情,透过右手紧抓着左手腕的方式遮掩自己的**。

    「祈梨大人有什么想法?」

    「我、我觉得妳很漂亮,漂亮到让人羡慕。」

    「您在说什么呀?」爱尔米娜歪歪头。

    「我是问您关于那个女人的事啊,祈梨大人!」

    「妳、妳是指弗朗西丝卡小姐吗?」

    「祈梨大人!」爱尔米娜显得十分恼怒。

    「没有必要用敬称称呼她!叫她『那女人』就够了!」

    「是、是的。」

    祈梨就有如屈服于爱尔米娜的气势般点点头,话说回来,其实她每次都屈服于爱尔米娜的威势之下,爱尔米娜总是如此热情,祈梨一直觉得爱尔米娜就像是太阳一样,因为活在这世上和散发光芒,在她心中根本就是同一件事。

    「现在正是我们爱的价值受到考验的时刻!」

    「我们?」

    「正是如此!」

    爱尔米娜的语气相当强势。

    「我们要守护鼓太郎大人,免于遭受那女人的毒手!」

    「保、保护鼓太郎?」

    「我们要阻止他拈花惹草!」

    「可是,鼓太郎又不一定会拈花惹草」

    「一定会,他一定会的。」

    爱尔米娜说得斩钉截铁。

    「今天早上,鼓太郎大人一定跟那女人见面了没错!」

    「感觉上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祈梨使尽全力帮鼓太郎辩解,她并不是勉强自己反驳爱尔米娜,而是认为如果鼓太郎真的跟弗朗西丝卡见面的话,比起说谎,他应该会选择道歉才对。这是祈梨的想法。

    「您太天真了!祈梨大人!!」

    爱尔米娜往祈梨的身边逼近。

    「请您回想一下那女人的身材!」

    因为太过靠近,爱尔米娜的**和自己的胸部像麻糬一样挤在一起。

    看见那深邃的峡谷,祈梨想起了弗朗西丝卡妖艳的肢体。

    还有令人陶醉的双唇,以及充满魅力的眼瞳。

    那一根头发、甚至是指甲都散发出女人味,令人心醉的**。

    (就连身为女人的我都不禁感到小鹿乱撞)

    如果是男生,又会有什么感觉呢想象了一下,祈梨也开始悲观了起来。

    「可、可是我想要相信鼓太郎」

    她试着将自己的愿望灌注于所说的话里,尽管她很想如此坚持,声音却越来越小。

    「这是两回事呀,祈梨大人。」

    「两回事?」

    「根据相关书籍的记载,男人这种生物,就算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对于性感的女性还是非常缺乏抵抗力。」

    或许真是如此吧。大概是对自己太没有自信了,对于爱尔米娜的这番话,祈梨点了点头。

    「当然了,祈梨大人是一位比我更具魅力的女性。」

    「没、没这回事。爱尔米娜同学要比我漂亮多了」

    「说实话,那女人实在太性感了。www.luanhen.com

    「唔」

    祈梨完全同意这一点,她不停地点头表示赞同。

    「请您回想一下,当我们去救鼓太郎大人时,他的那副模样。」

    祈梨按照她的说法,试着在脑海里回想昨晚的经过。

    鼓太郎被硬是压倒在地,衣服也被撕得稀烂,真是太可怜了。

    「您想想当那女人跨坐在他身上时,那个在鼓太郎大人中央屹立不摇的部位!」

    「爱尔米娜同学,妳那时候一直盯着看吗?」

    祈梨的脸蛋瞬间涨红,当时她也处于满脸通红的状态,根本无暇细看。

    「那简直膨胀到恐怖的境界。胀大到几乎要贯穿天地的重要部位,简直有如要破裂般坚硬,浮出的血管不停跳动」(注:从爱尔米娜的眼中看来似乎是如此,想必她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吧。)

    「有有那么夸张吗」

    祈梨倒抽一口气。

    她根本无从想象,虽然她试着模拟出形象,却不清楚具体的形状,感觉就像是打上了马赛克一样。

    在此透露一下,其实祈梨根本没有好好直视过鼓太郎的那个部位。

    摸是摸过,却因为害羞而一直不敢直视。

    「可、可是,这跟大小又没有关系。」

    「关系可大了!」

    「是、是这样吗?」

    祈梨紧张不已。

    对于将这些活灵活现的形容词挂在嘴上的爱尔米娜,祈梨觉得她真是成熟。

    跟爱尔米娜在一起时,祈梨总是提心吊胆。

    有如正中快速直球的词句直击胸口,整颗心脏都陷入麻痹状态。

    「大小代表了爱!」

    「爱!?」

    她又胆战心惊了起来,在冲击性言论的连续攻势下,祈梨的脑袋不断受到打击。

    「没错。跟我比起来,鼓太郎大人觉得那女人的身体更有魅力。」

    斗大的泪珠从爱尔米娜的眼眸中落下。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爱尔米娜像是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鼓太郎大人大笨蛋~~~~」

    「不要哭呀!没那回事的!爱尔米娜同学也不输给她啊。」

    「就是这么回事,男人的下半身是诚实的,他们是不会撒谎的生物。」

    爱尔米娜擦拭着泪水。

    「可是,我不能输。我不会逃避的,我要诚实地承认自己的失败,然后变得更强,我要夺回失去的爱。这也是为了鼓太郎大人。」

    「为了鼓太郎?」

    「是的!人类有时候会犯下无可挽回的错误。况且,保护鼓太郎大人的人生免于那些邪恶的诱惑,正是我们的使命。」

    「不、不过我们要如何对抗呢?」

    「那还用说。」

    爱尔米娜紧握双拳断言:

    「当然是3P。」

    「咦~~~~~~~~~~~~~~~~~~~!?」

    砰。

    祈梨就像是漫画里的角色一样摔倒在地。

    「这就是一加一等于二的法则。既然一个人对付不了她,那就由祈梨大人跟我用两人分量的魅力对抗!」

    「这、这样算得上是对抗吗」

    「祈梨大人要好好加油!」

    「我、我吗!?」

    「是的!」

    爱尔米娜朝祈梨逼近。

    她的眼神是认真的,并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完全是一副彻底认真的模样。

    不过,就算是认真的,也不是不管说什么都行

    「既然对方是另一位莉莉斯,也就代表她与鼓太郎大人的DNA是属于同一个种族。换句话说,他们或许可以生出小孩。」

    「生、生小孩!」

    想象了一下后,祈梨的脑袋陷入一片空白。

    爱尔米娜毫不手软,又继续向祈梨展开言语攻势。

    「要是落到那种地步,依照鼓太郎大人的个性,他一定会负起身为男人该负的责任。」

    「嗯、嗯。」

    「我们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可、可是,诞生的生命是很宝贵的。」

    铿锵。

    这次换爱尔米娜摔了一跤。

    「真是的,祈梨大人!您为什么要对根本还没出生的小孩有感情呢!为了防止这件事发生,我们现在应该思考的是如何防止鼓太郎大人误入歧途,不是吗!」

    「对、对不起」

    「祈梨大人太温柔了。可是,您应该要了解一件事,那就是您的温柔会让鼓太郎大人犯错的。」

    「我、我吗!?」

    「正是如此。」

    爱尔米娜一口咬定。

    「那女人根本不爱鼓太郎大人。她只是想得到莉莉斯的力量,而想要让鼓太郎大人落入陷阱的邪恶化身罢了。请您想想看,如果碎片的力量可以透过物理手段取出的话,那女人应该会杀了鼓太郎大人,就算要剖开他的身体,她也会把碎片取走。」

    「太可恶了!」

    祈梨也跟着断言,一想到弗朗西丝卡剖开鼓太郎身体的模样,祈梨便觉得不应该放任她自由行动。

    「就是这股气势,祈梨大人!」

    爱尔米娜啪一声拍了一下手,然后紧紧握住祈梨的双手。

    「牢牢绑住鼓太郎大人的心,也代表了保护鼓太郎大人。」

    「嗯。」

    「为了这个目标,无论什么事我都愿意做。」

    「我也是!」

    爱尔米娜的目光一亮。

    「马上召开作战会议吧,祈梨大人。」

    于是,纯洁的祈梨又朝着怪人之路被向前拉近了一步

    *

    尽管爱尔米娜开始策划骚动,鼓太郎身上却什么也没发生。

    众人共进晚餐、回到各自的房间,然后在睡意侵袭之下准备关上电灯,此时正好处于日期变换的交界。

    祈梨很难得地先选择了床位,她选的是窗边的位置。

    「晚、晚安。」

    在慌张的语气之下,她转过身,然后关上床边的照明。

    「?」

    真要说起来,她着急的模样似乎有点奇怪,鼓太郎虽然有点疑惑,却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自己也跟着躺下。

    一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下一秒钟,鼓太郎忽然被一把抱住。

    那软玉温香的触感让他心头扑通一跳。

    从被子里钻出来的是爱尔米娜的笑脸。

    「鼓太郎大人。」

    「有、有什么事吗?」

    「我来跟您交合了~~」

    「呃,这有点不太方便。」

    鼓太郎显得畏畏缩缩的,为了挣脱爱尔米娜,他缩起身子。

    「祈梨在旁边睡觉」

    这时,另外一双手从背后绕了过来。

    「我还没睡。」

    是祈梨。她伸出双手,从背后紧紧搂住鼓太郎。

    祈梨丰满的胸部挤压在鼓太郎单薄的背上,面对那饱满又弹力十足的触感,鼓太郎的心头开始怦怦乱跳。

    祈梨的体温隔着睡衣单薄的布料传了过来,鼓太郎简直不知所措。

    「等、等等,妳们两个」

    「我们已经商量过了。今晚是第二天,是我们3P的日子。」

    「妳在胡说什么啦。」

    「这是为了不让鼓太郎大人误入花心之路。」

    「花、心?」

    爱尔米娜说出弗朗西丝卡的名字。

    「我才不会!」

    「我不相信。」

    说着,爱尔米娜将手伸向鼓太郎的要害。

    「您看,已经有反应了。」

    「谁叫妳要摸我!」

    「祈梨大人,这就是证据。」

    爱尔米娜一褪下鼓太郎的裤子,便抓起祈梨的手去碰触。

    「祈梨大人,请您确认一下男人的这里有多么不能掉以轻心吧。」

    「好、好的。」

    「祈梨!?」

    「会、会痛的话要跟我说唷。」

    「咦、咦~~!?」

    下一秒钟。

    祈梨握住鼓太郎发烫的部位,然后开始前后移动她的手。

    自己最敏感的部位包覆在祈梨的掌心中

    「怎」

    在祈梨柔软的肌肤以及温暖的刺激下,鼓太郎感到一阵酥麻。

    「爱、爱尔米娜妳到底对祈梨说了什么!」

    「我跟她说男人的下半身有多么难以抗拒诱惑。」

    「唔」

    他无从反驳,可是,他不能按照爱尔米娜的步调继续下去。

    (不管怎么看,祈梨都只是被她怂恿罢了。)

    鼓太郎认为自己一定要保护祈梨,以免她中了爱尔米娜的计。

    他试着松开祈梨的手。

    这时,爱尔米娜展开了行动,她抓起鼓太郎的手,朝着自己的胸部摸去。

    里头没有穿内衣。

    鼓太郎的手指彷佛被吸住了一样,缓缓地沉没于有如海绵的隆起之中。

    「哇。」

    鼓太郎试着抽开手,爱尔米娜的表情却难过地消沉。

    (我、我不能放手)

    就像是要好好疼爱她一样,鼓太郎的手加强了力道,手指朝那对柔软的**越陷越深。

    只不过如此而已,爱尔米娜的表情就开心地绽放开来。

    鼓太郎心跳不已。

    这是因为,尽管彼此并未交谈,却宛如听闻了成千上万的甜言蜜语。

    在爱尔米娜身上并没有真心话与表面话的分别,所以她的全身都是话语。表情、动作、甚至是一个吐气都传达出她的心意,即便身穿衣服,她也像是全裸一样。

    「我的一切都属于鼓太郎大人。」

    说完话的她吻了过来。

    停不下来。她拨开鼓太郎的唇瓣,将舌头伸了进去。

    啾,啾

    **之声传来,不过,这是两人共同演奏的音乐。

    强硬却又柔软的深吻。

    透过一触即溶的感触,她一心一意的思念传达了过来。

    (爱尔米娜并没有恶意)

    只不过是摸摸她而已,她就如此开心。

    单单是观察她的表情变化,便能看出她心中的安详。

    可以看出她正沉浸于幸福之中。

    也能看出她有多么深爱自己。

    他感到一阵晕眩,心头忽然涌起一股暖意,就连自己也沉浸在幸福里面。

    (虽然也有一种自己被单方面侵略的感觉)

    鼓太郎甚至开始觉得,只要她开心,就算这样也无所谓。

    另一方面,他的下半身正遭受祈梨的侵略。

    (我要保护鼓太郎)

    祈梨一边专心地爱抚鼓太郎,一边回想起自己与爱尔米娜的对话。

    『鼓太郎大人平常的坏习惯又要发作了。』

    『坏习惯?』

    『他想要靠自己解决莉莉斯的问题。』

    『所以他才会跟弗朗西丝卡小姐?』

    『可是,鼓太郎大人就是这副德行,他想要自己解决这件事,却难保不会被女人的眼泪蒙蔽,最后落到以身相许的下场。我就是最好的证明。』

    『的确。』

    『真的很抱歉』

    『不,不是的,我刚才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我明白。我最喜欢你们俩温柔的一面了。可是,那却也是容易让邪恶趁隙而入之处,现在正是我们的爱受到考验的时刻。』

    『爱』

    『很遗憾的,鼓太郎大人之所以会想要靠他自己解决问题,正是因为他还没完全对我们敞开心房。』

    『我也这么觉得,那我们该怎么做呢?』

    『我们要展现出无边无际的爱,除去鼓太郎大人心中的隔阂。』

    『我们两个?』

    『是的。我们要透过永无止境的爱,彻底粉碎鼓太郎大人多余的顾虑与犹豫!』

    而3P正是最好的方式。

    (我一定要好好加油)

    祈梨如此心想,然后又进一步想起了爱尔米娜的话。

    『请您把自己觉得丢脸这件事,视为一种可耻的行为。』

    就在祈梨对于这个舍弃被动等待、而要积极出击的作战表露出难为情之意时

    『都是因为祈梨大人觉得犹豫,鼓太郎大人才会跟着顾虑。』

    『啊』

    『您让他感到一种罪恶感,怀疑自己是不是把祈梨大人当成了自己发泄**的工具。』

    『是、是这样吗』

    『祈梨大人不喜欢看见鼓太郎大人舒服的表情吗?』

    『呃』

    『请您马上回答。』

    『喜、喜欢』

    『为什么您无法立即回答呢?』

    『我会害羞』

    『祈梨大人,您还没对鼓太郎大人完全敞开心房。』

    当,宛如遭受铁锤敲击的冲击在心头一闪而过。

    『如果您真的敞开心房,就算是丢脸之事,您应该也能做到。』

    『可、可是我不想被他当成下流的女孩子。』

    『就算这是为了鼓太郎大人?』

    『我可以,如果是为了他,我做得到。』

    『那么,无论他要怎么看待您应该都无所谓,不是吗?』

    祈梨也这么觉得。

    (敞开心房尽自己一切能力)

    祈梨主动放上另一只手。

    用两只手包覆住他。

    在手心之间,她感到鼓太郎的重要部位变得十分滚烫。

    她几乎要因为害臊而昏了过去。

    可是,她知道自己绝对不可以移开视线。

    (我一定要追上爱尔米娜同学)

    至于爱尔米娜,则是结束了深长的一吻。

    「今晚,就请您好好疼爱我们两人吧。」

    尽管这句话让鼓太郎感到惊慌失措,但他还是回答:

    「太奇怪了妳们两个今晚」

    「从今晚开始,这就是我们正常的模样。」

    爱尔米娜边说边凝视鼓太郎,那热泪盈眶的眼眸传达着更胜言语的爱。

    「我们已经是一心同体了。鼓太郎大人的身体,就像我们的一部分一样。」

    「听妳这么说,我是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呀。」

    「只是祈梨她」

    「对不起,我是不是弄痛你了?」

    「呃,不,其实很舒服我不是在说这个,爱尔米娜!」

    「是的。」

    「妳到底对祈梨说了什么,居然让她做出这种事。」

    「鼓太郎,我是出于自己的意愿才会这么做的。」

    「我知道妳在勉强自己。」

    「我才没有。」

    为了让鼓太郎相信,祈梨加强了爱抚的力道一她不但加快了手的动作,还开始对坚硬以外的部位又摸又揉。

    「!!」

    由于太过舒服,鼓太郎几乎快要到达顶点。

    (不可以射出来!)

    鼓太郎忍了下来,他强忍着只有男人了解的痛苦,硬是压抑自己,或许他无法完全忍住吧,有些液体先跑了出来。

    「爱、爱尔米娜!」

    从他口中发出近似呻吟的声音,那声音几乎跟诅咒没什么两样。

    「求求妳,拜托妳饶了我」

    「鼓太郎,爱尔米娜同学是为了你着想,所以才会」

    「祈梨妳中她的计了」

    祈梨的爱抚仍然持续着,刚开始只有一涨一退、有如小波浪程度的快感,现在已经化成阵阵海啸,无论再怎么忍耐,总是会有打得更高的波涛袭来,鼓太郎已经奄奄一息了。

    「您这么说太令人遗憾了。」

    爱尔米娜回答。

    「我们平常可是一直都在担心鼓太郎大人呢。」

    「就是说啊,爱尔米娜同学一直在担心鼓太郎唷。」

    「关于这点我是很感激」

    (可是,这种方式不太对吧!)

    鼓太郎很想这么说,却开不了口。

    因为,这次换祈梨堵住了他的嘴。

    她的手松开了鼓太郎的下半身,然后移动身子,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亲吻着。

    那个吻似乎微微发着抖。

    唇与唇之间相互轻触、融化,在犹豫之间逐渐扩大接触的面积。

    祈梨将舌头伸了进来,那畏畏缩缩的模样就跟她自身一样拘谨。

    鼓太郎微睁开眼望向祈梨。

    祈梨的眼睛闭着,看得出来她很害羞,贴上来的脸颊也烫烫的。

    她是不是觉得紧张呢?宛如要回应祈梨的举动般,鼓太郎把舌头缠了上去,这才感觉到她整个人放松身子,就如同要将自己托付给鼓太郎一样,祈梨牢牢搂住了他。

    能够感受到她倚靠过来的重量,让鼓太郎相当开心。

    他享受着唇与唇内侧的细致触感。

    爱尔米娜望着两人的模样。

    (进行得很顺利呢,祈梨大人,我也要好好加油才行。)

    爱尔米娜往鼓太郎疏于防备的下半身移动。

    「!」

    在一阵刺激之下,鼓太郎知道爱尔米做了什么举动。

    她含住了他的那里。

    这时,祈梨也有所行动。

    为了避免鼓太郎挣脱爱尔米娜,祈梨拉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胸脯上。

    (她们是不是事先商量过了?)

    然而,他却不忍心挣扎,因为他知道祈梨真的很努力。

    面对恶劣的情势以及快感,鼓太郎的脑袋开始混乱。

    (可是,不管再怎么说,我还是得阻止3P才行)

    尽管脑袋里这么想,面对令人眼花撩乱的快感,他的思考回路渐渐变得一片空白。

    看着强忍害臊、努力不懈的祈梨,望着使出浑身解数取悦自己的爱尔米娜,她们的坚强与专注都令鼓太郎心生爱怜,甚至让他好想继续体验下去。

    这时他忽然惊觉。

    (我、我不可以放任自己!要是连3P都做了,那就真的没完没了。)

    正如爱尔米娜的推论,鼓太郎很后悔,他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体内的莉莉斯,才连累他们坠入**的世界中,这也是让他对3P感到迟疑的原因之一。

    (不能再让她们往奇怪的世界越陷越深了)

    (请您放任自己吧,鼓太郎大人。)

    爱尔米娜缓缓打开唇瓣,包覆着鼓太郎的重要部位。

    她并不觉得用嘴巴含住很肮脏,那里是自己心爱之人的一部分,与言语、态度不同,自己越殷勤,那个部位也会跟着坦率地有所反应,这点让她觉得很开心。

    爱尔米娜认为这种感觉就像在哄小孩一样。

    这时,她忽然想起鼓太郎被弗朗西丝卡压倒在地时的模样。

    (这是惩罚您的。)

    她轻轻咬了一下。

    「!」

    鼓太郎缩了缩腰,为了避免他逃走,爱尔米娜用双手环抱住鼓太郎的大腿。

    继续开始舔之后,他的那边又挺立了起来,对于这个小小的征服感,爱尔米娜心中那种身为领导阶级的部分起了反应,毕竟她是王族之人,同时也是一位女性。

    如果说她不想把爱人捧在掌心之中好好疼惜,那绝对是骗人的。

    然而,今晚的自己只是配角而已。

    (剩下的就交给祈梨大人了。)

    爱尔米娜离开鼓太郎身边,这回她绕到祈梨身后,从背后将手指贴在祈梨的私处上。

    「呀?」

    祈梨吓了一跳,赶紧回头望去。

    「爱、爱尔米娜同学!?」

    「我来替祈梨大人做准备。」

    她嫣然一笑。爱尔米娜的爱抚很温柔,她让祈梨的私处渐渐湿润。

    这是交合前的准备。

    这件事跟两人事前的预定并不相同。

    「不是应该由爱尔米娜同学」

    依照事先的讨论,要与鼓太郎交合的应该是爱尔米娜才对。

    「因为如果不这么说,祈梨大人一定会推辞吧?」

    「咦~~!」

    祈梨陷入混乱,因为她还没做好让自己担任3P中心的心理准备。

    不过到了这种地步,她也没有立场拒绝。

    祈梨的脑袋开始晕眩,几乎要昏了过去。

    「什么计划?」

    一无所知的鼓太郎发间,回答他的是爱尔米娜。

    「只要把库存清空,就算让那女人跨坐在您身上也没问题了,不是吗?」

    「原、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们永远都是一心同体,您无论何时都可以吩咐我们。」

    「唔,谢谢妳」

    鼓太郎差点就要答应了,但是

    「不对,那我自己解决就好啦!」

    「请您别说这种见外的话,我会觉得难过的。」

    「这样很丢脸!」

    鼓太郎说的都是真心话。他之所以会对3P感到踌躇,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理由。

    「自己的事我会自己解决」

    「请您别这么说。」

    隔着祈梨的肩膀,爱尔米娜忽然探出头来。

    「我真的很了解你们的心意」

    「您根本不懂。」

    「我真的懂~~~~」

    鼓太郎发出悲鸣。

    因为他害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会渐渐被3P淹没。

    对鼓太郎而言,光是现在这样,**这件事就已经足够让他难为情了。

    至于他究竟在害臊什么,那就是他不好意思让人看见耽溺于快感、陷入毫无防备状态之中的自己。

    若是要做个比喻,那种感觉就有如自慰的时候绝对不会想让别人看见一样。

    因此,虽然让人单方面服侍似乎很开心,他却觉得相当棘手。事实上,能让对方一同沉浸于快感、一起失去冷静,才是最理想的方式。

    也就是所谓「普通的**」。

    至于3P,其中至少会有一个人可以冷静地观察自己

    「鼓太郎。」

    方才一直保持沉默的祈梨靠了过来。

    「请你射在我的里面。」

    「!?」

    光是听见这一句话,鼓太郎就几乎爆发出来。

    「我们又不是外人。」

    「可、可是」

    「在鼓太郎答应我之前,我不会认输的。」

    虽然嘴巴上这么说,祈梨的脸却羞得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样。

    她的脸蛋因为害臊而染红,眼眸里甚至浮现出泪水。那是因为害羞而溢出的泪珠?抑或是因为真心感到难过?祈梨一心一意的模样,就连她自己也无从分辨。

    盘据于心头的就只有打破两人之间隔阂的念头。

    虽然这些心境,其实鼓太郎并不晓得。

    不过已经足够了。

    鼓太郎搂住祈梨。

    (恭喜您,祈梨大人。)

    爱尔米娜退开了。

    因为,她认为这时自己不要牵涉其中比较好。

    她决定不要插手,而是在一旁守护事情的进展。

    无法接受的,大概也只有窗帘另一头的乌尔吧。

    (鼓太郎那家伙,为什么要把公主的顺位往后放)

    在窗帘外头,乌尔的手上正拿着摄影机。

    那是可以在阴暗状态下拍摄的机种。

    乌尔没有偷拍的兴趣。

    这是铃兰托付给她的,因为铃兰的身体不舒服,现在正躺在床上休息。

    一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乌尔确认了一下声音的来源,然后开始全身颤抖,因为那是她的天敌

    (蟑蟑!)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乌尔跳进了他们三个所在的床上。

    「公、公公公、公主!!」

    「乌尔,妳也想加入我们吗?」

    「怎么可能!」乌尔纯情的脸蛋涨得红通通的。

    「不、不是的!是因为蟑螂」

    「乌尔小姐,妳为什么拿着摄影机」

    祈梨问。

    「妳把所有经过都拍下来了吗!?」

    回想起自己的一言一行,这次换成祈梨惊声尖叫。

    *

    鼓太郎一行人来到了铃兰的房间。

    「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发烧而已。」

    铃兰露出开心却又困扰的表情,然后从床上坐起身。

    「妳还是躺着吧,不要勉强自己。」

    「不,我已经休息够了,睡太久也只会觉得不舒服而已。」

    说完话她试着笑了笑,却只能露出半吊子的笑容。

    从鼓太郎他们眼中,可以清楚地看出铃兰有多么沮丧。

    「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

    铃兰的头才摇到一半,便停了下来。

    「我已经分不清楚了。」

    铃兰向鼓太郎诉说今天与诺茵碰面的经过。

    也告诉他两人之间展开了战斗,自己却没有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还有自己被对方趁隙攻击,反而差点被杀的过程。

    「听诺茵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很有道理。我明明身为武器,却试图要遗忘这件事;明明想要贯彻武器的使命,却没能做到,也没能给她最后一击。」

    「平安就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一想到如果主人当时在场,我就觉得害怕」

    铃兰开始发抖。

    或许是无法承受吧,她紧抱自己沉默不语。

    她抬起头,望向鼓太郎。

    「,」

    她张开嘴,试着说些什么。

    可是,她却发不出声音。

    心里充满了千头万绪,胸口变得胀胀的,无论说什么,似乎都会成为丧气话,所以她根本说不出口,只有唇瓣害怕地颤抖着,唯有叹息从唇间吐露而出。

    (我)

    MysticWord。那只是一种语言,只是一种实行赋予意义的协定。

    铃兰低下头,现在的自己已经无法实行这项任务了。

    她的心里一直存在庞大的空虚。

    不安、恶意、苦痛、后悔,她将这些情绪舍弃于其中,藉以遗忘。

    她甚至连生命都抛弃了,一旦无惧于死亡,生命便可得到自由,就能从围绕着死亡的所有恐惧中解放。

    (身为一把剑,只要斩去眼前的目标就够了。)

    MysticWord。自己无法挣脱拘束住的锁炼,也无处可逃。

    剑只是剑,走狗只是走狗。

    到底该如何是好?只要将手指放在刀刃上便可知晓。鲜红的血液。刀刃是为了夺取生命而生。除此之外,别无其他。没有必要拥有意志。在战场上,迟疑是致死之咒文。身为一把剑,只要按照持有者的意志或生或死即可。

    (可是我在迷惘什么?)

    在黑暗中斩杀敌人,同时也抹灭自己的心,而疼痛应该可以藉由习惯来遗忘才对。

    但是心里总是残留空虚。

    黑暗越深沉,刀锋也会越锐利,才能成为有用的武器。

    然而现在的自己却希望能得到某样东西,在想要活下去的瞬间,生命便不再属于自己,会被围绕着死亡的一切恐惧束缚住。

    正因为认同了自身生命的意义,才会无法夺取对方的性命。

    (我的剑是为了什么,我的空虚又是为了什么?)

    好几次想要抛开,好几次想把心头产生的思绪扔在空虚之中,却总是无法放手。

    (我想活下去)

    这个思绪太过耀眼,尽管知道绝对无法得到允许,即便明白会将自己导向毁灭,却无法从那道光芒上移开视线。

    就算眼睛会因此灼伤,即使会因而失去光明

    泪水。

    泪珠一颗颗滑落于铃兰的掌心。

    这并非第一次,已经发生好几次了,甚至也有无法成眠的夜晚。

    「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了。」

    铃兰一边凝视手心的泪水,一边微微颤抖。

    强烈的自我厌恶感涌上心头。

    「我明明是为了守护主人而生,现在却连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我也越来越搞不清楚了。」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呀。」

    「或许我在作梦,一个不自量力的梦。」

    鼓太郎摇摇头,然后握住铃兰的手。

    「我以前也想过要靠自己一个人克服莉莉斯的力量,可是,却因为这样而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

    「嗯,因为主人一点也不可靠。」

    铃兰有气无力地笑了。

    「铃兰也是一样。」

    「我」

    「这样也好。」

    「我是MysticWord,这世上哪有危急时无法保护主人的使魔。」

    「这点我也一样呀。」

    「不对,主人就是主人,你没有必要为了我做些什么。」

    「如果铃兰为了保护我而受伤,那妳会不会埋怨我?」

    「不可能,那只是我自己的错而已。」

    「我也一样啊,只要能为妳做些什么,我就会觉得很开心唷。」

    「不对那是」

    铃兰仍然试着反驳。

    可是鼓太郎却伸出手指,抵住了铃兰的嘴。

    「现在不明白也无所谓,因为,总有一天妳会了解的。现在先睡吧,只要好好休息,妳就会恢复精神了。」

    *

    鼓太郎陪祈梨一起出外散步。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因为想这么做而已。

    两人离开饭店,来到了空无一人的沙滩。

    即便是灿烂夺目的威基基夜景,也照耀不到夜晚的大海。

    满月也躲藏于云间,海洋与天空融为一线教人分不清楚,就这么沉没于漆黑中。

    两人一同感受冷冽的空气,一面踏着细沙前进。

    耳朵里只听得见海浪拍打的声响。

    首先开口的,是走在身旁的祈梨。

    「鼓太郎,你说的话跟爱尔米娜同学一模一样。」

    「一说出口,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所谓的脱口而出,原来就是这么回事啊。」

    「对不起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不,唔我反省了一下,想说自己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我也是,虽然嘴巴上那么说,其实我还是隐藏了不少事情,所以根本没有资格光明正大地教训别人。」

    祈梨害羞似地说着,接着不好意思地绕起手指。

    「这次也让爱尔米娜同学教导了我许多事情。」

    鼓太郎哈哈大笑。

    「不过,我不建议妳受爱尔米娜的影响太深」

    「嘴巴上这么说,其实你也很喜欢爱尔米娜同学的这种个性吧?」

    「呃。」

    「我可是很喜欢喔,我真想向她那种坦率、乐观的个性看齐。」

    「也、也是。」

    虽然回答得很敷衍,不过鼓太郎的确也这么觉得。

    「你好像很在意交合这件事,可是我并不在意唷。」

    「这怎么可以。」

    「刚开始我的确吓了一跳,可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毕竟多亏了这件事,我跟鼓太郎的感情才能进展得这么快。何况,能够觉得自己也拥有一个可以接受自己一切的人,真的是一件很棒的事情,这对我来说是必要的。」

    「必要?」

    「如果是内心坚强的人,只要透过言语、态度就能够相信爱情,但我总是动不动就感到不安如果我们只是透过一般的方式交往,或许我会误会鼓太郎讨厌自己,然后开始逃避也说不定。」

    或许吧,鼓太郎也这么觉得,因为他自己同样没有自信,所以他可以理解。

    「就算自己喜欢对方,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心喜欢自己,动不动就会让人觉得不安。」

    「是呀。」

    「的确,多亏了交合,或许真的加深了我对祈梨的信任。」

    之所以会进行交合,并不单纯只是因为快感而已。

    那象征了拥有两人之间的秘密,象征了接受彼此难堪的部分,总觉得在名为交合的行为中,蕴藏了可以加深彼此内心牵绊的魔力。

    「我真的很喜欢你,如果我可以更清楚地表达出来就好了。」

    「不是的,是我对自己太没有自信。」

    「是呀,我觉得鼓太郎可以再抬头挺胸一点。」

    「唔,我果然还是很逊吗?」

    鼓太郎沮丧地垂下肩膀。

    「就是不完美才好,不是吗?」

    彷佛要鼓励他一样,祈梨嫣然一笑。

    「我觉得要是太完美,那就没有必要相爱了。」

    「或许吧可是,我还是曌让人看见自己振作的一面。」

    「那就请你答应我一件事吧。」

    祈梨边说边把肩膀靠向鼓太郎。

    「请你不要再花心下去了。」

    「我才不会!那还用说!」

    鼓太郎说得斩钉截铁。

    然而,祈梨却只是一直轻声发笑。

    「不过,总觉得我可以原谅你。」

    「呃。」

    啾!祈梨搂住鼓太郎的颈子,然后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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