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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章 遗失的心

    月冉有些迷惑,古墓还是他沈眠的古墓,为什么他竟然不知道这里竟然有这么多的分支,甚至延伸到昶山之下。

    这里是他建造的,而现在他却几乎遗忘了关于这里的一切。

    他花费了几乎一天的时间才找到这间暗藏在深处石室,这里还残余着月栖绯曾经来过的味道,她身上独有的清甜的芳香还弥散在角落里未曾散去。可他们离开的路,月冉却怎么都找不到了。

    他有些困惑,这是千年来从未遇到过的事情。似乎每次有关月栖绯,一切便会变得失控,甚至让他无法决断,就算他封印了那一部分关于她的记忆,也无用。

    走出石室,轩辕剎正埋伏在不远的角落,他不知道应该佩服这个人的勇气,还是感慨他的不知死活,明明是创世镜的一部分,却意图反抗,真可笑。他在执着什么月冉忽然想要知道。

    周围的气息骤然冰冷,地底、石壁都透出刺骨的寒意。就在月冉走到道路的正中,脚下银光闪耀,一枚符印从地底显现,从地心扩散到四周,无限的生长,蔓延,直至将这条通道中的一切全部包围。

    一股极大的引力将月冉钉在原地。

    战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给栖绯穿上中衣抱到床上的,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样折磨,她不知道自己要花费多么巨大的克制力才能让自己不做出冒犯她的举动。

    当过去的记忆回到脑海之后,那些压抑的情感再也不听从自己那微薄的束缚。想要拥有,不想远远的旁观,他不想象上一世那样直到死还在遗憾,遗憾那些来不及说出口的话,来不及做的事,来不及实现的承诺。

    上一世的经历告诉他,放手意味着永诀,所以这一世,直到最后,哪怕死去也绝不放手。

    坐在床头,将少女的头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腿上,用干爽的布巾揉干发上的水渍,不小心触碰到少女耳旁的肌肤,冰冷的触感把他吓了一跳,手指颤抖着放在少女的鼻下直到感受到了那清浅的呼吸,和看到少女微弱起伏的膛。

    幸好,幸好,这一次她还活着

    公主月栖绯七岁那年的春天,月皇离京之时,月都迎来了一场变。被逐出月都的大皇子,连同母系叛党,意图诛杀公主月栖绯。

    公主躲进禁殿,命无虞,却接连沈睡半月,半月之后,记忆缺失,异能大减。

    战干战尧护主失力,被罚充军三年,三年后视其功绩再做定夺。一少年护主有功,赐名月冉,得公主护卫及伴读之职。

    战氏虽不满,却也无法。

    战羽得到消息的时候,还在西沈边境,等他回到月都战尧早已发配,不知去向。

    三年间,有关公主月栖绯的消息时不时地传到他的耳中。她也不再是人人称赞的天才月族的公主。她的能力似乎一夜之间烟消云散,而她身边无论何时都站着月冉,他有天人般致的容貌,好像什么都不懂,又似乎比任何人都睿智。

    公主莫名依赖着他。他虽然来历不明,却有比公主更加强大的力量。月冉的月族异能比以前的公主更强大,月皇的态度更让众人困惑,他对那个少年不但丝毫不曾限制提防,还赐予诸多权限,甚至有人猜测,月冉是月皇藏在禁的私生子。

    这让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众人,不得不抑制自己的杀念。

    期间战羽曾数次进,却一次都未曾见过公主。

    三年后,十七岁的战尧回都。战羽早早等在城外的必经之路上。那天的天气很好,他从清晨,等到了傍晚。直到夕阳将雪原染上橙红,黑袍黑发,骑着枣红色骏马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他的视野。

    “老哥,别来无恙~”还是那轻佻的语气,调笑的神情,战羽却几乎认不出他了。

    脸上柔和的轮廓已经有了锋利的棱角,带着笑意的脸庞依旧年轻,却褪去青涩,多了镇定和从容。

    他变了。

    “三年不见,还是这般没大没小。”故意说教,却掩饰不了脸上的笑意。

    “老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三千多秋未见,你怎么还是这么罗嗦”

    回应他的是一颗爆栗。

    “喂喂就算你只比我大一炷香,也不能以大欺小”抱怨声被两人的欢笑取代,久久未散。

    那雪原印在了战羽脑海,千年未曾冰封,美好如初。

    三天后,战尧被月皇召见,三年来,他建功无数,当年之罪可消,再归暗卫之职。

    又一个十五,战尧还像从前一样躺在了战羽的屋顶上,这一次他没有去掀战羽的房瓦。而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带来的酒。

    战羽坐在他身旁,战尧已经长大了,他没有必要再去约束他的一举一动,他能做的,唯有陪伴。

    “哥,我回来晚了。”

    “三年,并不算久。”安慰着,心里却隐隐地知道自己的弟弟在痛苦着什么。他还记得,战尧在听说自己依旧可以回归暗卫一职的欣喜。不过十天,意气风发的弟弟却变得颓然,必定是发生了什么。

    “我以为自己回来的很早,却还是晚了,很多事情回不去了。”战尧对着坛子饮下一口。

    “发生什么了”

    “她把我忘了。”

    战羽愣了愣:“公主三年前变故后确实失去了一部分记忆,难不成”

    “她把我忘了,本不记得我是谁。”

    圆月被厚重的乌云遮盖,连隐约的轮廓的无从找寻。

    “我到了里,开开心心地去找她,对她说小绯我回来了。你猜她说什么”

    战羽静静的听着。

    “她瞪大了眼睛,看了我很久,然后说你就是我新来的暗卫又拉了拉她身旁月冉的袖子说:月哥哥,能不能换一个,这个看起来脑子有问题。”

    “哈哈哈。”战尧的笑声就像在哭:“哥,你知道当时我什么感觉三年来自己心心念的,觉得愧疚的,想要弥补的就是一个笑话”

    “阿尧”战羽早就知道了,月冉在公主心中的地位无人可以取代,只是心中还抱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

    “这样也好。”战尧将空坛丢下屋顶,“啪”地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那些家族里的老不死可以满意了我和战干没什么区别了,到时候,只要把握一脚踢下,暗卫的位置就是他们的了,到时候到时候那个没什么心机的家伙”他不再说下去了,又拿起了另一坛酒。

    战羽陪在他身边,陪着他喝,不同的是,他越来越清醒,战尧却醉了。

    “这样更好,反正战氏和月族不过是相互利用到时候我什么都不是了她的死活也不关我的事了忘了最好”

    喝到最后,战尧哭了,这是四岁那年母亲去世以来,战羽第一次见到他流泪。

    “哥,我后悔了。”

    “那天,她说,她信我,我说什么她都听我一心想要有个战功,想要像你一样,就把她一个人丢在了御花园她那个时候浑身是血,连动都不能动了,看到我了还对着我笑”泪水滴在坛中,荡出小小的波纹。

    “她对皇上说,是我让她藏在禁殿,是她出来才受了伤,不干我的事。”

    “哥,我那个时候就想。等我回来了,就再也不想对孩子那般敷衍了。

    她很聪明,虽然小,却什么都知道,战舛带她出,被判流放实则诛杀,她哭了一个月,就在没有让人带她出。她缠着我,却什么都不求,也不要,这三年,这三年我才知道她不过是

    不过是因为一个人,太寂寞了,想找个人陪她还那么小,就一直一个人。她那么依赖我,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三年,我想通了,这辈子,我只想做她的暗卫,不是为了什么权利,名声,只是为了陪着她,可她现在不缠了、不要了,也把我忘了”

    战羽静静的听着,那份属于战尧悲伤和遗憾,同样困扰着他。在他心中留下了印记,像一颗种子,入土,生,发芽。

    作家的话:

    今天还有一章我被自己关进了强制码字软件才出来t0t

    第158章 心仪之人

    暗道之中,月冉被符咒定在原地,他平静的站着,依旧是那般波澜不惊面无表情,就像什么都未曾发生一样。四周时不时的有暗器袭向他,却都在靠近他身体时消散于无形。

    在他前方不远处,一面古镜悬浮在半空,隐隐发光,只是那光芒越来越暗淡。隐约中有一条丝线,将它里面的力量抽出,如同微风般吹向月冉,再被他一点点的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一个时辰后,蛰伏在暗中的轩辕剎终于察觉了不对。

    他的脸色微变,猛然向后,却已经迟了。一股大力迎面袭来,将他重重地击向身后的石壁。身体和石壁相撞,发出“轰”地一声巨响。

    重重的撞击让他立刻喷出了一口鲜血。

    转瞬之家,月冉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三番五次与我为敌,为什么。”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再次砸向他,鲜血再次涌出嘴角:“你杀不了我”

    “却可以毁了寄魂珠。”

    轩辕剎心中一凛,旋即冷笑:“我是你的一部分,我死了,你也会元气大伤。创世镜还未完全,毁了寄魂珠,我确实可以永不超生,可是你呢,月冉,我身上的水镜之力也会跟着我一同消亡,创世镜的力量也再也回不到原来。”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不会杀你,也不会毁了寄魂珠,只会让你留在这。”

    他伸出手,悬浮在半空中的镜子落入他的手中,忽然发出绚烂的光彩,紧接着,金色蓝色的光晕游走在他周围,聚集,消散。古朴的镜子忽然中心出现了一道裂痕,碎裂,化作粉尘。

    轩辕剎感觉身体再也不受自己控制,倒在地上。他全身脱力,好像什么都不再属于自己了一样,神智开始涣散,身体再也不受控制。

    点上他的眉心:“现在开始,你再也离不开这座古墓,直到我召唤你为止。”

    拂袖,转身,身形消散在空气中,留下毫无知觉的轩辕剎留在原地。

    战羽坐在栖绯身旁,看着她的睡颜,思绪却飘到了遥远的过去。

    那天之后,战尧越来越沉默了,每个月的十五,他依旧回到战羽的屋顶上呆坐,却不再像从前那般喜欢说话了。

    他偶尔会提及中倾轧,有时会说起朝堂上的势力格局。大多时候,他遥望皇的方向,枯坐一夜,天亮时分,就会像行首走般离去。

    再后来,他眼里多了些什么,就像年幼时那样,不知疲倦地说起一个人,一个女人。

    “她虽然年纪小,却很漂亮。”战尧脸上带着满足的笑,眼睛里闪烁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光彩:

    “笑的时候很甜,有两个酒窝。”

    这个形容,让战羽像起的那个小公主,忍不住问了句:“她是什么人”

    战尧的表情有些僵硬:

    “一个女

    哥,你别想跟我抢。”

    战羽松了口气,又觉得有些好笑:“谁要跟你抢。”他连见都未曾见过,又怎么会去跟自己的兄弟抢一个里的女。

    战尧转过头继续说:“她声音很甜,很好听。”

    战羽打了个寒颤:“这些话你应该去对那姑娘说。”他可受不住这么麻的话。

    他得到了一块瓦片的偷袭。

    从战尧的话里,他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战尧心仪女子的事情,她年纪不大,长得漂亮,眼睛很大,很可爱,有些偏食,不喜欢青椒和胡萝卜,会爬树,会惹麻烦让他善后,也会对着战尧笑。

    想着想着,又会想到月栖绯,还好,战尧说他喜欢上的不过是个女。

    他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战尧要不起的那个人,谁都可以。

    战羽花了很长时间也没能从战尧的口中撬出那个少女的名字。

    但不管怎么说,作为一个哥哥,他放心了,甚至有些小小的嫉妒,也不知道是在嫉妒弟弟早早有了意中人,还是意中人占据了战尧心中的大部分位置,总之,战尧的心有了依托,他安心了。

    他们是战氏旁支,没必要顺着本家娶那些官宦小姐,只要战尧想,他这个做哥哥的必定会给他做主的,王公贵族或许有些会嫌他们无法高攀,中的女还是要的来的。

    就算那女子和他们身份有别,皇族的直属暗卫不可婚配,也没什么。只要战尧在公主十五岁落选,就没问题了。

    他甚至开始发愁战尧的婚事,女方家需要多少彩礼。

    战尧发觉之后目瞪口呆的瞪了他许久。他只能掩饰的轻咳,说长兄如父。也不怪他心急,战尧已经二十了,他们一起长大的战氏族兄,大多已经婚配。

    转眼之间,又是两年,公主再过两月便要十五,两名暗卫之中要选谁,似乎只差她的一句话。

    战尧近来心思越发的重,每每见他,也是不住的喝酒,就连他也看不清了。

    战羽觉得,他不过是怕要不来那个看中的小姑娘,想了想,还是要他这个哥哥出马才对。多年来,他军攻无数,也被封了将军,虽说手上的兵权算不得多大,却也不小了。那些说媒的人家也早已踏破了他家的门坎。

    他的确没想过娶亲,一来从没见过什么动心的女子,二来作为大哥,他一直想着把自己弟弟心心念的人弄出,以后再说他自己的。

    现在刚巧有了个机会,月皇设宴,招群臣前去,目的众所周知,公主初选驸马的时候到了,他刚巧也收到了帖子。就打算进,见见自己的准弟媳。

    战羽并不是第一次进赴宴,只是这一次,无疑是排场最大的一次。看自己相熟的武将,锦衣华服,金冠玉饰,虽然穿起来不伦不类也算的上奢华。

    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束,结实的麻衣,坚固简单铠甲还好娶公主他不感兴趣,也轮不到他。

    酒过三旬,也没见到传说中的公主。中的人大都长相标致,有双漂亮的大眼,更分辨不出哪个是自己弟弟心仪的女,有些失望。正要找个借口离席,就见一列女又来上菜。

    他忽然注意到了一名少女。她穿了一身紫色的装走在那些侍女最后,手里拿着托盘还不忘了四处左顾右盼,嘴里嘀咕着什么。战羽耳力极好,把她的念叨听了个一清二楚。

    “说什么礼部之子貌若谪仙,明明是个小白脸。战氏从武,怎么看起来像是杂耍班子

    走到他面前,停住,好奇地多看了他两眼,又惊愕地瞪圆了眼,随手将应该放在别人桌子上的吃食丢在他桌上。

    致无双的脸蛋,漂亮妩媚的眼眸,樱桃般致红润的嘴唇,就算丑化脸庞的浓妆也掩盖不住原本的天资国色。一瞬间,心跳如鼓。

    正要开口询问,那小丫头竟然溜了。

    那逃走的功夫倒是比兔子还快。

    他紧跟着寻了理由冲出去,却见别人抢了先,身着华服的男子,堵在那个女面前,背对着他看不清相貌。

    “你是谁”男子问她。

    少女原本皱着眉,撅着嘴,却在见到战羽前来的时候露出了笑脸,她一把推开那名男子,向他冲来。

    “战哥哥,帮我”

    第159章 最后的共饮

    “战哥哥,帮我”少女的动作飞快,未等战羽说话人已经钻到了他身后。

    等战羽从那声甜甜的“战哥哥”的呼唤中缓过神来,对面的男子已对他怒目而视。

    “请问这位将军,这女子可是你妹妹”青年剑眉星目,身着华服,战羽虽未见过此人,却识得他手中的盘龙佩,那玉佩天下间独一无二,乃是轩辕氏少主所有。

    战羽本不想惹这个麻烦,可那少女拼命对着他眨眼,他就像被下蛊了一般答道:“正是小妹。”

    男子冷哼一声:“那在下倒是想知道,战氏的女子为何要偷在下的盘龙佩。”

    这话太过凌厉,竟然把战氏一族卷了进来。

    战羽正要作答,就见本来躲在他身后的少女一个侧身,钻到了他身前。

    “轩辕少主。”少女不屑地对着他哼了哼:“我不过是自己贪玩,想要借你的盘龙佩一观,你竟然这般小心眼,切”

    她扬起尖尖的小下巴:“当心公主瞧不上你”她那致可爱的样,配上有些小骄傲的神情,软嫩甜美的声线,战羽觉得,这哪里怒斥,分明可爱得紧。

    眼见那轩辕少主越发懊恼,战羽只能把这少女往身后拉。

    “轩辕少主,家妹年纪太小,不识大体,你就”

    “谁说我不时大体的”少女撇了撇嘴:“轩辕氏的玉佩不都是给未婚妻的么我不过是想拿来瞧一瞧就顺走了而已”

    “你”青年怒气冲冲。

    战羽叹气抚额。

    那古灵怪的少女,见轩辕皓确实被气到了,反而眼珠一转凑了上去,一把扯住他的衣袖。

    “轩辕少主,您大人大量,切勿与小女子计较。”那前倨后恭的样,把两个男人都弄得一愣。

    “古人云,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小女子既是女子,自然是难养的,大男子又怎么能和小女子计较,若是计较了不也就难养了,若是难养了,不就变成了小人”她扯着轩辕皓的衣袖晃了又晃,歪头问道:

    “我知道轩辕少主是大人,自然有大人的度量,不与女子计较的”

    这兜来转去分明是说,计较了就是小人。

    轩辕皓张了张嘴,又合上,那表情更是又好气又好笑。他盯着那张可爱的小脸半响,扯回自己的衣袖转过脸去。

    “你走吧。”

    脸上的谄媚一扫而空,换上了灿烂的笑脸,几步跑到战羽面前,拉住他的手便跑,就像后没有什么在追一样。

    战羽跟着跑了半天才回过神。

    “姑娘,你跑什么”他更想问,拉他做什么。

    “干了坏事,不跑难道等着被抓么”少女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的银票:“轩辕少主真有钱。”

    战羽还在发愣,就见那她从那些银票里分了一半出来,塞到他怀里:“见者有份,战哥哥,后会有期哦”说完转身便走。

    “你的名字”

    少女身形一顿,表情有些怪异的回头,狡黠一笑:“我叫紫苑,公主的侍女,紫苑。”

    战羽看着在床上沈睡的栖绯,心里有些甜,有些酸。那时候的她就像今生轩辕策还没有离开时候一样,天真可爱,又那么快乐。

    他真傻,竟然真的相信了她的说辞。认准了她就是战尧心仪的“女”,心里甚至有了几分的羡慕和嫉妒。

    夜宴后的第三天,又是月圆之夜,战尧带了比往常更多的酒。他一口口的喝着,面对着皇的方向。

    战羽站在院中看着自己的弟弟。年幼的时候的他,总说皇是个牢笼,觉得回来的时间太短,游玩的时间不够,休息的时间不多,现在似乎是在嫌弃离开时间太久。

    “怎么不说话。”战羽飞身上去,坐在他身旁:“怎么,一日不见就舍不得了。”想到那可爱的女孩,不自觉地带了笑。

    “哥,我”战尧欲言又止:“这几天我不在里。”他的声音有些闷。

    “也好。”战羽想了想,觉得也对:“公主寿辰一过,你也该离了”

    “你说什么”战尧有些诧异。

    “怎么”有些好笑:“难道不是若是不离你怎么成亲呀,公主的暗卫可是不能娶亲的。

    我可是看到你那位心仪的姑娘了,叫紫苑,可对”

    酒坛从战尧手中落下,滚了几滚,掉下屋顶,碎陶佳酿溅了一地。

    “我喝多了”战尧大笑,他又拿起一坛酒喝了一口。

    战尧那么明显的失态,竟然被他误以为是害羞。

    “你觉得她怎么样”良久之后,战尧问他。

    想到那天的情形,战羽笑出了声:“很不错,古灵怪,和你小时候很像。”把那天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这真像是她做出来的事”脸上的宠溺毫不掩饰,带着淡淡的欣喜和满足。

    “轩辕氏的少主虽然年纪尚轻,却气度不凡,要是公主选他,或许以后天下会太平许多。”

    回答他的唯有沉默。

    这一天,战羽和战尧都醉了。

    “哥我不是想骗你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我喜欢她明明知道要不起,还是喜欢的要命,就算死,也甘愿”

    战羽隐约听到战尧说着什么,却听不大真切,断断续续的话语在脑中转了一圈,什么都没能留下。

    后来,他曾经想过,如果他听到了,或许一切都会改变也可能,结局和从前一样。

    这一天,是他们兄弟二人最后一次共饮。

    作家的话:

    好像发的有点儿晚,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看到掩面

    第160章 楚衍,战尧

    昶山楚城,雨连绵,这里已不复以往的繁华景象,街道无人,每家每户的户门紧闭,犹若死城。

    楚园之中,七公子别院的偏厅。梵倾站在一幅画前,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上面的少女的背影。梵啸楚风站在门口,厅堂的右侧长塌上,楚衍正一脸悠闲地给早熟的葡萄,剥皮,去籽。

    等了半天,梵啸终于沈不住气了。

    “楚衍,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他冲到楚衍近前,伸手便要扯他的衣领。

    “阿啸。”楚风拉住梵啸,面对楚衍时,却也多了几分困惑不解:

    “七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让我们回到这”朗鸣天灾不断,栖绯下落不明,这个时候,他们却莫名其妙被带到了这他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搞清楚是如何来的。

    原本熟悉的七哥,好像变了个人,多了陌生和神秘。

    楚衍擦了擦手,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

    梵啸楚风严阵以待。

    “木木,你可真笨呀。”楚衍捏着嗓子说了一句,那语气倒是和失忆时候的栖绯分外相似:“我学的像么”

    “七哥”楚风抓狂:“这时候你竟然还”

    楚衍转过身,走向不远处的梵倾:“梵倾,你觉得我这张画画得可好”

    江南烟雨之中,一名女子撑着伞,走向远处身着白衣的男子,她的腰肢纤细,不盈一握。似乎走的急了,裙摆有些湿,即腰的长发一半挽起,有几缕被风吹起。

    明明只是一个背影,却让人看出她的欣喜和焦急。

    “分外传神。”梵倾转头看向他:“可惜却不是真的。她还没到过南方,就不在了。”

    楚衍不置可否:“你想起了多少”

    “战尧,你为什么没有陪在她身边”梵倾不答反问。

    “这是我和那个人的约定也是代价。”

    他是罪人,就算前世用血赎罪,也抵不过那犯下的罪孽,他是罪,活着是罪,转生是罪,即使死去,也仍是罪人。

    所以要活着,即使只能远远地看着,不能诉说心底的爱意,也要活下去,在她的身边活下去。

    他想要和她呼吸相同的空气,却无法接近碰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也是好的。

    这些,他没有必要对任何人说。

    “梵倾,我问你。”他盯着梵倾双眼:“要是让你从天下和她选一个,你们是要她还是要这天下。”

    梵倾什么都没有回答。

    “答不出了么”楚衍笑了,那笑异常的难看:“我呀,从来都瞧不上这天下,只想要那人幸福安康”

    “你不也不用急着回答,总有让你决断的时候。”

    他不再理会梵倾,也没看梵啸和楚风,而是回到软榻旁,小心翼翼地将剥皮去籽的葡萄放进盒子,拎在手里。

    “时候到了。”他站起身:“你们还没上过昶山山顶吧,这一次,我做东,引各位前去一观,如何”

    在画像旁轻敲三下,一块圆形的突起从墙壁上露出,按下,脚旁一块石板侧移,露出一条密道。

    梵倾三人跟在楚衍身后,在曲折的密道中行走,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岔路,眼前开始变得开阔。

    楚风分外惊异,昶山山顶乃是楚城禁地,就连他也从来都不知道,通往昶山山顶竟有密道。”

    “很奇怪吧,九弟。”楚衍就像听到了楚风心底的诧异:“为什么明明山顶是禁地,却有密道”

    他自问自答:“因为昶山山顶不属于楚城,也不属于楚氏,它只属于一个人。昶山,是她的墓,昶山山顶,是墓的碑。那人说,她生来怕寂寞,死后,他虽不愿与人分享她,却怕她太过孤单

    千年前,月族的最后一任女皇,就是死在了这座昶山上。

    千年了,只有这密道千年未变,昶山的山顶,更是和北域一样,常年冰封。”

    走在光线微弱的密道之中,楚衍的声音越发的空洞,他的话语断断续续,甚至有些颠三倒四,梵倾三人却仿佛魔障了般,什么都没有问。他们的脑海之中,似乎闪过了什么,只是还不分明。

    他们飞快走了半个时辰,忽然听到右侧的石壁发出“咚,咚”的闷响。

    楚衍见几人疑惑,反倒笑了:“今日看来不能去山顶赏雪了。”他一掌拍向身旁的石壁,那坚硬的墙壁竟瞬间碎裂,发出巨大的声响。

    几乎是同时,一道黑影从石壁后窜出,一掌拍向楚衍,被他轻松躲开。

    “寄魂珠,别来无恙。”

    男子一击未成,似乎已经耗尽全力,他恼怒地靠在一旁,嘴上却也不落下乘。

    “战尧,我的事与你无关。”

    作家的话:

    话说,借用一句老话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于是,之后解惑

    第161章 那些过去上缺字补全

    与战尧相聚后的第五天,战羽收到皇命,将他派往西沈边境。

    他给战尧留了信,说是让他安心离,等他回来就请求皇上赐婚,将那名叫紫苑的女子娶回家。

    听着雨水拍打窗棂,战羽理顺栖绯的长发,有些无奈的微笑。

    回想起来,那时的自己还真傻,就那么相信栖绯和战尧的话,相信她只是中的女,甚至都没有深想为什么一个女敢去头轩辕少主的玉佩和银票,也没有去想,为什么一个女在里飞奔无人拦阻。

    他花费了半月到了西沈,又用了一个多月调配人马,制定计划,平定边境兽乱,事端稍稍平息,他原本打算早日回都,就收到了战氏族长传来的讯息。战干身死,战尧成为公主暗卫。

    战羽给战尧去过几次消息,都没有收到回信,却收到了月皇让他稳定边疆的消息,直到三月后,西沈事毕,才回到了月都。

    那时候,战尧不但成了公主月栖绯的暗卫,更已接管战氏内部一半事务权利,中的三成禁军兵权,一切尘埃落定,

    战尧很忙,直到又过了两月,战羽才又见到了他,还是月圆,只是这一天,战尧没有带酒,也没有爬上他的屋顶,不过半年,他瘦得几乎脱了形,还是那身常穿的朴素黑衣,只是有些空荡。

    他的袖口手臂分别刺绣和刺刻上了特殊的金色印记,那是誓死效忠的符文。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战羽有些恼怒:“你不是说要娶紫苑现在算什么你离开公主半步都是有违皇明,罪当诛,你不是想离开皇么这就是你说的想要的”

    战尧比战羽想象的要平静的多,脸上仍旧带着欠扁的笑对他摆了摆手:“哥,我骗了你。”

    战羽一愣。

    “我喜欢上的,本就不是什么女。”他面对着战羽,两人的身高相仿,面容相似,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的几乎就是自己:“我喜欢的是公主,月栖绯。”

    “你说什么皇上设宴那天,我分明见到了那个叫紫苑的姑娘。”

    战尧笑了,偏开头:“她骗术拙劣得很,却每一次都能把人骗到,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回想了一下,答案瞬间分明,事到如今,战羽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是不气自己弟弟的隐瞒,只是觉得他选择了一条艰难的道路。

    “月氏皇族,各个多情,战氏和月族多半都没什么好结果”想了半天,也只相出了这么一句。

    “哥,我没想到自己会爱上她,真的没想到。我知道月氏薄情,可我却真的爱上了”他的笑容异常苦涩。

    “最可笑的是,我爱上的是一个痴情的公主。”

    战羽不解。

    “她要嫁给月冉,她只喜欢他一个,不会有其他人。”

    “月族的皇不可能只有一个男人。”月氏需要传承,他们会选择不同的人,生下不同的后裔,选择最合适的继承者,所以战羽不信。

    “她要是像月皇一样多情就好了。至少,她不会只想着一个男人。”这是身为皇室暗卫的悲哀,他们只能一直陪着一个人,如果主人不喜欢他,他只能一辈子看着另一个人的背影,在黑暗里舔舐伤口,而战尧,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我喜欢她,真的喜欢她,我愿意为她去死要是我死了她是不是就能记住我了她要是肯为我哭一次就好了。”是说笑,却在几个月后成真。

    无殇公主十六岁寿辰,月都变,月皇崩,无殇公主月栖绯继位,成为月朝历史上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女皇。

    战尧在变三天前被关押在战氏地牢,而战尧死在了那场变之中。

    当战尧杀了狱卒离开地牢之时,战氏本家早已血流成河。

    斗争或者死,在月都大乱得到战尧已死的消息后,战羽做了决定,他带领一队自己的心腹,诛杀了所有对抗者,成了战氏族长。

    月都的这场混乱,足足持续了半年。

    半年后,表面上的一切回归平静,实际上却全都变了。

    因为这次动乱,战氏动了基,甚至再也无法保全在月皇朝内的势力。

    而月氏,公主月栖绯即为。轩辕氏叛乱,梵氏作壁上观。

    梵氏远在南方,月都鞭长莫及。战羽心存芥蒂,更让战氏与月氏貌合神离。

    千年来,月族内部早已腐朽不堪,即使那么多月族的人早已没有了异能,他们流传下来的高傲却是他们的致命伤。先是月族藩王屡屡被轩辕氏截杀,随后,月族的贵族联名上书,要求年轻的月皇讨伐轩辕氏。

    月皇腹背受敌,皇夫月冉更是深藏深内院之中再未现身于人前。

    又过了一年,战羽一人坐在早已破败的庭院屋顶赏月,在一块不全的瓦片下,他找到了一封迟到的信。

    哥,希望这封信你永远找不到。

    如果你找到了,那么一定只剩下了你一个人赏月。

    长长的信,记录了那个女子每一次欢笑,每一滴泪的缘由,也写下了战尧唯一的愿望。

    他留下的嘱托,只是希望自己的哥哥能够替他将所爱照料好。

    开始,战羽是恨的,后来,恨着恨着反倒觉得,对战尧而言,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战尧不是隐忍的人,他聪明也敏感,也太过锋利,也无法忍受一直守在一个永远不爱自己的人身边,当欺骗自己也无用的时候,他选择了最极端的手段埋葬了自己,在月栖绯的心中留下了痕迹。

    也许谁都没有错,错的是天命,如此而已。

    无殇二年冬,战氏一族一改往日立场,支持月皇。

    作家的话:

    刚才少了两段话t0t抱歉 加进去了其实这章应该很长的 还应该写到月冉可是t0t 朝夕时间来不及了于是写多少发多少了明天继续

    第162章 那些过去下

    他还记得那段日子。

    少女挣扎在权利的漩涡里,艰难痛苦地经历无数日夜。

    不断的天灾,耗尽了国库,无数的人祸,使臣民开始失去信任,就连那些原本坚定追随月氏的人也开始动摇。从前掩映在月氏光环下的黑暗和弊端开始一点点的显现。

    月氏内部也不再安稳,因为女皇异能的孱弱,她的地位不再那么高高无上。暗算,刺杀,各种形式的谋害对权势的争夺几乎耗尽了年轻女王的全部力气。

    她不肯再要任何一个暗卫,有时会看着战羽发呆,眼里有让他难以承受的依赖和信任,即使从初遇的那天后,她再也没有叫他战哥哥,而是生疏的叫他战将军,那透过他看着战尧的眼神也不曾改变过。

    那时候的他并没有好好保护好栖绯,甚至有些看戏的意味。他有时会任由那些本可以在他手中完结的麻烦出现在她的眼前,看着她狼狈的应对。有时候故意暗示那些反对她的臣子他会作壁上观。

    过了一年又一年,那个原本天真的少女没了甜美的笑颜,在脆弱的表面加了硬硬的壳。再也不轻易的信任和依赖,她渐渐成了一名合格的皇,成了高高无上的月皇,除了在那个人面前。

    在月冉面前。

    “岚哥哥月哥哥”沈睡中的栖绯忽然发出嘤咛,那脱口而出的名字却刺伤了战羽的心。

    月冉,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与栖绯都被紧紧相连在一起。就像在千年前开始,他们的血中就已融入了彼此。甚至就算是一直在一旁观瞧的他都看不分明。

    前世的那几年的岁月中,他只见到过月冉和栖绯在一起三次。

    第一次,月皇登基,册封皇夫;第二次,昶山异变,平复天灾;第三次便是她死在月冉手中的那一次。

    他始终不明白,所谓的天命是什么所谓的天命者又是在遵循着什么样的轨迹和道路,扮演者什么样的角色,竟能遗忘一切那么从容地手刃了那个深爱自己多年的女人。

    那最后一刻的毁天灭地的痛楚,让他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爱。

    前世的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沈沦的呢

    对了,是那个时候。

    无殇五年,他离都前往轩辕氏,不过半月的功夫,月都一夜之间成了空城,无人得入。

    再后来,他收到栖绯的讯息,快马加鞭,只用了五日就只身回到月都,站在无法进入的月都城门口静静等待。

    城门缓缓开了,红发的少年走了出来,然后是她。纤细孱弱的身影立刻吸引了他的视线。她很憔悴,却依然美丽,走路有些不稳,好像许久不曾行动。

    她在走出城门的那一刻抬眸,恰巧对上了自己的视线,先是惊讶,而后是欣喜,然后她忽然流着泪对他嫣然一笑。

    天地失色。

    “战羽哥,你来啦”风将她轻柔沙哑的声音传入战羽的耳畔。

    就在那一刻,他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看不到别的身影,只想将那个虚弱的人搂在怀里。原本心底的坚冰早已融化,只剩下那正在不停跳跃的炙热的心。

    后来,他们面对的是如同逃亡般煎熬的道路。月族的追杀,轩辕氏梵氏的争夺。似乎他们认定了栖绯手中拥有这什么重要的东西。那段充满苦难的道路,却让战羽压抑的爱怜一天天的升温。

    脆弱的人,坚定的信念,绝对的信任和偶尔表露出的依赖,还有那柔弱却耀眼的笑颜,让他一点点的不知不觉的沈沦下去。

    还记得他们就要到达昶山山顶的那天晚上,栖绯病了,她的头很烫,身体却很冷,牙齿不停的打架。后面还有不断到来的追兵,前面是荒无人烟。他有些不知所措。

    “战羽哥,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栖绯缩坐在山洞的火堆旁。

    他没有回答,他对她一向如此,她也没有在意。

    “我喜欢过,而且现在还在喜欢。”女子惨然一笑:“要是有来生,也一定会喜欢下去。”她开始诉说那些曾经经历过的事情,琐碎的,甜蜜的,酸涩的,直到原本微弱的声音越发的无力。就算他阻止也无用。

    后来,战羽真的慌了,因为他的功夫很好,能清楚的听到周围数丈之内的所有声响,而那一刻,他的心却一点点的向下沈,直到掉入深渊。

    她几乎没有鼻息,他听不到她应该有的声息

    他忽然抑制不了自己的冲动走到栖绯身旁,握住她的手。很凉,就像冰,那脉息几乎消失不见。

    栖绯抽回了手,忽然笑了:“战羽哥,我其实时间不多了。”

    “跟我下山”几乎是咆哮着抱起了她。他要带她去找郎中,找人救她。

    “没有用的。”栖绯安抚地抱住了他:“我原本早就应该死了,只是因为用了月氏的禁术,才能活这么久。”

    “战羽哥。”她祈求地对上他的眼:“求你帮我最后一次。”

    作家的话:

    回家了,发文好费劲呀tt又发晚了各位晚上要是看不到,估计就是白天出现了

    第163章 罪孽

    窗外的风雨声停了,一股莫名的寒意骤然出现。数经百战的敏感让战羽觉察到了那即将到来的危险。

    他在瞬间做出了反应,抱起栖绯破窗而出。

    “轰”就在他落在院中的那一刻,两层的小楼在瞬间发出冲天火光。战羽没有回头,他以最快的速度向北方奔跑。逼人的寒意越来越近,耳后风声作响,一个闪身躲过冰锥,却再也无法向前

    穿着月白长衫的男子已经站在他们面前,及地的银发无风而飘,无双容颜比日月更耀眼,那漆黑的瞳眸里却没有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他没有看战羽怀中的栖绯,而是直视着战羽。

    “月冉。”战羽把栖绯抱得更紧:“让路”

    月冉冷冷地瞧着他:“放下她。”

    战羽冷笑:“你想杀她”

    男人没有说话,在他身侧骤然出现的冰锥就是他的答案。

    “你会后悔。”

    “天命不可违。”

    “天命,天命,哈哈哈。”战羽怒笑出声:“你的天命就是让爱你的女人死么”

    愤怒的质问让月冉有了一瞬间的忡怔,很快,他压下心中那股汹涌的痛意伸出手。数只冰刃破空而出冲向两人。

    战羽一个跃身躲闪开,人已在数丈开外。

    “你就这么想至于她死地”怒喝出声。

    “她有违天命。”

    “就因为她用了创世镜,救了你”

    月冉的面色骤然沈下,周身的寒意越发浓重。狂风夹杂着冰刃的攻击再次呼啸而去。

    “”接连不断地碰撞声响起,那冰刃皆被一柄无刃的剑挡住。

    “还好,来的不算晚。”

    带着些许调侃的声音响起,男子回过头看向战羽:“哥,这次,你可是要谢谢我了。”

    她又入了梦。

    栖绯站在一望无际的雪原,冰冷的大地,天地之间都是苍茫一片,凛冽的风,夹带着刺骨的寒意,没有生机和人气。

    她知道,这是北域之北,那个她今生从未踏足过的地方,月都的属地。望向北方,仿佛恒看到那雪色的尽头,有一座如雪般神圣洁白的城池──月都。

    忽然,她的视线被那个方向出现的身影吸引。

    栖绯看着他们,那是两个一马,女子一身红妆,脸色雪白,男子一身黑袍,面容冷峻,他们共乘一骑,越来越近。

    他们在她身畔停下,男人将女子抱下了马,那是她和战羽。

    “月皇,我们在此略作休息,向南二十里,就出了月都境内。”

    他和栖绯熟悉的战羽不同,男人的声音很冷,带着可以将人冻僵的疏离,话中的语气也算不得恭敬。

    女子点了点头。

    “战羽哥还是叫我栖绯吧。”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我早已没有资格做这月氏一族的皇。”

    男人没有回应,而是转身去整理马匹上的物品,似乎觉察了什么,皱了皱眉。

    “月皇,我去捉只雪狼。”只是招呼了一声,转身离去。

    女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露出一抹苦笑。

    直到男子的身影在视野中消失,她站起身,走到栖绯不远处,在一块巨石边停下,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划伤食指,一滴鲜红的血流出,滴落在被冰雪覆盖的岩石上,分外刺眼。

    女子伸出手,在石上画出了一副诡异的图形。

    “以血为印”她声音响起:“在此记下本人罪孽”无力忧伤的诉说。

    “无殇五年夏月都十万臣民皆因我月栖绯之过,亡故月都,尸骨无存

    今生已无望偿还,若有来世,愿以我一人之魂,超度世间亡魂,以我月族神力,许其来生,正天命。”

    她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一只木质的簪子,那簪子做工糙,一看便知道是外行所做,女子却分外珍惜地婆娑了许久。

    “你我在此定情,便将它留在这吧”

    她弯下腰,跪在地上,艰难地用手挖开雪,小心翼翼地将那簪子埋在石与冰的缝隙里。又用早已冰凉的手,融雪,化水,结冰,将那簪子封好。

    苍白的天空忽然闪现出几抹彩色的光晕,那是月都雪原独有的彩色虹光。

    “代我和他看着这雪原吧就算,我再也不能回来。”一滴泪划出了眼。

    黑色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之中,女子掩上石上的血色站起身,拍掉身上的雪,看着那扛着雪狼的身影越来越近。

    “你怎么了”男人看着她皱了皱眉,女子的眼眶还有隐忍的微红。

    “我在看着虹光。”她笑了笑:“不知何日才能再看到了。”

    栖绯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说不出的酸楚和痛,她走近那块巨石,伸出手,那印记忽然一闪,无数人痛苦的哀嚎传入她的耳朵。

    作家的话:

    tt回家事情好多本来想补更也没补成大家表嫌弃最近的剧情无聊哈因为这一卷比较麻烦等收尾了就好了,到时候就是几个男人的追妻子时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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