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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84章 赌佛微嗔
    当方德与陈家洛作别之后,刚要继续上路时,就见到一个小沙弥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当他走过来时,立刻向方德双掌合什,行佛礼:“这位施主小僧这厢有礼了。“

    ”小师父您太客气了。“

    ”请问这位施主可是方德方施主?”

    方德还没有说话,永宁在一旁说:“他是方德没错,但是他却不是什么施主,凡是僧道尼姑,他是概不施,如果小师父要找他化缘的话,那就找错了,他这个人很抠门又小气,就是一枚铜子也会掰成两半花,你就是找我们这里任何一个人,出手都要比他大方得多。”

    “女施主说笑了,”小沙弥继续对方德说:“小僧奉石佛寺微嗔大师之命心请施主过去一叙。”

    “行,”方德微笑:“正好,我也一事请大师帮忙,小师父请带路。”

    方德跟着小沙弥走后,永宁开始问韩五娘:“你知不知道那个微嗔大师是什么人,为什么方大哥要去见他?”

    “他是个和尚!”

    永宁白眼皮直翻:“这还用你说,不是和尚能叫大师么?”

    “但是他这个和尚和一般的和尚不一样,即不念经,也不诵佛既不好酒,也不好色,就是有点好赌,据说他跟人对赌从没输过。”

    “赌佛?”永宁的眼睛立刻亮了:“你说他就是赌佛,你说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韩五娘摇头:“还是算啦,这个和尚不但是个赌徒,而且是一个武功特别高的赌徒,他的武功就是对上武当白眉也绝不逊色,更重要的是他从不喜欢别人偷窥这样的人物我们惹不起。”

    “胆小鬼!”永宁将目光转向欧阳四海:“你老公去见那么可怕的敌人,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么。”

    欧阳四海笑着说:“我对自己的相公有信心,相信他应付得来而且赌佛也不是穷凶极恶之辈,就是赌输了他也能平安的回来。“

    ”贪生怕死,我瞧不起你们,你们不敢去,我去。“

    然后她追方德和小沙弥去了。

    韩五娘将目光转向欧阳四海:”你不拦住她么?“

    欧阳四海笑着说:”由她去吧,赌佛是何许人物,怎么可能为难一个武功低微的小姑娘。“

    石佛寺就在十里之外的半山腰上,依山而建,寺院的面积并不大,也就三四亩地的样子,四周都种植着松竹,环境十分的清幽,在这里你能感觉到一种完全脱离了尘世喧嚣的宁静,一条石子铺成的小路直达寺门。临近石佛寺时,方德就听到身后永宁叫他的声音,回头处他就见到飞骑赶来的永宁。永宁直到跟前时自马背上一跃而下:“方大哥,你可太没义气了,去见绝世高人,也不叫上我。”

    方德苦笑,这可真是个会给她惹麻烦的丫头,赌佛那是什么人,那可是个喜怒无常,连他都非常忌惮的人物,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么,可是她既然赶来了,他就不能将她赶回去,当下他将目光转向了小沙弥:“小师父,不介意我带个人进去u吧。”

    小沙弥笑了:“方施主请放心,大师已经改名叫微嗔,脾气比以前小得多,我看用不了多久就得改名叫无嗔。”

    永宁很意外:“大师经常改法号么?”

    小沙弥回答说:“大师已经改过了好几个法号了,最早是叫大嗔,紧接是一嗔、现在是微嗔,用不了多久,他就得叫无嗔了。”

    永宁问:“这是为什么?”

    小沙弥说:“随着大师的佛法越来越精进,脾气自然是越来越好了,两位施主请吧。”

    走入寺院之后方德和永宁居然没有见到一个僧侣和香客。

    “你们这里没有别的僧侣和香客么?”

    小沙弥回答说:“大师说他喜欢清净,就把所有的僧侣和香客都遣散了。”

    “没有僧侣和香客,你们拿什么维持生计?”

    小沙弥回答说:“大师说他自有办法。”

    说话他们已见到了天井坐着一个身着灰色僧人的老和尚,在老和尚面前的石桌上放着一幅麻将,一幅骰宝和三幅西洋扑克牌。

    “师父,方施主来了。”

    老和尚挥了挥手,然后小沙弥退了下去。

    小沙弥退下去后,微嗔大师立刻将目光集中在了方德身上:“你是赌仙方啸天的传人?”

    方德点头:“我是他的孙子。”

    “不错,不错,不错,”微嗔大师点头:“虽然那老东西走的虽比老夫早,可他却有一个好孙子,那象我这把老骨头无儿无女,孤寡老人一个,老了老了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好不容易收了个徒弟,本希望他能陪在老夫的身边,能代老夫和那老东西的传人一较高下,可是他的表现得却太差劲了,你就往那一站,他的心境就乱了,然后在你那个小情人面前输了个一败涂地。”

    方德很意外:“两湖赌霸是您老的徒弟?”

    “也就是一个弃徒,“老和尚象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他只学老夫的皮毛,就学人家去开赌场,死了也是白搭,我也不会因为这事找你们的麻烦的,不过四十年前,我败给那个老东西的时候,他答应过给我一个翻身的机会,结果呢他比老夫还走得要早,既然他死了,这事就得落在你身上,原本老夫还不想以大歁小,可谁让老夫收的徒弟不中用,就只有用这把行将就木的老骨头向方少爷你讨教了。“

    方德苦笑:”前辈可是赌界最顶端的存在,晚辈如何敢在您面前卖弄?“

    ”废话少说,“老和尚冷冷地说:”想要老夫和你过招,你先得证明你有那个资格,否则老夫还不屑出手呢。“

    老和尚已站瞎了眼起来,抓起了那三幅扑克:”赌术最重要的就是眼力、耳力和手力,这里是三幅西洋扑克,我已经抽掉了其中五张小丑,你要在扑克牌落地之前,将最后一张小丑给我找出来。“

    说话间他手里的牌已如烟花般的窜起,纷纷扬扬,如同下了一场纸牌雨。

    永宁在这一刹那间傻眼了,要在这么多牌当中找到那张小丑,谈何容易。

    但是就在这时,方德却动了,他出手,他的手穿过了无数的纸牌,抓住了一张纸牌,收手。

    其他的纸牌已扬扬洒洒落。

    ”幸不辱命!“

    方德亮牌。

    他手里的牌的确是最后一张小丑。

    ”给我拿出三条青龙。“

    老和尚桌上的麻将牌已象长了一双双翅膀向方德袭来。

    ”三条青龙这难度可不是一般地大。“

    方德立刻出手双手齐出,一张张麻将牌就象粘在了他双手的食中两指之上,而且是越来越多,当麻将落尽时,他的左右双手的食中两指上已粘着二十七张牌。

    永宁很兴奋,今天她可是大开眼界了:”我来验牌,你小心些别掉到了地上。“

    她很小心的将麻将牌接过,在桌上排开。

    一到九万、一到九筒、一到九条三条青龙。

    永宁过来拉着方德,很兴奋地问:”你是怎么做到的,可不可以教我?“

    ”拿到三条青龙很难么,“微嗔大师手一拂骰筒,骰筒连同六颗骰子已向方德飞来:”六十四个一。“

    方德伸手接住骰筒,随手一晃,将即将落地六枚骰子吸入骰筒中,然后六颗骰子就在骰筒中滴溜溜地直转。

    永宁失声:”六颗骰子怎么可能有六十四个一怎么可能?“

    ”赌仙的孙子可不至这个本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德才将骰筒倒扣在老和尚面前,头上微微见汗。

    骰筒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团碎骰子,一团碎骰子,合成了六十四点。

    微嗔起身:“老夫终于等到了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方德摇头:“只怕要让前辈失望了,自十七年前与雷老虎一战之后,方德就已经对着祖宗牌位发过重誓,若非必要方德这一辈不会在与任何人在赌桌上对赌。”

    老和尚冷哼:“赌仙的徒弟不与人赌,简直就是笑话。”

    方德很认真地说:“这十七年来,方德从没有与任何人赌过,今天若非前辈相招,方德根本就不知道大师住在这里。”

    “你要怎样才肯和老夫对赌?”

    “其实我今天来是有求于前辈。”

    “什么事?”

    “这些年,想吞并我们方家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雷老虎、荣亲王,包括我那些叔伯,还有许许多多我不知道的人物,虽然我不惧他们,可是那么多的敌人,一个一个的去打,太费时间,我需要有一个敌人将这些人全部给聚集起来,然后一网成擒。”

    “你想要老夫给你把那些敌人聚在一起。”

    “不是,这个明面上的敌人我已经有了,就是李小环,不过她的实力还很弱,不足以将那些人凝聚起来,我希望前辈能在必要的时候帮她一把,莫要让人把她给算计了,如果前辈肯帮这个忙,等事了之后,我一定会陪前辈痛痛快快地赌一把。”

    微嗔大师冷哼:“你是想让老夫给她当保姆。”

    “其实大师这身赌术也应该找个合适的传人了,”方德如此说:“小环出手虽然有些狠,但是她的天赋绝对不在晚辈之下。”

    “要老夫给她当保姆也行,”微嗔大师冷冷地说:“可是在过程中老夫将全力与你们方家为敌,而且绝对不会手下容情,若是不慎方隆号真的让老夫整跨了,你可别怪我出手无情。”

    “若是如此,那只能怪我方德技不如人。”

    “那老夫就答应你了。”

    永宁却在这时笑着说:“其实你没有必要非要说那个凶毒的女人为徒,这里还有一个又聪明又漂亮还有钱的女徒弟。”

    “你还是算了,老夫可没有二十年的时间在你身上浪费。”

    永宁悻悻地说:“真不知道你这人是不是和尚,不但喜欢赌博,还一口一个老夫。”

    “你可知道老夫的法号叫什么?”

    “微嗔?”

    “那不就结了,老夫我还没有修行到四大皆空的境界,离见佛祖还早着你。”微嗔继续说:“原本贵客临门就应该好好地招待一番,只可惜老夫没有什么可以款待两位的,就不留两位了,徒弟,送客。”

    然后那小沙弥就将方德与无嗔送出了石佛寺。

    永宁忿忿不平地说:“小气,吝蔷,还收我当徒弟倒也罢了,连茶水也不给一杯。”

    “走啦,他不请你,我请,回到杭州后,我请你喝武夷的大红袍。”

    “喝不喝茶的倒无所谓,重要的是你得教我一两手赌术,在家的时候跟人赌钱,我老是输,我得把自己的面子给找回来。”

    方德笑:“跟自己的兄弟姐妹打牌,你也要出千,这太没品了吧。”

    “钱不钱的,我倒无所谓,就是觉得老输钱,没面子,咱们是好兄弟,这个面子你往里帮我扶起来,要不我没面子,你的脸上也不好看,你说是不是,我也不贪心,你就把你刚才摇骰子和取麻将、扑克牌的手法教我。“

    ”你功力太浅,碎骰子的手法你学不来,倒是录犀指不需要太多的功力,只要你肯下苦功倒学得好。“

    ”行,我就学灵犀指。“

    ”但是你得答应我,学会了灵犀指,你们自己人打打牌牌倒也罢了,赌场那边你可不能去,那些开赌场的都有很硬的后台,若是一点小钱倒无所谓,你赢得太多人家根本就不会让你把钱带走,很可能把自己的小命都搭上。“

    ”行行行,我答应你绝对不去赌场赌钱,否则你废我的赌功好了。“

    ”但愿你说话算数。“

    离开两湖之后,方德他们又改走水路回杭州。

    他们还没有回到杭州,这消息就由盐帮弟子先传回了杭州,得知相公回来的消息,苗翠花和马玉梅都非常得高兴,组织下人重新打扫宅子,放爆竹,驱逐晦气。对于她们的举措,蓝丝丝也没有干涉,事实上她也觉得方家近来不如意的事也太多,能用喜气冲冲晦气也好。

    在方德和欧阳四海回来的当天除了二娘蓝丝线之外,家里的人几乎全体出动到码头去接方德和欧阳四海,包括方世玉、方孝玉、严咏春、洪熙官、胡德帝、白安福这些人。

    船还没有靠岸,永宁忍不住地站在船头往岸上瞅。

    看到她这模样,方德忍不住地问:“你再看什么?”

    永宁头也不回地说:“当然是看我那些晚辈有没有不接我?”

    “你那些晚辈?”方德自是听得一愣。

    “我们是拜把的兄弟,你那儿子当然要叫我一声姑姑了,就是你那两个小妾也得叫我一声小姑。”

    方德点头:“那倒也是,不过想当人家的长辈,你可得做好破财的准备。”

    “没关系,没关系,不就是破点财,我有的是银子,”永宁蛮不在乎地说:“在家里,我是老幺,没想到到这居然长了一辈,终于有比我辈份小得了。”

    韩五娘却打击她的积极性:“问题是你知道他们谁是谁,万一他们不认你这个长辈怎么办?”

    “不认我,我让他老子削他。”

    方德笑:“问题是我家那个混小子连我的话有时都不听。”

    永宁听得一愣:“谁这么拽?连老子的话都不听,要不要我帮你削他?”

    方德笑:“孝玉倒还罢了,可我们家世玉简直就是个小魔星,我听四海说,他们都已经是朝廷的武贡生,你削他们,不让他们反削就都已经谢天谢地。”

    方德的话刚说完,欧阳四海已在一边说:“这世上哪有象你这么说自己的儿子么,儿子没教好,难道你一点责任都没有?”

    方德顿时被她一句话给堵了回去,过了好一会才讪讪地说:“我可没有教他们打功夫?”

    欧阳四海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这话你跟在我面前说有什么用,我又没有教他们打功夫,教他们功夫的是鄂伯伯和苗师父,有胆你就和他们去说,在我们面前摆家主的谱有用么?”随后她又对永宁着:“还有你,也别在这闲着,我们这些人当中,就你的行李最多了,还一路卖那么多零食,衣服,光衣服就塞了两大皮箱,我看你呆会怎么提得动?”

    永宁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我那么多晚辈几口箱子箱什么,就是再多也拿得动。”

    方德顿时无

    方德苦笑:“让我和他们说,那不是白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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