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瞳听姜晚晚如此说，便知她心里其实已经有所悔过。

    而谢书砚将姜晚晚逐出师门时，对于囚禁一事只字未提。

    倘若他将此事说出，修仙界怕是无人再敢收姜晚晚为徒。

    姜晚晚在众人心中的形象，也将堕落谷底。

    “师尊未提起囚禁一事，想必心里还是念及你与他的师徒之情，甚至自责没有教导好你，你是该好好悔过才是。”

    “如今，沧决峰你是回不去了，就先同我和小师弟回魔界吧。”

    闻言，姜晚晚从被逐出师门的情绪中回过神一些，却又陷入另一个复杂情绪之中。

    她的师兄，说自己是女子，他怎么能是女子，他又为何在魔界。

    “我不相信师兄是女子，师兄一定是和小师弟串通好了，你们都骗我，呜呜呜……”

    司瞳见姜晚晚哭了起来，摇头叹气，并柔声道：

    “此番我复生在人族公主身上，被人皇献嫁给小师弟，若我是男子，定会复生在男子身上。”

    “至于此事的真假，你到了魔界，随便找个人一问便知。”

    姜晚晚神情呆滞，接二连三的消息令她压抑的喘不过气。

    人族公主，献嫁给小师弟……

    她一个字都不愿意相信，可心底偏偏有个声音告诉她这是真的……

    她的心如一潭死水，脑中一片空白，他的师兄成了她的师姐，她竟喜欢上一个女子……

    ——

    魔界，偏殿。

    姜晚晚来到魔界后，为了证实司瞳的话，不知找了多少魔族人问话。

    最终得到的结论，司瞳就是献嫁过来的人族公主，她没有骗她，她的的确确是女子不假。

    正因如此，回来之后，姜晚晚便神情呆滞的坐在偏殿，一言不发。

    司瞳有些担心姜晚晚，今日于姜晚晚而言，简直就是人生遭遇滑铁卢。

    于是便留在偏殿陪着她，怕她想不开，毕竟这么多年，姜晚晚都拿她当师兄，还喜欢她。

    喜欢的人在突然之间转变性别，换作是她，她也很难接受。

    而能抚平一切的，只有时间。

    要她自己想通才行。

    ……

    三日后，姜晚晚被逐出师门的消息，早已传遍整个修仙界。

    甚至连人族地界，都以她和谢书砚为原型，撰写出各种版本的话本子。

    木瑾年也在得到消息后来到魔界，他见司瞳本就身子骨弱，却还要陪着姜晚晚，火气顿时就上来了。

    “姜晚晚，不管曈曈之前是男子身还是女子身，她对你都差不到哪！”

    “如今她复生为人族，不仅无法修炼，身子骨还弱，怕是没几年寿命可活，却还要在这里没日没夜的陪着你！”

    “你说沈陌尘不配做她的师弟，你这么闹腾，让她跟着你受罪，你配做她的师妹吗？！”

    “我告诉你，你不配，你……（此处省略一万字。）”

    司瞳嘴角抽了抽，这一次，木瑾年终于不是在炮轰她了。

    姜晚晚也定是没想到，一向温润如玉的大师兄，怼起人来话都不带重复的。

    而一阵炮轰下，姜晚晚死寂一般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丝丝光亮。

    她转眸看向依靠在坐榻上脸色略显苍白的司瞳，攥了攥手指。

    大师兄骂的对，无论司瞳是男子还是女子，她都没有对不起她，自己又怎么能怪她。

    而且她复生后还是普通凡人，甚至活不了几年，届时无论是师兄还是师姐，都将和她天人永隔。

    她也不能把自己的喜欢强加在被喜欢的人身上。

    如大师兄若说，现在知晓她是女子还不晚。

    有情人都不一定能终成眷属，她只当喜欢错了人，一切还能重新开始……

    姜晚晚擦了擦眼角溢出的眼泪，看着司瞳甜甜一笑。

    “师姐，谢谢你没日没夜的陪着我，我现在已经想通了，师姐不用再为我担心了。”

    闻言，司瞳长舒了一口气，之后又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妈了个巴子，女主若是再想不通，她这副身子倒是得先嗝屁了。

    木瑾年见她咳嗽的厉害，轻拍着她的后背。

    “我送你回房休息，沈陌尘这几日怕是没空陪你，老子的机会来了。”

    司瞳听后微怔。

    她这几日只顾着陪姜晚晚，这才发现沈陌尘已经两三日没露面了，就连团子也不知所踪。

    只有小崽崽在饭点的时候，来给她送了膳食，但送完吃食就就走了，不像之前总要粘着她闹一会儿。

    还真是奇了怪了。

    “你说他没空顾及我，你一定是知道什么，你告诉我可是出什么事了？团子怎么也不见人了？”

    木瑾年稍稍正了正神色，道：“妖皇陨落，妖族大乱，据说三日后，玄翀将继任妖皇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