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感觉唇上一痛, 似乎有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她皱起眉，推了推身前的男人。
可是男女间的力气本就悬殊。
她根本推不动。
“靳......”秦烟含糊道，“唔, 疼。”
听到她的呜咽, 靳南野居然还加大唇上的力度, 大手揽住她的后腰，将她往门上推。
同时单手抓着秦烟的手腕摁在头顶，一条腿强势而霸道地挤进她的腿间。
完全制住了她的所有动作。
秦烟闭上了眼。
痛感也让她突然之间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原来他居然是这么想的。
害怕分手, 害怕之前的拒婚重演。
所以看到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 担心她是在玩他。
秦烟的手稍稍卸了力，随后搂上他的脖颈，也学着他一样。
咬上了他的唇。
唇齿无缝相贴，血腥味更浓。
只有让他先松开，她才有机会解释。
男人果然松开了。
靳南野眼眸黑亮，唇上因为染了血, 显得格外的艳红，颇有种蛊惑的勾引。
他边制住她的手，边用另一只手抹掉自己唇角的血迹。
眼睛还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像是不肯放过她所有的表情。
秦烟看着他, 认认真真道：“靳南野，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玩你，也从来没有想要玩腻了就甩掉你。”
他抬头看向她的脸。
她唇有些发软, “真的。”
话落，不等秦烟反应。
天旋地转之间, 她就被推倒在了沙发上。
靳南野单手扣住她的两只手，又伸手拉下第二层窗帘。
整个办公室严密得像个牢笼一样，只透进一小缕光线。
两人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也在昏暗的光线中无限放大。
男人将她按进沙发里，单手钳制住她的双手，不让她动弹，又伸出另一只手，替她擦去嘴唇上的血痕。
“那你四年前是怎么说的？”
秦烟眼眶发烫，双手被他按着，一动也不能动。
她轻声道：“那句话是骗你的。”
“为什么？”
她嘴唇颤了颤，“今晚我就告诉你答案。”
靳南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表情却因为她刚刚那句话柔和了几分。
他缓缓地低下头，凑到她的唇边。
凑近时，她还能感受到他还没平复下来的呼吸。
男人眼睫轻颤，试探地俯身，亲了一下她的唇角。
动作很温柔，却又像是隐忍。
靳南野亲上的那一刻，秦烟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要做出什么反应。
时隔两年的亲密接触，过往的种种回忆涌上脑海。
靳南野又抬起头看了她半晌。
随后他又再次轻轻地，含了含她的唇。
秦烟闭上眼。
含在眼角的泪也顺势滑落。
靳南野不再按住她的手，改托住她的后脑勺。
灼热的唇再次覆下。
他亲人的力道总是很重，像是要将人吞食果腹一般，带着极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像在发泄堆积多年的不满。
秦烟只能仰着头承受，零碎的声音从喉间溢出。
不知不觉间，他往下吻了吻她的锁骨。
呼吸很急。
男人亲到一半突然停下，整张脸埋进了她的颈窝里，嗓音压低，“秦烟，我还是不敢相信你。”
“......”
他喉结滚动，“别玩弄我的感情，好不好？”
秦烟仰着脖子，听到他这话，眼眶一下子就烫了起来。
她摇头，眼泪有些不受控制，“对不起。”
——对不起当年跟你说出的那句话。
靳南野从她的脖颈上抬了头。
双臂依然撑在她两侧，脖颈大片泛红，就连手背也都泛起了青筋。
他用手蹭了一下她的锁骨，低声道了句“对不起”。
随后起身离开了接待室。
男人走后，秦烟靠在沙发上。
空无一人的接待室。
秦烟摸了摸自己的锁骨，上面还有他留下的痕迹。
包括纹身。
......
过了许久，秦烟拉开会议室的门走了出去。
回到工位，周围的人都没看过来，全都盯着电脑。
她抬头看了眼总裁办公室。
室门禁闭，仿佛透着冰冷，隔绝了与外面的所有联系。
秦烟低头想给他发微信。
这时，前台小姐姐捧着一束花来到秦烟面前，悄声跟她道：“这是一位姓‘缪’的先生’送你的花。”
秦烟怔住。
周围的人全都看过来，暧昧的“哎哟”声一阵又一阵。
那花还是玫瑰。
颜色艳红，瑰丽夺目，上面还沾着点点的晨曦朝露。
一看就是追求者送的。
秦烟没接，不用想都知道是谁送的。
手机屏幕亮起，缪思渊的消息也发了过来。
缪思渊：【收到花了吗？】
缪思渊：【小小心意，希望你能喜欢。玫瑰是我去园林亲手摘的，刚刚送去花店养护了一下。】
缪思渊：【不知道你空闲下来了没有，今晚能跟我一起吃个饭吗？】
秦烟接过玫瑰花，转头就见外卖员提了两袋奶茶上来。
缪思渊：【给你点了奶茶，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你可以挑着来喝，也可以跟其他同事一起分享。】
全办公室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边。
身边的同事也都八卦地问道：“谁呀谁呀？追求者哦？”
“刚刚听到了一些，是姓缪的。这个姓氏可不常见啊，貌似是今天来公司的那位明际科技总裁。”
“我去？铭记科技最近势头很猛啊，刚刚还在国际上拿了创新大奖，所以我们公司最后有没有合作？”
“好像没有。听说是因为对方想越过公司规定，指定ct[1]人选专门负责这个项目，但被靳总拒绝了。”
“等等，那个ct人选不会是......”
秦烟将奶茶交给前台小姐姐，让她们负责分配，自己则捧着那束玫瑰花走出办公室。
她来到天台，拨通了缪思渊的电话。
对面传来男人清朗温润的嗓音：“秦烟，今晚我来接你，一起去吃饭呗。”
秦烟看向怀里的玫瑰花，坦白道：“缪思渊，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
那边一点也不意外，“我知道。你喜欢的是jim，也就是刚刚你那位上司。”
“......”
“我还知道你们曾经是情侣。”
秦烟将玫瑰花放在天台的凳子上，轻声承认道：“是，我的心里一直有他。”
“可是你们心里都有坎。”
“......”
秦烟忍不住蜷缩了一下指尖。
心里的某一块像被人狠狠戳破，毫不留情地将最深、最真实的真相剖开。
“你们早就回不去了，为什么还要死守那一点点的眷恋，不肯迈出新的一步呢。”
“就算你们重新在一起了又如何。一段故事结束了，难道还能续上吗？”
“最终还不是只能重蹈覆辙。”
重蹈覆辙。
秦烟的脑海中不停地回荡着这四个字。
“秦烟，我的家庭很开明，一切都会以尊重你的选择为先。而且婚姻不是绑定两个人的东西，你以后要是不想，我也不会逼迫你......”
她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打断道：“可是缪思渊，我不喜欢你啊。”
对面顿了顿。
随后，缪思渊笑了一声，“所以，我现在不就是在追你了吗？你会让我喜欢上我的，只要你肯给我机会。”
“......”
缪思渊：“秦烟，今晚跟我一起去吃饭吧。我知道你心里很纠结，你也可以将我当成是一个发泄口，将你心里的那些杂念剔除。”
“......”
秦烟低声道：“对不起。”
对面没了声响。
秦烟将玫瑰花送给了保洁阿姨，又将奶茶钱和玫瑰花的钱转账给他。
回到工位上，靳南野正站在总裁办公室，皱着眉看同事们喝奶茶。
见秦烟回来了，他的视线也看了过来，跟她遥相对望。
秦烟避开他的目光，当着他的面将奶茶送给其他同事。
男人腮帮子动了动，转身进了办公室。
那天下班，靳南野提早离开了公司。
秦烟追着他的身影，低头赶紧给他发微信。
【晚上我们将事情说开。】
过了一会儿。
靳南野：【忙。】
秦烟：“......”
她抿了抿唇，【好吧，那以后再聊。】
刚到公司楼下，秦烟就看到缪思渊的车停靠在路边。
缪思渊靠在车门上，见秦烟出来了，忙朝她挥手。
男人笑容满面，一点也不像刚被人拒绝了的样子。
秦烟过去，“你这是......”
“我可不是什么轻易放弃的人。”缪思渊笑着，“就算你拒绝我，我也要当面听到。”
他敲了敲车顶，“上车。你要拒绝我，就要正正式式的。别随随便便在电话里口头拒绝，不然很打击我的自尊心的。”
“......”秦烟轻叹了一口气，看着他，“行，那咱们就在今晚这顿饭上说开了。”
缪思渊拉开车门，“请。”
秦烟坐进副驾驶，又抬头看缪思渊，“我们这是要去哪？”
车门被关上。
缪思渊在车窗外道：“我找了家料理馆，咱们随便吃点。你想聊什么，我都可以陪你。”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靳南野坐在车内，手上的腕表映照出他冷硬的侧脸。
随着前面车子的发动，男人也打着方向盘，踩着油门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