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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179章:装哭是个技术活
    螺旋桨转动,银色直升机轰隆隆掠过天空,在一处低矮大厦楼顶停下。

    两道矫健身影很快落地,奔向银行现场。

    警戒带内,全副武装的特警荷枪实弹,远处看热闹的人群小心翼翼围着,地方电视台闻讯而来,现场相当嘈杂。

    “我是军方特派支援慕南,这是我手下胡春三,里面情况怎么样?”慕南拍拍刑警队长的肩膀,眯着眼睛往银行里望去。

    中年刑警队长回头,好一个俏生生的军人,皮肤白嫩嫩地模样俊俏,细看来居然是个姑娘。

    他不敢怠慢,上面派来支援的人绝不是面上看的这么简单。

    “中午12:05分接到报案,五名蒙面男人恶意袭击运钞车,结果半路被巡警阻止,五人干脆逃回银行里,驱走群众,劫持了银行工作人员。现在正在紧张对峙。”队长如数告知。

    慕南接过小三子递来的装备,歪着头问:“这些特警是吃素的,几个劫匪也搞不定?”

    队长尴尬笑笑,中年黝黑的脸浮出不自然的神色:“我们尝试着攻击了一次,可那几个人的反侦察意识极其出色。他们将一个女银行职员的胳膊打断,扔出来做恐吓。

    他们的身法和对枪械的熟悉度,不像是一般劫匪,这不就请您来帮忙了。”

    小三子在边上插话:“那他们的条件是什么?总不可能一直僵持着。”

    “他们要求顺利开走那辆运钞车,不准有任何警察跟着。直到安全,才会放人质。”队长十分为难,“里面的二十名员工加行长,都在。”

    这年头当警察都不容易,劫匪个个都是练家子,稍微一个不慎,就容易闹出人命。

    一出人命,无良媒体的报道铺天盖地,可怜这些英勇奋斗的警察们,还得遭受无知人群的舆论压迫。

    慕南想了想,目光观察那座宏伟的银行,问:“如果强行进攻,有几分胜算?”

    她现在没法把蓝鹰特战队的队员空运过来,否则以蓝鹰的实力,甭说几个小劫匪,就是欧洲雇佣兵团来了也照样揍。

    “哎哟喂,哪敢强攻啊。”队长抹一把虚汗,心戚戚有余悸,“这些人冷血无情,万一来个鱼死网破,这些银行员工的命都没了。”

    慕南摸着光洁的下巴,脑海里飞速转动各种策略。

    她扭头,对小三子说:“给夏朗打个电话,我要和他谈个条件。”

    小三子眨巴天真的眼睛,忙不迭从兜里摸出手机,拨了号码殷勤地递给慕南:“老大,    您是不是有法子救这些人了?”

    慕南高深莫测地点头,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划过一丝玩味和狡猾,她笑嘻嘻地对电话那头的夏朗说:“老夏,我现在刚到救援现场。咋们来谈谈条件,我有法子救出这些人质,不过我的休假日期延长一个星期——哎哟,你别怀疑,我真的在威胁你。答不答应,就一个字儿。”

    ————

    银行内,啜泣声底底地。

    “啪”

    又一块钢化玻璃被打碎,一蒙面大汉怒吼:“你他妈哭什么哭,老子被这些警察蛋包围都没哭,你们有种哭?”

    一声怒吼,女员工们颤巍巍地蜷缩在一堆,旁边的男职员们双手抱头,如同惊弓之鸟,不敢说话。

    “老k,那群警察还没同意?”一人问。

    叫老k的蒙面大汉冷着脸,用帕子擦着手里的ak枪:“我他娘的,给他们十分钟。大不了和这些人陪葬!”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眼底皆是鱼死网破的冷厉。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已经过多了,再大风浪也经受地住。

    “老k,在女厕所发现了个女人!藏得够深啊,”一个莽汉拔高声音,拖了个纤瘦的女子走了过来。

    “放、放开我,别...别杀我。”女子啜泣,颤巍巍地缩在原地,过度恐惧让她不敢抬头,凌乱俏丽的短发瑟瑟发抖。

    老k拿着枪靠近,马丁鞋狠狠踢了踢那女子的脚,粗声质问:“你是谁?”

    他分明记得,已经让人将银行每个角落搜查了个遍,从哪里冒出了个女人来?

    那女子脚被踢了一脚,眼泪顿时啪啦啪啦往下掉,呜咽着往银行职员堆里一缩,手臂紧紧抱着西装男人的胳膊:“呜呜,爸爸~我好怕~”

    西装中年男人是这家银行的行长,陌生女子的靠近让他明显一愣,随即听到她压低的声音:“我是警局的人,配合我。”

    银行行长到底是经过风浪的人物,当即反应了过来,将“女儿”护在身后,面露不惧:“你、你们要来就冲着我来,别动我女儿!”

    劫匪头子老k锋利的目光落在这个中年行长身上,见他无所畏惧地护住那年轻女子,心头突然涌起一个计策来。

    警匪僵持了十分钟,最终警方妥协,答应将运钞车作为几分逃离的工具,并将一路的交通清理。

    “老k,车里装不下这么多人质,我们挑一个带走。”

    “对,车我检查过,没问题。我看那老行长挺有分量,干脆用他当人质。”

    名叫老k的壮年男人沉默半晌,粗粝手指一伸,指向藏在行长背后、瑟瑟发抖啜泣的女子:“带这女人走。有她做砝码,这老头爱女心切,肯定不会让警察轻举妄动。”

    劫匪点头,蛮力将那女子拉扯出来。

    那女子细胳膊细腿的,轻而易举就把她提了起来。倒是那老行长,顿时红了眼睛,疯一样地伸手去抓自己的“女儿”,大吼大骂:“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要抓就抓我,别动我的囡囡啊~”

    “爸爸~救我~”

    老k冷笑,冰凉的枪托啪地砸在这行长的手上。

    运钞车轱辘碾压过地面,在无数人的注视下,极为嚣张地扬长而去。

    银行行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慕南苦恼哭闹中被捆着胳膊,心里暗自佩服,她和这位行长一定是今年奥斯卡最佳男女演员。

    运钞车一路顺畅,穿过车流,居然很快摆脱了警方的追逐,车子一晃来到春意盎然的郊外。

    小路坑坑洼洼,有些颠簸。这几个汉子颇为兴奋,啪地取下脸上的面罩,各个面带亢奋。

    “我靠,居然就出来了?”

    “还是老k你聪明,这个娘们比什么都管用。”

    “妈的,这辈子终于不愁吃不愁穿!过了国界线,以后日子逍遥!”

    “哎哟,你这娘们哭什么哭,吵死了,再哭一枪子崩了你。”

    有个兴奋的,直接从后面扯了一摞钞票,往狭小空间里一扔,铺天盖地的红色票子瞬间四散,随即爆发一阵欢喜得意的笑声。

    老k坐在副驾驶座上,眉目间的凝重也终于褪去,眉梢带点如释负重的喜悦。他是退役几年的老军人,退伍后生活一直不如意,穷困潦倒,这才迫不得已走上这条不归路。

    “你、你们什么时候放了我啊?求求你们了...我不想死。”

    轻柔温和的女声颤巍巍地,打破了几个男人的狂笑。众人这才将视线落在这个一直软弱哭泣的女人身上。

    前座有两人,后座有三人。女子两只手被反绑在身后,夹在后座三个大汉之间。咖啡色风衣裹住她纤细的身子,短发俏丽,额前的碎发耷拉挡住了眼睛,能看见白白嫩嫩的下巴弧度。

    其中一个汉子起了兴趣,伸手捞起她光洁的下巴,慕南那张泪水斑驳的脸一下子露了出来。

    鼻梁红肿,哭得梨花带雨,瞧上去像极了一朵带露水的玫瑰花儿。

    “哎哟,还没注意,居然是个漂亮的女人。别哭别哭,等会哥几个好好疼你~”

    一阵不检点的放肆笑声。

    老k漫不经心笑着,余光瞥向那女子,果然是个标志的女人。不过,老k的目光在反光镜里和她对视的时候,心头莫名地一阵心悸。

    真是奇了怪了,这张脸好像有点古怪,怎么个奇怪法,他一时间说不出来。

    此外,为何会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他以前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

    心头虽然有淡淡的疑惑,不过他也不在意,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能把他们五个荷枪实弹的男人怎么样?

    “老k,过了前面那个收费站,咋们就真正自由喽!”

    车轱辘压过泥泞的马路,如利剑冲过收费站。午后阳光照耀在郊区绿油油的大地上,新鲜的春意顺着车轮压过的野草蔓延而上。

    车里几人欢呼雀跃,兴奋地大吼大叫。

    老k眸子里闪过笑意,看向窗外路边开放的俏丽野花,马路边急速流淌的溪流,脑中电光突然一亮,后背突然浮起阵阵凉意。

    对了,这女人的古怪之处,他终于想起来了!

    一个银行行长的女儿,脸上居然没化妆!她哭的时候,也没有花妆的痕迹!这怎么可能是富裕行长的女儿?!

    他把枪而起,几乎是同一时间,车胎猛地炸开,伴随着车窗玻璃碎裂的响声。

    老k一回头,后座的三个劫匪刚想起身,身子居然麻痹毫无知觉。而那女子如鱼儿似灵活从窗户跳出,手里拿着抢过来的枪只,挑衅的看向老k。

    “麻醉剂是个好东西,在不经意间往人身上一扎,短时间内别想恢复知觉。”慕南笑笑,将手里的小针随意一扔,当年她落水之前,也是因为这一针麻醉剂。

    林轻羽当年海上的伤害,教会她仇恨、教会她做人、也教会她用这麻醉剂。

    老k眼底划过冷厉之色,余光瞥向周围,所幸没有埋伏。

    他冷脸,沉着指挥另一个人换车胎,自己则打开车门,手握冷枪与慕南对峙。

    “你是警察派来的卧底?”

    慕南笑眯眯地摇头,似笑非笑:“我是猴子派来的救兵。”

    老k额头掉下一串黑线:“...我没空和你开玩笑,今天要么让路,要么同归于尽。”

    阳光温暖,光线明朗之下他才真正看清眼前女子的容貌。她有一种集英气和瑰丽的美,修长玉立落在那里,偏偏眉眼过于锋利沉静,十公斤重的枪像是玩具似被她随意握在手里,动作标准极了。

    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慕南揉揉通红的鼻梁,瓮声瓮气说:“投降吧,你们两个打我一个,对你们不公平。”

    语气轻轻,却无人敢质疑她话语的重量。

    慕南在车上被三个浑身汗臭的男人包围着,心里早就充满怨气。还得一路装弱装哭,眼泪这玩意儿真没法说掉就掉,她只得通过往年的悲惨回忆来引发悲伤。

    哭着哭着,居然就真的伤心欲泣。

    她发现,自己是真的离不开顾煜泽了。

    尼玛顾煜泽八年后一出现,她坚固的心墙就巴拉巴拉碎成了渣渣,无论说多少次放下,她其实都没办法放下。

    老k没说话,手里的枪突然就开火,慕南眼疾手快往地上一滚,尝了一口春日泥土的芬芳后,啪地一枪打穿了老k的手腕。

    “啪”

    枪落地。

    剩下的另一个想来帮忙,慕南又是灵活的一翻滚,啪地打掉他的枪。在冲过去一抡,在老k捡起地上枪子之前,将所有枪甩到不远处翻滚的河水里面。

    呸地一口吐掉嘴里芬芳的春泥,慕南露出善意的笑容:“投降吧,我还得靠你们延长假期,麻烦配合点。”

    老k和同伙对视一眼,忽的抡起拳头,雷厉风行地往慕南砸去。

    慕南哪里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心里本就烦躁地要命,两个送上门来的发泄体,她自然善意地冲了上去。

    招招锋利,招招狠辣,招招往人身上最脆弱的筋骨痛处砸。

    老k两人很快落下风,电光火石之间,老k忽的记了起来。

    他的确见过这个女人——不,这个“男人”!

    当年军区联合比武大赛里,代表南方出战的就有这个人。是他,对——她,老k那时是即将退役的老兵,离开前偶然获得现场观看的资格,擂台上瘦弱俊俏的少年郎,脸部和眼前这个女人重合起来...

    “你是——南军区的慕南?!”老k惊恐地大吼。

    “小南!”

    与此同时,另外两道男声猛然飘了过来。

    顾煜泽和江城匆匆赶来,看见的就是“瘦弱”的慕南被两个粗犷汉子“殴打”...

    顾煜泽哪里还顾得上局势危险与否,他眼里只有浑身脏兮兮、俏脸泪水未干的慕南,心揪疼着冲上来帮忙。

    慕南心一惊,敏锐发现从爆胎的运钞车窗户里,探出了一只黑漆漆的枪口。

    “别,顾煜泽你丫别过来!”

    “砰~砰~”

    惊心的枪声!

    刺鼻温热的血液一下子洒到慕南脸上,慕南脑袋一片空白,眼泪轰然砸了下来,握住顾煜泽的手几乎颤抖着。

    .

    .

    (我可能写了个假小说...啊啊啊,我要发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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