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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二十七章 郎贤妻惠 一见终生
    “伯郎,该是会懂的。”

    言语落下几息,无有回应。

    绝俏佳人美目微蹙,转身望向庭口。只见自家的大丫鬟青儿正…正有些呆愣的,朝着庭外做福行礼?紧接,一名华服男子昂扬入庭。

    依稀眺见,男子相貌俊朗、英目深邃。不过浑身上下,稍稍流溢风尘与疲乏。

    “你是何人?!”

    “青儿,还不速拦!”

    此刻,步练师俏脸冰寒。她一把扬起丝绸小帕捂住面容,朝那行来的男子横眉厉喝道:“我是幽州刺史、赵蓟侯未过门的正妻!汝是何人?为何冲撞内庭?!速速离去!”

    “我可以当从未见过你!”

    行来那男人听声微微一笑,面上不无丝毫恼色、温声言曰:“练师,苦了你了。”

    “本候已经雪仇,吴郡孙家,尽被诛杀。”

    “今后,也不会有人嚼什么莫须有的舌根。若有此狗祟…本侯见一个杀一个。”

    道着,俊朗男子表情严肃。

    很明显,是说到做到。

    绝俏佳人闻言见状不由一怔,继而娇躯微颤道:“你,您,您就是赵侯?!”

    “我那风华万代的夫君?”

    话虽带问,步练师内心却已然定论。行来的这华服男儿…正是她那未曾见过的夫君!不能有假。她步氏安置琅琊相府,赵枭之忠心下属早有安排,相府内松外严、密不透风。

    她可随意在内府及华庭花园歇息散步,不会有任何人前来冲撞叨扰。而外府及府外,虽步练师未曾亲身前往探寻,但被荆州军护送来广阳的那天,她分明瞧见百队卫士巡逻。

    明哨暗哨甲装鲜亮,弩戈待发。

    那时她未曾入府,戒备都如此森严,现身入宅邸,自更是万般防备。可以说…

    若非大军破城,她绝无忧矣。

    眼下城池安在,庭院忽入俊面上位者、言语非同气质不凡,除却那位赵侯爷…

    便不可能再是他人。

    不过心中确定,娇俏美眷仍试探道:“侯爷曾与妾身通有书信,附草诗一首…”

    见女儿家闪躲着扭捏,赵枭爽朗一笑、径直打断下话,歌曰:“江东有步氏,大家端闺秀。灿烂如春华,皎洁如秋月。吾喜吾甚爱…”

    “特聘娶娇之。”

    最后荒唐诗句脱口,赵枭已然行至步练师身前。他未做出格之举,只是轻捏住佳人白皙如雪的下巴,继之缓缓抬起、使得四目相对。

    忽有体表接触,步氏面色潮红。

    她美目躲闪,不去看赵枭。

    男人见状轻笑,一边轻轻抚顺女子的素黑长发,一边细细欣赏着这绝世容颜。

    好一张完美无暇的俏脸!

    淡眉如翠羽,眸盈秋水娇。冰肌赛白雪,纤腰似束素。宇间清扬婉,花容胜腻玉。

    看着看着,乐呵乐呵。

    赵枭笑哈哈。

    步练师见郎君笑得开怀,也不知为何,就感到很有趣…竟忍俊不禁、夫笑妇随。

    这块,有点像宝勒尔托雷。

    “哈哈哈哈,哈嘿。”

    “咯咯咯咯,咯咿。”

    大笑一阵,两人之间的疏离感不再。

    赵枭站得累,索性一把牵起佳人白滑柔荑,大步就朝雅阁行去。边走边道:“刚儿听闻良人奏琴,是极好听的。快,为夫君来曲!”

    “近日征战乏劳,悦耳音律可且舒缓。”

    骤然肢体接触,惹得步氏面红耳赤。她没挣脱,乖巧的像只鹿儿、紧紧跟着。

    而闻赵枭言乏,俏美娇妻神情黯然。

    惭愧低吟:“若非妾身惹祸,何劳侯爷起兵征伐。这幽地打到江东,怎可能不…”

    “诶!一家人不说见外话。”

    赵枭忽然顿足,掩住佳人朱唇、笑曰:“就是没那糟心破事,本侯亦会出兵。诛灭孙家,不过就是多打个徐州的当儿。再者说…”

    “此横来之祸,也是本侯疏忽之过。”

    言此,华服男人神情一肃,紧盯佳人星眸、一字一句认真道:“若吾多派些精锐护从,若吾直接请刘荆州出军相送,便无此事。”

    “所谓男人为外子,女人为内子,分工早有定数。练师为内,被劫与你何干?”

    “相反,此祸是也外事,是吾布置不周。让娇妻受惊、险些香消…为夫甚愧。”

    绝俏佳人见状微怔,在这一刻,她明显觉察了身前夫君的与众不同。现这年头,哪有道理对错可言?无非就上位者对,下位者错罢。

    官长胡乱下令,瞎猫碰上死耗子,那就是英明果断。无意外发生、理所应当酿成大祸,则就是时运不济、是被下面人怂恿蒙蔽的。

    简而言之,就是:

    捕头对,衙役错。主官对,副官错。

    主帅对,副将错。天子对,大臣错。

    反正领头的,永远都不会说自个错。

    同样,夫为妻纲的环境下,也自是丈夫对,妻妾错。这无需理由,就是这样。

    故此,赵枭在家为主、在外为侯,显赫无比高贵万分,能对她步练师这无足轻重的女人直言是自己少虑了…着实,令人感到离奇。

    甚至,有些惶恐。

    “夫君有何愧矣?莫折煞妾身。”

    绝美佳人面带不安,赶忙躬身道:“夫君乃一家之主,过错之言绝不可再提。”

    见步练师吓得脸都白了,赵枭稍稍错愕,随之浅笑温声:“好啦,以后不提便是。”

    小许意外一闪即逝,赵枭无奈摇头。他重新握住佳人柔荑,与那纤细修长的白指环环相扣,大笑着牵拽小胆娇妻、朝雅阁行去。

    步练师落后郎君半个身位,却是自在了些。只有赵枭目光不再,她才敢怯怯的窥探…这属于自己的男人。他身材高大、腰背挺拔,眼有俊光闪烁。步履盈风,虎啸龙行。

    金相玉质,豪放且稳健。

    一眼非凡,颇有龙凤之资。

    初见温柔,可谓谦谦君子德。

    望去,便令人沉沦。

    突然,步练师小嘴轻启、红唇微张:“言念君子,温其如玉,锋锐内藏。”

    “盛年具稳气,奋烈自有时。

    广恩泽阡陌,苍生尽参伏。

    德善诚至美,威武堂堂师。

    破瘴扫六合,武运永不减。

    有朝坐殿堂,芸芸拜圣君。”

    言此,步氏做福、情真意切道:“民女得嫁侯爷,是也万幸。夫君不拘繁文礼节、不偏世俗之见,宽待于污名罪妻…妾无以为报。”

    “只能以终生奉侍,稍作报答。”

    “但,妾虽深居院墙、只具拙目一双,却亦能看出夫君之熠熠伟资。”说到这,步练师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苦痛、终是娇声道:“您是做大事的人,来日居高明殿,亦是未可。”

    “正妻入祠,与夫同号。”

    “污名之女自知不配,有染夫君圣名…还望侯爷令娶良妻,练师愿为偏妾。”

    “随侯爷左右终身,别无所求。”

    赵枭听得动容。步氏女儿,乃他两世所见,心胸才智最为宽广浩瀚之女。

    其能抛却夫妻一体的正统名分、作为卑贱无名的小妾,只为…只为不给他赵枭脸面抹黑。说实在的,如此俏娇娘,乖巧的令人心疼。

    一时间赵枭闪烁,思绪万千。

    不过罢妻之念,瞬息便被否决。

    我且做我,污名善名…

    随他人去说。

    人生一世,但求问心无愧。

    苟且百年畏惧他人眼,与早死何异?

    “练师,你还不知么?”

    轻轻抚弄佳人脸颊,赵枭温柔浅笑、语调不容置疑:“当你被劫,本侯悍发起兵…就已说明了我不在乎什么流言蜚语。这种话日后再不提,母仪天下,是我赋予你的权力。”

    “谁敢嚼舌根,我就绞他脖子。”

    刮了刮身前美人俏鼻,赵枭眼冒睥睨:“还有,你无需担心市井舆论。相信你的夫君,操控流言,这天下再无人能与本侯媲美。”

    绝俏佳人美目微蹙,终是嫣然一笑。

    “嗯呢,全听伯郎您的。”

    吐吐舌头,步练师忽然活泼起来。她反握住赵枭之手,就朝雅阁盈步行去。

    “郎君,喜欢何种格调的曲儿?”

    “妾身会得可多了,一一奏给您听。”

    “哈,都行。嗯…对了。”

    “明后两日,我们就该撤出徐州了。吾已遣派飞骑前往青州,叫吾二弟好生准备。一至州府临淄,我夫妻二人便即刻举办大婚!”

    “那日,定要办个风风光光!”

    “什…什么?怎,怎这般突然…”

    玩弄呆愣佳人的秀发,赵枭笑道:“这几日可要好好养足精神!做好准备。”

    “今后,练师也是一方主母咯!”

    说罢,赵枭眼中闪过锋锐寒芒。

    在关羽不时的来信汇情中,着重提到了青州众世家门阀很不安分。常常撺掇族下佃户、乡间穷民进行暴动,整得甘宁他们焦头烂额。

    今天灭了这支起义军,明日那边又起事了,大大小小密麻贼兵、不断游击粮道。

    虽这些零丁力量无法改变大局大势,但蚊蝇多了终扰身。而小许游击如野草再生,若不能解决提供物资的豪族,贼军是灭不完的。

    平日,众世家龟缩地方哨堡,难寻矣。

    但赵枭大婚,他们得来庆祝,也必须来。

    只要明面上还没公开敌对,就没人敢不给一方诸侯面子。而趁此门阀云集一堂之良机,赵枭便能图他所谋。无需一一上门、费神费力。

    索性就将这些鬼祟一网打尽!

    看看谁才是真雄!

    想着,赵枭笑着轻捏佳人面皮。

    嗯,挺有弹性的。

    到他这个层次,能在各项必需举动中,参插解决适宜的问题矛盾。是也…

    一箭双雕。

    不这么做,属实忙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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