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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19
    语

    有一个人,重新定义了他卑贱黑暗的一生。

    今生今世,能够和这个人相遇相知,上天还是眷顾他的。他心中泛起暖意,平静、安详,甚至有点幸福。

    他真是想念他啊,他是不是也在想念自己他死后,无双子会不会为他落泪但他死后,身份就暴露了,无双子又怎会为一个魔教小偷落泪那还是不要让他知道自己死了吧,让无双子像老朋友一样怀念他,偶尔因他而微笑,多好。

    他好冷,那个唯一可以温暖他的人,现在在哪里呢

    然后他就真的产生了幻觉:那张朝思暮想的容颜,模糊地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很想说,我死的时候,你能不能抱着我。

    但他只能吐出一个字

    “泉”

    然后他感到自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第十九章重逢

    无双子的百会穴上持续冒出不正常的青烟,他双腿盘坐,眼睛紧闭,眉头拧成一个结,汗水顺着眉梢和脖颈滴落,气滞而阻,丹田亏精,情况十分凶险。他的双掌贴着一个人的后背,那人同样双腿盘坐,双目紧闭,神识不清,火光照着那人的脸,绯红里带一点青。

    替十七少运功疗伤的过程远比无双子想象中的要复杂古怪得多。

    无双子感到对方体内有四股力量。

    第一股是毒,可能是蛇毒,他给十七少包扎伤口的时候看到好几处蛇牙印。蛇毒虽性烈,却并不难处理,他只用半个时辰就逼出了十七少体内所有的蛇毒。

    第二股是掌力,是被玄门内功所伤,但又不是少林那般深厚,倒像是峨眉派的绵劲,可是十七少怎么会和峨眉派结下梁子呢这一掌差点震断了十七少的筋脉,幸亏无双子内力精纯,为他行了九九八十一次小周天,总算可以稳住。内伤是急不得的,须日后慢慢为他调息,三个月内即可恢复。

    第三股是蛊,像是一条虫蛊。他仔细检查过十七少的身体,一般的蛊种在腠理,肉眼可见,但此蛊阴毒至极,表面上看不出异常,发作起来却是生不如死,而且种下很久了,已经和血脉相融。他的真气只能减轻蛊毒发作的症状,却无法根治。这股力量最辣手。

    第四股是个“黑洞”。无双子不知道“它”是什么,一开始他甚至没有发现“它”的存在,但他每次运气经过十七少的命门时,真气总会流失大半,像是被吸入一个无底的黑洞,非常邪门。一个不太好的猜测浮现在无双子的脑海中,不过他马上否定了:如果是追魂的的话,自己早已血骨尽融,怎么可能只是流失部分真气再说十七少武功如此平常,实在不像是练过追魂。或许这个黑洞和蛊虫有什么关联

    运功疗伤本就是借气调养,借无双子的深厚内力调养十七少的重伤,每次运行完一个周天,真气必须归回无双子的丹田,然后才能循环流转。可是因为“黑洞”的存在,无双子的真气出多归少,只借不还,导致他内力折耗,丹精大损。就算现在罢手,也早已因为过度透支,功力倒退了十年以上,更何况他还在源源不断送出真气,强自支撑。

    所以现在的情况十分凶险,一不小心,就要同归于尽。

    十七少渐渐醒转,全身暖暖麻麻,像泡在温泉里一样舒服,一股纯正稳定的暖流正从他的夹脊穴缓缓注入,上经大椎、玉枕、百汇,下行印堂、重楼、膻中,在丹田处徐徐徘徊,通过会阴、尾闾,最后在命门处消失。

    他试着睁开眼睛,亮得好刺眼,是太阳吗他赶紧闭上,眨巴几下,低头看向地面再慢慢睁开。这次他看清了,现在是夜晚,他坐在一件霜色的披风上,下面还垫了厚厚的干草,墙壁都是岩石,他可能在某个山坳里,岩石上反射出跳动的火光,正前方亮得刺眼的不是太阳,是一堆篝火,他能感到火焰带给自己的温暖,远处树上好像还牵了一匹马,他不能确定,林中太暗了,眼前的篝火又太亮了。篝火的后面,挂着一身衣服在烘烤,很眼熟,好像是自己的衣服。如果那是他的衣服,那身上的是什么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是一件霜色的长衫,很眼熟,长衫下,胸口断裂的肋骨已经被妥善包扎好,透出浓浓的伤药气味。

    然后他忽然明白发生了什么,同时想起这件衣服是谁的。从他夹脊穴传来的暖流,正出自一双熟悉的手掌:无双子正在替他运功疗伤。他猛地转头,差点又晕了一下,然后他看见无双子头顶的青烟和被汗水浸湿的衣衫,他看见他原先高高隆起的太阳穴现在却深深窈陷无双子已内力尽失,为了救他。更可怕的是,十七少感到自己体内的追魂正在不断吸走无双子的精气天哪,他在干什么

    一个恐怖至极的念头攫住了他他正在把无双子吸成一张人皮

    一种比死亡更尖锐百倍的痛苦刺穿了他。

    十七少推开无双子的手,因极力抑制某种情绪而显得咬牙切齿:“你走”

    无双子深呼吸收功,睁开眼睛,顾不得虚汗淋漓,他关切地问:“好点了吗”

    十七少冷冷地说:“我很好,你走”

    无双子稍微放心了点,耐心解释:“你的伤一时半刻无法痊愈,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完全好了再走。”

    “那好,你留下,我走。”十七少挣扎着要站起来。

    无双子按住他,问:“怎么了,你”

    十七少这一生有很多张面具,此刻,他决定选择最恶毒的那一张。他换上浮滑无聊的嘴脸,说:“你知道我这一掌是谁打的吗”

    无双子凝眉不语。

    “是峨眉派掌门师太打的。”十七少继续说下去,“你知道她为何要打我吗”

    无双子仍旧只是沉默,他听出十七少言语中的不善。

    十七少特意留了点时间给无双子思考,像战略家在选择精准打击的时间,他终于选定了某个瞬间“因为我睡了她女儿。”

    无双子的脸刷地铁青,他正色警告对方:“不要开这种玩笑。”

    “你给我洗衣裳的时候,”十七少指指篝火边自己的衣服,“有没有闻到她的体香”体香不能保证,但上面一定会有她外衣沾上的香味。

    无双子用力地抓住他的胳膊,一脸无法置信。他的确发现了宫云裳香囊的味道。

    十七少嘴角带着残忍的笑意:“光天化日之下,我就是用你教我的招式封了她的穴道,一时兴起就索性睡了她。她在我身下婉转承欢时哭着喊云哥哥,救我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对不住了”

    “够了”无双子全身大震,胸口紧绷,指尖发麻。为什么若瑜要说这样的话为什么明明知道这不可能,一切却听起来这么真实

    不管</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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