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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20
    十七少说的是真是假,有一点无双子十分确定,那就是十七少现在非常讨厌他,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导致他的厌憎,但显然对方连一刻都不想和他待下去,所以才故意伤害他来让他离开。无双子的思绪纷繁杂沓,根本理不出头绪,他无法面对这样的挖苦。他无能再继续待下去了,哪怕一秒钟。

    无双子站起来,匆匆离开,像在仓皇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他经过火堆时,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十七少说:“马给你,背包里有药。”话音刚落,就没入无边的夜色中。

    十七少望着无双子的背影,整个人委顿下来,颓然坐着,山坳里空空的,篝火再也温暖不了他。

    他突然觉得一切很可笑,真他妈太好笑了,于是他“哈哈哈”地大笑起来,笑得气息翻滚,身子摇晃。山坳的岩壁上回荡着他的比哭还难听的笑声,仿佛有无数个自己在一起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血。然后他伏在地上,继续“呵呵呵”地笑个不停。

    身体上的疼痛已经是次要的了。

    第二十章疗伤

    离了无双子的真气,尸虫又隐隐发作起来,十七少笑不出来了。他挪到岩壁旁,裹上霜色披风,蜷成一团,咬紧牙关,独自忍耐。

    他怀疑自己又出现了幻觉,因为他看见无双子回来了。

    无双子走到他跟前蹲下,问:“宫云裳身上的三颗痣,长在哪里”

    他是真的回来了。

    无双子这么问,不是因为他知道宫云裳的三颗痣长在哪里,他甚至不知道宫云裳身上有没有痣,但他赌十七少肯定不知道。

    突然被这样一问,十七少顿时很被动。他如果回答错了,说明自己在说谎。他如果不回答,就等于默认自己不知道。但他转念一想,无双子这样端正的君子,又怎么会知道少女身体上的三颗痣该不是在试探自己不回答肯定不行,回答了或许还有机会。十七少回忆了一下过往的丰富经历,找出一个最可能的位置:“胸口。”

    无双子没想到十七少真的会回答,他本以为对方会沉默,这样自己就可以揭穿他的谎言。现在怎么办等等,他还不能放弃,也许十七少是瞎猜的,就看谁先怂。无双子决定使出平生最高的演技,底气十足地反驳:“不对,在左腰。”眼神犀利,语气笃定。

    十七少被唬住了,他打量着对方表情中的可信度,觉得不像是说谎。尸虫之毒搅得他心烦意乱,他被疼痛严重分心。也是,无双子和宫云裳从小定亲,小时候一起玩耍看到过也未可知。他开始心虚,道:“天太黑了,没看清楚。”

    “刚才还说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又是天太黑了”

    十七少语塞。

    “不要再拿假话来,今后也不会。

    十七少合上眼睑,思潮翻涌:他爱的这个人,就是这么温柔可靠,重情重义,就算之前那样羞辱他,他也不忍丢下重伤的朋友独自离去。

    一个极力隐瞒,另一个却洞若观火。他可以被天下人冤枉、厌弃,他反正习惯了,无所谓,但这个世上竟还有一个人,真正地相信他、放不下他,愿意为他折返。

    他不禁动容,他伪装不下去了,甚至差点要缴械投降,把心肺剖出来给对方看看。但理智告诉他不能,他极力保持沉默,只为避免说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话。

    尸虫彻底发作起来,一阵神经性的疼痛袭来,十七少咬紧下颚,连脊椎都在发冷。

    无双子刚想将自己掌心的劳宫穴对上十七少的背脊的夹脊穴,十七少就态度坚决地推开他,说:“我忍得住。”

    “有我在,你不需要忍。”无双子用一种令人安心的语气告诉他。

    这句话,一如春水破冰。十七少刚才笑得太厉害,现在精神一松懈,就晕了过去。

    无双子赶紧把他抱到火堆前,盘坐好,继续替他运功疗伤。

    就在无双子觉得丹田急遽作痛,功力反噬,再也撑不下去的时候,怪事发生了:子时后,十七少体内的蛊毒就再次蛰伏起来,一切恢复平静。

    立秋已过。

    无双子虚弱地收功,身体完全被掏空,他的内力永远不可能再恢复了。十七少还没有恢复意识,但已无大碍。只要若瑜没事,一切都是值得的。

    现在他们都需要休息,也许会连续睡他个三天三夜,也许更久。无双子垫好干草,铺平披风,扶十七少躺下。十七少的肋骨断在左边腋下,所以无双子让他朝右边侧躺。

    他往火里多加了些柴,因为十七少看上去还是很冷的样子。他从马背上的行囊里找出一条毯子,替他盖上。他刚想在火堆另一头睡下,就看到毯子下面的身体在打冷颤。他走到十七少的身边躺下,隔着毯子,从背后抱住他。过了一会儿,十七少就不再发抖,虽然他身体还未完全放松下来,但嘴角紧绷的线条已经缓和不少。无双子觉得自己此生都放不下这份眷念了。两人就这样在温暖的火光中沉沉睡去。

    他们是被饿醒的。

    十七少先醒了过来,然后发现自己连人带毯被搂在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怀中的人一动,无双子也醒了过来。

    十七少赶紧回头看了他一眼,虽然无双子的脸色比之前还要糟糕,但是谢天谢地,他有血有肉,并没有变成一张人皮。

    两人目光一接触,都像无法同对方对视一样,各自避开。

    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更亲昵也更深厚。而且他们有了过命的交情,另一种意义上的生死不渝。

    十七少听到毯子上面的摩擦声,背后腾出了空间,温热散去,空气微凉,可恨的空虚感趁虚而入。他知道无双子起身了,他听见无双子在轻轻拍打僵麻的手臂,那是他一直枕着的地方。

    无双子去山涧里打了一些泉水,顺道采了些野果,拾了些干柴。他觉得一路上的景色很美。

    他一回来就放马吃草,把烘干的衣服收起来。在十七少吃果子的时候,无双子把熄灭的火堆重新点燃,他怕十七少冷。

    十七少吃完了所有果子,包括那些有点酸涩的。

    火光照着无双子的脸,让他显得不那么苍白。

    十七少盯着无双子的侧脸看了好久,从点燃第一根谷草开始,直至火光熊</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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