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茶烟里的那些事儿第7部分阅读
    把他内心的纠结向她表露出来,他全部的生命似乎都被瞬间阴暗且难以言说的感觉束缚住了,撅起嘴,催下头,痛恨这种感觉,一种背叛和遗弃,或者是难解的心痛让他快要怒气冲天,“公主殿下,虽有不敬,但也要好说明,同为女人,贞操甚是重要,岂能容你这般侮辱,我先生且若爱我,也无所谓这景柳的君子行为,倘若介意,别人就算不趁机破坏,日子久了,也就焉了罢。”

    “你的话在理,可是若是爱,那不是更在意这些亲昵动作。”玉玲听不懂她们那国外的逻辑,似乎带着点什么以为,总是来着不放,真是麻烦,“算了罢,争议无用。”玉玲带着醉意,却还能清醒地应对她。

    不料,这地方偏僻,又值这亲朋大雨,竟没有第二部黄包车。车夫道:“将就点,两人坐一部罢。”

    第三十五章 落落闺秀,夕阳沉眠六

    玉玲和末然只得钻进车去。兜起了油布的蓬,她一刻也不想呆下去跟这混血女人有什么勾勾搭搭,简直就是遇恶棍般惹人厌恶。她憎嫌她自己的肌肉与那紧紧挤着她的,温暖的,他人的肌肉。呵,是萧景柳

    “以后这样的事情,能否不要,我现在只想死死了倒干净,左也受气,右也受气。”车子也颠簸得厉害,这下雨,车夫也着急做完最后一趟,赶紧会家和妻子暖被窝。

    所以他俩说话的声音总是抖抖颤颤,好像那些词儿都在上下漂浮,也不知道哪只耳朵听见它们了。反正也听到最重要的一句,“你也别担心,事儿就交给我。”

    玉玲可能是酒精作祟,做了一个小小鬼脸,没有声响的

    她还在尝试着

    直到回去后,走到自己的卧室,坐在床上。

    漫长的极夜,被极昼稀薄的阳光唤醒,玉玲似乎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在世界的尽头,有一个美丽新世界。那里有好多人幸福的人,灯火阑珊,黑夜不再黑夜,北风不再寒冷,要是从她的心里爬起来,能看见她希翼的篝火还在喘息,梦像一只嗡嗡叫的蜜蜂,一直盘旋于她的脑海里。

    她突然惊惶地从卧床上跳起来,拿起了一本书,希望可以分散精神,她喜欢这种自由,这种完全沉浸在书中的自由,可是这种用故事迫使自己大脑尽情幻想的日子是不会长久或者有用的

    她感觉到了

    书被迅猛地扔在了一旁。

    那时候有点惊讶

    玉玲居然拿起了一面镜子

    “我想和你们说话”她指的是谁,不要精神分裂,而是她纯粹只是看了一会儿书,上面写着,时不时要和自己的内心们说说话。

    当然,除了心跳,所有的东西都还是一言不出。可能刚才内心就不应该如此多此一举的给她任何的暗示。

    玉玲现在只是疑似,并没有给自己准确的答案,告诉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她对着镜子无奈地吐了吐舌头,泄气地倒在了床上,“算了,还是赶快弄好自己所要虔诚追求的事物,这些就交给景柳去处理。”可想而之,这下子,她至少可以有个安稳觉迎接明天的时光。

    早晨玉玲身上穿着一件旧毛衣,脖子上围着一条看起来脏兮兮的围巾,外面套了件没人穿的男式大衣,这让她的婆婆很讨厌。她在手上涂了一些护肤膏。冰冷的墙壁上显现出大片潮湿的霉迹。

    那老爷子突然造访了,而且穿得很整齐,生怕给玉玲丢脸,他搪塞给林老太太的说法是玉玲的一远方亲戚,特意来看她,这让玉玲直接就给请到了外面,“你干嘛还要来糟蹋我现在的生活”

    “你误会了,我怎能如此没良心呢我只是看到你在月份牌上出现了,跟母亲真是一样的美艳,就自行过来瞧瞧你,看你过得不错,也就放心许多。”老爷子的话似乎把玉玲当成自家女儿了,完全就不避讳自己的言辞,这时候,三姨娘登门了,看见玉玲跟一老头子在那里瞎掰,自己也省事儿,不用通过这些门仆通传,吼了一句就过去,不过,那会儿老太太跟一远道而来的商人在说些什么,居然哭了起来,几番晕倒,玉玲要走过去看望,却被三姨娘扯过来,“哎呀,玉玲啊,有急事儿,跟我回一趟家里。”

    老爷子也跟着过去,被三姨娘呵斥,“这老头子是什么玩意儿。”

    “您能好好说话吗”玉玲反驳。三姨娘也姑且管不了那些了,“赶快走。”玉玲说让老爷子先回去,有什么事情等他办完事儿再说。

    推开门,屋里静悄悄的,黄老爷子的遗像摆放在正对着门的柜子上。他俯视着玉玲,脸上的悲悯越加清晰,模样比玉玲记忆里苍老了许多,只是风骨丝毫不减。她想他是喜欢屋子里这样沉默着的,从前傍晚时来这里,除了挂钟叨念着时间,再也没有其他的声响。生前他就坐在窗边的藤椅上捧一份报纸,对玉玲轻轻点头。人死了,才会这般回忆。

    可娘家一向来都不是个什么好地方,玉玲猜想,该不会是自己月份牌的事情被这些婶娘知道了,所以回去之后,她找了二母,却得不到半点回复,原因是二母的神态不对,衣衫也不整齐,是老爷过世后伤痛而致,还是在家受人欺凌玉玲要问个究竟,也无人带二母去看病。

    那些姨娘蜂拥而至,往玉玲这蜂巢巨龙,想必又要留下一些不大不小的洞了。

    “玉玲呀,回来了,正是太好了。”大姨娘喜出望外,完全让玉玲忘记刚才想要问她们的事儿。

    “你们弄我来这儿,有什么干系”她语气僵硬。

    “你听说了没”六姨娘轻轻打探,玉玲不想吭声,自己心中徘徊不定,看来这事儿瞒不住,可他们知道了又如何,我是嫁出去的女人,跟这些畜牲毫无关系,何须看他们脸色。

    “看来玉玲还不之情,那你可得悠着点。”

    “你们有话就说吧。”她扶着二母坐在身边,任由其拽着玉玲的衣角摆弄,看来真是疯了,“或者你们能先说说二母的情况,怎么如此”

    “哎,我们可对她好着呢”大姨娘轻描淡写,身边奴仆的脸色唉声叹气,想必也遭罪了,可无从查起,就只能先让这些人编尽谎话。

    “听说林家在外面的生意都没了,末然贤婿这次去重庆那边处理不当,基本上家底都可能要赔进去了,因为他跟那些鬼子抢生意,后果不堪设想。”

    “说来也怪,这末然也愚笨,退一步不就好,现在这大乱世的,谁不求保命,能有点钱,不亏损就已经可以蹲在墙角偷笑了,还跟别人挣。”那些姨娘都纷纷议论。

    v14白血病

    余娆惊讶得回头看他,嘉乔愤愤地举着筷子,对准了电视屏幕上侃侃而谈的沈澜。

    “娆娆,她是小偷。”嘉乔神情认真地重复一遍,“我亲眼见过她偷偷跑进了慕礼的房间。”

    “你看到她偷了什么吗”

    小家伙一下子答不上来了,挠着头皮作思考状,“嗯,我想想。”

    毕竟还是个孩子,余娆并未将嘉乔的话放进心里,“好了,先乖乖吃饭。”

    嘉乔闷头吃了两口饭,嚼着嚼着忽然间从座椅上跳下去,小短腿飞快地跑进房。再出来的时候,手里面多了一样东西,高高地捧着奔到余娆的面前。

    “就是这样的东西。我看见她偷偷地在看这样的东西。”

    那是一份卷起来的图纸,是余娆买来给嘉乔涂鸦用的。

    “那你怎么没有告诉叔叔呢”

    嘉乔撅起嘴,“我后来躲在他房间里面睡着了,当时只记得好饿,什么都忘记了。那个小偷还想要把我要回去,我不敢告诉叔叔,我怕他告诉小偷,我怕再被小偷丢了。”

    余娆奖赏地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乖,继续吃饭。嘉乔做的很对,有些事只需要告诉我就可以了。”

    孩子虽然幼稚,可却十分简单,谁对他好,谁对他坏,心里清清楚楚。

    第二天的新闻是传说被抄袭的设计师即将起诉慕礼。镜头里义愤填膺的人有一张平凡忠厚的面孔,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被渲染成为一个勤勤恳恳踏踏实实生活却被大建筑师仗势欺人。这样的例子,最容易刺激一些不明真相的人的神经。

    余娆已经不忍再去看网上的评论,几乎是一边倒的嘘声。她没有慕礼的联系方式,想来想去能传递消息的,大概只有贺琛了。

    贺琛很惊讶能接到她的电话:“你现在在哪儿你和陶思怎么都同时失踪了”

    余娆不想谈自己的位置,主动提起慕礼的事情。

    “嘉乔告诉我,他曾经躲在慕礼的房间,看到沈澜似乎动过他图纸。虽然嘉乔不过是个小孩子,可是我相信嘉乔肯定是看过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我找你,是想让你旁敲侧击地告诉慕礼,从沈澜身上下手,或许能有突破。”

    话一说完,余娆觉得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放下。

    “好,我要是能找到他,我一定会告诉他的。那个沈澜,就不是个好东西。先前一直拖着不肯离婚吧,现在我哥出大事了,她就各自飞了,还说什么离婚是早就决定好的事。这个女人还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现在连我姑姑都不再夸她了。”贺琛积攒了好多话,一股脑儿地倒出来给余娆听,“你不知道,我哥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 真是看不懂了,不求他们雪中送炭,可也别落井下石啊。”

    终于发现余娆一直沉默着,贺琛及时地打住:“对不起啊,我这一开始就没有停下来。”

    “没事。”其实她也想知道,慕礼的近况。

    “陶思现在到底在哪儿啊怎电话也打不通你们没事吧”

    余娆只好说实话:“陶思没有和我在一起。贺琛,我也找不到陶思了。”

    下午外面下了大雨,余娆要出去买菜,嘉乔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非要跟着去。结果晚上就发起了低烧。

    余娆起先是喂了点温和的药,可是孩子连续三个晚上都是这样,一到晚上就开始发烧。余娆只好 送去医院,拍片子做检查住院,全套程序走一趟,能折腾的都折腾了一遍,医生最后建议她去大医院检查。

    余娆一咬牙,决定把孩子带回去原先的城市。入住儿童医院的第一天,医生检查完,将她喊到办公室里。

    “孩子血液里的白细胞过少。”

    余娆脑子里面有点懵,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往那方面去想。小心翼翼地开口,嗓音却是低哑,带着无法控制的颤音。

    “医生,到底是什么病”

    医生望着余娆的眼里有了怜悯,毕竟是这么小的孩子,“白血病。”

    一瞬间呼吸困难,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难以喘息。她痛苦难忍,伸手到自己脖子上想要将那阻碍自己呼吸的手拨开,可却悲哀地发现那儿根本什么都没有。

    扼住她呼吸的是强大的命运,让她窒息的是残酷的现实。

    余娆的脸比纸还白,还要脆弱,只消一阵风就能轻易吹破。

    医生放柔了声音安慰她:“孩子,毕竟还小,而且这个病发现得早,就能及时早治疗。”

    余娆茫然地点点头,稳稳地站起来,对着医生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去交费处把住院费给交了。又买了嘉乔最喜欢吃的菜,给嘉乔饱吃了一顿,看着他睡着。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大阳台,上面晒了许多的白色被单。余娆再也忍不住,跑上去坐在长凳上大哭一场。

    差点哭的背过气的时候,泪光里面多出一只手,上面托着一包纸巾。

    “谢谢。”骤然间发现这里还有人,余娆的情绪立刻掩藏住,低着头接过了纸巾,抽出纸巾的时候手却又抖得厉害,几次没有能成功,还弄掉一张落到地上。

    “我来。”

    那只手稳稳地抽出一张纸,单独放到余娆的手里。余娆擦干净了泪,那人又递上一张,余娆接了。那人忽然间在她身边坐下。

    “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遇到什么事情了我或许能帮到你。”

    声音温和清亮。

    余娆这才看向他的脸,原来是许久不见的苏城。

    “对不起。”他这一声道歉来得迟,迟的余娆这个人都忘记他做了些什么,“我本来说好要娶你,可是我还是放不下我爱的人。”

    “涂粤来找过我。他给我说你已经回去了,所以我从那天开始就明白你应该去追你的幸福去了,不会回来了。我没有再坚持当初我们俩的约定,所以你不必感到抱歉。”

    涂粤是苏城爱的人的弟弟。

    苏城抿着唇没有说话。

    夏日的午后,闷热的天气里面终于来了一阵风,吹得四周悬挂着的白色床单飘动。余娆深吸一口气,想把这阵低沉的气压随风而去,她转移了话题:“那你们现在一定很幸福吧。”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苏城脸上出现了很幸福的神情,他的语气很轻很缓,像是把深藏的宝贝慢慢拿出来与人共享,分外小心翼翼,“我再也不用担心他离开我了。”顿了顿,“因为他已经走了。”

    这一刻,风停了,整个世界仿佛都凝滞。余娆回头看他,想说什么却又被他眼底里那一抹忧伤给憋了回去。

    余娆把手里的纸巾给递回去,“要是难过就哭一哭吧。兴许哭一下就好了。”

    苏城接了纸巾,却只是攥在手心里面。

    “在最好的时光里面和最爱的人在一起,陪着他走过了人生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其实我很幸福。所以我不哭,没有什么好哭的。我觉得我比很多同xg爱人都要幸福。我虽然没有得到过正大光明站在他身边的理由,可是他是爱我的。从他活着到死去,都只是爱我一个人。”

    说话的时候,他仰头看着天,刚才还透明清新的蓝天这会渐渐爬满乌云。

    余娆分明看到他眼角一点一点的晶莹在闪着光,可她却装作没有看到,学着他的动作一起看向了天空。

    “好像要下雨了。”

    “嗯。”

    话音刚落,雨势就瓢泼一样倾泻下来,让人措手不及,苏城反应比余娆快,立即站起来,抓着她的胳膊就往室内跑。

    雨下的大,整个城市就像是笼罩在一层细密的黑云灰雾里。

    苏城和余娆站着擦雨水的时候,一个胖护工 这才气喘吁吁地爬上来,一看那些已经湿哒哒的被单拍着大腿,直呼来晚了,来晚了。

    “苏医生,你怎么不帮我收一收啊”胖护工发现了苏城,委屈地对他说。

    苏城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胡姐,我光顾着自己跑了。下次给你带好吃的起司蛋糕补偿你。”

    被叫做胡姐的胖护工立刻就笑了,也不管那些被单扭身下了楼。

    来往有些护士也和他打招呼,余娆好奇地问:“你是这儿的医生”

    但是苏城身上没有穿白大褂。

    苏城点点头,“我最近调过来的,在这家医院里面。对了,你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余娆没有吭声。

    苏城也不再多问,“反正有什么难事找我来,或许还能帮上你。”

    余娆点点头。

    “娆娆,我不想住在这里。我想回家。”嘉乔闷闷地对着余娆说。在医院里面要接受各种各样的检查,是不是要戳手指抽血,还不准他随便乱走动。

    余娆削着苹果的手一顿,“嘉乔乖,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病好了,我们就回家了,好不好”

    嘉乔耷拉着脑袋,小手指对了对,“娆娆,我想玩积木。”

    “好。”

    余娆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

    正是太阳最热的时候,余娆从公交车上下来,撑着一把太阳伞快步走进医院。她步子急,没有注意迎面碰上同样没有看路的人,结果两个人撞到一块。

    她没事,那个人却跌到了地上。

    “你没事吧”

    她伸手要将那个人拉起来,结果那人抬起脸一看到余娆就瞪大了眼。

    下面剧情就要转哒~~沈澜蹦跶不起来啦

    v15 浮出水面

    “余娆。< href"1en2" trt"b1nk">1en2”

    她直接喊出了余娆的名字,这让余娆吃惊。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可是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十分熟悉自己的样子。

    “你是 ”

    “我是张嫂的女儿。”

    女人惊慌地回头,立刻从地上弹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周边围上来三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壮汉。

    “救我。”

    她躲在了余娆的身后,可是余娆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人,手里唯一能够抵挡一下的就是刚给嘉乔买的积木玩具。

    “别多管闲事”

    领头的一个壮汉恶狠狠地警告余娆。

    余娆护着张嫂的女儿一直往后退,这是恩人的女儿,她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

    “你是跑不掉的,你男朋友在等着你。”黑衣人渐渐形成一个包围圈,领头人对着余娆身后的人说。

    张嫂的女儿张圆小声的在余娆耳边快速说道:“这群人就是沈澜派来的,她要把我捉去。”

    余娆不明白,怎么会跟沈澜扯上关系。

    “你们再过来,我就喊人了青天白日的,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出门左拐不到五十米就有一个派出所”

    余娆用力地挥舞着手里的积木包,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黑衣人们对视一眼,忽然间扑上来直接抢人。

    “救命啊”

    “杀人啦”

    “抢劫啦”

    余娆紧紧地抓着张圆的手,一边胡乱地高喊着,怎么惊世骇俗怎么来,可惜更多的却是行人们看到了纷纷躲得更远点。

    突然间领头的黑衣人发出一声惨叫,直直地倒下。一身白色大褂的苏城手上拿着一把铁椅子立在那儿。

    余娆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天神降世。

    “这里是医院,你们居然敢在这儿闹事以为这儿都是病人”

    苏城扬起手里的椅子,朝着拉扯着余娆的黑衣人砸了过去。黑衣人为了躲闪立时松开了余娆,得了只自由的她,马上抬脚去踹还拉着张圆的黑衣人。

    她抬起脚,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后跟的四寸尖跟上,对着男人的膝头不遗余力地踹,脑后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一荡一荡,划出轻灵的弧度。只是她脸上却是透着股打家劫舍的狠戾,一边踹,嘴上还一边骂:“踹死你让你不做好事居然来劫持女人”

    本来劫持着张圆的黑衣人疼得膝头一软,哐一声跪在地上,五官疼得扭曲成一团。

    最后保安赶到,联合着同时赶来的民警,把这三个身份不明但是看似犯罪分子的黑衣人都给抓起来。

    余娆陪着张圆去做了笔录。

    “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追我。”张圆面对警察的提问这样回答,余娆在旁边感到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刚才在危难的时候,张圆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那三个黑衣西装男就说是张圆男朋友欠了钱,要他们来找张圆还钱。

    张圆气得全身都在发抖,“我跟他早就没有关系了,我一分钱都不会替他还”

    出了警局,余娆在附近找了一间饭馆,要了一个包厢,两个人往里面一坐,等到吃了差不多,余娆这才开口:“张圆,你一开始说沈澜要抓你,为什么在警局里面又改了口”

    张圆低眉敛目,有些懊恼。刚才情况紧急,她怕自己被抓去,万一被折磨的连命都没有了怎么办她害怕自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所以才会在余娆的耳边说了那样的话。

    看出来她似乎并不是很想说,余娆慢慢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你觉得沈澜这一次没有成功,下一次就会放过你吗”余娆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

    张圆果然抬头看向了她。

    “别忘了,今天被抓的那三个男人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沈澜这个人,我挺了解的。高傲目中无人,自私睚眦必报。更何况,她现在风头正盛,我觉得她一定是不会想放过你的。反正她有钱。”

    余娆在赌,赌张圆是得罪了沈澜,所以句句不离沈澜的疯狂报复心。

    张圆的手紧张地摩挲着茶杯,她已经有所动摇,说还是不说现在的她似乎根本就不能和沈澜对抗。

    “我说。”

    张圆的防线被余娆攻破,选择了说实话。

    “我以前在妇产医院,是里面的一名实习医生。她刚好来我们医院做过婚检。而我,很巧合的知道了她的一个秘密,当时留了一个心眼,没有销毁那份检查报告的原件。”张圆喝了一口茶,看向余娆,“她无法生育。可是为了顺利结婚,她就买通了我们科室的一个主任,让她帮忙做戏,让婚检一切都顺利。”

    余娆默了默,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应该不止这么点事情吧”如果不是触怒了沈澜,怎么会遭遇到她疯狗似的强烈报复

    沈澜这人喜欢玩阴的,可是对付张圆的方式却是简单粗暴了许多,直接派黑社会的人来捉。

    张圆眼里闪过诧异,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纠结要不要说。

    余娆看出来她在犹豫,劝她:“你最好全部都告诉我,我才能找人帮你。实不相瞒,我和沈澜也有仇。可是你也知道,沈澜这人风风雨雨都过来,现在简直是到了事业的高嘲期。如果不能让她再也爬不起来,你不觉得后半生都无法安生了吗”

    张圆盯着余娆,似乎在考虑着她话的真假,然后笑了笑,说起了跟主题无关的话题。

    “我听我妈说过你。说你善良,对爱情专一。在慕礼变成傻子的时候都不离不弃地跟着他,最后却被慕家那个眼高于顶的老太婆赶出去了。”

    余娆不明白她突然间提起这件事做什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你别误会。”张圆担心余娆会翻脸,赶紧解释:“我只是搞不懂你,为什么有了慕礼的孩子却又不去找他”

    “张嫂既然把这些事情告诉了你,难道没有告诉你我是怎么被赶出慕家的吗”余娆的声音有点冷,因为那段回忆并不愉快。

    张圆一愣,摇摇头。

    余娆神情渐冷,敛着眸光 ,“我苦苦哀求她,告诉她我已经有了慕礼的孩子,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陪着慕礼就可以。她却告诉我,不配剩下慕家的血脉,然后让人给我灌药”

    张圆惊呼一声,她是妇产科医生,怎么会不明白随便做药流的危险后果。

    “她甚至连请医生都不愿意,直接让你妈熬药给我强行灌。亏得你妈心好,把流产的药给偷偷换了,还帮我制造了流产的假象,我才得以逃脱。”余娆抬眼看她,绽开一抹冷艳的笑,“我恨慕家。”

    “其实我一开始知道沈澜不能生育的时候也觉得慕家活该。这样处心积虑不惜欺骗的女人居然被慕家那个眼高于顶的老太婆捧着。我自己都觉得上天有时候是公平的。”

    余娆没有回答,上天公平不公平又如何,沈澜这个坏心肠的过的风生水起,周萃还是过着安稳的贵妇生活。而她的儿子,现在却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忍受着一般大人都难以承受的绝症折磨。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男朋友。”

    张圆脸上浮出懊悔的神色,“当时我们感情好,我几乎把所有遇到的听到的事情都告诉了他。可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去拿这件事勒索沈澜。”

    “勒索沈澜勒索多少钱”余娆心里一跳,怎么这么巧余夭不就是说自己是冤枉的,根本就没有勒索过沈澜吗

    “五百万。”张圆喝了一大口茶,“我也是突然间发现他出手阔绰心里觉得奇怪,我男朋友那个时候只是一个普通的白领,根本就没有那么高的工资。我追问他,他不耐烦就说是买彩票中的。可他是什么运气我还不清楚我一开始是怕他挪用了公司的资金,暗中调查他。后来他才发现了他旧手机里的勒索短信。”

    说到这里,张圆冷笑一声,“这人多蠢,想发财没有本事又不踏实,连作案都心浮气躁地连作案工具都不收拾干净。我知道情况之后,就骂他疯了,他说他都已经把钱给花了。五百万在澳门赌场玩一圈之后几乎就精光了。他已经被来的太容易的钱冲昏了头,我当时就气得和他分手。他好像是又去找过沈澜了吧我猜,肯定是这样,不然沈澜也不会查到我的头上来。我当时就预感到了可能会查到我身上来,所以我就跳槽,换了医院。结果,今天,他们就找上门来了。”

    张圆看着余娆,认真地说了一声对不起,泄露了她的私事。

    余娆沉默了一会,“这事儿,我会帮你的。当初是你妈妈救了我,这个恩情我一定会报答。”

    张圆暗中舒口气,隐隐觉得余娆给了承诺就一定会做到。其实除了相信余娆,她又能相信谁呢

    沈澜现在炙手可热的势头,只有倚靠着她的敌人才最可信。

    余娆立刻打电话给贺琛,把情况说给他听。贺琛二话不说,亲自开车过来接张圆。

    上车之前,张圆忽然间转过来,在她耳边快速道歉,“对不起。我刚才没有告诉你一件事,沈澜还知道了,嘉乔是慕礼的孩子。”

    余娆当时瞪了她好半晌,这个张圆是故意的吧,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会忘记说。张圆狼狈地快速逃上车,生怕余娆后悔一样。

    “你联系一下陶思吧。我都好久没有见到她了。”贺琛可怜巴巴地对余娆说,“她是不是故意躲着我她不喜欢我不要紧,只要我喜欢她就够了,别躲着我就行。”

    这段时间贺琛算是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望穿秋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三秋,她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个女人心真狠,他咬牙拍桌子说不就是一个陶思,天涯何处无芳草。于是跟着新近失恋又原地复活满血状态下的季子庭一起出入各种派对。对着各种各样的漂亮妹妹,贺琛觉得好像越来越提不起兴趣。

    跟着季子庭玩了第二个晚上,贺琛就提出不想再去了。季子庭当时手勾着他的脖子,一脸沉痛地看着他,“你完了,你病的不轻了。”

    贺琛吐出一个字:“滚”一边抬脚不客气地赏在季子庭的狗腿上,把他踹离自己的身边。

    他整天干什么都觉得不大提的起精神,他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可是哪一次不是那些妹纸追着他,把他追烦了,然后果断甩了。

    慕礼对于他整天萎靡不振的样子只有幸灾乐祸:“你这是报应你知道吗以前从来都是你甩别人,你烦别人。现在你终于被人甩,别人烦你。你知道这叫什么吗一物降一物。”

    如果陶思愿意和他在一起,被降服也愿意。

    可是现在陶思连人都见不到,他只能被煎熬地五脏俱焚,期盼从余娆身上抓到点希望。

    “陶思其实有段时间会这样,完全失踪。很有可能是去哪个沙漠探险或者是大森林里面考察,反正等她玩够了,她就回来了。”

    这件事情上,余娆也帮不了贺琛。陶思爱自由,而爱情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排他性和独占欲。

    贺琛将消息带给了慕礼。

    慕礼仍旧是在钓鱼,天气闷热,气压低沉,湖里的鱼在水面上探头,却极少咬钩。闻言,他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整个人就像是老僧入定。

    “这事儿是她主动找我的。我觉得,她还是挺在乎你的。她先前不是搬走了嘛,现在又搬回来了。我觉得她是因为担心你,才会回来的。”

    慕礼却忽然见直了腰身,低呼一声:“上钩了。”唰地一下提上来的是一条个头令人惊讶的草鱼。

    “好家伙够大”就连贺琛也竖起大拇指赞叹。

    慕礼慢条斯理地收拾了渔具,贺琛在旁边看着,时间好早,还没有到慕礼往常收手的时候。

    “不钓了吗”

    “够了。”

    慕礼将东西收起,将战利品交给助手,慢悠悠地沿着鹅卵石小径走远。

    回去的时候,车开到一半,他才想起来,刚才被慕礼那么一打岔,居然忘记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到底该不该告诉慕礼嘉乔的身份呢

    ps:明天看情况更新哦~尽量多更

    v16绯闻是怎么炼成的

    嘉乔的病,最先面临的问题是缺钱。

    余娆的积蓄并不多,如果要动骨髓移植手术,她那点钱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她一面恳求医生尽快找到合适嘉乔配型的骨髓,一面想办法筹钱。

    来钱最快的,莫过于就是去做销售,多劳多得。

    余娆最开始是在街上帮人发传单,她看中这个工作时间自由,一天一结,早早发完就可以回去照顾嘉乔。

    嘉乔已经害怕打针,小小的孩子正是在调皮的时候却被拘在病房里,这也不许,那也不许,已经够难受。余娆心疼他受病痛折磨,想要抽出更多时间来陪陪他。

    这座城市今年的夏天尤其闷热,烈日当头,余娆手里抱着一堆传单,朝着过往的行人笑吟吟地发传单。有些人会接过去,有些人却是直接无视,更甚的却是那些翻个白眼给你的人。

    余娆擦了擦汗,一瓶冰矿泉水都不舍得买,捧着从医院里面接出来的凉白开小小地抿了一口,又继续手上的工作。

    身后突然间传来疑惑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拖长了尾音,似乎不大相信是她。

    余娆转过身,苏城一脸的惊喜,“还真是你”

    他的目光落到余娆晒得通红的脸上,细密的汗水在刺目的阳光下泛着细腻的珠光,她颊边的头发几乎湿透。

    “你怎么在做这个”苏城笑不出来了,天气预报上说今天气温高达37摄氏度,估计市中心可能已经到达了4o摄氏度,她这样站在烈日下暴晒怎么承受得住

    “我在工作啊。”余娆递出一张传单送到他手里,露出一个笑脸:“支持一下我的工作。”

    苏城也不接那张传单,一双眼睛直直盯着余娆。今天难得休息和科里的几个男医生出来吃自助。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大家聊起天,忽然间一个男医生指着窗外,“哎,看到那个女的了没有就是皮肤特白挺瘦的那个,手里正在发传单的。她的孩子就住在我们医院,才四岁呢,就得了白血病。”

    苏城顺着同事所指的方向,好奇地看了一眼,一看是熟人,立刻撇下了众人,飞速下楼来。

    余娆舔了舔发干的唇,“我这样工作又不偷不抢,靠着自己的本事赚钱,其实工资还不错,发得快还可以早点下班。就是辛苦了一点。”

    话音刚落,手上传单沉甸甸的质感却是一轻。苏城将她手里的传单全部都拿了过去,“你去阴处休息,剩下的都交给我。”

    余娆怎么过意的去,追着苏城要把传单拿回来。

    苏城板起一张脸,沉声呵斥她:“听话。”

    突然发现阳光大男孩不笑的时候还是看上去非常严肃的,余娆也隐隐觉得自己的头脑有些发晕,也不再强撑,站立在距离苏城几步远的阴处打算休息一会。

    苏城一米八几的个子本就打眼,再加上他笑起来温润人心,几乎是传递出去的广告单子都被人接了过去,还有小姑娘特意红着脸折回来又要一次传单,只为听他说一声谢谢和灿烂的笑。

    不过是一会的功夫,他就把手里的单子发光,在阳光下对余娆做了一个ok的手势。

    余娆不得不感叹,这真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领了工资,余娆大手一挥:“请你吃冰淇淋吧。”

    苏城拒绝,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刚才吃了自助,现在实在是装不下了。你要是实在想感谢我,就帮我开车回医院吧,我想在副驾驶上好好休息一会。”

    余娆求之不得。

    两个人并肩朝着停车站走去。

    余娆不小心,脚下没有踩稳,身体歪了一下,幸好苏城眼疾手快,握住了她的手臂,她这才没有跌倒在地上。

    “可得小心点,摔到地上去说不定就熟了。”

    余娆冲他感激地一笑,刚才好像觉得眼前晃了一下,脚下就没有站稳。大概是有些中暑的迹象,

    苏城瞧她脸色不大好,担心她再摔倒,握着她的手臂没有松开,“不行,得赶紧找个阴凉的地方。”

    所幸车子停的不远,苏城先一步上去把车内的空调开起来,再把余娆扶到副驾驶座上坐着。

    “你现在就需要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和我说。”见余娆虚弱地笑了笑,似乎又想说什么,他又加上一句:“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余娆再没有说话,闭上眼睛养神。

    过了一会觉得好多的时候,额头上微微一暖,睁开眼,是苏城的手,轻轻地刮着她眉心间的岤道。

    “这样会舒服一点,可能会有点疼,你忍忍。”</br></br>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