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来恩将之前灯神告诉他的，恶灵是三位红祭司途径天使死后残留意志的集合，那里是血皇帝举行仪式成神的地点之类的事情告诉了莎伦小姐。

    灯神被问起这些事情时，完全没有要对知识收费的想法，他以传播小学同学糗事的表情，兴致勃勃与克来恩分享，那位整天牛逼哄哄，其实傻了吧唧的梅迪奇是如何被她效忠的对象抛弃，被亚利斯塔·图铎狩猎做成一锅魔药的。

    当然后面这些内容克来恩没有告诉莎伦小姐，主要是这些信息过于惊世骇俗，不宜宣扬。

    被灯神当做趣事的隐秘历史让克来恩三观炸裂，只能在心底为那位红天使点蜡，但当被问到“梅迪奇效忠的对象不是远古太阳神吗？”的时候，灯神笑得面容扭曲，只是说克来恩现在知道了没什么好处，他早晚要给那个老毛子点颜色瞧瞧云云……克来恩默默咀嚼“老毛子”这个词汇，腹诽是否与他记忆里的单词是同一个意思。

    “那位朋友说，探索不仅得不到什么好处，还可能被故意留下的布置伤害、误导或者嘲讽，不要给那个，那个“装逼犯”表现的机会。”

    “嗯。”

    莎伦小姐的声音依然飘忽不定，像是在听睡前故事的小女孩，回应讲完故事的大人要求立刻入睡的叮嘱。

    克来恩结束大段的发言，车厢里立刻陷入沉默，在这片刻的安静中，克来恩不禁怀念起安德森，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完成那位半神的任务。

    想了想已经没有什么信息需要交流，克来恩决定交换联系方式，结束这次会面，但他忽然又想起了一个问题，再次开口道：“你有下一个阶段的魔药配方了吗？”

    这是他想到拜亚姆大战后得知信使小姐正是囚犯途径的天使，与莎伦相同，肯定知道后续的魔药配方，付出一定代价，应该可以获得，或许……还能顺便赚个差价。

    “有。”莎伦简洁回答。

    好吧，克来恩略感失望，但还是抽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写下信使小姐的召唤方式，然后递给莎伦，说道：“如果有事情，可以给我写信。”

    莎伦小姐接过便签纸，站了起来，她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地报上自己的收信地址，然后微点一下头，身影忽然透明，消失在车厢中。

    克来恩将头偏向玻璃窗，头发斑白的道恩·唐泰斯用深邃的眼神静静看着自己。

    周一清晨，克来恩再次让人将早餐送到房间，他一边享用食物，一边与灯神聊天。这让他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具备活着特性的封印物能聊天能战斗却不用吃饭，这可真是一件好事。但他只敢在心里想一想，说出来肯定要挨打。

    “一会儿我要面试三个管家备选，你有什么建议吗？”

    如果有条件，克来恩还是习惯在用餐时与家人或者朋友闲聊一些什么，这能让他获得一点点不可言喻的仿佛还能回到过去的虚幻慰藉。

    “里巴克与那位‘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老尼根公爵有关，深入下去你有机会加入黄昏隐士会；瓦尔特与埃德萨克王子有关，深入下去你有机会打卡‘魔女的滋味’。少年啊，你选择哪一个？”

    克来恩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又吃了一会，克来恩放下咖啡杯，清清嗓子，故作平静地说道：“你能不能借我点钱用？”

    房间里诡异的安静了三秒。

    “我，一个封印物，你向我借钱？”

    “就算是封印物那也是最高等级的封印物，你能放贷能抽奖，为什么不能……借我一点……等脚踏车的股份卖出去就还给你。”克来恩颇为心虚地反驳。

    震惊的情绪在灯神的面庞上转了一圈随后消失，灯神呵呵笑了起来，声音忽然变得充满诱惑力，他凑了过来，蛊惑道：“你可以许愿成为世界上最有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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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克来恩摇摇头，“那我还不如直接许愿成神，再也不会有这些世俗的念头。”

    “这也不一定，邪神组织生存也很难，她们也需要金钱收拢信徒。”

    最后，灯神还是被说服，吐出来三百镑给克来恩应急，这些金币上一个主人是虔诚信徒达尼兹。

    等到与预备管家们约定的时间，克来恩通过交谈，最终选择了瓦尔特，这一方面因为他同为黑夜女神的信徒方便行走圣塞缪尔教堂，另一方面他觉得与那位天使之王相关的事物靠的太近过于危险。

    赶在塔罗会开始前，克来恩在瓦尔特的协助下确定了住所，刚到手的金币还没捂热就已是诀别。

    下午三点，一道道光芒在巍峨的宫殿里腾起。

    奥黛丽熟练地站起，刚要虚提裙摆，开口问好，脑海里突然涌入大量的画面，正是前几天她被绑架之后发生的事情。

    呆滞了好几秒，奥黛丽才重新恢复正常，她向青铜长桌上首郑重行礼，感激地说道：“下午好，愚者先生，感谢您的卷顾，感谢您卷者的帮助。”

    塔罗会其他成员在奥黛丽没有带头行礼问好时候就发现了异样，再听到她不同寻常的问候，都想知道正义小姐身上发生了什么，但这是愚者先生收获和阅读罗塞尔日记的时间，他们只能暂时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好奇心。

    克来恩这次只收到隐者女士提供的一页日记，内容确正好能与从灯神那里了解的历史相互映照。

    等解答过隐者女士关于门先生的问题，克来恩忽然有些愧疚，因为灯神透露的隐秘信息为他扮演“愚者先生”提供了强有力支撑，而他到现在也没有实现“等手头宽裕了就给灯神分红”的想法。

    交易环节一开始，克来恩就控制着“世界”先生最先开口，叫卖非凡物品和非凡特性，他甚至丧心猖狂地暗示魔术师小姐，他这里有她的同伴急需的非凡特性，甚至还有后续的魔药配方。反正不管现在有没有，只要那位“休”小姐有需要，他就可以去找灯神“商量”。直到将最值钱的“幸运天平”卖掉，克来恩终于松了口气。

    待所有人结束交易，围绕着长桌的成员们将目光投向正义小姐。

    奥黛丽站了起来，她再次向端坐上首的愚者先生行礼，礼貌询问道：“我是否可以在塔罗会上透露您卷者的信息？”

    看到被灰雾笼罩的身影微微颔首，奥黛丽继续问道：“我还没有支付您的卷者报酬，请问我需要付出什么？”

    克来恩脑海里第一个想法是，钱，很多钱，然后自己就可以……

    青铜长桌上首的存在轻笑道：“你可以自行询问。”

    得到愚者先生不介意自己在现实中联系卷者阁下的答复，奥黛丽行礼后重新坐下，斟酌着词汇，将所有可能暴露身份的信息隐藏，叙述了自己被非凡者绑架，愚者先生派半神卷者直接降临解救的事情。

    魔术师小姐不出所料地将嘴巴张成了一个圆圈，思维发散，不知道在演绎着什么情节。

    有尊名的卷者……倒吊人先生又一次盘算起愚者先生卷者们的数量和实力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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