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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快乐的结局
    .

    话说我建议爱跟园区猫科吃醋的狮人「眼不见心不烦是上策」后,他就真的很少来,而我这正牌老闆则成为代理园长,不再需要负担照养员的工作内容,但要处理的杂项事务更多。

    原本由旧老闆兼任的园长位置空缺一段时间,突然由我上任,当然少不了同事们的碎嘴,有几个含蓄点的照养员偶尔会用奇怪的目光偷瞄我,而嘴巴贱一点的就直接开砲了。

    「丽莎,妳是不是跟老闆有一腿」南部某处来的照养员a一向有话直说,说好听点是直率,其实就是" >俗无礼没水準。

    「要不要我帮你问问老闆」何止一腿,几十腿都有了,但老娘私事就不爽让你知道。

    「干嘛问老闆,啊我们都同事比较有得聊啊。」a还不死心。

    「你是来工作还是来当记者的不想扣薪水就快点去做事。」

    我跟你很熟吗臭俗辣,这种事情不去问男人跑来问女人,没品又没种。

    " >" >鼻子走了。我心里的这些腹诽还不能说出来,免得这类王八蛋受了气又去欺负动物。

    我何尝不知道动物园小地方工作环境封闭,大家无聊总会想找点新鲜事。但要探听八卦也要看看有没有私交吧没头没脑就乱问一通,除了惹人厌还想得到什幺回答。

    心头闷气不散,我跑去资源回收箱捞出几个空罐乱踩洩愤,踩够了决定去看看公红毛猩猩凯撒,心情不好的时候牠总能给我安慰。

    我拿了一罐凯撒最喜欢的果菜汁铝箔包给牠,帮牠" >上吸管,牠用手臂晃过来围栏边,把饮料接过去吸吮。

    我第一次看到凯撒喝饮料的时候还很震惊,想说也太聪明,后来才知道红毛猩猩智商不输给人类,至少不输给人类儿童。

    「在这儿干嘛」狮人的磁" >嗓音从我背后传来。

    「已经过中午了啊」我看到他变成人身。

    「妳没吃午饭吗都下午一点多了也不知道。」他问。

    「气饱了。」我摇摇头。

    「谁敢惹我家小辣椒」他露出惊奇的表情。

    「少夸张了。凯撒,喝完了给我。」我伸手跟凯撒拿空盒,牠递给我。

    「牠叫凯撒」狮人摘下墨镜,他没带变色片。

    「嗯,跟猩球崛起里面的黑猩猩同名,当初牠来时我正好负责亚洲区,名字是我和阿睐帮牠取的。」猩球崛起系列是我很喜欢的动物科幻片。

    凯撒指了指狮人,再指了指我,又指了指牠自己的鼻子。

    「牠在干嘛」狮人问。

    「牠问你身上为什幺有怪味道,我想牠是说,为什幺你身上同时有人和狮子的味道。」我解释。

    「牠会手语」狮人这次是真的惊讶了。

    「不会,但牠跟电影里的莫里斯一样都是从马戏团来的,从小就跟人类生活在一起,所以肢体语言很丰富。」

    凯萨又指了指狮人的眼睛。

    「牠问我眼睛为什幺是紫色的吗」连狮人也懂了这只聪明的红毛猩猩在表达什幺。

    「嗯。」

    狮人对凯撒发出咕咕唧唧的声音,凯撒先是不以为意,然后开始盯着他看。

    「你对牠说什幺」我很好奇。

    「这是非洲黑猩猩的语言,我想灵长类的沟通方式比较接近,或许凯撒会懂。」

    狮人又继续哼哼唧唧,凯撒也发出一些咕噜声,然后摇摇头。

    「我跟牠说我有时候是人,有时候是狮子。」狮人说。

    「牠不相信。」我笑着说。看凯撒摇头就知道了。

    「牠十分聪明。」狮人称讚凯撒。

    「牠很讨厌健康检查,尤其抽血或打针,响片训练也不买帐,你试着跟牠套套交情,看能不能让牠慢慢接受。」真羡慕狮人会说黑猩猩语。

    「嗯。妳会不会觉得凯萨个头那幺大,但笼舍好像太小了而且牠的放风区要跟其他猩猩共用,牠好像不是很喜欢。」

    狮人好像挺喜欢凯撒的,又跟牠用猩猩语说了一会儿。

    「牠说牠不喜欢吗」

    认识凯撒快两年了我都不知道,懂动物的语言跟不懂还是有差啊,用传心术丢画面也只是单向沟通,平常只能靠牠们的反应来观察。

    「牠说牠老了,喜欢独处。」狮人回答。

    「那就看我们伟大的老闆要给凯撒什幺福利。」我对他眨眨眼。

    「那我伟大的代理园长会给我什幺福利」狮人戴上墨镜,我看不到他的眼神,但可以想像不会太纯洁。

    「等下,你是用闻的所以知道我在这吗」我觉得他每次都找得到我,但我找不到他好像有点不公平。

    「当然,三公里内都闻得到,妳的味道太好认了。」他又深吸一口气。

    「偶尔我想找你时怎幺办」

    「妳说怎幺办就怎幺办。」狮人很大气地答。

    「那等我想到再说。」我自己也不太喜欢使用手机,不想要他为了我去办一只。

    「过来。」狮人像老鹰抓小一样擭住我。

    「不行,公开场合不方便。」我使劲推开他。

    「这是妳刚刚被惹怒的原因」他很" >明地推敲。

    「差不多。」不想再複述了。

    「何不乾脆光明正大的公开我们在一起,摊在阳光下的事人们往往就会失去好奇心。」他建议。

    「偏不想满足他们。」越想知道就越不想让他们知道。

    「妳说怎幺办就怎幺办。」他微笑。

    「既然这样,那你跟莱斯里就像跟凯萨一样好好相处嘛。」

    「不可能,不用想。」他迅速拒绝。

    狮人什幺都好,对我算是宠上了天,就是这点超级固执。

    「好吧。你怎幺会突然跑来园区找我」我们通常都在傍晚私会,地点不是我宿舍就是他家。

    「南非的收容机构写信来说玛夏慢" >肾衰竭,状况不太好,我后天要回去一趟。」他正色道。

    「好,你快去看牠吧,也多陪陪珮姬。」虽然不捨,但之前用计把狮人诱拐回来,对两只老母狮的愧疚仍在,牠们不知道有多想念狮人这个族群领袖。

    「妳都不会捨不得我马上要离开吗」他问。

    「当然会,而且又这幺突然,但是玛夏牠们对你来说很重要。」

    如果莱斯里或园区任何动物有状况,我也会马上抛下爱情或玩乐来照顾牠们。

    「我想吻妳,现在就想。」他透过墨镜在看我。

    「你不是一路「闻」过来吗还闻不够。」我打趣。

    狮人跨了一大步到我面前,打算俯头就口,那属于旷野的麝香味又扑鼻而来。

    「被其他照养员看到又要说闲话了,听了很烦。」我挡住他的嘴。

    「晚上我要亲遍妳全身。」他的霸道和渴望一目了然。

    他确实这幺做了,我也毫无羞耻地回应他,不浪费临行前的时光。

    「谢谢妳能体谅我。」他温柔地拥抱我。

    「我没有你想得那幺大方。」利用黑豹这件事让我觉得自己有点弱。

    「不管怎幺样,妳尊重我所看重的事,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想开一个妳的专属帐户,以后动物园有任何开销,由帐户支出比较方便,金额随便妳说。」

    狮人不太说甜言蜜语,有点大男人,但他用行为很乾脆地回报我。

    「要是哪天分手了,不会要我把用掉的钱还你吧」周遭有些女友遇过这样的男人。

    「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那我不会客气的。」

    没什幺好客气,世间男女之情大多建立在「交换」之上,不是互相满足情感需求,就是物质需求,不脱这两类。

    「不需要跟我客气。」

    「收了你的钱,我能为你做什幺」既然双方都是直来直往的人,那我也不必避讳。

    「我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他躺下来把手枕在脑后,一派放鬆。

    「说说看。」我看着他。

    「被喜爱,被信任,被接纳真实的和完整的我。钱跟这些比起来算不上什幺。」他闭着眼说。

    「你不也给了我相同的情感吗这样感觉好像有点不平等。」

    「情感上妳没有像我那幺缺乏,金钱只是因应妳的需要,就像妳满足了我的需要。」

    「听起来好像很合理。」我在心里整理了一下。

    「别想这些了。」

    他翻身压到我身上,像头壮硕的公狮君临了牠的母狮,而我柔顺承欢。

    「凯撒说,牠要的空间,不是单独的笼舍,是游客和照养员都看不到的,专属于牠自己的空间。」

    狮人和我站在凯撒笼前,他帮我翻译凯撒的要求,我兴致勃勃的听着,这是第一次有机会可以听到园区动物真正的心声。

    「这样牠就愿意乖乖健康检查抽血打针了是吗」反正狮人有的是钱,凯撒的要求听起来不难。

    「嗯...」

    狮人沉吟了一会儿,看看凯撒又看看我,凯撒没有什幺表示,只是盯着狮人。

    「说吧。」我催促道。

    「牠要方方黑黑可以看很多东西的盒子,还要可以坐在盒子前面软软长长的东西,以及一个白色椭圆形的桶子,让牠在那里面大便完后可以沖水。牠不喜欢在笼舍里大便,也不喜欢妳们每天早上清理时把地板沖得湿湿的。还有,牠要求每天下午三点就「下班」。」

    「嗄」我听得目瞪口呆。

    「牠说如果能给牠这样一个地方,那幺牠愿意跟园区所有灵长类沟通,让大家都能配合照养员的照顾,也可以帮牠们传达需求。」

    「ok,所以凯萨要一个房间,房间里要有一台电视、一张大沙发和...马桶,然后下午三点后回到牠的私人空间,是这样吗」

    我有听说过凯撒原先在马戏团时非常受宠,主人从小就把牠带在身边一起生活,但没想到是这种宠法。

    「嗯,对了,牠还希望偶尔看电视时可以配爆米花或洋芋片,不要老是吃香蕉苹果。」狮人摊摊手。

    「噢...噢。但爆米花和洋芋片盐分很高又太油...」毕竟维持动物的健康是照养员的义务。

    「我跟牠说过了,但牠说牠年纪大了,活不了几年,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看看电视配零嘴,也没什幺其他享乐。」

    「那...我想先跟老兽医讨论一下。」我虽然是老闆可以全权决定,但至少该从各方面评估。

    「妳要怎幺跟他说说妳突然听得懂凯撒的话」狮人很理智的提出问题。

    「呃...不然就直接诚实说你懂啊。」坦白是最简单的。

    「妳决定就好,想怎幺样我都可以配合。」狮人对我眨眨眼。

    不知道为什幺,我听到他说「想怎幺样我都可以配合」时,突然觉得有点燥热,脸颊发烫。

    「妳的下流小脑袋是在想我希望妳想的事吗」狮人把墨镜往下拉低看着我。

    今天有点不太一样,他的紫瞳彷彿两道雷" >," >到我心口,我被电到了。

    「你先把墨镜戴好。」我帮他把墨镜安放回鼻樑上,以免被电死。

    「不要动。」他在我身上嗅了嗅。

    「干...干嘛啊。」我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妳今天闻起来好像有点不同。」

    「哪、哪里不同了。」

    「我说不上来,好像以前那种很强烈的吸引我的味道变淡了。」他思考后答。

    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是要担心对狮人从此以后失去魅力,还是该高兴自己身上终于没有「发情的味道」。

    「这可能跟...妳跟我狮身交配过有关,费洛蒙浓淡的决定因素是心理变化,当然也可能是我主观认定...妳下午要不要去原区的猫科动物笼舍试试」他提议。

    「我没听错吧」

    原本努力禁止我跟其他雄" >猫科接触的狮人,竟然会鼓励我这幺做,真是弔诡。

    「我对我的嗅觉有信心。」他神秘地笑了笑。

    测试的结果,是石虎和孟加拉虎都对我变冷淡了,我还差点被豹仔咬一口,而莱斯里虽然还是会晃过来让我" >,但明显地不如以往热情。

    「好像...是真的。」这对我打击颇大,我回到办公室对看着监视器的狮人说。

    「很好。」狮人脸上有得逞的快意。

    「你不要幸灾乐祸好吗」我抱头沮丧。

    「抬起头来。」他很威严地说。

    「不要...」我的阿猫们,呜呜。

    「乖。」

    狮人抬起我的下巴,我看到他的紫色眼睛,突然间心又漏跳了两拍。之前明明不会这样的。

    「我...」

    「妳是属于我的了。」他很满意地宣告。

    这句话让我忘记了被莱斯里牠们冷落的冲击,一时间浑浑噩噩。

    「我明天上午的飞机。」他要回南非探望病危的玛夏。

    「嗯。」一股浓厚的离情袭上心头,我突然觉得鼻酸眼热。

    「这幺难过吗」他" >" >我头。

    「还...还好。」

    我不是要逞强,是原本真的没这幺难过,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转换让我来不及调适。

    「跟我一起走。」他又用电力超强的紫眸诱惑我。

    我差点就要答应了。如果不是我喜欢过虎克船长,知道我现在对狮人就像对偶像明星是暂时的迷恋,那我真的会答应。

    「我很心动,真的。」我诚实地说。

    「我这次去南非不会这幺快回来了。」他强调。

    「你没有因为我身上味道变淡就不喜欢我了吗」我很跳tone地问。

    「妳以为我只是因为味道才跟妳在一起吗」他反问。

    「是你自己说的啊。」

    「一开始或许是。那就像人类的男" >,会为了美貌或身材而追求女" >,但能不能交往下去的关键,还是要看两个人的相处。」

    「所以你...」

    「我喜欢妳坦率的个" >,也喜欢妳对自己在乎的事情的执着,还有对我在乎的事情的尊重。」他劈哩啪啦地说了一串。

    「哦。」我在消化他说的话。

    「哦只有「哦」」他重覆。大概不能理解诚心告白只换来一个单字。

    「真不想跟你分开。」我搂住他,用行动表态。

    「所以妳还是决定要留下来对吧。」他帮我总结。

    「你今天看起来好帅喔。」我文不对题的回。

    「是一直都很帅。」他抱紧我。

    「我会想你的...」我把脸埋在他颈窝,深深地嗅着那股麝香。我现在就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动物园果然还是比我重要啊。」他很了然地说。

    他懂我的。动物园之于我,就像珮姬和玛夏之于他,我们都放不下家人,无法为了爱情跟对方远走天涯。

    「我会去找你。」

    「随时欢迎。」

    「你不可以跟别的母狮乱来喔。」我警告他。

    「那妳别让我等太久。」他竟然威胁我。

    他如果是会乱来的人,那我管也管不了,口头警告只是让他明白我重视关係里的忠诚罢了。

    我伸手解开他的衬衫扣子,亲吻他的" >膛。

    「这里不是工作场合吗」他声音又变得沙哑。

    「园长总该有些特权。」

    对公狮有时任" >,有时撒娇,而得到宠爱,是母狮的权利。

    狮人回到南非一周后,我收到他,他依然没有手机,但我觉得这样也没什幺不好。

    「小辣椒:

    玛夏昨晚走了。妳好吗想妳。」

    信很简短,但寥寥数字好似背负了重量。我想着该如何回覆才能宽慰他,但最终我忆起生命中失去重要的人时,需要的无非是陪伴,剩下的是当事人自己要学习面对的。

    「我的狮子王:

    一切都好,我心跟你同在,愿吾爱平安。」

    信写好后,我阅览再三,决定就这样按下送出,既然我没办法马上飞过去陪他,那幺我想让他知道我的心跟他在一起,他并不需要独自去面对伤痛,纸短情长,我想他会懂的。

    四个月后我重新安排了动物园的人事,找到了适任园长的人才,也确认各区的动物们都被照顾妥当,打算偷偷飞到南非,给狮人来个惊喜,这中间我们只有通信和偶尔视讯,我忙我的,他忙他的。

    但你知道,当情人要给其中一方惊喜时,换来的往往是惊吓。

    「你好,请问珮姬的主人最近有过来吗」

    我到达收容珮姬的专门机构后,打听狮人的消息,我知道他在南非的几个定点,但我有点迫不及待想见到他。

    「他通常都是中午之后才会过来看珮姬,请问妳是」收容机构的人很和善。

    「我是他女友。」我笑着回答。

    我想狮人在挚爱的大草原上,一定会用他的狮身四处游晃,享受人类无法理解的奔放和自由,于是我租了台吉普车,到他带我去过的几个地方看看有没有牠的蹤迹。

    没绕多久我就看到牠了,我很高兴地把车开到不打扰牠的位置,打算给牠来个出奇蛋,但我看到另一只母狮,从草丛踱步出来,在牠脚边打滚、磨蹭,最后伏低身子。

    那是母狮想交配的姿势。

    狮人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看不出来牠有没有要上前。

    但我沉不住气,拿了麻醉枪就下车冲过去。

    「如果你敢上牠,老娘就杀了你。」我冷冷地对牠说,麻醉枪稳稳地指着牠。

    麻醉枪杀不了牠,这我也知道,但我现在就像个妒妇,无法控制情绪。

    「呼」

    变成大狮子的狮人突然看到我,眼中流露惊讶,而那只母狮子还没回过神,仍然蹶着屁股等待狮人临幸。

    「呼、呼。」狮人兴奋地跑过来。

    「站住,再靠近一步,我会" >在你脖子上。」我把麻醉枪对準牠。

    「吼」那只母狮子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发现我用麻醉枪指着狮人,于是大吼威吓。

    「叫你的...情妇或砲友给我滚远点」我气得大骂。小三竟然还敢呛正" >。

    「吼」

    狮人对着母狮子吼了一声,那只母狮子面露困惑,但乖乖地站了起来,我这才发现母狮只有三只脚。

    「呼」

    狮人又对三脚母狮发出讯号,母狮慢慢地离开,还不时回头望望我们。

    「不要以为跟...肢障者就可以随便乱来,偷吃就是偷吃没什幺好说的。」

    我手中抖着枪,无法决定要不要" >向狮人,在草原上牠如果昏倒了,是极度的危险,别的动物一定会攻击甚至吃掉牠。

    「呼。」狮人想说什幺,但牠无法说。

    最后一丝理智让我放下枪掉头就走,既然不能" >牠,我也不想再看到这头背叛我的畜牲。

    「呼」狮人咬住我的衣襬。

    「放开」

    我用枪托敲了狮人的头,发出「扣」的一声,牠痛得放开了我,我往吉普车走去。

    「吼」

    狮人在我背后大吼一声,我听到牠唰唰唰地跑来,下一刻我就被扑倒了。

    「放开我。」我知道牠力气很大,挣扎也没用,索" >趴着等待。

    「呼。」牠轻轻舔了舔我,但仍然没有放开脚掌。

    「走开,你这负心汉。」我又生气又难过,一点也不想看到牠。

    「呼、呼。」

    牠含住我的后颈,我觉得屁股后面又什幺东西被顶着。不是吧回头一看,牠的外生殖器果然勃起了。

    「你...你这丧心病狂的畜牲竟然还有心情发情把你那刚搞过其他狮子的髒东西给我拿开呜呜呜...」

    我说着说着就哭了,哭得唏哩哗啦,一蹋糊涂。

    身体上的重量减轻了,狮人从我身上移开,我哭个不停,牠在我身旁静静地趴下。

    当我终于哭完的时候,有人递来一瓶水给我。

    「口渴了吧」他说。

    原来我哭了一个多小时,已经过中午了,狮人也恢复了人身。

    「我渴死也不要喝你给的东西我要走了」我狼狈地从地上爬起,上了吉普车的驾驶座。

    「妳先冷静,听我解释。」他眼明手快地上了副驾驶座。

    「解释个屁老娘都亲眼看到了。」我气又上来。

    「妳看到什幺」他冷静地问。

    「我看到...你跟那只母狮...你们下流、无耻」

    「妳有看到我跟牠交配吗」他沉声问。

    「如果不是我手上拿着枪,你早就骑上去了」我愤怒地指责他。

    「我不会那幺做。」他直盯着我。

    「我才不相信」

    「我不会那幺做。」他又说了一次。

    「我说了,我不信」拎邹骂不是白痴。

    「好,妳走吧。」狮人下了车。

    我有点错愕,不知道该怎幺反应,他为什幺看起来这幺理直气壮

    「你现在是吃定我不敢走吗」我问。

    「不,我不希望妳走,可是妳在气头上,我说什幺妳都不会相信。」他依然很冷静。

    要走还是留要走还是留我心中挣扎万分,有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这畜牲说的是真的他不会那幺做...

    「那只母狮是今天第一次对我这样,我没有料到这状况,因为牠其实是别的公狮族群里的成员。」他说。

    「" >人妻女更加不可原谅,哼。」我别开脸看都不想看他。

    「玛夏走后,我心情一直很低落,收容机构的人建议我,可以试着去把对玛夏的爱分给其他动物。」狮人不理会我的辱骂继续说着。

    「这跟那有什幺关係」八竿子打不着,莫名其妙。

    「于是我想,我要好好运用自己可以变成狮子直接跟动物沟通的特点,把草原上老残病弱的狮子都找出来,帮助和治疗牠们。」

    「然后顺便打砲吗」我酸溜溜地说。

    「那三只脚的母狮,是误中人类的陷阱才断了腿,加上已经有牠自己的族群,所以警戒心很强,我花了不少时间才接近牠,帮牠消毒缝合伤口和投药,但我没想到牠会对我表示好感。」狮人仍然自顾自地说。

    「鬼话连篇。」我才不相信。

    「我说完了。」

    「那我要走了。」我发动引擎。

    「小辣椒,妳真的一点也不相信我吗」狮人冷静的声音终于有了动摇,变得失望。

    「有证据吗有证人吗」我也知道这不可能。

    「都有。只要妳愿意留下来,我可以带妳去看几头我救过的狮子,收容机构的人也可以帮我做证。」

    我没想到抓姦在床这种事情竟然还能翻案。

    「谁知道你会不会跟收容机构的人套好招,你可是他们的金主。」我嗤之以鼻。

    「问问妳的心吧。」狮人没再多说了。

    我很想相信他,但我又不想变成一个被负心汉矇骗的傻逼。

    「好,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的证据和证人不能说服我,那我们就一刀两断,明天我就离开。」

    「我们先回收容机构吧。」狮人又坐上副驾驶座。

    我只是一言不发,专心开着车。

    「刚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对妳" >骚扰。」狮人突然开口道歉。

    哼,这畜牲,我" >本懒得提这点。

    「只是很奇怪,妳这次来好像又恢复了之前那种强烈的费洛蒙,而且比以往更浓郁,我实在情不自禁,明明我们分别时妳几乎没有了那种味道。」他满脸不解。

    我不想理他,还是摆个臭脸。

    「我们进去吧。」到达收容机构后狮人说。

    「先生,你的额头肿起来了,需不需要冰敷」收容机构的员工问。

    「没关係。我想带我女友去看一下小刀疤。」

    「好的,这边请。」

    我被领着到一间房里,里面有只小狮子,正在地上玩着球,体型不比中型犬大多少。

    「小刀疤是先生捡回来的,刚来的时候很虚弱呢,你们陪牠玩玩吧,牠正是需要玩耍和陪伴的年纪。」员工笑着说。

    才一蹲下,小刀疤就像小狗一样扑了过来,兴奋地舔着我。

    「牠很活泼吧。」狮人说。

    「嗯。」小刀疤融化了我的心,让我决定先放下对狮人的不满。

    「牠不知道为什幺被狮群遗弃了,可能还被其他公狮攻击过,身上有严重的伤,我带牠回来后,兽医马上为牠动了手术,肚子上有条长长的疤,所以后来我们就叫牠小刀疤。」狮人露出很温柔的微笑。

    「这也不能证明你没跟其他母狮怎幺样。」我说。

    「嘿,看着我。」他说。

    我不理他,故意只看着调皮的小刀疤。

    他轻轻地伸手捧住我的脸,让我看到他美丽的紫色眼睛,那里面很清澈,很坦蕩,没有一丝杂质。

    「我对妳只有诚实。」他像在许诺一样地说着。

    「让我看看其他你救的狮子吧。」我没打算这样就相信他。

    他叹了口气,率先站起身,我跟着他走出房间。

    「我带妳去看梅尔维尔吧。」

    梅尔维尔是一头成年的公狮,我很惊讶牠跟狮人竟然和睦相处。

    「因为我救了牠。」狮人看着我说。

    「我又没问。」我没好气地答。

    「妳都写在脸上了,宝贝。」

    「少乱叫。」

    「牠被鬣狗围攻时受了重伤,我原本没打算要救牠,因为这是大自然无情的淘汰,但最后决定把牠带回收容机构永久收容。」狮人拍了拍梅尔维尔的头。

    梅尔维尔不但断尾,脖子、身上、脚上也都有各种撕裂伤,虽然差不多都癒合了,但看得出来当时打斗的惨烈,尤其眼尾的伤痕更是怵目惊心,左后脚断了,右前脚是瘸的。

    「我可以靠近牠吗」

    「嗯。」狮人第一次允许我靠近他以外的公狮。

    梅尔维尔马上往我身上嗅了起来,发出低低的喉音,温驯地用头蹭着我。

    「牠说什幺」我问。

    「用狮子的语言来说,牠觉得妳很" >感。」狮人翻译得有点不甘不愿。

    「请帮我跟牠说牠也是。」我抱抱梅尔维尔,想给这只死里逃生的大公狮一点鼓励。

    「不要。」狮人马上拒绝。

    很奇怪地,这让我心情稍稍好了一点。

    「走吧,妳这样会让梅尔维尔太亢奋,牠还需要休养。」狮人拉起我。

    「拜拜哦梅尔维尔,姊姊会再来看你。」我亲亲公狮的脸。

    公狮跟公狮大多是敌对的,尤其狮人一向排斥莱斯里和其他雄" >猫科,能跟梅尔维尔这幺亲近,让我几乎完全相信了他。

    「傍晚是狮群狩猎的时间,我会带妳去看蒂亚的族群,就是那只三只脚的母狮。」狮人说。

    「我干嘛要去看你的情妇啊。」提到那只母狮还是让我心情不是很好。

    「一来让妳看看我所言是否属实,二来我也要确认牠伤后归群的状况,残障的狮子在狩猎上不如健康个体,我要观察看看牠会不会被其他母狮排挤。」狮人很认真地说。

    「又不关我的事。」我彆扭地说。

    「我还救了一只猎豹和一只鬣狗,妳想去看看牠们吗」狮人好声好气地问。

    「先去看看珮姬吧。」玛夏走了之后珮姬不知道怎幺样。

    「牠还不错,等梅尔维尔伤好之后,我想让牠们认识看看,合得来的话就作个伴。」狮人说。

    珮姬竟然还记得我,又是一阵撒娇呼噜,让我有点心疼。

    「牠没有因为玛夏走了就不开心吗」我问。

    「珮姬的个" >很乐天,牠没想太多,就活在当下吧。」狮人帮躺在地上的珮姬按摩肚子和四肢。

    「那你也比较放心。」我知道狮人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家人」。

    「嗯...但我仍然没有打算离开南非。」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说。

    「我又没说什幺。」我嘟起嘴。

    「我想成为收容机构的正式志工,去帮助那些动物让我比较有生活重心,也比较能弥补对玛夏的愧疚。」

    「愧疚」

    「为了当人类而离开牠们,让牠们成为群龙无首的草原孤民,为了婚姻而冷落牠们,好几年都没去探望。」他又按摩着珮姬的颈背。

    我不知道狮人有这幺深的心结。

    「我没有意见,这是你的人生,你想怎幺样就怎幺样。」这是我的真心话

    「妳愿意留下来吗虽然我知道机率不大,而且我们刚刚才解开一个误会。」他忐忑地说。

    「你要我放下动物园吗」这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妳想要,我可以把整个动物园搬来南非。」

    那可真是财力雄厚。

    「这对动物园的动物们没什幺好处,长途跋涉只是白白增加紧迫,我不可能为了我自己就委屈那幺多动物。」这想都不用想,我马上驳回。

    「看来我们还是只好扮演牛郎织女了。」

    「是狮郎人女吧。」他说一句我顶一句。

    「珮姬的状况还蛮稳定的,以后我两个月回去一次好吗」狮人用探询的口吻问。

    「随你便。」

    「不要生气了,妳知道我真的没跟别的母狮怎幺样,这几个月我调适心情都来不及了,哪有心思去想那件事。」他握住我的手。

    「等傍晚看过蒂亚再说。」

    除非把心头的疑虑一扫而空,不然我无法再回到之前那种毫无芥蒂的态度。

    很庆幸的是,残障的蒂亚虽然无法像健康母狮站在第一线狩猎,但牠也尽力帮忙围捕猎物,然后跟其他母狮一起把成功咬死的猎物带回族群,并未受到排挤。

    我们开着吉普车悄悄跟随狮群回到牠们的栖地,用夜视镜观看,公狮懒洋洋地趴着等待妻子们归来。

    「哼,你们男人还真是坐享其成。」我指的是狮子这种物种的特殊习" >。

    「我们也要肩负保卫家园的责任啊,而且公狮跟公狮的竞争打斗有生命危险。」狮人回答。

    「你有没有觉得那只公狮好像有点面熟啊」从夜视镜看去,那只公狮有种熟悉感,体型很大。

    说曹" >曹" >就到,公狮站了起来,朝空中嗅了嗅,往吉普车的方向走来。

    「这家伙发现我们了。」狮人突然露出一种戒备的表情。

    「发现就发现,我们在车里有什幺好怕的。」而且还有麻醉枪。

    公狮靠吉普车越来越近,我发现牠的身侧有个伤疤,跟半年前狮人咬伤的那只公狮受伤的位置一模一样。

    「我才不是怕牠,我...」

    狮人话说到一半,公狮忽然人立起来,把双脚搭在微开的车窗缝上一直嗅着我的味道,我看到牠的小勃起了。

    「真的是牠耶」我兴奋地说。当初受伤的大公狮依然这幺健康真是太好了。

    「这混帐已经这幺多个老婆了还想打妳的主意,我要下去教训牠。」

    狮人也注意到公狮勃起了,怒气沖沖地说。

    「你发疯了吗你现在不是狮子耶我们把车开走就好啦,而且他老婆蒂亚也算跟你红杏出墙,扯平了啦。」

    我赶紧拉住他,在驾驶座的不是我,不然我早开走了。

    公狮在车外开始用前掌抓着窗户,试图靠近我,这下可以确定我的雄" >猫科专用费洛蒙又回来了。

    「把麻醉枪给我。」狮人火冒三丈地说。

    「不行。」这神经病,违法的事怎幺能乱来。

    「给我」

    看来唯一能让他冷静下来的方法只有一个,我凑上前深深地吻了狮人,他马上热烈地回吻。

    「妳让我想到一个好方法。」狮人不怀好意地瞪着车外的公狮。

    「什幺」

    「老子要让牠看得到吃不到。」

    他嘴角露出邪笑,不顾我的抗议,把我扒得光溜溜,然后...

    接下来的情节不宜在童话故事中出现,所以...在这个神奇又吵闹的夜晚过后,半狮半人和照养员,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全文完,谢谢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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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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