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吼声，让周洪波浑身一震，两只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满脸都是惊恐地表情。

    我不屑地指着他说：“因为你无德，你以为你是一家之主就威信震天？你以为你是什么医学泰斗所有人都要敬你三分？你以为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所有人都尊你一头？都是狗屁，这个世界，所有人受到尊敬，绝对不是他有多少权势，绝对不是他年纪有多大，也绝对不是他是不是一家之主，那些受到尊敬的人，是他有德行。”

    “好，说的好……”

    所有人都一阵叫好。

    但是，对于周洪波而言，像是一道道闪电似的，劈在他的脑门上似的，惊的他浑身乱颤。

    他的眼神里的那份倔强跟不服，慢慢崩塌了似的，整个人再也没有任何气势了，就像是个行将老朽似的。

    我不屑地说：“你以为你很聪明？你以为你利用胡伟丽把袁媛给弄走了，我就能低头？我就得给你磕头道歉，给你台阶下，让你有面子？哼，你是很聪明，但是，都是小聪明，你有没有听过，小胜靠智，大胜靠德，今天，就算我跪下来了，但是，你也只是小胜，你赢的也不是我的尊重，只是赢在了我对我妻子的关爱，不允许我置他于不顾，你永远不是赢在你的德行上，就如你说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迟早有一天，你还会栽到我手上的，当然了，我跟你不一样，我再坏，我有底线，祸不及妻儿老母，我不会对付你们家最弱的人，我一定会跟你一番较量。”

    我的话，又像是一次次重击似的，狠狠地击中周洪波的内心似的，他浑身一软，跪倒在地上。

    他捂着脸，痛哭流涕。

    所有人都不同情他，纷纷厌恶地唾弃他。

    我不屑地说：“人有德，必有福；人无德，必有灾，我们农村人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是始终不敢忘记这句话，今天，你跟我之间的事，就充分地证明了这一点，你孙女干的伤天害理的事，我跟你说，你也就是遇到我了，你要是遇到其他人，必定是110跟120带走一个，你很疼爱你的孙女，但是，你用错方法了，你也不是真的爱，俗话说的好，纵子如杀子，你明知道你孙女做错了，你不但不教育她，反而还纵容她，给她找面子，她这一次觉得杀一个孩子，杀一个女人，没什么大问题，那么下次，她就能杀别人全家，因为她知道，她有一个爷爷，能护着她，但是，周老先生，你自己想想，你真的护得住吗？”

    周洪波抬头看着我，满脸都是后怕，两只眼睛失了神，整个人都慌起来了。

    我又冷着脸说：“你说，你只是想要让我低头，吓唬吓唬我，但是，你却实实在在的在害人性命，白血病，清髓，所有的免疫系统都失效了，不手术，就得死，万一出现意外，我妻子就没了，我很理智，但是，如果我妻子真的没了命，你觉得我还能理智的了吗？就算我能理智，你觉得，我的这些兄弟们能理智吗？你觉得，你这不是大祸临头吗？这里的那个人，弄不死你？”

    周洪波抬头看着所有人，所有人都对他冷眼相待，那一个个眼神，犹如杀人的刀子似的，吓的周洪波满脸地后怕。

    我笑着说：“后知后觉是吧？现在才知道后怕是吧？这就是没有德行的人啊，你以为这件事，是你孙女惹的祸，是你给你孙女出头，是你有一家之主的风范？错错错，你想的太错了，这里最大的错误，就是你，是你家风出了问题，是你的思想出了问题，是你自己的德行出了问题，如果你自己有德行，你的子女，后人，都不会这么恶毒，他们都是在学你，这一场灾难的源头，就是你自己，人啊，修好自己的德行，既是为自己修福气，也是为子孙绵福泽，你明白了吗？”

    听到我的话，周洪波重重地把头磕在地上，丢人地嚎啕大哭。

    看着他哭的稀里哗啦的，没有人同情他。

    我叹了口气。

    我说：“话，说了那么多，你呀，能明白，就明白，不能明白，我也没办法了，是，这件事，我拿你没办法，人家捐赠者，有权利想捐就捐，不想捐，就不捐，你也有一万个理由来狡辩，但是，周老先生，请你记住，人生是一场修行，渡人先渡己，如果你还是不知道悔改，不修自己的德行，我可以保证，你全家都必将大祸临头。”

    “我错了……我错了……”

    我刚说完，就听到周洪波哀嚎着说出来这三个字。

    听到这三个字，所有人都佩服地点头。

    我倒是没什么好得意的，我说的只是肺腑之言罢了。

    我陈军，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必定是讲道理的人。

    当然了，道理如果用嘴巴讲的通，我就用嘴巴讲，如果嘴巴讲不通，那我就用拳头讲。

    我肯定不会做一个只会说空口白话的人，那样的人，是最没用的废人。

    “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是惭愧不如，我真的没想到，我周洪波居然是这样不堪的人，跟没想到，居然被你这个年轻人给说的，如此惭愧……”

    他说完就重重地磕头，脑袋砸到地板上，磕的咚咚响。

    所有人看着都很解气，很快，地板上就出现鲜血，显然是他把自己的脑门子都给磕烂了。

    我冷着脸说：“行了，嘴上说错了，肉体上付出代价，但是心里不悔过，是最可怕的，知道错，是发自内心知道错，自己的余生用实际行动来悔过，这才是真正的知道错了，我不需要你用什么形式来跟我说你错了，不需要，我这个人，有我这个人判断你是不是知道错了的方式。”

    周洪波抬头看着我，满脸都是血啊，他咬着牙说：“你这个年轻人……服，我服了……我周洪波服了，你，要杀，要剐，随便你，你要是觉得不解气，你，就把我送到矿区去，折磨我，我没有怨言。”

    听到他的话，所有人都摩拳擦掌，准备抓人呢，但是我却拦住所有人。

    十分严肃地说了一句话。

    “我老婆今天在鬼门关呢，我不想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