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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 结发为夫妻
    顾青竹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里面水波流转,满满的情意仿佛要溢出来,她心跳加速,砰砰地仿佛听见捶鼓般的声响,她的脸一下子红,粉嫩柔美赛过三春桃花,圆圆的杏眼水润灵动。

    她的娇俏引得慕锦成心下难耐,他闭眼在她唇上吻了吻,软的,甜的,有一点点茶的清香气息。

    他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轻啄,顾青竹的耳尖就已经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她咬唇娇嗔:“大白日的发什么疯,一会儿右玉她们进来,看见了成何体统!”

    “我只是不想一整日不见你!”慕锦成伏在她颈窝里,恹恹地说。

    顾青竹心里一窒,软得几乎要化掉,嘴上却是不依,佯装强硬道:“一个大男人能有点出息不?粘着女人算什么!”

    “有出息的男人都不爱媳妇的吗?”慕锦成偏了下脑袋,热热的男人气息,呼在她的脖子上,瓮声瓮气地说。

    慕锦成来自现代,说这些本不算什么,可在顾青竹的眼里,平日里哪有人将情啊爱啊挂在嘴边说的,她一听这种闺房私语,且两人姿态暧昧,她一个姑娘家早就招架不住,缩了缩脖子,脸上更热几分。

    她的耳朵生得轮廓分明,耳垂圆润,这会儿红的像一枚熟透的果子,慕锦成忍不住一口含了,见她不语,遂惩罚性地轻咬了一下。

    “嘶。”顾青竹全身颤抖酥麻,连声音都软糯了,“别闹!”

    她的声音透着别样的慵懒,分明是极诱惑的,这让慕锦成愈发意乱情迷,他急于求证:“青竹,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

    “嗯……”顾青竹神思恍惚,已然不能思考,只能遵循本心。

    她与他,从偶然相遇到后来的种种,如今又日日相对,潜移默化中,顾青竹对他到底有情的,只是在理智面前,她更想做自己的事情,不愿承认罢了。

    她的呓语仿佛邀请,慕锦成如同得了特赦,他的吻密密地袭上来,从额头到眉眼,一点点往下。

    顾青竹眉眼低垂,睫毛微颤,像暖风里伫立花间的蝴蝶,妙不可言。

    就在满室春意流淌的时候,突然出了一个煞风景的声音。

    右玉在门外说:“爷,少夫人,茯苓姐姐来说,夫人院里准备了晚饭,让你们早些过去。”

    粉色泡泡瞬间爆裂,慕锦成气得只想撞墙,他哑着嗓子,恨恨地说:“我不饿,不……”

    我的娘啊,啥时候不能吃饭!偏这会儿,他眼皮子底下的媳妇还没吃上,您老人家还要不要抱孙子了!慕锦成腹诽。

    顾青竹一把捂住他的嘴,定了定神道:“我们这就来。”

    右玉似乎听出他们声音的异样,赶忙说:“我……我去准备热水。”蹬蹬蹬,脚步声很响地离开。

    完了,被她知道了。

    顾青竹杀人的眼刀飞过来。

    本想再腻歪会儿的慕锦成只得讪讪然地起身,把盖住顾青竹的锦被拿开,没话找话道:“我娘也真是的,不是刚一起吃了午饭嘛。”

    顾青竹坐起来,捂着脸缓了缓,待面上的红潮退下去道:“我帮你把头发梳一梳。”

    她常看右玉帮他梳头,渐渐也能简单地给慕锦成束发,慕锦成自然更愿意享受她的照顾。

    为他束发别簪,又整理了床铺,两人洗脸匀面,一切如常后,方才让右玉进来帮顾青竹绾发。

    右玉自是半句话不敢说,连眼光都不敢乱瞥,只专心给顾青竹簪了发髻,再戴上镶宝嵌玉的整套首饰。

    收拾停当,慕锦成伸手挽她,极自然地握着她的手道:“咱们走吧。”

    她细细指节上的薄茧不知几时悄悄消失了,握在他大掌里的只有细腻滑~润。

    此时,外间暮色四合,两个小丫头在前面掌灯,右玉跟在他们身后。

    及到朝晖院,西府的女主子罗霜降居然也在,能让她放下三生酒楼晚间的生意,实在罕见。

    四人入座,卢氏今儿因着慕锦成终于要去管铺子,心情极好,不时给他们搛菜,罗霜降大概也在卢氏这里得了消息,也跟着高兴,将两个小的面前的盘子堆得满满的。

    慕锦成放下筷子,无奈道:“娘,罗姨,你们再堆,我都没法吃了!”

    “不急,不急,慢慢吃,私学的饭食是不是变差了,我瞧着你都瘦了。”卢氏心疼儿子,但见没地方堆了,只得作罢。

    “哪里瘦了嘛,在私学,我们大多时候都是青竹自己做了吃。”慕锦成咬了口烤鸡肉说。

    “那还行。”卢氏满意地点点头,转而笑着说,“我正和你罗姨讲,过几日到慈恩寺上香,你们去不去?”

    慕锦成摇头道:“我们明儿要到聚宝钱庄,后日约了看赏赐的山林,再往后都得学管铺子,恐怕没时间的。”

    他这会儿恨不得立时学会管钱庄,好早些和顾青竹在一起,哪里肯浪费时间。

    卢氏听了他的话,不但不恼,反倒笑了:“这样好,这样好,你们的赏赐山林在哪里啊?”

    顾青竹放下筷子道:“我们也没去过,只是在县衙看过域图,瞧着离顾家坳近,距慈恩寺约莫也不远。”

    “弟妹,我们不若也后日去吧,刚好同他们一起。”卢氏转头看罗霜降,笑眯眯道。

    “我听嫂嫂安排。”罗霜降面上飞起一片红霞。

    慕锦成见她如此,狐疑道:“这会儿不年不节的,娘和罗姨为啥要去慈恩寺?”

    卢氏瞪了他一眼,遮掩道:“小孩子家问这些做什么,拜菩萨只讲心诚,哪里还分年节!”

    慕锦成不满地嘟囔:“我早不是小孩子了!”

    “那你赶快生个小娃儿,你当了爹,就不是小孩子了。”卢氏掩嘴笑。

    慕锦成哑然,随后说:“我们后日要进山兜一圈,看看界桩,万亩山林很大,路上大约不好走,得赶早去。”

    卢氏倒是没有勉强:“你们多带些人先去,我们迟些,在寺里烧香吃斋,再等你们一起回家。”

    边吃边说,四人吃了顿高高兴兴的晚饭,又坐着喝茶说了会儿闲话,方才散了。

    入夜,蕤华院中,两人安寝,他们在私学时是分开睡的,这会儿隔了十多天又睡在一张床上,加之下午的事,两人多少有些不自在。

    慕锦成放下帐幔,赤金珠柔和的光,影影绰绰映进来。

    “青竹,你睡了吗?”慕锦成看了眼,离他远远的,蜷成一个大蚕蛹的顾青竹说。

    顾青竹依旧背身睡着,轻声道:“明儿聚宝还不知什么情形,只怕有的折腾,还是早些睡吧。”

    下午的时候,她几乎神昏意迷,把自个要离开的事给忘了个彻底,这会儿,她很怕慕锦成缠上来温存,到时,她该怎么选择呢。

    慕锦成晓得这会儿她紧绷着,自不敢造次,只悄悄摸摸她散在枕头上的乌发:“我睡不着,你和我说说话吧。”

    “说什么?”顾青竹心里乱,也睡不着。

    “爹说,让你出去管铺子,你就不用困在内宅了,是不是可以不走?”不知不觉中,慕锦成的语调就多了哀求。

    “经过今儿的事,我不知道能不能管好慕家偌大的产业,我本心里更想回顾家坳去,虽说苦点,但没有这么多算计。”顾青竹实话实说。

    “顾家坳有那么好吗?”慕锦成低语,将她的长发缠在手上,滑滑的,像一匹上好的黑绸。

    顾青竹盯着帐幔上的暗花,用眼光描摹:“那里是我长大的地方,有爹娘和弟妹,还有桑园茶园,若不是我爹一定要我嫁给你,我这会儿正忙茶园呢,头茬春茶该冒尖了吧,去年我已经能炒出秋茶,春茶自然也是可以的,只是,可惜……”

    顾青竹语气里满满的失落,她心里盘算了下日子,离清明不过十来日了。

    慕锦成心里一酸,自个在这丫头心里到底算什么,连一片茶叶都比不过,可她下午的时候,分明应了他呀。

    两人一时无话,沉默良久,顾青竹只当他睡着了,却听他呢喃:“青竹,你若走,带上我好不好?”

    一股热热的水汽涌到眼睛里,顾青竹用力眨了眨,生生憋着,她闭上眼睛假寐,他的话,让她怎么回答,她难道把慕家养尊处优的三爷拐去穷乡僻壤过活!

    慕锦成见她不说话,以为她熟睡了,遂隔着被子将她搂过来,在她侧脸上亲了亲,低下头,抵着她后背道:“丫头,你在我心里下了蛊,我离了你,活不成的。”

    顾青竹一瞬间全身僵硬,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来,他对她满怀情意,从不遮掩,她不是傻的,点点滴滴中早就感觉到了,只是,他情深如此,令她始料不及,也让她难以抉择。

    经过这些日子,她毫无疑问地动摇了当初撒手离开的想法,可她想在茶叶上开辟新天地的心从来没有变过,面对他炙热的情感,叫她如何鱼与熊掌,兼而得之?

    慕锦成搂着她睡了,不一会儿就呼吸绵长,顾青竹慢慢转了身,细细端看近在咫尺的男子,他生得极好,谪仙一样的人,剑眉凤目,面如冠玉,细若白瓷,纵使睡着,也难掩他的俊美,她微微低头,正看见他把他们长发的发梢结在一起。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她伸手摸摸他的脸,细长的手指摩挲眉眼,他舍不得,她何曾舍得!

    “青竹!”梦里的呢喃。

    “嗯。”清醒的回答。

    顾青竹在他怀里寻了个舒适的位子闭上眼睛,如果注定要分离,且让她偷这一刻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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