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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 天天这样
    “爹,我晓得了,您保重身子,遇着天气不好的时候,就别出门了。”顾青竹背着包袱,站在他们面前,接着又半蹲下身子,搂着弟妹说,“青松,阿姐在南苍县等你,还有青英,要听大人的话,别淘气。”

    “嗯,阿姐,大姐夫说我是大姑娘了,我没哭。”顾青英用力抹去眼泪。

    “去吧,别让他们久等。”顾世同望了眼院外整装待发的几人。

    “嗯。”顾青竹起身。

    当她往院外走去的时候,顾青松突然说:“阿姐,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姐信你!”顾青竹不敢回头,她的泪已经下来了。

    慕锦成悄悄将他的棉帕子递给她,又将她扶上如风,而后翻身上马。

    慕绍台又说了几句告辞的话,众人骑马离开了顾家坳。

    因着之前,熊永年已经遣人回来报了信,慕府上下一片忙碌,及到未时末,慕锦成带着顾青竹回来时,就看见门口的婆子丫头站了一堆,都伸头焦急地等着。

    他们两人回府,最忙的自然是蕤华院的右玉,院里虽每日打扫,她仍不满意,又让小丫头们将各处又擦拭一遍,就连角角落落也不放过,屋里更是换了个遍,到处都是簇新的,她还特意到风园花圃向二巧要了十多盆火红的茶花摆在院中,红彤彤一片,显得十分喜庆。

    春莺早早带了小丫头在大门处候着,见着两个主子,立时打发小丫头回去报信。

    “少夫人。”春莺迎上去行礼。

    顾青竹扶住她:“春莺,你手怎么这么凉,在这里等久了吧。”

    “少夫人回来了,奴婢等多久都不算久。”春莺说着,眼中有了水汽。

    “别在这里站着了,咱们回去吧,奔波了一路,让你们少夫人歇会儿。”慕锦成微微扶着顾青竹的腰。

    他还记得她上次学骑马,时间长了,走不了道,如风是匹高大的马,这次路上又赶得急,颠簸了一路,只怕牵动旧伤不舒服。

    主仆三人回到蕤华院,右玉领着丫头婆子跪了一院子。

    “这是怎么了,搞这么大阵仗,好似我们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慕锦成一脸淡然的笑。

    右玉在蕤华院年头最长,又是持重的大丫头,这会儿却有些忍不住,颤着声道:“奴婢恭迎爷和少夫人归家!”

    顾青竹上前搀扶:“右玉,你快起来,都是我不好,当初我负气离开,老夫人夫人没有为难你们吧。”

    右玉起身道:“都是奴婢未尽心,纵有责罚,也不敢有怨,所幸今日少夫人回来了,还容奴婢将功补过。”

    慕锦成打断她们主仆:“快去准备热水吧,让少夫人去去乏,我们一会儿还得去给祖母母亲请安。”

    “是,奴婢这就去。”右玉领着众人退下,自去忙碌。

    顾青竹放下简单的包袱,坐在铜镜前,春莺帮她拆了头发,重新回到这里,顾青竹陡然发觉,屋里的窗纱窗帘应季改了鲜嫩清爽的颜色,就连床上厚重的帐幔也换成了轻盈飘逸的纱绢,床上铺盖虽仍是大红色的,却另选了鸳鸯戏水的被面。

    只是这屋里流转的气息仍是她熟悉的,墙上的莲花灯,书橱里堆着的书,以及那个粗陶罐子还原封不动地放在原位。

    顾青竹散了头发,脱去外裳,春莺将月白里衣递给她。

    浴桶里特意搁了玫瑰香露,泡着解乏又舒适,顾青竹微微眯了眼睛,一路颠簸的酸痛,这会儿松快了些。

    待顾青竹在外间擦头发的时候,慕锦成去冲了个澡,转眼就出来了,自个换了外裳,由右玉帮他束发,春莺则忙着给顾青竹梳妆更衣。

    及到傍晚,两人由右玉春莺陪着到松芝院给寇氏请安,隔了会儿,寇氏带着慕婉成来了,各自行礼说话,今儿,罗霜降难得丢下酒楼生意,陪着慕绍台同来,斗茶大会在即,慕绍堂最近十分忙,却也赶在天黑前回来了。

    一家子团团坐,寇氏看看身边围绕的子孙,问慕绍堂:“明成如今怎样了?”

    “谢母亲关心,明成伤口大好了,只是还没有痊愈,尚不能出行。”慕绍堂恭敬地回答。

    寇氏点点头:“过会儿,将我收着的老参送一棵给他补补,这孩子吃苦遭罪了。”

    慕绍堂赶忙站起来说:“老参,娘留着自用,年轻人用不上,你上次给他那些足够了。”

    “你既这样说,我就让琳琅另寻些送他,你坐吧,难得家里人这么全,咱们开饭。”寇氏挥挥手。

    琳琅带着几个大丫头上来布菜盛汤,一家子其乐融融地吃饭,对之前的事半句都不说,仿佛从未发生过,顾青竹心里讶然,寇氏记挂伤了的慕明成,却只字未提往日十分宠爱的宋允湘,今日家宴也没请她,想来是真的寒了心。

    吃了饭,众人陪着寇氏说了会儿话,见天色不早,便告辞了。

    出了松芝院,慕绍堂叫住慕锦成夫妇:“今日,你们且歇一日,明日一早到书房来。”

    “是。”慕锦成规规矩矩应了,顾青竹跟在后面行礼。

    慕锦成如今虽打定主意和顾青竹一起做事,但二十年来,藏在骨子里对慕绍堂的畏惧却半点不曾消散,故而,对他的话十分怵。

    两人回了蕤华院,顾青竹卸妆更衣,慕锦成半倚在桌边喝茶看她。

    他的眼神脉脉含情,连春莺都感觉到了,她很快退了出去,顺手关了门。

    “晚间别喝茶了,一会儿夜里睡不着,耽误明早的事。”顾青竹散着头发,穿着月白里衣,走到他跟前道。

    “嗯。”慕锦成果然推了茶盏,站起来脱外裳。

    顾青竹弯腰铺了两个被筒,她先上了床,在里头半倚着,抬眼看他:“这往后一日日热了,右玉只怕要收起一床被子,这可怎么办?”

    慕锦成想了想道:“我隔日想个法子将软榻要回来,咱们仍旧分开来睡。”

    “祖母和母亲只怕是不肯的。”顾青竹躺下,摇头道。

    “青竹,这次若是能在斗茶大会上拔了头筹,我求爹让你专管茶行,你想做蒸青还是炒青都行,咱们是成了亲的,以后要一辈子在一起,总要生孩子……”慕锦成侧身看着她,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下去。

    两人近在咫尺,声音再小,顾青竹也听得清楚,一张俏脸瞬间红透了。

    “晚安!”她飞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就想缩到自个的被子里。

    慕锦成愣了一下,想起自个昨儿为讨一个吻说的话,居然被她当真了,心里热流一动,快速伸手揽过她,薄唇覆上去,一点一点品尝美好。

    他之前喝醉用强亲过顾青竹,她那时拼命反抗,远没有今日这般温顺甜美,她身上一直有淡淡的茶香青草的清新味道,唇间亦是,让人贪恋不已,舍不得放开。

    慕锦成的手依随本心,隔着薄薄的里衣抚摸顾青竹的背脊,她太瘦了,紧致的肌肤下能感受到一根根肋骨,这让他很心疼,之前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肉,被这些日子又折腾没了。

    他的吻愈发温柔体贴,顾青竹从没感受过这般奇妙的感觉,天旋地转又意乱神昏,她软软地偎在他宽广的怀抱里,像一条干涸了的河里的鱼,紧紧攀附着他的臂膀。

    慕锦成感觉到怀里人好似不会呼吸了,他赶忙松开她,抵着她的头,笑道:“傻丫头,吸气!”

    新鲜的空气涌进来,顾青竹眨了眨水眸,犹有些怔怔地看他。

    “笨蛋!”慕锦成在她唇上又吻了一下,牙齿一碰,轻轻噬咬那片柔软。

    顾青竹被他磨疼了,神思回笼,低呼:“痛!”

    慕锦成忍了忍心中火热,这丫头在这上面太迟钝了,也许是早早失去母亲的缘故,对床笫之事完全一窍不通,这还得他慢慢引导,以免日后生惧,反倒不美了。

    “睡吧。”慕锦成给她掖掖被角。

    顾青竹有些羞赧地问:“我们要天天这样吗?”

    “那当然了!”慕锦成毫不犹豫道。

    以后,还不止这些。这半句,他留在心里说。

    “可我们之前……”顾青竹揪着被子,不好意思说。

    慕锦成顺了顺她的头发:“你以前总说要走,我若像今天这般,岂不是强人所难,禽兽不如,如今,咱们要做长长久久的夫妻,自然要亲密些。”

    闻言,顾青竹缩了脑袋埋在被子里,慕锦成将她整个抱入怀,呢喃低语。

    外间月影移动,有低低的虫鸣,微风穿过窗棂缝隙,轻轻吹拂低垂的轻薄纱幔,淡淡的赤金珠的光晕映进来,穿着月白里衣的两人相拥而眠,乌黑的头发交缠披散在枕上,一时没法分清是谁的,大红被面上,一对鸳鸯活灵活现,戏水荷叶间。

    第二日,慕锦成很早就醒了,窝在他怀里的顾青竹睡颜恬淡,呼吸绵长,他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抽身起床,隔了会儿,蕤华院的小园子里传来舞剑练功的声音。

    顾青竹的睫毛微颤,她的手在身旁下意识地摸了摸,没有人,她一下睁开了眼!

    瞪着绣着繁复花样的帐顶,顾青竹有一瞬间的愣神,隔了三五息,方才想起,他们昨儿回了慕府。

    昨儿晚上的亲密,突然蹦进她的脑子里,她拍拍又有些起热的双颊,掀开被子起床。

    “春莺,爷呢?”顾青竹隔着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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