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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呈堂证供
    只是不久以后又传来消息,称赈灾的饷银在渡黄河的时候不甚沉船,银子全部都撒在了江上,又因为黄河水急下不得水底去搜索银两,所以那数万两的赈灾银就这样从户部的账册上被人消声灭迹了。

    苏辞墨越看越是觉得生气,当时他的父亲不过是一个户部小官员,只是负责记录账册,也不知因何缘由竟然得罪了那背后之人,所以非要将他给治罪成了那赈灾款最后的罪魁祸首。

    苏辞墨越想越气,差一点就将那张纸给捏的粉碎了,还是陈风有些看不下去,上前轻轻地推扶了苏辞墨一下,她才晃儿从那噩梦中醒了过来一般,立即松开了那信纸。

    苏辞墨终于得到了有用的消息,觉得这个法子行之有效。于是接下来的两日,苏辞墨又去了杏花楼两次,并且每次都从那杏花楼里换了一些有用的情报。

    现在苏辞墨的手里也有了足够的证据,她要进宫去找一些人作为证人,到时候作为她的呈堂证供之人。

    很快,日子便到了皇上交代她的举证苏清风清白的最后一日,苏辞墨这早早早的便收拾了,穿了一身干净的官服,然后便坐上马车去朝中上早朝了。

    早朝上,皇帝也记得这日是最后期限,所以一上朝便开口问苏辞墨,调查的结果如何了。

    苏辞墨立刻出列,并且给皇帝深深的鞠了一礼道:“回陛下!微臣已经找到了足够的证据证明我的父亲苏清风是清白的。”

    皇上一听此话,顿时面上有些惊讶,但是也并不明显,只是看起来眼睛瞪大了几分罢了。

    “哦!?确有此事!?那你就在这里给朕和诸位爱卿说说看吧。”皇上一脸慈笑说道。

    苏辞墨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皇上,臣,敢问,这赈灾银的案子如何能牵罪到一个户部大臣的手里的!?请问,在座的各位都知道吗!?”

    苏辞墨一脸严肃的神色,眼神扫了这大殿中站着的诸位大臣,瞬时间,有几个老臣便一脸戾气的眼神不善的向苏辞墨打量了过来,然后说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当年,不是你父亲故意要跟外贼联络,将朝廷下发赈灾银的事情沟通了山间的劫匪,然后在运着赈灾银的车队路过那十里亭之时故意跳出来抢掠走了一部分赈灾银,如何便又有了那罪责!?”

    那个老臣看起来面色红润一副生气的样子,苏辞墨顿时无奈,然后说道:“那么,你们又是怎么发现的这件事的确是我父亲做的呢!?”

    拓跋恒眼神带着三分惋惜,七分痴愣的看着那苏辞墨,心里突然就开始突突的跳了起来,感觉她的每一句话好似都牵动了拓跋恒的心脏一般,让拓跋恒有些难受。拓跋恒亦是不知自己这是突然怎么了,于是他立刻伸手捂了一下自己的左胸,想要看看是不是生病了。

    他刚刚只是不由得在心里疼惜了一下苏辞墨而已,没想到心跳就会变得如此之快。

    “怎么确定!?如果你们苏府没有搜到那赈灾银款,还是数十箱的巨额,你父亲又怎么肯认这件事的确是他所为呢!?”那个老臣继续说道。

    这件事在朝中已是人尽皆知的了,所以那老臣说与不说,这朝中的老臣们皆是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知晓这背后的事的确最后连宗人府也确认了的确是苏清风所为的。

    苏辞墨一听那老臣的话,唇边荡起一抹不太阳光的笑来,然后她那清亮好看的眸子里带出了三分阴毒七分直率的看向了那老臣说道:“你们之所以那般确信,是因为你们都被一个人蒙蔽了耳目!而那个人便是内务府,专门负责与户部联合发放赈灾银款的刘卿,刘大人!”

    “你休得胡说!?简直就是信口雌黄!我刘卿身为内务府大卿,为朝廷兢兢业业恪守本分!怎么可能做得出你所说的那种事!苏辞墨!你休在胡说八道!”刘卿听闻苏辞墨指认了他当即便面色不悦的跳起脚来要过去找苏辞墨的不痛快了。

    此话一出,顿时朝中的众位老臣们皆是发出了许多的唏嘘声来,好似大家都不敢相信一般,然后一个个的都面面相觑的在底下说了起来,顿时皇上面色一冷,便立刻出声喊了一声肃静。

    顿时大殿上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安静,然后皇上才继续问苏辞墨道:“为何你会直接将这矛头指向了那刘卿大人!?虽然他是负责发放赈灾银款的人,但是他在朝数十年,丢银两的事情是少之又少的,反倒是不过是过了你父亲这里一次,这赈灾银款便全数不翼而飞了。这件事你又作何解释呢!?”

    刘卿还欲出口解释,可是却被皇帝派去他身边的人给拦住了,那人守在刘卿的身边生怕他一个太激动会当庭对苏辞墨出手。刘卿见皇上下了狠心要让那苏辞墨把这案子给审清楚当即也没了办法,也不能当庭做出太过了的反抗,只怕会落一个不好的影响来。

    苏辞墨倒是看也没看那边恶狠狠的看着她的刘大人,而眼神是一直瞅着皇上的,皇上也发话质问苏辞墨,显然还是对这苏家的父子两说的话都不大相信的,于是苏辞墨继而说道:“皇上,苏辞墨既然敢指认谋害了我父亲的人便是刘卿,那么我手里一定是有十足的证据的。”

    苏辞墨说罢便从袖口里拿出了一本册子,然后她将那册子一下子拿在手里扬了起来,很快,那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就急急走了过来将那本册子给拿走了呈到了大殿上皇帝的面前去了。

    “皇上,这是宫门口记录朝臣们出入的册子,您翻看这册子的九月十七,是不是发现,这本册子的九月十七日被人撕毁了!?”苏辞墨眼神深奥,嘴唇带着淡笑说道。

    皇上依言,看了看那册子的封面,这册子的确是宫门口记载着官兵出入的册子,而这本子上记载的年便是那年西南腹地闹灾荒,他派去了数万两的饷银赈灾,结果在路上全数丢失的那一年,也是苏辞墨父亲被判死牢的一年。

    “哦,的确是少了九月十七的这一天,好似被人撕去了。”皇上翻看了一下,却看的确是不见了一页,那一页的残叶还在,只是不见了中间记录文字的地方。

    苏辞墨面上一笑,然后继而说道:“因为,这九月十七便是赈灾银第一次在城外十里坡丢失的日子。这一日,兵部侍郎王潇大人带着兵符私自出宫去了军营中,还说带人上山剿灭皇宫后山中整日狂吠不止野狼,以帮助杨妃娘娘安定心神。当日他几次出宫,这册子上都有记载,结果王潇大人心中胆寒,害怕自己谋划的事情败露,便私自将这册子拿走撕毁了那九月十七那一日的记载。其实这本来的一页上应该记载着他去了兵营一趟的事情。”

    皇上面色一凝,有些不高兴的看向了苏辞墨继续问道:“那他调兵两千,又有何用处呢!?”

    “皇上,您忘了,那一日在山上不知有没有野狼的出没,但是,一支数量庞大的山匪群却是出现在了十里坡,那些山匪们一个个传闻都穿着黑衣带着黑色面罩,一个个看起来凶蛮无比,拿刀杀人如同打狗一般轻松矫健。试问,有这样的身手不是咱们兵部的各位精兵良将最为相似,还有谁呢!?”苏辞墨背着手站在殿前的位置分析道。

    皇上一听这话,顿时便越发觉得苏辞墨说的话不是完全的不可信的,若是这王潇没有做这件事,那么他何必又要自损名节的把这记录出入的名册给撕去了这一页呢!

    “好,你继续说,如果这十里坡不是你父亲所为,那么又跟刘卿大人有何关系呢!?”皇上一副认真的神色,拿起旁的八宝盖碗茶喝了一口。

    苏辞墨笑了笑,继而才说道:“这件事是刘卿大人亲自使人所做,我的证据,他现在就在殿门外候着了!”

    顿时,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所有的人全部都是一脸好奇的神色将眼神朝后面的宫门口望去,连皇上也朝着那亮光的入口仔细的瞅了一眼。

    “传!”皇帝伸手吩咐道,很快那太监便高喊了一声“传证人入殿。”

    很快,一个穿着有些褴褛的老人便走了进来,顿时朝中的各位臣子们皆是一愣,眼神奇怪的打量着这个人,这人看起来跟城外的叫花子没什么不同的,不知苏辞墨是在哪里找到了这样的一个证人的。

    “卑职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那老人干哑着嗓音说道。

    顿时皇上一惊,他眯眼也仔细没看出来这老人到底是谁,但是大臣的群中却是有个别人,眼中漏出了几分惊惧的神色来。

    “这,好似是那负责押运赈灾银两去江南三省,结果死在了黄河中的齐大人啊!”有一个老臣,声音十分小的说道。

    顿时大家都一副惊奇的神色朝着地上跪着的老头看了过来。

    “起来吧,说一说,是怎么回事的!”皇上吩咐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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