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怪的是，那画像和救回来的季笙，乍看根本不是一个人，但，又隐约有些说不上来的相像之处，古怪的很。

    也可能是现在的季笙太瘦了，没点皮肉。

    视频居中的男人五十岁上下，身形中等，头发浓密，浓密得过头了，双手紧张交握身前，对着镜头，脸色严肃地说：“可以确定的是，她逃走时打破实验室的母液培养皿，众所周知，用母液攻克癌症一直是我司重点研究的方向，母液研究已取得初步成功。未经转换的母液病菌具有很强的血液传染性，她极大可能已经感染，若在公众场合见到她，请尽量远离，并尽快报警或拨打我司热线举报，感染母液病菌会使人神经麻痹，从而失去理智，行为失控，千万不要相信她说的话，也不要给她提供任何援助，以免被她传染和伤害。”

    旁边年轻些的基因公司员工接话：“根据警方最后搜索范围，她最后消失的地方在墨玉山与神女山之间的林场，我司欢迎广大群众提供线索，若线索有效，我司将提供丰厚奖赏。”

    有女记者问：“方教授，我们刚得到消息，林小姐半年前被查出精神分裂症，请问一个已经被查出精神分裂症的人，公司为何还在用她，还允许她继续上班？患有精神分裂的人感染母液病菌，是否会更危险？”

    方雄伸手擦擦额上的汗，有些窘迫：“危险肯定是会更危险的……其实，是林小姐坚持自己精神没有问题，坚持是精神科医生误诊，坚持要来上班的。我们承认，林小姐在母液研究这块，是公司必不可缺的人才……”

    新闻到此结束，重播。

    ——

    市中心，方雄和几个部下避开众媒体回到总部大楼内，搭乘电梯上楼。

    电梯上到高层，回到办公室，几个部下神情惴惴，谁也不敢先说话，只看着方雄慢慢从裤袋里摸出手巾擦汗。

    先从脖子，再擦到额头，擦着擦着，方雄头上浓密的头发松动，他伸手移了移，怎么都移弄不好，随后烦躁地取下浓密假发丢到办公桌上，露出毛发稀稀拉拉的秃顶。

    待转过头来，那张在媒体面前畏畏缩缩的脸，布上凶狠，在那稀稀拉拉的毛发之下，更显得人猥琐阴毒，看着几个部下，满口恶气：“再找不到人，你们个个都别想好过。”

    几个部下中，长相俊朗些的，在新闻中透露警方搜寻消息的那位叫韩阳，上前道：“教授先别动气，人确定在慕家林场丢的，现在棘手的是海湖庄园，慕以南惹不得。”

    “废物，你以为我不知道她人在海湖庄园？你以为我开这新闻发布会目的何在？”方雄不耐烦地踱步，“个个都是废物，滚出去。”

    办公桌上的座机适时响起来，方雄接起，听到那方声音，他凶恶神色马上又收敛，一手握住话筒收音端，回头瞪站着的几人：“还不滚？”

    韩阳几人走出办公室，带上门时听到里面传来方雄缓和讨好的声音：“阮主任，我都照您说的去办了，接下来就看……”

    几个同事跟韩阳往电梯间走，他们都是研究部的，平时主要对方雄负责，在方雄手下做事多年，早习惯方雄的恶气，早被打压得麻木了。

    但，终究是个人，都有些脾气，暗里骂方雄势利小人，欺下畏上。

    有人略有些埋怨地对韩阳道：“韩哥，你说方教授开这新闻发布会有意义吗？B区这事不是该严严实实地掩着么？毕竟母液研究也掩了这么多年，媒体都是狗鼻子，万一被他们发现……”

    韩阳瞪他一眼：“掩什么了？你倒是说说，我们都弄不太懂的事，既然上头让开发布会，就不怕被发现，只要把人找回来就行了，这么多年，媒体不敢碰B区，眼下也不会去碰。”

    一人小声道：“韩哥，那……林小姐，真是精神分裂啊？她在B区的事，到底怎么回事？韩哥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