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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她可真狠啊
    天刚放亮,季笙自觉到堆肥房去上工。

    先把破洞补上吧。

    工具房里有水泥,草场边有石砖和沙土,她用推车拉来石砖沙土,破洞前就地搅拌水泥,开始砌墙补洞,有条不紊。

    清晨的庄园草露晶莹,空气清冽,昨夜大风。林场边有草木枝桠被风折断痕迹,陆续有林场草场的维护工人出来收拾,见季笙在那耐着性子砌墙。且砌得有模有样,个个惊叹。

    慕以南让人早些送来文件,早早处理公务,他浑身上下收拾整整齐齐,丝发不乱,除脸色略显苍白。他神色淡然,看不出是个受伤的人。

    左边肩伤昨晚已处理过,隐隐传来痛感,这种程度他能忍受。

    听说季笙大清早去堆肥房砌墙,他冷笑,她是想当昨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想起胸口被她踹的那一脚,以及她对待那闯进来的人,半分钟把人收拾成那样,他握紧签字笔。

    罗仝去看过那人,回来跟慕以南摇摇头:“鼻青脸肿,昏睡还能流涎痴笑,我看就算醒来也要成个傻子,什么也问不出。你发现没有,褚克、紫竹也这样,季小姐她把人致残致疯就是不致死,可真狠啊。”

    确实,有时受尽折磨活着比痛快死要遭罪多。

    也只有受尽折磨的人知道怎么折磨人。

    慕以南说:“别放松警惕,我受伤的事除你和阿森。不能再让更多知道。他们折了一人在我们手里,又被我们伤了一人,想来会消停几天,但很快会有更大动作。”

    “你受伤的事除我和阿森,还有季小姐知道,她会不会……”

    慕以南顿了下,脸色不太好:“我来跟她说。”

    ——

    林场南边过去的荒村,寥寥几间旧屋,靠近荒林和湿地。经东面吹来的带重湿气的海风常年吹着,大部分受潮,外墙长满青苔,白天看着不像屋子,倒像茵茵荒坟。

    荒村最偏远一处屋子,屋外有口老井,羊棚里圈几只羊,墙根长半人高杂草,两间连通的瓦屋。外墙覆满青苔,内墙斑驳脱落。

    屋内临时搭起来的木板,一人躺在上面,大腿上的枪伤刚包扎好,整个人半死不活地逐渐清醒,看到麦克斯边挂电话边走进来。他恍惚问:“解三呢?他没回来?”

    麦克斯满目阴沉,连带眉尾到额角的盘蛇刺青上的蛇头也凶狠,撸着青光头顶:“他被抓了,也可能死了,妈的,他们已经伤了两个,剩姓罗的对付我们,慕以南是个普通人,解三竟然还对付不了。真是个废物。”

    “庄园里会不会还有其他像我们一样的人?”

    “不可能,最近紧盯着,没见人进去。”

    麦克斯不耐烦地踱来踱去。

    他们这样的人。血液异于常人,身手异于常人,相互还能察觉。像是生活在同一片林子里的狼,有各自的地盘和阵营,平时互不侵犯,近了就能闻到味。

    根据阮琳那边收集的情报,慕以南身边有三个,要是有新加入的,他们肯定有所察觉。

    躺床板上的那位想了想,神情蓦地惊恐:“麦克斯,慕以南身边不止三个,我们好像漏了一个,如果是她……”

    外面一重一轻的脚步声近了,身后。瘸腿老人端了两碗面跨进来。一身朴素的棉衣棉裤,头上缠巾,脸上皱纹如沟壑,苍老焦黑,身子看着苍老无力,声音也苍老无力:“来。两位,吃点东西。”

    放下面碗老人又一瘸一拐走出去,牵羊去林间吃草。

    大半个月,麦克斯领着几个人在林场周围蛰伏,伺机行动,嫌来回市区麻烦,又怕暴露行踪,经过村子的时候见这老头在放羊,是个聋子,又见他住的偏远,位置隐蔽性也好,就跟他借地方住下来。他另给钱老头,平时让烧水煮点吃的,也仅限白天。

    老头也安分,不闻不问,只做交代的事情,照管他的羊。

    本以为昨晚能得手,离开这破地方,回去住几天高档酒店放松放松,眼下失手,暂时没法回去,阮琳在电话里疯骂那样,回去不得被削?

    阮琳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

    “你们原地待命,我给调几个人,汇合之后等我消息再动手,趁她没完全恢复,你们还有机会,这次不把人弄出来,就都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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