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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谋杀(14)
    陆之昂不假思索地答道:“刘朗是不小心踩到山崖边一块石头掉下去的,当时我在场,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你们要相信的。”

    顾晓桐问:“据我们了解,刘朗是个很小心很谨慎的人,怎么会不小心踩到石头上呢?”

    陆之昂理直气壮地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就算刘朗再怎么小心谨慎,也有意外的时候。其实,像这样的事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记得大学的时候,有次刘朗郊游的时候,也因不小心滑到山下去了,好在山不陡,没出什么事。可这次就太不幸运了,偏偏在悬崖上。”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蒙了层悲伤。

    顾晓桐问:“瞧见刘朗摔向悬崖,你做了什么?”

    陆之昂答道:“我伸手去拽,可没有拽到,只好眼睁睁看到他摔下去,那种无奈和痛苦真叫人受不了。”

    顾晓桐问:“你有没有接触到刘朗的衣服?”

    陆之昂答道:“没有。如果我抓到了他的衣服,或许他现在还好好地站在讲台上讲课。当然,也有可能我和他一起摔死在悬崖下。”

    顾晓桐问:“事发当天,你触摸过刘朗的衣服没有?”

    陆之昂诧异地问:“你怎么会问这么个问题?”

    顾晓桐沉声道:“你只管照实回答我就行了。”

    陆之昂说:“我俩是铁哥们,平时在一起的时候总喜欢勾肩搭背,所以接触他的衣服再正常也不过了。”

    顾晓桐强调句:“我说的是刘朗摔下悬崖前,你有没有触摸他的衣服,准确地说,就是早上你见到他到摔下悬崖这段时间。”

    陆之昂说:“触摸过。记得那天早上在约定的地方见到他时,我就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还顺手摸了把他的上衣,因为是崭新的。”

    顾晓桐问:“你只摸过刘朗的上衣,别的地方没摸过。”

    陆之昂不确定地说:“应该没摸过吧,不过我也不能确定,因为当时有可能附加了无意识的动作,所以自己也记不清楚。”

    顾晓桐说:“要不,你再好好想想。”

    陆之昂点点头,接着就低着头沉思默想起来,半晌才无奈地摇摇头,笑着说:“实在不好意思,警察同志,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舒畅注视着陆之昂说:“我看不是你想不起来,是故意不说吧。”

    “怎么会呢?”陆之昂一本正经地说,“不就是摸下衣服的事,又不是什么大事,我用得着在警察面前撒谎吗?”

    舒畅不信地说:“说的倒是轻巧,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

    陆之昂故作轻松地说:“本来就什么事也没有,我用不着紧张。”

    顾晓桐盯着陆之昂说:“现在你是不紧张了,不过刚才你出现了惊惶和紧张的情绪,这一点我看得很清楚,你就不要再否认了。”

    舒畅故意慢条斯理地说:“俗话说的好,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刚才你会感到惊惶和紧张,是因为你做了亏心事。”

    陆之昂先是一怔,紧接着叫了起来:“亏心事,我做什么亏心事了?哎,我说警察同志,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当心到时我告你。”

    舒畅淡然一笑:“没做亏心事,干嘛要这么生气呢?”

    陆之昂理直气壮地说:“我给你冤枉了,而且还是警察,当然很生气。我再次申明一句,刘朗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舒畅逼视着陆之昂说:“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

    “当然。”陆之昂气昂昂地说,“就因为我心里清楚,才劝你们不要怀疑我,不要再问这问那,耽搁我上课的时间。”

    顾晓桐注视着陆之昂说:“我看你是怕露出蛛丝马迹,所以才急着离开吧。不过,问话还没有结束,你现在不能离开。”

    陆之昂生气地说:“我要说的都说了,你们再问下去,我也没什么要说的。我再重申一遍,我跟刘朗的事没有一丁点关系。”

    顾晓桐平静地说:“你说刘朗是自己掉下悬崖的,那语气呢?”

    陆之昂立马反问道:“你们又有证据证明我跟刘朗的死有关吗?”

    顾晓桐说:“刘朗掉下悬崖时,只有你在场,并没有别的人。如果是蓄意谋杀的话,那凶手就是你。”

    陆之昂眼里闪出慌乱的光,愣了一愣,故作镇定地说:“警察同志,刚才你说如果,也就说明,你也不能确定刘朗是被谋杀的。”

    “没有。”顾晓桐坦率地说,“如果我们能够确定刘朗是被谋杀的,是被人故意推下山崖的,那你现在就是犯罪嫌疑人,接受的是审讯,而不是问话了。”

    陆之昂轻松地说:“行,既然这样,那我就没理由再呆在这儿了。”说着就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做出副准备走人的样子。

    顾晓桐一脸严肃地说:“还没宣布问话结束,你不能走。”

    陆之昂立住了脚,绷着脸说:“警察同志,麻烦你快宣布吧。”

    顾晓桐把眼光移向支队长,在向他请示。

    杨建刚略微沉吟了下说:“行,那问话就至此结束好了。”

    顾晓桐眼里露出丝诧异的神情,想说却又没有开口。

    舒畅看着支队长,问道:“真的不用再问了?”

    杨建刚说:“就问到这吧。”

    陆之昂一脸轻松地说:“好,警察同志,那我走了。”

    杨建刚严肃地说:“陆之昂,这段时间你不能外面,手机二十四小时待机,随时接受我们的问话,否则会被追究责任的。”

    陆之昂点了下头,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顾晓桐瞧见陆之昂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扭头看向支队长,问道:“杨队,你有没有从陆之昂的言词和神情中发现什么?”

    杨建刚面带微笑地说:“这话我应该问你才对。”

    顾晓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的也是,我应该向领导汇报才对。”

    “别说得这么言重。”杨建刚呵呵一笑道,“我呀,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说吧,小顾,我洗耳恭听。”

    舒畅冲顾晓桐眨眨眼,笑道:“杨队都这么说了,你哪好意思谦虚呀。别有什么顾虑,你心里是怎么想就怎么说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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