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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章 生死兄弟情
    一场三年的牢狱之灾,虽然加速了白水生对这个社会的认知,但面对丑恶的人性,他却没有能力改变,本以为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但是,现实社会却无情的击垮了他。www.83kxs.com(手机阅读)

    从琴妹仔家到罗楼那段二十分钟的路,白水生足足走了一个小时,脑子一直是昏昏沉沉的,千言万语都找不到个词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琴妹仔最后逼他走时,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也充满着保护,她永远都是把自己摆在卑微的位置。白水生恨自己那年不应该留情,应该直接了结了高跃那个杂种,恨自己为啥在派出所要把琴妹仔的事抖出来,如果高跃不被抓进去,还有可能发发善心,就不会再去害琴妹仔了,这个人的心理实在太可怕,报复心太强,一个人怎么可以坏成这样,还得不到法律的惩罚,天理何在啊。

    白水生痛心疾首,他自己也吸过毒,能想象得到这几年琴妹仔所受的痛苦和磨难,这个深情大男孩虽紧闭着双眼,却怎么也包藏不住翻滚的泪水。

    回到黄桷时,唐小芬已经在准备晚饭了,看儿子状态不太对劲,又一身烂泥,问他找到那女娃儿没有,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白水生含糊其辞,不晓得怎么说,确切的是他不敢说,白世荣也来追问,还是那老三篇,做人要对得起天地,对得起父母,对得起良心,这话听了十几年,耳朵都起茧了,老头唠叨完,又说屋头没酒了,拿了五十,叫他去打几斤白酒回来,一提到酒,白水生猛拍一下脑壳,这才想起有个约定,看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他立马抓起柜子上电话拨通了那个手机号码,一听张鸣说他已经到潼岭两小时了,赶紧撩下话筒,在屋外拦了个摩托车。

    “你去哪点?”白世荣赶紧吼到,但声音的传播速度远没他儿子跑的脚步快。

    汽车站外,这久违的拥抱时隔了近四年之久,张鸣捶打着白水生结实的肩膀,说他比以前成熟多了,而白水生哭笑不得的回应,这几年过的啥日子哦,戒毒坐牢的熬,不成熟才怪呢。

    对于潼岭这种小地方来说,这家位于县城中心地段的饭店已经算够高档了,靠窗,视野开阔,能看到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天已经黑了,绿化树上闪耀着金光的彩灯,路灯下的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时不时还能听到个把炮竹声,过年的氛围还未消尽。

    坐在大圆桌前,白水生好奇的转动着玻璃圆盘,宽敞明亮的大厅,金黄的桌布干净整洁,明明可以坐十来个人的桌子却只坐了两个,服务员拿出菜单递给白水生,一翻,鲍鱼龙虾海参啥都有,这东西连见都没见过,在黄桷街上,他见过最多的就是回锅肉烧白豆花,菜单上很多菜名甚至连都没听过,他把这任务交给了大哥。

    张鸣看都

    没看,直接跟服务员说了两个菜,红烧鱼,烧白。

    白水生苦笑着说:“别节约啊,大哥,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哪怕你就算想吃我,这条命都得给你,唉!我目前的能力最多只有这样了,再高档点就请不起了。”

    张鸣会心一笑:“既然你这么仗义,那就先欠着吧,如果以后需要我再来拿。”

    服务员一撇嘴,心想还以为来了两暴发户呢,结果来了两傻大冒,满嘴仁义道德的酒桌子话她早就听多了,这两样菜哪个苍蝇馆子没得嘛,非要来这种地方,老子莫难得给你擦桌子。

    “我说你咋搞的啊,兵没当上,到把自己搞劳改队去了,那个剃头匠说你还吃白粉,黑老子一跳,那些东西你都敢沾,没得点常识啊。”张鸣的口气宛如一个家长。

    白水生摆了摆手,无语反驳,准确的说是无地自容:“说说你吧,你好久从老坛寨走的,那矿井里的人救出来没得?”

    “不晓得,你走后没多久我也走了,后来我想想,还真怕光头佬死了,所以不敢去趟那浑水。”

    “这到也是,明哲保身,岩老头还好吗?玉帕呢?”

    “还不是那个样子,我走后就不晓得了。”

    白水生苦笑着摇了摇头,一声叹息,倒起苦水:“大哥,你晓得我毒瘾是咋个染起的不,就是岩老头屋头那草草药,还有那些干壳壳,那干壳壳是啥子,是罂粟壳,就是那次我们在缅甸打猎时你看到的那种植物,冒着白桨的那种,唉!可惜啊!中毒太深,我晓得的时候已经晚了。”

    张鸣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发出唏嘘,也只能跟着表示叹息。

    “妹儿,酒呢,上酒,来件啤酒。”

    一声大吼,白水生突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又皮笑肉不笑自我调侃:“玉帕那时说那东西叫御米壳,老子还以为是我屋梁上挂的那种干包谷壳壳呢,我去。”

    “岩老头也是一片好心为了救你嘛,但没道理啊,老坛寨很多人家屋头都有那东西,那些人有点小痛小病都吃,你也看到了,那别个咋没事?”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我也搞不清楚,回来后去当兵,结果却被部队踢了出来,丢人啊。”白水生叹气直甩脑袋。

    服务员提来一箱啤酒,瞟了个白眼问道:“开吗?”

    “开。”

    “开几瓶?”

    白水生正在气头上,愣眉鼓眼瞪着那女的:“开完,我说你是嫌老子付不起钱?还是喝不成酒?”

    张鸣摆了摆手示意她走开。

    “几年不见,脾气见长啊。”

    白水生打开一瓶酒,对着瓶子吹了一半,溢出来的泡沫顺着脖子不停地流,然后猛打了个饱嗝说:“我不是为这些事发火,我今天本来就心情不好,是相当不好,大哥,我他妈想死的心都有了,晓得我啷个这

    么晚才来接你嘛,我脑壳昏的,一下午都是昏起的。”

    “你慢点喝,又咋了?”

    “我婆娘现在也染上毒瘾了。”白水生皱紧了眉,说着又扯了半瓶,就这样,一瓶酒,两口干,见底了。

    “是不是那个啥,朱……”

    “朱秀琴,哥,老子真的想杀人,他妈逼的高跃,害完我婆娘不够,又来害我,害我坐了牢,调头又去害我婆娘,你说这是啥人啊,我他娘的上辈子是不是挖了他家祖坟啊。”

    白水生双眼通红,打了个饱嗝,长长的吐了一口酒气,却吐不出心里憋着的那一股劲。

    一个大男人这般落寞的神态,着实令人心酸,蚊子也不知说什么好了,点了支烟,给他也发了一支:“别想了,谁叫你去结识这种不三不四的人,说点别的吧,你妈回来了吗?”

    白水生点了点头,又拧起一瓶酒,咕嘟咕嘟的吞了下去:“我他妈太窝囊了,废物,废物。”

    “你妈回来了,一家团聚了,琴妹仔还等着你拯救她呢,可别再做傻事,你也不小了。”

    “我想都做不了,如果让我找到这杂种,老子非要把他狗日的宰成一块一块下酒。”

    张鸣和白水生碰了一下杯:“想不到这短短几年竟然发生这么多事,莫聊这些不愉快的了,说点别的,潼岭有啥好耍的?”

    白水生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吐了口气说:“你想耍啥子?唱歌,跳舞,台球,溜冰,看录像,哦,对了,要不去那个那个,放松一下嘛。”

    “哟,学坏了啊,小子,也对啊,你还记得那几句生死兄弟论吗?”

    两人异口同声:“一起同过窗,一起抗过枪,一起分过赃,一起嫖过娼。”说完又一起哈哈大笑起来,搞得背后端着菜的服务员妹儿一愣一愣的。

    “菜上快点,我们还要去做生死兄弟的任务呢。”张鸣也开始皮了。

    服务员白了两人一眼:“就两个菜,急啥,你那箱酒喝完了么?”

    白水生又开了一瓶酒,这次他没独自喝了,举起杯子,很严肃,很实诚,他在心头酝酿,尽管这话在老坛寨不知说过多少遍,但这是潼岭,他是东道主,地主之谊不说,救命之恩永生难忘。

    张鸣晓得他想说啥,直接打住,端起酒杯碰了过来:“少啰嗦,一辈子的兄弟,干了。”

    “好,干了,吃菜。”白水生把话吞进肚子里,拿起筷子跟这尊敬的大哥夹了一块鱼肉。

    “你莫管我,你自己吃,咦!味道还可以。”张鸣舔了舔嘴唇。

    白水生也夹了一块送进嘴里,摇了摇头:“再好吃都没得我妈和琴妹仔做的好吃。”

    “真长大了。”张鸣欣慰的笑了笑:“嘿,记得那时你说我们生死兄弟,只完成了一样,一起抗过枪,我说说不一定,万一以后还有机会

    呢,你看,这不就成了吗?”

    “那今晚我们??未必还真去耍妹儿啊。”

    “你不敢?别个说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你坐牢三年,看到过母猪没?”

    “好,别说了,陪你,人家舍命陪君子,老子今晚舍命陪婊子。”

    “哈哈,这才是老子温市人的文化,记得选点好货色。”

    “说到这,我到想起一个女的。”

    白水生放下筷子望着窗外苦笑,忽然又想起一个人来,于是深情款款的念起电影对白:“曾经,有一个赤身的女人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扑上去,等到失去以后我才追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让那个女人穿上衣服,好生珍重自己,王丽,你重生了吗?”

    张鸣朝他鬼笑:“喂,你神叨鬼叨的尿啥呢,要不等会我们两起活动一起进行?分赃,玩妹儿。“

    白水生警觉起来:“分啥赃?可别乱来啊,我现在身上担子重得很,你是不是没钱了,我身上还有点,不够的话等我回去找我妈要。”

    张鸣笑笑没说话,起身说去上个厕所。

    酒足饭饱,两人摇摇摆摆的走出饭店,街上阴风阵阵,白水生抖了抖肩,说实话,这个年他基本都没喝什么酒,一是跟农村那些三公舅爷的,一喝就没完,一喝就是满堂高论训斥人,二是坐牢出来不久,酒量并没练出来,但今天他兴致极高,是两种极端的情绪碰撞在了一起,怎么喝都不醉。

    门外,那个服务员妹儿正在小树蔸下玩着手机,张鸣朝她吹了几声口哨,然后叫白水生往马路对面走,白水生以为他要去泡妞,笑笑离开了,刚走没多远,突然听到一声尖叫,有个女的扯着嗓子大喊抢人啦,只见大哥从身边飞奔而过,还招呼着他快跑。

    白水生回头一看懵了,叫声是那服务员发出的,大哥把她给抢了,自己和抢劫犯刚才在一起吃饭,那岂不是黄泥巴滚裤裆,这不跑不行啊。

    两人延着护城河一口气跑了一公里远。

    “我说你疯了吧,还是喝高了,现在才八点多,你看这街上到处都是人。”白水生大气直喘,实在是跑不动了。

    “妈的逼,看不惯那女的狗眼看人低。”张鸣把手机丢了过来调侃到:“黄桷中学的小霸王,潼岭街上一条龙,咋怂成这副模样?还记得咱们在缅甸追那个四不像的怪物吗?那天跑了一下午,也没见你喊累。”

    白水生笑了笑,拿着手机仔细看了看,新上市的摩托罗拉998,这玩意听说要好几千呢。

    “怎么分?要不掰成两半吧,我要键盘,你要屏幕。”

    “别,这样吧,要不我给你钱,按市场价给,手机归我。”白水生实在不舍。

    “你还有钱?刚才付饭钱的时候我就看

    你没几个子了。”

    “明天啊,我回去明天给你拿来。”

    “好,我信你,兄弟,接下来呢?”

    两人同时发出诡异的笑。

    那栋七层小楼,有六层的窗户上都亮起了灯,唯独第三层的那家屋里是黑暗的,白水生自己都不晓得啷个走到这里了,前边在饭桌上,他嘴里对大哥说的那个王丽,三年前就住在这里,两人同是惺惺相惜的粉友,看到那屋没亮灯,他有些失望,不是那种失望,若是真想耍,他不会来这里,他是想看看王丽还有没有住在这,那年那次打架斗殴,应该没牵扯到她,否则,他俩就应该会在戒毒所相遇了,只是不知现在她还在吸毒没有,不,肯定在,要么死亡,要么重生,在没有外力作用的引导下是不可能戒掉的,这是王丽说的,白水生望着那楼看了一会,扭头就走了。

    这条路的尽头,就是吃喝玩乐一条街,这条路,也是三年前白水生和高跃的战场,其实那年那场战斗,根本不是势均力敌,白水生完全占据上风,是追着打,这不是武器装备的优势,而是斗志,是杀红了眼的斗志,一个人活都不想活了,那还能指望他手下留情吗?那时,想到琴妹仔一年所受的煎熬和委屈求全,白水生真的下了死手,不打脑袋,专朝腿上打,还边打边笑边喊,跑啊,你跑给老子看,高跃是不跑也要挨打,跑快了更要挨打,到最后,那杂种满身伤痕,特别是腿上,全是肿得拳头那么大的脓包,跑不动了,不敢跑了,跪地求饶,公路两边迎面而来的人都慌忙躲避闪开,一个个投来恐惧的目光,然而,没有一个人敢吱声,直到警车响起刺耳的叫声和五颜六色的闪光。

    不过,白水生在最后一刻清醒了,把这小子弄死了,自己坐几十年牢,或是抵命,那琴妹仔咋办,白世荣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慢慢地,他丢下了棍子,举起双手,闭眼等待,等待着重生,而高跃则像条狗似向警车那边爬去。

    回忆总是令人心酸,还无端自添烦恼,说今晚吧,还真不是时候,小姐都回去过年了,那地方那种灯光的颜色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要么粉红,要么黄,呵呵,白水生也有经验了,对于一个对爱情忠贞不渝的小混混,他的灵魂是干净的,是洁身自好的,但今天,箭在弦上,不得不陪这兄弟肮脏一次。

    但走着走着,白水生又慢慢停了下来,不远处,高跃那家居然亮着灯。

    张鸣走在前面,忽然发觉后边没人了,转回一看白水生不太对劲,慌忙问他怎么了。

    白水生在河堤护栏边蹲下,点了支烟,望着那屋里粉红的灯光,语气还算平和:“害我女朋友吸毒的那个杂种就在里边。”

    “那正好,走,进去看看是个啥样货色。”张鸣口气坚

    定。

    “算了,大哥,咱们换个地方吧。”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欺负我兄弟的女人,你说我能忍吗?”

    白水生几口叭得烟丝通红,丢下半截用脚使劲的揉捏:“你说的不能冲动,别的可以不考虑,但琴妹仔现在需要我,我不能再出事了,也不想连累你。”

    经过高跃那门口时,玻璃门边站着一个招揽生意的,不断献着媚眼朝这两人招手,白水生看了一眼,苦笑着摇头,做小姐也不容易啊,大过年的,是家庭破裂还是无家可归啊,每个人都有自己背后的故事,每个故事都有一把心酸的血泪史,否则,没人愿意做这种被世人唾弃的工作,好吃懒做毕竟还是极少数。

    不对,里屋还有个看电视的,好像有些眼熟,本都走过去了,白水生又退回来,定了定神,仔细一看,果然是王丽,这边门外这女的看这年轻人又回头了,又慌忙招手,王丽听到响声探出头来,细细瞧着街边黑暗中的两个身影,一下就叫出来了,然后人也跟着冲了出来,惊讶的问道:“白水生?是你吗?”

    “王姐,你怎么会在这儿?”白水生挪挪脚步又停了下来。

    “唉!别说了,一言难尽,这几年你去哪里了?”

    “坐牢啊。你说我还能去哪?”

    “什么时候出来的,在这儿干啥呢?”

    “我陪兄弟做个任务,打比赛,你懂得。”

    “滚,不学好,那进去吧,在哪里耍不是耍啊?”

    “高跃在里边吗?”白水生有些犹豫。

    王丽一愣,摇了摇头:“就那年你把他打了,阵仗闹得那么大,搞得这整条街都传遍了,从那以后就没人再没见他,可能他觉得没脸在潼岭呆了吧,你把别个的脸都打飞完了。”

    白水生这下安心了,若是高跃在里边,他是真怕自己冲动,两人并肩走进小屋,门口拉客的那女的也进来了,然后就跟张鸣眉来眼去,之后就一起拖拉着往里屋走去。

    “这发廊不会只有两个人吧。”

    “都回去过年了,还没出来呢。”

    “哦,走吧,我俩也进去。”白水生也朝王丽丢了个眼神。

    王丽噗呲一笑:“我是老板,不接待。”

    “走吧,做做样子。”

    后屋的环境已经有所改变,虽然有股淡淡的香水味,但任然掩盖不了一种特殊的气味,那床单枕头都换成花哨的颜色了,地上干净整洁,也没烟头了,床头上多了很多女人的生活用品,消炎的,消毒的,化妆的,卫生巾卫生纸一大堆,高跃确实不在这里了。

    说老实话,白水生今天确实没得心情做那种事,何况对于耍小姐,他内心是抵触的,这是跟白世荣从小的教导有关,再说面对王丽他也下不了手,拉她进来算跟大哥有个交代,这个兄弟仪式就算到位了。

    但这屋里诡异的氛围和空中飘着的那些味道却让白水生慌忙逃了出去,河堤边,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王丽看出名堂也跟了出来。

    “王姐,你还很年轻,还有女儿,戒了吧,其实也没那么难。”

    “唉!这话说得好听,做起来难啊,戒毒所不是没进过,没办法了,这辈子就这样了,说你吧,好好珍惜自己,不要老是出现在这些地方,能戒掉不容易,千万别犯傻了。”

    王丽的话让白水生很感动,他心酸的反问:“你喜欢这种生活吗?我想没有人喜欢吧,换个环境,重新来过,唉!三年前,若不是那次变故,我也可能这辈子就这样堕落下去了,当你走出这种困境之后再回头看,其实你会发现,没那么难,也没那么痛苦,真的,对了,你晓得高跃老家是哪的不?”

    王丽摇了摇头:“出来混的,名字都没几个是真的,谁还跟你自报家门。”

    “那你是啥时候接的这店啊?”

    “去年从陈洁手里接过来的,高跃走了以后,就把这发廊给陈洁了。”

    “陈洁在哪里?”

    王丽又摇了摇说:“不晓得,我也很久没见过她了,你该不会是想和她旧情复燃吧”。

    旧情复燃,哼!一提到这个女的名字,白水生就在心里咒骂,还狠狠的吐了啪口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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