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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章 柔情陷阱
    世事难料,人算不如天算,越是想象得美好的事情,失败就来得越快,结果就越是让人难以承受,命运无情地改变了白水生的人生轨迹,也让白世荣为儿子和女友悉心规划的未开画上了句号。(手机阅读请访问)

    两个月后,白水生被部队开除军籍,责令辞退,理由是体质太差,无法适应高原环境气候,跟不上高压的训练节奏,不适合从军。

    那时已是深秋,天气逐渐变冷,街上的行人全都换上了厚厚的冬装,白水生回到了潼岭,落寞地坐在街边,望着公路上最后一班发出到黄桷方向的客车,痛苦地捶打着脑袋,那一刻,没有人能了解这个年轻人身上所背负的沉重和自责,被部队开除是军人的一大耻辱,也是人生的一大讽刺,其实他已经很努力了,但训练时就是打不起精神,提不起劲,就连个两百米短跑下来都腿脚发软,战友的鼓励,还连同带受惩罚,都无法激起他的斗志,不得已,新兵训练营还送他去军区医院检查了身体,检查结果就是心率功能失常,肺活量低,无法适应藏区高原反应和强度等级训练。白水生是被劝退的,部队的回函上把原因写得清清楚楚,那传真通知早已抵达黄桷镇镇府了,他无脸回去面对父亲,也无脸面对二毛子罗剃刀,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估计现在整条街上的人都晓得了,都在嘲笑他,两个月前,刚穿上军装那会,是何等的威风和霸气,搞得黄桷整条街都晓得他参军了,都送来祝福,然而此刻却像一条落水狗似的流落在街上,他也还没做好去见琴妹仔的心理准备,现在只想喝酒,只想大醉一场,只想暴力的放纵自己。

    于是,他想起了高跃。

    那晚,高跃买了很多卤菜,又拿了瓶六十度的老白干,在那发廊后屋里边接待了白水生,为了安慰安慰这小兄弟,两人一杯接一杯,一醉解千愁。

    情绪低落,喝得又太急了,几杯下肚,白水生感觉脑袋晕乎乎的,话也多了起来,开始咒骂那帮狗日的云南仔,骂那些人断子绝孙不得好死,他把自己身体虚弱的原因完全归罪于在那矿井里遭受非人的折磨和虐待,一想到这,他又要去打电话,想问蚊子黑脸那些个狗日的丧尽天良的人到底被抓了没有,结果去外面转了一圈又醉醺醺的回来,老坛寨哪来的电话啊。

    高跃细细聆听者白水生的诉苦唠叨,也时不时的安慰几句,这更加激起了他心里的不畅,一瓶白酒完了,他起码喝了一大半,要平时早就醉了,但今晚,这酒像是在和他开玩笑似的,想醉的时候却又醉不了。最后高跃提议一起去唱歌,非要不醉不散,他欣然同意,两人在离发廊不远的另一条街找了家卡拉ok,要了个包间,高跃还叫了两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过来,说

    是助兴,其中一个进门就脱了外套,性感身材一览无余,大家一起划拳猜子做游戏,输了喝酒,那晚,白水生又在这两女人的唆使下喝了不少,神志终于有些不清醒,看高跃和她们唱歌,他也想发泄发泄情绪,但他从没进过卡拉ok,等拿起话筒才发现自己根本一首歌都不会,急得直抓脑袋,不过最终还是想到了一首,其中一个女人兴致勃勃的帮他点了,不一会,墙上大彩电画面出现了刘欢圆圆的脑袋和短短的脖子,那熟悉的字幕和音乐响起时,他又语无伦次,完全跟不上节奏,囫囵了多次,最后好不容易合上拍,刚投入感情,却又唱不下去了,那句金色盾牌热血铸就,说得容易唱出来也容易,但实施起来不容易啊,他空有一腔热血,却没地方铸就,那一刻没有人能体会他的痛苦,他哭了,一想到小时候的梦想挫败了,父亲的愿望也破碎了,两代相传的革命烟火不能延续了,这个一米八个子的大男孩,在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哽咽,着实令人心疼和惋惜。

    包厢太小不太通风又无比闷热,白水生昏昏沉沉眯了一会,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再也没有吵闹的音乐声,他感觉有些尿急,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揉揉眼睛又使劲拍拍脑壳,慌忙往厕所里奔,等放松之后回来,才觉得这包厢里的氛围不太正常,四周烟雾层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心反胃的味道,不是烟味,具体啥子味道他也说不清,细眼一看,那两个女的一个正用打火机点火燃烧锡箔,纸上冒出一股浓烟,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吞云吐雾,紧闭双眼,迷幻的表情仿似神仙,他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久了,当然明白这两女的在做什么。

    高跃则在旁边用不屑的冷笑看着她们,见白水生进来了,朝他竖起手指在嘴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要不要来点?你不是整天打不起精神吗?瞧瞧她们,这东西整了包你管用。”

    白水生大手一挥直摇头,他可不想与这些人为武,起身准备离开,但酒精的作用力却让他迈不开腿,头昏脑胀不说,这大半夜的还能去哪儿,他回来的路费还是部队卡着给的,现在剩的连开个房都不够,无奈,今晚也只能听高跃安排了,他又倒在了沙发上。

    高跃点了支烟,又甩给他一支:“没事,一次两次上不了瘾,我也吃过,现在不同样没事吗,只要自己意志力坚定,这东西根本就是小儿科。”

    白水生摆了摆手没有回话,微张着眼盯着那两女的表演,他很好奇,这东西为啥会能让人如此陶醉,如此享受。正看着,那个衣着暴露的女子苏醒过来,满脸红韵,用手当扇子在脸旁挥了挥,之后又解开一颗纽扣,看白水生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于是妩媚的朝他笑了笑

    ,露出胸脯上两坨半截白花花的,看得人血脉奔腾,面对这种诱惑,白水生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把握不住了,他不得不低下了头。

    这时,另一个女的看这小子还有些害羞,则大胆的把屁股挪了过来,还把一条腿搭在他的腿上,最后干脆坐在了他怀里,还一蹭一蹭的,又对着他耳朵说了很多刺激又血脉喷张的话,还把他脑袋按在自己胸脯上,高跃和那个暴露装的女子则在一旁助威吆喝。

    酒壮怂人胆,白水生人年轻心高气傲,酒精上脑加之情绪低落,又在这种鬼魅的场合下,几次无力的拒绝之后,最终没经得住这个女人的诱惑,他把那女的按在了沙发上之后…………竟然赢来阵阵掌声。

    激情完了,白水生脑子里也完全模糊了,那女的先是夸他厉害,这些话更让人飘飘然了,然后又怂恿他去试试桌上那玩意,他先是凑过去闻了闻,感觉没啥特别,然后又好奇的吸了几口,奇怪的是,没有像她们说的那样第一次会恶心反胃,反到觉得很舒畅,似乎连酒都醒了,接着,他又学着刚才她们的样子,把剩下的白灰给烧成了烟,吞进肚子里。

    人一辈子,有时一个决定可以起死回生,但有时一个决定也可以葬送一生,是非曲直,全在一念之间,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认识了错误的人做下了错误的决定,如果这当中哪怕只是少了一个因素,白水生的命运或许就不会那么悲催,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第二天,白水生酒醒了,发现自己还在这包厢里,起身想走但浑身无力,胃里翻江倒海,高跃和那两个女人已经不在了,他慢慢回忆起昨晚鬼使神差发生的事,立马吓出一身冷汗,怎么会这样,真他妈是个畜牲啊,众目睽睽之下,他居然和那个连名字都叫不出的女人发生了关系,关键是旁边还有两个人看着,自己虽然在社会上飘了这么久,但从小树立的爱情价值观还没偏离,这怎么对得起琴妹仔,而且,最为严重的是,他居然吸毒了,这东西的危害性白世荣从小就跟他灌输过,最后,他也只能在心里求神拜佛保佑别上瘾,然后匆匆的去厕所洗了把脸,逃命似的奔出那鬼地方。

    那个中午,白水生虽心里自责内疚,直骂自己混蛋不是东西,但精神面貌却焕然一新,趁琴妹仔放学的时间,他出现在职高门口,琴妹仔看到男友,先是一惊,突然嚎嚎大哭起来,这下救星终于回来了,委屈到了一定程度,总会找个适当的点来释放。

    白水生不明原由,抱着替她擦干眼泪,还笑话数落着这傻妞眼泪咋这么不值钱,心里却不断冒出自责和悔恨,对昨晚发生的一切更是一字都不敢提。

    两人身上都背着沉重的包袱,但谁也不敢开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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