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第34章 重温初恋
    同昨晚一样,白水生又在那条蹲在街边,守护着对这个女孩的承诺,他必须要为自己曾经犯下的无知过错买单,他只能用行动来感化琴妹仔,这是唯一能拯救和减轻她痛苦的方式。()

    等待是一种煎熬,入夜的天还是凉风悠悠,不像白天那样暖和,白水生在菜市场里找了几个泡沫箱子,蜷缩在一门面角落,他想尽量把自己装扮得可怜一点,这或许能在获取琴妹仔的同情上能够加一点分,看着那亮着一条红灯缝隙的门口,来来回回穿梭的寻欢作乐的爷们,老的,少的,中年的都有,白水生恨不得拿把刀过去,一个一个的全部捅死,然后抱着琴妹仔殉情,但想想又笑了,如果真要报复社会,那首先肯定是高跃,白水生在心里发下毒誓,如果琴妹仔真有个三长两短,哪怕用尽余生追到天涯海角,他也要将高跃这杂种亲手了结。

    小火锅开始收摊了,串串店也开始收拾街边的桌椅了,几个醉鬼意犹未尽,有说有笑,从白水生面前经过时,看了看墙角这个乞丐,没有同情,反到还龌蹉的吐了几叭口水,接着讨论下一节目该去哪里潇洒,有的说洗脚城,有的又说近在眼前,便指了指那亮着红灯的小屋,然后一群人哈哈大笑达成一致意见,咧咧歪歪朝那方向走去。

    忽然间,白水生不知哪根神经被触痛了,就像心头插进去的那根刺,没人拨它,痛过去就好了,但这一群王八蛋,就是非要往这枪口上撞,白水生冲过去一脚踢飞那个朝他吐口水的年轻崽儿,那一脚用尽了全力,直接把人踹飞了五米远,但也只有这一脚沾了上风,跟着,他就只有捂头防守的份了,拳打脚踢如同雨点般迎面而来,一直打得那几个人气喘吁吁,一直打得白水生满身鲜血,还一点没停手的意思。

    琴妹仔听到外边公路上的潮杂吵闹声,也跟着几个姊妹伙出来看热闹,看到五六个人围攻一个,她摇了摇头叹息,这种事管不了,没心情管,更不敢管,刚想转身,她恍惚又听到好像是白水生叫唤的声音,这下急了,冲过去细看,原来还真是,便赶紧求这些人别打了,但那一个个都酒精爆头,根本听不进去,于是,她只能趴在白水生身上抱着他。

    暴风雨之后,是琴妹仔扶着白水生回的旅馆,五分钟的路走了二十分钟,白水生身上全是伤,不过都是皮外的,好在没有伤筋动骨,酒喝多了的人劲不大,否则他可能非得进医院了。

    身上全是臭水稀泥,白水生躺在床上,琴妹仔端来热水,帮他脱去衣服裤子检查,除了大腿肩膀有几处淤青之外别无大碍,她一边擦拭一边挖苦取笑:“三年还没把你坐够,看样子还要进去蹲几年才行。”

    白水生捂着关键部位傻笑。

    “手松

    开,大小长短老娘都见过,你一个男人家到还害起羞来了。”话一说完,琴妹仔反应过来,自己不经意间一句话,又伤到某人的心了,知趣地低下了头。

    那晚,琴妹仔没有回去,两人和衣而滚,同睡一张床,她还没心没肺的调戏起白水生来:“大爷,钱呢,小女子来服侍你了。”

    变了,从前的她哪像这样,白水生表情像个木乃伊似的,虽伤不算重,但还是有心无力。m4xs.com

    一连几天,琴妹仔都会来到旅馆照顾白水生,端茶送饭,买药擦药,其实,白水生完全可以下地走路,人年轻,恢复得也很快,但他就是赖在床上不想起来,他想重温那些当年热恋时的美好时光,或许这种方式也能感化琴妹仔,让她能重新建立新的生活模式和愿望,今天,罗先玉也打电话来问了情况,他把话题直接推给了琴妹仔,现在的情况是,朱广海夫妇似乎对自己很是信任,说一定要让琴妹仔回到潼岭,离自己设定的一个星期时间越来越近,他不想逼自己反悔延长期限,这样拖下去,越拖越严重。更为让人焦心的是,每当一看到琴妹仔,他心里就会爬出那股复吸的念头,头几天还好,可能是救人心切或是对白世荣朱广海的敬畏,思绪不在那个点上,但这两天,那个潜伏已久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一点一点挤压他脑袋里边的是非曲直,他必须快刀斩乱麻,否则,很可能就又要把持不住了。

    琴妹仔照例,忙里忙外帮自己送水送饭,擦药按摩,这说明她的心里爱着自己,这次,白水生最终还是狠下心开了口。

    “你妈今天给你打电话了吗?”

    “打了,谢谢你,我晓得你夹在中间很为难,伤好了你就走吧。”

    “亲爱的,我怎么可能丢下你?现在还有希望,再拖下去,你就真戒不掉了,如果跟我回去戒毒,说不定这事还能瞒得住你爸妈,走吧。”

    “你只是为了给我父母一个交代吗?”

    “不是啊,我爱你,戒掉毒瘾我们结婚生孩子,你可以当妈的。”

    结婚生子,生个大胖小子,这话又一次触动了琴的心坎,对一个女人来说组织家庭可谓是终身愿望,白水生也两天总是提起这个话题,她一动不动僵了一会,慢慢放下手里跌打损伤葯瓶,把白水生拉了起来,让他端正的坐在床上,然后突然做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脱光了身上所有的衣裳裤子,裸的矗立在他面前。

    “你咋了?身上怎么这么多淤青?”白水生不明就里,但看到琴妹仔肩膀,手臂上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还以为是出现了毒理特征,很是焦虑着急。

    “你说呢,老娘要不帮你分担,你以为那晚你还能爬得起来么?”

    原来那晚白水生挨打时,琴妹仔趴在他身上,替

    他受的伤,但却一直没说。

    “行了,别装出一副内疚亏欠的样子,妈的,你这辈子欠我的永远还不清,别说话,看着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你在修炼玉女心经吗?咦!该不会要替我运功疗伤吧。”一个大男人还要女人替自己受伤,白水生有些难为情的转过话题。

    “严肃点。”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琴妹仔一直盯着白水生的眼睛,脸上没有尴尬,也没有羞涩,很平静,而白水生时而扭头,时而对视,坐立难安。

    哼,哼哼,琴妹仔摇头发出一声冷笑,然后把手伸向白水生胯下捏了捏,无奈的说到:“白水生,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做那事是什么时候吗?”

    “当然记得。”

    “那你说说。”

    白水生此刻心如乱麻,一时间却回想不出来。

    “还是我说吧,那时,我啥都不懂,你也比我好不了哪里去,你把我骗到那小旅馆,折腾了我三小时,那三小时,你是什么反应还记得吗?你这东西一直翘着就没软下来过,看看现在,我脱光了摆在你的面前,你又是什么反应?”

    “我……。”

    “别说你受伤了,这不是借口,也许你自己也没感觉到,就算感觉到了你不会承认,在你的潜意识里,其实在排斥,在嫌弃我,我说过不会恨你,你也不必为了你爸给你灌输的那些仁义道德而觉得对我有所亏欠,我说过,如果你觉得对不起我,以后帮我照顾我父母一下就够了,我就算到了阴曹地府都会感激你的。”

    白水生惭愧的低下了头:“琴妹仔,不是这样的?我……我爱你,你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好不好,咱们回家”。

    琴妹仔起身慢慢地穿好衣服,又慢慢地感叹人生:“白水生,我早就放弃你了,若不是那天看到那几封信,我都差不多都忘了曾经和你还有那么一段刻苦铭心痛彻心扉的爱情,我现在走的路,别说你嫌脏,连我自己都嫌自己脏,开年出来,十天时间,我给我妈分两次打了三千块钱回去,当然,我晓得你们骗我是为了我好,但你不晓得的是,三千块,四十块一次,还要算上我的毒资,你帮我算算,我每天要接多少客才能挣到,所以,我这身子,早就成了一块猪肉,谁嘴馋了,就来割上一块,直到卖完,我也就完了,我麻木了,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了。”

    “那你的耳环项链……。”白水生指了指她耳朵。

    “你觉得这些东西会是真的吗?”

    “来,我行的,刚才只是被你的举动搞懵了。”白水生万分焦灼,重新燃起,把琴妹仔压在了身下,疯狂的亲吻,亲吻她的脖颈和嘴唇。

    琴妹仔则像具僵尸一样,任白水生再怎么努力,她还是那样,没有互动。

    “算了,我每天面对

    这么多男人,早就没有了,我那个地方早就麻木了,白水生,谢谢你曾经也让我体验到了女人的美好,那段时间是我人生当中最难忘的阶段,可惜,时间太短了,也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琴妹仔翻起身来,穿好衣服,准备要走,至始至终,都是那副冷淡的表情。

    白水生挡在门口撩下狠话:“如果你敢踏出这个门,我立马报警。”

    这话刚说完,他又软了下来,轻轻把琴妹仔的脑袋按在自己肩头上耳语:“亲爱的,你听我说,如果等你死了你爸妈才晓得这事,他们能接受得了这种打击吗?你才二十岁出头,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为啥不给自己一个机会,你不想结婚生孩子吗?我可以保证,只要回潼岭戒毒,我就叫我爸去找关系,你看,那年我把那个包工头捅伤了,还不是他出面的吗?还有,我曾经发过誓,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会杀了高跃,不管那个杂种在哪,我都会找到的,到时候我就会下去陪你了,这样一来,咱两家老人都会伤心的,年初五那天,从你们家回来以后,我一个兄弟过来了,那晚,我们去找了高跃,当时我还比较矛盾,如果不是因为担心你的状况,我他妈就算翻遍潼岭县城,也要把这杂种揪出来,这次不会让他活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不管我是为了赎罪还是有其他因素,你都应该珍惜自己,试着走出现在的困境,我晓得很难很难,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爱你。”

    这番话完全说到了心坎上,再怎么木讷也不会无动于衷,女人天生就是为爱而生,琴妹仔眼眶又红了,突然,她一口咬住白水生的肩头久久不松,白水生咬紧牙关没敢叫出来。

    这一口真是用尽了全力,琴妹仔几年遭受的所有痛苦,创伤,磨难都在这一口之后化为乌有,她推开白水生,帮他揉了揉肩膀上几个深深的苍白牙印,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好凄凉,笑得好无奈,感叹道:“五年,如果我们现在还算恋人关系的话,加上我这次进去再强戒两年,那就是七年,哼哼,七年我俩在一起的时间好像有没有七个月啊……七个月……,白水生,你有信心再等几年吗?”

    “当然当然,这辈子还长着呢,只要你能戒掉毒瘾,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嘿嘿……嘿嘿。”

    琴妹仔惆怅:“去年满二十,我给自己买了一个蛋糕,不甜,没你那年买的那种好吃。”

    一听这话,白水生高兴坏了,捧起琴妹仔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连忙应到:“今年我帮你过生日,月底,还有十天,只要你答应回去戒毒,我陪你过,怎么都行。”

    琴妹仔总算踏出了这一步,白水生如释重负。

    每天回到旅馆,白水生都辦着手指头数日子,这越急时

    间越漫长,不过琴妹仔这几天的态度却有了相当大的变化,脸上渐渐开始出现几年前那种纯真的笑容,开始出现那些撒娇卖萌的动作神态,开始对白水生有所依恋,但对于回潼岭戒毒这事,她的内心还是相当恐惧,总是问东问西刨根问底。

    那几天,琴妹仔也不再去上班了,她说,来温市一年多了,每天除了租住的小屋和做那肮脏交易的地方两点一线,甚至连附近的几条街都没走完,这下,可以开开心心的玩玩了,后边去了戒毒所,这又是将一段遥遥无期的离别,两人很珍惜剩下这几天相处的日子,接下来玩遍了温市每个好玩的地方,瓷器口,南山,歌乐岭,长江客轮三日游等,这份历经苦难的感情终于又回到了当年在潼岭初遇时的美好。

    (本章完)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