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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章 弥天大谎
    潼岭县人民医院。m4xs.com(看啦又看♀手机版)

    病房外的过道上,袁文山转来转去,一会扶墙,一会蹲地,嘴里不停的碎碎念,郭铁不厌其烦,靠在墙边一支一支的抽着烟。

    “先生,请把烟灭了,或者去那边吸烟区抽。”一护士推着小推车经过,怒声朝郭铁喝斥。

    郭铁暼了暼嘴,不自觉的配合熄灭了烟头。

    袁文山脑壳都抓烂了,双手拍得啪啪直响:“头,这样做可是严重违规的,要是控制不住这白水生,出了事我们担不起啊。”

    “谁要你担,我来担,先前我话都说出去了,还能捡回来吗?要不你现在进去把人给拘了。”郭铁说着从腰间拿出手铐递了过去。

    “我们可以把人丢进戒毒所,先药控一下啊。”

    “两个月,难道咱们就这样在戒毒所里把他提出来提回去?你以为戒毒所是你家开的?”

    两人边说边走,到走廊尽头,郭铁又点起了一支,双眼红润,饱含深情对眼前的年轻人说:“白世荣只比我大八岁,看看现在什么样,像不像比我老二十岁?还瘸了二十年,一辈子都奉献给了国家,老党员,老革命,若不是那场战争,一个活生生的人能这样吗?你没当过兵,没看到当年我们部队上那些荣誉背后所付出的生命代价,一间屋,四面墙,一面墙上挂着密密麻麻的黑白人头照片,照片下只有一个名字和编号,一面墙上,是部队随军记者冒死拍下的,全是断手断脚的尸体,血流成河,惨不忍睹,一面墙上,是冲锋陷阵前拍下的,每一个脸上都洋溢着坚毅和不屈不挠的眼神,那眼神里装的是什么?是视死如归,是明知道有可能回不来还同样毅然坚决的执行命令。”

    郭铁把头扭向窗外望着天空,回忆起自己从军那些年耳濡目染的故事,虽然没有亲自上过战场,但部队里关于那场战争留下的真实影像资料却广为流传,他静静地对袁文山说,每一个活下来的战士,都是一种幸运,因为你不晓得哪个地方埋有地雷,不晓得哪个方向会飘来一颗子弹,他也是军人,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为国家受过伤流过血的老战士没有后人送终。www.luanhen.com

    老大的性格袁文山清楚,既然如此也就不再争辩,默默地低下了头转过话题:“铁头,记得三年多以前,我刚到队里第一个案子就是白水生,那时他什么也没交代,可他这次交代三年多以前第一次涉毒就是陈洁给的,那么三年前他为什么不说?而这次又同时提到陈洁和王丽,代表什么?”

    郭铁惆怅,也隐隐地在担忧:“接二连三,怪事层出不穷啊,就这几天时间,突然又冒出这么多药娃出来,唐钢黄林白水生,狗皮是在越来越往底层深入,难道真是这批海洛因要爆发的前轴吗?目前所知的吸毒人员,加上白水生

    已经有十来个了,都把目标指向陈洁,这个女人还真不简单啊,底下不知还暗藏了多少,我现在怕的是黄桷派出所抓白水生时惊动了她。”

    “所以你想……。”

    郭铁大手一挥,直接打断袁文山的话:“什么都别说了,这边交给我,戒毒所里那几个人还有多少没吐完的,唐中华说的那几个问题想到解决方案了吗?为何去年到现在抓获的所有吸毒人员基本都晓得陈洁王丽,而不认识狗皮,而才接触这类新型毒品的两个小偷却能晓得,赶紧去查,滚……。”

    病床上,白世荣虽脸色蜡黄身形消瘦,但精神状态还算不错,一家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悲观,相反到很活跃,病房里还传出了阵阵歌声,这到有些出乎预料。

    “郭队长,快来坐。”见病房里走进客人来,唐小芬慌忙腾出位置招呼,白世荣则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郭铁一把按住了,他拉着白世荣的手,关心问道:“怎么样,白大哥,当年你的英雄事迹可是在我们营队上广为流传啊,你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枪林弹雨都走过来了,这点小伤小病不算啥,现在的医学很发达,放心,没事的。”

    白世荣苦笑:“唉!我这条烂命,二十多年前就该没了的,现在就当多捡了二十年来活,谢天谢地,早该满足了。”

    “别这样说,心态放开一点,人啊,什么都可以没有,但唯独不能没了精气神。”郭铁说完又望了望白水生,用着打趣调侃的口吻说道:’“哟,心情不错,刚才在外边还听见你唱歌呢,唱的啥啊?”

    “我爸又在给我上政治课,革命,忠诚,信仰,郭队,你看过《便衣警察》那电视吗?”

    郭铁拍拍胸口一愣:“当然,我们这个年代的人都是这些电视剧忠实观众,你要好好努力哦,争取也做一个合格的便衣警察嘛,虽当不了兵,但是同样是在为国家,为人民做贡献,可惜啊,要没那场牢狱之灾,我还可以给你弄个协警当当,说不定以后完成任务了还能转正呢,现在是委屈你了。”

    “没事,只是现在的情况……,我爸这样该怎么办啊?”

    白世荣一听儿子的语气有些犹豫,立马来气了:“去去去,滚,我的事不要你管,你该干嘛干嘛,记住,跟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打交道,注意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白水生惭愧的低下了头。

    白世荣继续道来:“郭老弟啊,谢谢你这几年对我儿的照顾,只可惜,生不逢时,我俩没有一同上战场杀敌,甚至连一台酒都没喝过,遗憾,遗憾。”

    “白大哥,你放心,等病好了,以后有机会喝的,咱们喝他个三天三夜。”

    走出病房,只是一转背的功夫,刚才还充满愉悦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郭铁如此,白水生也是如

    此。

    白水生伸出双手,主动做出该有的动作并说到:“郭队,谢谢你帮我圆这个慌,对不起。”

    郭铁拿出手铐,一支手叉在腰间,一支手猛戳白水生的胸口,厉声痛斥:“老子真拿你无可奈何了,你说你他妈是不是傻啊,朱秀琴死了,你就自甘堕落自暴自弃了吗?为一个死去的女人,值得吗?要不是这次你妈机灵,找派出所帮忙,我估计你连你老汉最后一面也见不到,还有朱广海夫妇,你就这样躲,躲一辈子不敢面对,躲到哪天吃死了为止是吧,你去罗楼看过朱秀琴吗?你最深爱的人,估计现在坟头上面草都长满了吧,我说你小子晚上会不会做噩梦啊。”

    白水生不说话。

    郭铁继续追问:“黄桷派出所的人带你走的时候,陈洁晓得不?”

    白水生摇了摇头:“我跟她很少见面,她住哪都不晓得。”

    “那她有没有对你暗示什么?你真的没听说过狗皮这个人?”

    白水生想了很久,说了两个字:“没有。”

    郭铁语重心长:“你爸最多还有两个月的生命,你要有心理准备,从你对朱秀琴一家人的态度,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重情重义有担当的人,我今天就拿自己这身皮来做赌注,赌你会给白世荣送终。”

    话留了半截,郭铁望向窗外不再细说,掏出烟盒拔了支烟出来,一不小心荷包里掉了一张名片在地上。

    白水生愣了一下,捡起名片狂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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