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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6章 诡异的绳结
    果然,几天后的下午,龚长明现身了。()

    一同的还有水娃。

    白水生正在江面上收早上下的篓子,一看到岸边那个朝他挥手的身影,他突然顿住了,脑海仿佛回到了几年前渡江打猎的场景。

    “大哥。”白水生不由自主的喊了出来,远远的挥手回应示意等会,又低下头忙活,心里却打着寒颤,也在暗自思量,这几次每次见面,都会得到点不一样的信息,不知这次又会是什么。

    收拾完毕,望着篓里不停翻滚的大鱼,白水生却怎么也高兴不是来,两人肩并肩坐在草地上,脸上同时露出忧郁之色。

    烟,一支接一支的抽,水娃像是懂得主人的心思一样,也不再调皮捣蛋,默默的趴在一旁。

    “大哥,谢谢。”白水生还是开口了。

    “谢我啥呢?”

    “我妈说了,有人给她打电话问我案子的事,除了你还有谁,可是这事麻烦啊,解铃还须系铃人,恐怕还是得找高跃才行。”

    龚长明苦笑:“你找高跃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白水生一头倒在地上,望着绚丽的蓝天:“我想和他谈谈,看看能不能要回一点钱。”

    “这么快就认怂了?你前几天不是还要报仇吗?”

    “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的人,都跟温市不一样,换了个地方就换了一种心态,不可能让你长期来负担我这累赘吧,再说,这地我去哪里找货,难道指望岩老头墙壁上的那些干壳壳解决问题吗?等过了这坎,我还得回温市。”

    龚长明沉默地望着河对面的崇山峻岭,面色阴冷:“说实话,本来做大哥的应该劝你去戒毒,可你现在背着这么大的案子,不可能让你去自首吧,你忘了对面是哪里了吗?是缅甸,是金三角,要找那东西还不简单?”

    白水生立马从地上崛起:“你有渠道?”

    “不是跟你说过嘛,我在勐每县城收山货,三教九流的人都结识了一点,要找到这东西也不难,可我这不是害你越陷越深吗?你说我这当哥的……。”

    白水生暗自苦笑,不动声色:“等我挨过这段时间再说吧,大哥,还有件事,你能把高跃的行踪给我摸一下吗?”

    “哈哈,刑事案件哪能单方面撤案,你在社会上混这么久了,有没点常识?”

    “我妈不是在跑关系吗?她只有我这一个儿子,肯定不会吝啬钱的,只要高跃这边不追究这事就好办。”

    “说得也是,社会上跑的,哪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切都是以利益为主,你现在面临的处境很被动,只能自保,我试试吧。”

    太阳下山了。

    今天收获不小,有几条十多斤的双孔鱼和花鲢。

    “我扛篓子,你把鱼带走。”白水生说。

    “丢这里吧,明天你不还要来吗?”

    说得也是。

    夜晚,一大

    锅新鲜的鱼头汤端上桌面,水娃也嗅到香味,来回的围着人转,摇尾乞怜。

    酒桌上,这一家临时组合老老少少又找到了几年前那种欢笑,只可惜,再美的事终有残缺,桌上只有三个人,有一面是空缺的。

    岩老头似乎对四川的酒拳很是着迷,菜还没动,两人又撸起袖子开干起来,老头动作缓慢,口吃也不清楚,但很耿直,一输就喝,不过这个大哥好像有点赖皮。

    时不时的,白水生也替老头抱不平一下。

    “你不服气你来啊。”

    岩老头也滋着缺牙巴在一旁起哄。

    来就来,哪个怕哪个。

    一番操作猛如虎,结果还是输。

    酒过三巡,白水生也两眼冒花,举手投降了,确实,随着海洛因的基因在身体里越积越多,他的酒量也下降得很快,啤酒还好,可这白酒却有些招架不住了。

    仗着酒劲,白水生一股气说出了下午就想问的问题。

    “大哥,你能带我去找玉帕吗?”

    小兄弟仗义,来这里的目的龚长明也很清楚,他沉默了一下,摇头叹息:“玉帕没有手机,她只是跟我说过在纳林,这几年我也见到过她几次,不过都是她找的我,期间也讨论过你的话题,那年你走了,她很伤心,半个月都没出过门,不信你问老头。”

    龚长明拍了拍岩老头肩膀:“我想她可能不愿意见你,那年你伤人家那么深,况且她已经有男人了。”

    白水生抹了抹眼睛,表情凝重,杯子还有半杯酒,抓起一口吞了下去。

    岩老头察言观色,也大概听出讨论的话题,同样脸色黯然,三个人都是如此,刚才热闹的气氛突然间无比凄凉,只有水娃在桌子底下没心没肺的啃着鱼骨头,还嚼得咔咔直响。

    如同昨晚,又一场大醉,醉得一塌糊涂,醉得不省人事。

    天明,水娃又来催了,新的一天开始,该去江里下网了。

    白水生猛然翻身起来,拍了拍脑壳,望着一地吐出的污垢,又一头倒在床上,实在无力起身。

    岩老头拿着扫把,一点一点清理地上的呕吐物,白水生也不好意思了,只得强打精神翻身起来:“我大哥呢?”

    岩老头比划着说,一大早就走了,本来想跟你打声招呼的,看人睡得这么死,也就算了。

    呆了一个晚上,就这么走了?就这么丢下自己走了,什么都没留下,他还在等什么?难道真是过来看看自己吗?

    想不通。

    磨子河里的鱼取之不尽,这东西也能吃腻,寨子里的男人捕得多的基本都会拿到乡里换钱,明天就赶集了,屋里房梁上都挂满了,还是弄点去换钱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郭队长说过,按兵不动也是一种策略,要战胜一个心思缜密的对手,就一定要沉得住气。

    江边那小竹排,随着湍急

    的波浪一荡一荡的。

    脱了鞋,挽起裤腿,冰冷的江水还是有些刺骨,白水生走到那竹排边,开始一天的劳作,刚伸手去解套在小树兜下绳索时,却毅然发现有点不太对劲,他平时捆的都是两个结,特别是昨天龚长明来了,上岸的那一刻,心里还有点慌,手一滑打了个死结,当时记得很清楚,本来想重来的,但龚长明在岸边急促的催就没来得及。

    有人动过这竹排,白水生看了看四周,没人啊,这寨子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这东西,而且这几天经常捕鱼那几个男人他都认识,也没见谁乱用。

    这一异常的现象引起了白水生的警觉,他低下头来死死盯着这绳索,确认了不是自己的捆法,正蹊跷时,却无意中又在旁边的草从中发现了一个烟头,竟然还是新鲜的。

    这种老山城牌子的烟,是温市生产的,此地根本没有卖的,昨天龚长明抽的就是这个牌子,他捡起烟头,来到昨天两人坐的地方,用力一弹,也至多不过五米远,隔捆竹排那位置还差得远了,反复试了几次,还是不够力度,他又回忆昨天龚长明来的方向。

    望着江对面的崇山峻岭,白水生坐在地上,也没心情再去下篓子,又一次迷茫了,龚长明去了缅甸,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不对啊,如果这人是今早过去的,那现在这竹排应该在江对面啊,还不到十点钟,难道就回来了?这么一会时间他过去能干啥呢?

    没有答案。

    长期捕鱼的那几个男子,一看白水生坐在江边发呆,取笑他是不是想家了,白水生摇摇头抿笑回应,又问他们昨晚有没有谁用过自己的竹排,得到都是统一答复,没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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