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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2章 神秘人现身
    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段时间,白水生翻遍了老坛寨附近的所有大山,终于找到了那个地方,那是一条小水渠,从大山上流到磨子河的一条丝毫不起眼的溪流。www.83kxs.com()

    和那年一样,这个季节并不是雨季,山上的流水并不大,白水生努力的回忆眼前场景和印象中出现的地方到底多大区别,他又沿着小溪慢慢的行走,时而静静的蹲下,搬开溪水边的石头,冬眠的山螃蟹正懒散着伸开四肢,毫无招架之力的任其揉捏,他想起这小东西吃起来一股腥味,除了硬壳根本没多少肉。

    五年前的那个冬天,白水生和龚长明从黑煤矿里逃了出来,在原始森林里走了半个月,他差一点就死了,那个夜里,就是在某一条小溪流边上,龚长明生起了火,他坐着坐着就倒了下去,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只是模糊的记住了那哗哗的流水声,以及这位大哥在他耳旁嘶声竭力的呼叫声。

    另人欣喜的是,在沿着小溪走了两公里,他爬到了这座大山顶,从日出日落的方向回忆起了通往黑煤矿的那条路径,其实黑煤矿在曼内,肯定是有捷径可以走的,只是他不敢坐车,也不能去打探,他不想给袁文山添麻烦,更重要的是决不能在警察面前暴露自己的计划,他很清楚这是一项非常艰巨而且考验智商的任务,只能在不违背良心和意愿下救下玉帕,但这两者之间又是冲突的,他已经嗅到死亡和危险正一步步靠近,他挽起裤脚,摸了摸腿上这个碗口大的伤疤咬牙切齿,等着吧,来日方长,兄弟,这笔账迟早都会算的。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在实施这个疯狂的计划之前,白水生还有一件事要做,但这件事需要玉帕的配合,这也是他跟警方提出需要两个月的原因。

    等待,是一种最令人焦灼的情绪。

    每晚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家里,饭菜没人做,家务没人做,岩老头还是凄凉的坐在屋门口,喝起老酒吧着咕噜咕噜的水烟筒,这一切不免让人心寒。

    玉帕离开五天了还未归来,白水生开始不安,他渐渐急躁,也隐隐感觉到暴风雨似乎就要来临了,这种宁静维持不久了。

    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个大哥永远都走在他的前边。

    厄运来临的消息就是在那条小溪流淌的大山顶上,白水生拨通了袁文山的电话,双方没有过多的交流,直接问玉帕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警察抓了她。

    袁文山迷迷糊糊反问,玉帕还没到家吗?她是去过勐每,不过呆了三天就回来了,刑警队的目标是龚长明,玉帕到勐每呆的这几天,没发现龚长明的任何踪迹,加上她在老坛寨也现过身,所以……。

    这消息如同五雷轰顶,白水生瞬间感觉天崩地裂,也不管对方是啥身份,暴躁的大骂一通

    ,去他妈的,你们警察有他妈个卵用,那些刑警队的人是吃干饭的吗?玉帕三天就回来了,换句话说,现在人已经消失了两天。

    再多的愤怒都无济于事,只有水娃能够理解这位朋友的心情,趴在他身旁一动不动,抚摸着手里的猎枪,白水生对着天空一通大叫,凄凉而又悲悯,是天亡我吗。

    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

    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

    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

    ……

    五音不全的嗓子还夹着哽咽,一首歌颂自卫反击的歌,一首白世荣一生最爱的歌,从白水生那破烂沙哑的喉咙里冒出来充满了心酸与讽刺,他不配唱这首歌,这是给英雄唱的,他连狗熊都算不上。

    连绵不断的山脉一眼望不到边,火红的夕阳妖艳而妩媚。

    龚长明突然出手,打乱了白水生的计划,没有丝毫犹豫,他必须提前行动了,他唯一的战友就是水娃,那条赶都赶不走的土狗,他很想回老坛寨跟岩老头告个别,这一去,他将永不复返,可是,他没有这个时间。

    ……………

    一天一夜的奔波,中途没做任何休息。

    疲惫的身躯,羸弱的斗志,那个曾经遭受磨难的地方早已物是人非,整个坝子全是半人高的杂草和大树,丝毫没有人为活动过的气息,白水生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

    五年前,这里的某个角落堆满了煤渣。五年前,这里的三面围墙上拉着电网。五年前,这里还有几间红砖房子,里边住着几个没有人性的打手。五年前,这里有一道铁门,如果不是那条可恶的狼狗把他从铁门上拖了下来,他应该可以逃脱,这一生的命运或许不该如此,想到这里,他腿上的肌肉还在不停颤抖。

    地上残留的砖头石块证明这里曾经有人生活过的痕迹,那年,他从那铁皮车厢里蹦出来,第一时间印入眼帘的就是这座大山,那个黑压压的矿井入口,像是一张着魔鬼般的大口。白水生扒开凌乱的杂草走到那山脚边仔细查看,洞口虽然已经被堵死了,可是边缘人为开凿的痕迹还在,没错啊,就是这里,可是,这附近哪有点人活动过的样子。

    水娃有些狂躁,在坝子的杂草从中蹿过不停,还用嘴来叼白水生的裤腿拖行。

    五年前,他们走了半个月才到老坛寨,原来那年真的在原始森林里边走了太多冤枉路,一直在这大山里打转,从昨天下午出发,到今天下午,白水生只用了一天时间,其功劳完全在水娃身上,是水娃带他走的捷径,也是不,几年了,人都看不穿这大哥的嘴脸,何况是一条狗呢。不过此刻白水生感觉有些奇怪,蹲下抚摸着土狗脑袋,一路过来,这条狗从来没这么

    不安过,它是预感到了什么危险了吗。

    猛然间,白水生感觉到了一丝异常,倒下把耳朵死死贴在地上,久久之后,他终于感受到了,一阵嗡嗡的震动声,很轻很轻,轻得很难让人察觉。

    那是发电机的声响。

    山的另一边是倾斜的悬崖,那一夜,疯狂的下着大雨,白水生从一面围墙上摔下来,差点死去。

    顺着水娃带领的路,他终于在这悬崖边找到了几串脚印,这几串足迹一路过来他也见过,有新鲜的,也有陈旧的,其中有一双,跟他脚上的一模一样,尺寸,纹路,还有一双比较娇小,就是玉帕平时穿的那双。

    几分钟的路程,脚印在一颗大树边消失,大树在悬崖边上,悬崖边有一个半人高的洞口,周围杂草茂密,不注意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啊,啊。”洞口探出一个脑袋,接着发出两声尖叫,那声音正是白水生在污水下水道里听到的那个。

    居高临下,犹如老朋友见面一般,白水生眨眨眼抛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又摸出兜里的香烟,抽出一支晃了晃,自己点起。

    “小哑巴,五年不见,别来无恙啊,人长大了,心也越长越坏,我可是你主子的结拜兄弟,叫他出来迎接我吧。”

    说完,白水生又苦笑自嘲,妈的逼你又听不到我说什么,废他妈什么话啊,现在这小杂种应该不缺烟抽了吧。

    手里的猎枪对准洞口边的那颗树,砰,枪口冒着白烟,弹头死死襄在生硬的树皮上,吓得小哑巴连滚带爬。

    爬进洞子,黑漆漆的一遍,让人压抑,让人恐惧,不是因为这黑漆漆的环境,而是人心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小哑巴收走了白水生的猎枪,走在前边晃动着手电,只五六米远,白水生就找到一丝熟悉的感觉,那是一场痛苦的回忆,他在这个岔道睡了两个多月的地方,那时,身旁还有一群和他命运相当的流浪汉伙伴,在那次预谋逃离之前,他记得有个傻子说过,这洞子以前被挖穿过,他不以为然,事实证明,傻子说的话是真的,这个世界,你永远不要瞧不起任何人,包括走在前边那个又矮又瘦的哑巴,什么是人性的阴暗,就是在你不知不觉中就被人捅了一刀,有时见血,有时根本没有疼痛感,等你发现有人害你时早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

    打火机微弱的灯光在洞壁低下晃动,抚开那一层浅浅的尘土,角落刻着的一条条痕迹还在,那一条条痕迹记录着他在这黑煤矿里的遭遇,每晚收工,他都会在自己睡的地方画上一笔。

    再惨痛的回忆也不会超过目前所处的境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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