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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茶烟里的那些事儿第6部分阅读
    正门而出,光明正大”他显得很得瑟,自以为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时间不算晚,一般景柳在印刷商会跟经理待得比较就一点,喝喝茶,品尝斯里兰卡的咖啡,可是现在他心里却迫切想要看到玉玲,把这事告诉她,也将手中的稿费分之一些与她,便致辞。

    第二十七章 雨声零碎,细捶心隙四

    他们相送走出主楼,翻过一个小山冈,从这里的游泳池、球场和篮球场旁边通过,景柳倒吊式的眼球注视着此处豪华的一切。球场上,有两个男子在练习网球,一个瘦瘦地中年人和一个啤酒肚的小伙子,看似两人的球艺都不错,阳刚的味道,是大部分女性会喜欢的类型,但在我看来,却俨然在玩一种与网球截然不同的游戏,给人的印象与其说是打球,莫如说是对球的弹性感兴趣而正在加以研究,这或许也可能是商业谈判的娱乐方式,这不,他们一边神情肃然地冥思苦想着应该让对方如何签单,一边执着地来回击球,而且两人都汗流浃背了,都不敢分出胜负。眼前这个啤酒肚的男人看见司马经理,便停止了打球,走过来笑嘻嘻地同他搭了几句话,且说话的眼神跟麦田里的守望者一样,一脸的奴隶表情,却不失调侃几句,而司马经理也将他们认识,可景柳怕这样没完没了的谈下去,到时候又不知道能不能开溜,于是便随便找了一借口,离开了。

    “那人是谁”一人问道。

    “不久后,可能要有点名望了。”司马经理道。

    脚步很快,于是就到了玉玲的婆家,景柳生怕遇见老夫人,偷偷从后门进入,谁料,现在遇到了玉玲刚刚和老夫人有一番顶撞,面对景柳的破门而入,一脸惊悚感都没有,他很害怕眼前这个人,完全难以猜测的内心,和那深不可测的寂寞从眼神里面射发出来,让人的后背犹如冰河世纪。

    玉玲背转着身,还没等景柳开口,自己就有气四处撒,“说吧,你来做什么,又要我帮你什么忙你那点心思也就不用拐弯抹角了,你的脑袋也没有买保险了,用多了是自残。”景柳拿着钱,无言。

    “你倒是说呀。”玉玲急了,坐到了床上,景柳这才有点恍惚过来,憋在嘴里很久的唾液现在才开始吞咽下去,“我今日前来,只是来告知你,已将稿子叫到印刷厂了,那边的经理很满意,给我预付了一笔较高的稿费,我来将她分配给你。”玉玲起身走到他身边,“那应该多少,你就合理分配,这种事情不用劳烦你亲自过来,你书信过来就可。”这跟他刚才所要流露的焦急与喜悦,完全不成正比,她很无所谓这些,基本上让他感觉到的只是她一时的兴起,“还以为你会珍重这样一笔来之不易的钱财。”玉玲嗤笑,看着这些只够之前零花用的钱,有点让自己贬值了,“我所要获得不仅仅只有这些,前期的付出,我可以分文不要。”

    她的语气像个小孩子,愤愤不平的,仿佛他们在一起的日子真是一场空罢了。其实他也一直在疑惑,无论是时间的长久,还是这长久滋养出来的似有非有的默契,真的值得他们坚持下去么像坚持着如同一只蝼蚁一般活着那样,坚持下去么

    夜幕已经完全落下来了,路灯幽幽的光打在骑着红色单车的管家儿子身上。老款车的设计是四平八稳的,骑车的人自然地挺直腰杆,轻松地扶着车把手就上路了,新安上的坐垫比原来高,他放慢了骑行的速度,慢慢适应,兴许是他在这年长了点个儿,自己还不知道,骑了三四百米渐渐也就习惯了。虽然路上很暗,孩子也甚少走夜路,可车轮就像有行驶几路似的,就这样不急不躁,不慌不忙,碾着柏油路,把他带了回家。

    第二十八章 雨声零碎,细捶心隙五

    萧景柳脸上的紧迫收拢了,泛起一丝松弛的笑意,“好吧,总觉得我勉强了些,但着都是刚开始,我们需要慢慢来,你太急,只能跟那些高管投怀送抱,或者跟那些绿眼睛红头发的人,弄个杂种。”景柳这话明显带着怒气,且听也罢,玉玲并没有放在欣赏,她当着也只是一男人平时的滛秽言语,只为充充阳气。

    “你这账就放下,我自行处理就可,夜也深了,尽早回去吧,若待人瞧见,黄河水跳下去,也只能喊冤而死。”

    景柳坐在一旁用手指甲去掐手掌心,手掌心掐红了,指甲却挣得雪白。玉玲一抬眼望了他,便骂道,“你这男人怎么如此磨叽。”看来真是急了,可见玉玲的心性变化多端,深不可测。幸亏景柳没跟她说请给我一点安慰之类的低级趣味的话,可他内心却纠结想要有这样的祈求,终究还是被所谓艺术家的气节所阻碍,男人和女人有精神需求,虽然有时候做了肉欲的代名词,但也只是大脑里面的界限区分而已,最终的行为苟且相同。

    难道这女人是嫌弃景柳没有钱这念头忽闪而过,要是能去古代,那甚好,割了下面的 “累赘”,就是公务员了,体面又时尚,但当官就不能当男人了,因为“完美”的男人不值钱,但“稀缺”的男人一定值钱。

    景柳只好憋着气,脚步都不协调了,迈出大门,还险些摔倒,他只怪自己自作多情的时候没考虑到别人是否只是虚情假意,随着他突然一声呼唤,恍恍惚惚的出去了,这一声呢,叫得这个别墅,以为夜时的孤魂野鬼,弄得守夜的也一阵冷颤,门外面,隔开当作卧室的门廊里,一位面容削瘦的老爷子在黑暗中不停地咳嗽。

    景柳走了过去,“您怎么样了”

    我想这种情况下的人,大概也不用多少去理他,但景柳却一根筋的凑上去。

    “没事儿”

    老爷子的体臭,夹杂着冷藏堆肥的霉臭味,饭厅油布上的油腻味,疲惫不堪的眼瞳像是几天几夜都未曾入眠一样,景柳微微欠身,扶起蹲在墙角的老爷子,指尖触到纱布的纹理,想触摸着针尖,有某种刺痛,某种回忆隐藏在里面。

    老爷子默言,一动不动望向景柳,目光恍惚,唇角抿紧。

    可老爷子有种身份隔在他与其他人指尖,不曾期望逾越。

    “你,你不用这样,我习惯了”

    “习惯什么”景柳的音色恼怒而大声,“有些习惯,是不需要的。”

    老爷子似乎有点怀疑景柳的一举一动,可是他身上并没有任何东西值得被攫取,“何必呢”

    景柳笑了,自从认识玉玲这么久以来,倒是已经很少再看见景柳毫无负担的笑容了,透过景柳的眼睛,看着他眼眸里急速向后倒去的过去,想起了难以计数的回忆和幻想,“老爷子,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在那边可能会好一点。”

    见着这小伙子人不错,老爷子好像也放宽心了,拿着一张黑白照片给了景柳看,一个扎着鞭子,长得满标致的女孩,让他惊诧。

    “我们还是先去一个地方落脚吧”

    老爷子总是推脱,可是景柳这下子并没有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现在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您也帮帮我吧,夜深了,我们别在这儿磨蹭了。”

    老爷子吃力起身。

    景柳把他带到了每天路过的修道院,搀扶着老爷子,按了院门口的门铃。

    一位穿着洁白修道服的修女,慢慢地走出来,而这里面筹集在一起,也不过两三个修女而已,可是那位修女的温文尔雅让景柳颤心,就像上帝在指挥无边无际、波涛起伏的交响乐一样,让人难以往返。

    那位修女垂着眼睑,嘴角露出一丝茫然的微笑,“您好,有什么事情吗”

    景柳行了鞠躬礼,“你好,能否麻烦您照看一下这个老爷子,他是我今天早上在家门外遇到的,看到他这样,所以希望您这边可以收留他一下”

    老爷子卑微地低着头。

    第二十九章 雨声零碎,细捶心隙六

    修女并没有觉得惊讶,徐徐地、彬彬有礼地弯下腰来,向她致意,她慈爱的目光凝视着景柳,是她感到温暖,“好的,这里欢迎任何落难的人们,我们会尽全力去帮忙”

    现在,整个世界就像被牛奶般的冬日阳光冲洗过一样,让人觉得心情愉悦,轻快的心跳洪流在她们之间起来。

    景柳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从自己身上掏出了一些钱,递给了修女。

    修女并拿了过去,这多少让景柳有些许沉闷,但是之后,修女退回了其中一半给景柳,“这些就够了,人是您带来,用这点小小的物质关怀也是赢得一切信赖的基础,所以,一点就够了。

    小小的,真诚的关怀,徘徊在景柳心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查清楚老爷子拿着这玉玲的照片,像是很久之前的,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景柳先不说自己与玉玲相识,只是问他了基本详情,也做了解。

    老爷子一直拿着照片发呆,眼里总有些委屈,手上拿着茶,却抖得厉害。

    “老爷子,您能说说这照片的女孩,或其他故事”

    老爷子将茶杯放了下来,咬了一口绿豆糕,深深叹了一气,“这事儿倒也长了,本来我也是名门之后,家财不算万贯,却也不愁吃穿,那一年,因为鬼子霸道,侵占了我所有资产,而我窝囊,一直座山吃空,不知道自己努力去多赚点,自己就无力维持这家了,最后妻离子散。”言尽于此,他看着照片,脸板得纹丝不动,眼睛里没有笑意,嘴角也没有笑意,连鼻洼都没有笑意,然而不知道什么地方有一点巍巍的微笑,随时可以三部开来。觉得这老头子是太可爱了的人,是煞不住要笑的。“照片上这女子,是我早些年叫人去黄家大宅给拍的,现在皱了,又是黑白的,看不出具体是啥玩意儿,我主要来投靠她”景柳有点呆滞,“投靠”景柳担忧了。“罢了,来到此地,听说她嫁人了,家境不错,我也有点自作多情。”老爷子话里有话,心有不甘。“敢问您和这位小姐是什么关系”

    “也没有多大的联系,只是她小时候在我家住过一段,那时候,是她父亲大发雷霆,将她和她的母亲赶了出去,由此我收留了他们一段时间,不过,这会儿这丫头片子不知能否记得清我”言语里好多唏嘘,好多担忧困惑,只是为了博此一举。

    听他这样阐述,其实倒也得相助,景柳觉得可以将他引见出去,既然当年帮过这玉玲,想必这回也得是她报恩之际,如果听说自己之前的恩人有过这样的遭遇,岂能不理,当然,这只是他如是想。

    附近的海面,涌起了澎湃的海涛,沉黑的山影,慢慢的,随着夜色的深沉,喧闹声停静无音,霎时间,明月皎洁如白霜,细风如水,带着凉意,荷叶圆圆的露珠晶莹流转的滚落。现在玉玲似乎有那么一点思念末然,纯粹的,她独自走在这寂静的街道,缕缕清风搅动着微尘。

    纵使内心瑟意浓烈,但就此刻而言,两人的氛围是温暖的仅限于此时的幻想,就怕到了早上,一切都只是昨夜星辰,昨夜风而已。

    玉玲呼出了一口气,转过头,两人的眼睛对视,心灵里却已是烦忙,但是灵魂里潜藏的怯弱,盲从的跟随外物的纷纷扰扰而摇摆不定,以致到不清不楚。玉玲清楚地知道这是一个被真实社会遗弃的人唯一一个真实的夜晚玉玲和老爷子的对视。

    “玉玲,你看,我给你带谁来了”景柳神色俱在,整个人有点飘忽了,英雄救美了还是金屋藏娇成功了

    老爷子高兴得跑到玉玲身边,“哎呀,想不到,想不到,还能见到你,见到你。”老爷子正在搜肠刮肚地组织语言,可此时,玉玲就像听见有人在敲打她的脑袋,老爷子几声下来,都没有回应,玉玲声音沙哑而低沉,就像是喊了一整夜,或是抽完雪茄一样,“你何故在此”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只能来找你啊”这老爷子热泪盈眶起来,有点恶心和做作。

    老爷子于是说了一通,不知情的景柳还在旁敲侧击,玉玲脸色跟彩虹一般,多姿多次,变化多端,但却真是可见,“你这糟老头,当年要不是你,我母亲会被其他姨娘排斥,会被我父亲冷落忧郁而死,现今你还敢来跟我哭诉。”

    大半夜的,玉玲的声音也不小,着实说了一段跟说书无异的话,节奏属于高亢的,景柳这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过失,老爷子却觉得现在所有的希望都破灭,辛苦万难来到这里,找到玉玲,也就当头棒喝,其余都没有。应该罢了,现实就是这样,除了梦想可以摆布它,其余的都任它摆布,和平相处的希望只有等待一切虚幻的、伪装的事物成为真实,类似于有人有汗水生活,而有人却用口水。很多人都是在懵懂中才意识到不轨,没有经验的幼稚之心便是这样被征服的

    那是不是玉玲是谁生的,还得考究

    第三十章 落落闺秀,夕阳沉眠一

    第十章

    老爷子的事情让玉玲整个晚上都非常的揪心,她根本没想到,那么清净的刹那,出现这么一档子事,其实那老爷子姓李,是济南一带有名的富商,这都是承接父辈产业,自己之后并无多大作为,靠着留下来的资产过风光日子,好景也就屈指可数,最后遇到了鬼子抢夺,自己又无力招架,也没本事东山再起,只能沦落为这幅天地。说起玉玲和她的关系,算起来,是仇家,用时间计量,可谓一辈子也难以原谅,二十年前,玉玲母亲发生了一些事情,被赶出了家门,因此就到了这李老爷子家里暂避风头,而这李老爷子一直对玉玲母亲的风韵倾倒,几番求爱,都被拒绝,而这回迫不得已,娘家不能回,以免波及,可是住下来之后,这李老爷子死性不改,想要再次霸占,母亲感恩李老爷子所作所为,虽然为人有点邋遢,但是人品很好。

    落絮毫无声息,天上浮云投下阴影,秋天带来了雨水,鲜红的莲花逐渐凋零,梧桐叶子先忧愁,然而,慢慢的,碧蓝的天空,白云痴情漂流,空旷的地面,黄叶幽怨翩飞,秋风掠过湖面,浩渺的水波湖中荡,西沉的夕阳映照着山峦,芳草碧绿如翡翠。

    那样的天气,让人逐渐清爽起来,总有某一种未知的感觉在逐渐萌芽,而阳光总可以改变一切,刚刚起床的玉玲母亲,拉开窗帘,因为昨夜的那场许久未曾体会过的缠绵,在阳光下更加真实起来,李老爷子对与玉玲母亲的思念不是像个小女孩似的昙花一现的想念,而是某种不经意的想起,可是越是真实的感受却会变成一种心疼,一种灼热、尖锐的折磨,李老爷子自己在内心盘旋,可是无论怎样,得到的结果却不能保持自己的清白和尊严,于是,母亲又重新陷入孤独和失落中,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她至今还没有找到一处立身安命之所,自己拥有的空间愈来愈小,显然,如此阳光的天气,她的神情只能凄苦地凝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荒野都市,而这些荒野的土地上,他正一步一步地产出微薄的收成

    社会永远都是残酷的,但人不能,就像垃圾桶分类一样,可回收和不可回收,虽然那个对你来说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但一旦分错了类别,则是会让那些真正的环保者鄙视,更可悲的是,会害了那些清理垃圾的人,按合理的规矩办事,自己称心,别人也如意。

    说是有感情,这不为过,母亲也确实动了,而能在中年时期和自己心爱的女子共婵娟,这也是喜事,他俩那时候的房子里,纸背后点着一碗灯,那点红色的灯光,却红得有个意思。可说回来,这不是红杏出墙,浸猪笼的惨烈,最后,黄宅里面那些蠢蠢欲动的姨娘岂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而大费周章,让母亲受尽欺凌,李老爷子却还坚持说爱着母亲,当着黄老爷的面,一点都不避讳,这在已经有点心思的玉玲心中已经悔恨不已,“这贱男人,害我母亲落得不清不白”这话当时就在玉玲心中徘徊了,说来李老爷子也只是爱得太深而已,情不自禁之后留下的痛苦谎言在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是发挥用处

    玉玲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特别是在黄宅那样的勾心斗角,争夺名誉的情况下,她所想要的,也正是处于现在这个状态下的期望,现在的年龄可算是比下不足,比上有余,所以年轻的时候我们比谁的家境好,睡得修养高,也是,这一点,男人女人都一样,但是现在对于玉玲母亲来说,就要比谁嫁的男人好,过的日子舒坦,眼前的这一个也就不幸的成为她为虎作伥的幌子了。

    当时李老爷子一答应了她的请求,这完全是雄性荷尔蒙分泌失调造成的结果,但已经是远水解救不了近渴了,一切的应对和变通,都必须她自己来面对,来解决,更为可怕的是,他有了占据她的渴望了,但更多的是猎物本身所具有的实验性。

    最终结果,就是被黄老爷囚禁在房间里,郁闷而死昨天的承诺的影子还在,昨日的快活演变成今天的烦恼,昨日的慷慨激进,变成今天的英雄气短,母亲出事后,这李老爷子根本就没出现过,爱是什么

    景柳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事情发生,没有办法,只好将李老爷子安顿在原先的地方,再去和玉玲交涉了,说来也快,这月份牌的事情也落实出版了,大街小巷都在迎接新年,这月份牌的销路就上来了。

    那一天很不耐烦,想其那糟老头子,就觉得很不耐烦,自己找了一地方消遣。正在这时,窗外一声惨烈的猫叫,是一直流浪猫叫声,玉玲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那只猫前面有一只巨大的猫,只能这样形容罢了,简直是大狗,如果不是它喵喵叫,很容易让人误以为,这乱世,也只有那些有钱的贵婆娘能这样折腾这猫了,这只肥猫正在慢慢朝流浪猫靠近,流浪猫浑身发抖,像是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身体虚脱得要死,它的叫声很可怜也很无力,他在不停地后退,看着面前怪物的眼睛,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

    肥猫步步逼近,它的眼中没有别的东西了,只有眼前这只病猫,它要发动进攻了。

    第三十一章 落落闺秀,夕阳沉眠二

    也罢,弱肉强食,这流浪猫可能已经多次受到打击,害怕得哆嗦,但它似乎想改变,流浪猫一次有一次地跳到肥猫身上,攻击它的头部,肥猫的脸破了,眼睛被划伤了一直,睁不开眼,肥猫有些累了,动作明显变慢,流浪猫则不同,经理依然很充沛,似乎这是一场死亡前的战斗。

    流浪猫再一次滚到了路边,一辆车驶过,死了

    那贵夫人走过去,吃力地抱着这肥猫,可还是报不了,只好让男保镖将它抱起来,那会儿,它已面目憔悴,这女人还在那死去的流浪狗身上瞪了几眼,上了车,走了

    咖啡馆里,阳光透过窗格安静地在木质地板上落下层层斑驳,各种书刊杂志摆满了整个书橱,旁边的白色圆桌上摆着一个古老的收音机,里面唱着一英文歌曲,玉玲听得懂一些,还很入迷。她点了一杯黑咖啡坐下,毅然记起几年前曾去看过一国外歌手的巡演。礼服,西裤,球鞋,还背着一把白色的吉他,让她想起来了末然。他们两个在婚礼上的跳舞,等到曲终人散的时候,外面的雨忽然停了,耳边只有他的呢喃和滴答的水声。随着最后一滴吧嗒的水珠落在手背上,想来也怪,那时候并没像现在想的那么温馨。待起身走出咖啡关的时候经过一张木质圆桌,上面摆放着的杂志封面上一美丽的女郎硬生生地印入玉玲的眼帘。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迫不及待地翻到跟她有关的那一页,标题是“完美月份牌”。

    月份牌才刚刚出来,自己就上了这上海最后名望的杂志封面,可惜街头巷尾并未有人谈论此事,景柳也没说自己会登上杂志,她将这期的杂志卷起来,那上皮包,将钱压在了咖啡下,跑了出去,不小心还踩在这死去的流浪狗身上,顿时,身上发慌,想要祈祷一下,也不了了之。

    她并不是很认识景柳的家住在哪里,只好道听途说,边问便找,可是呢,世事难料,这人就在她跟前出现了,还好玩地吓了她一跳,“怎么,找我”

    “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我平白无故就上了杂志,你叫我以后怎么办”玉玲的担忧倒不是不无道理,要是被她那婆婆看见这媳妇做了月份牌的女郎,那可得火急火燎地将她扒了皮煮了,景柳就不以为然了,“那不好你这样可以省去很多宣传,你也得多感谢我,那杂志可是一阿拉伯商人和一中国女人一起承办的,当这阿拉伯男人看到你这月份牌的时候,兴奋不已,立即将你刊登为封面,那是多少人祈求不来的,以后你的费用就高了,还在这磨蹭什么鬼我呀,主要来跟你说,这杂志的女主人,郝莎莉,她是一英国人和中国的混血儿,要来跟你谈一谈合作。”

    “什么,合作还要我合作什么我当初设想的是,弄个月份牌,赚点防身钱,这下子,倒让我全国皆知了,我还活不活了,狗屁玩意儿。”玉玲一着急,这话就说得不入耳,听起来像个古代的泼妇,一文化底蕴都没有,景柳心里涌出一阵欢喜,他很高兴,就喜欢看到玉玲如此着急的样子,此刻变得身姿笔挺,就跟任何时刻都保持着威仪的军人一样,仿佛真是个铁铸的人,“哎哟,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何必伤怀这些有的没的。”

    望着着萧索的灯光,却只是徒增伤怀而已。可在这个寒意逼人的天气,或许这些看起来无谓的调侃和不可测的事情才是唯一的慰藉与温暖,罢了,玉玲也觉得这些虽然到最后都不得而终,但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幸福,刚才混乱的思绪与愁苦所交织的内心,现在只有平息,只有心跳。

    其实生活也应该有点滋味,要是被平淡了,人生也就“孤独终老”了,往往不重视生活的是那假仁假义的“俗民”借助各种“无稽之谈”排斥生活,梦不让自己的人生变成“寡妇”,不然生活中存有“寡妇”,“人生”难免终生会受人晦气。

    第三十二章 落落闺秀,夕阳沉眠三

    玉玲现在应该像一块不断雕琢中的美玉,或者是百炼之中的精钢。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便面这些人给我短暂成功之后的快速败亡,犹如昙花一现,或者划过夜空的流星。

    但她还是很怕,毕竟玉玲当中某些精神和意志会很容易被摧垮,完全处于一种卑微的境地之中,到时候就不仅仅是失败,而是彻彻底底地颓废,看破红尘俗世,心如死灰,难再复燃,那都是可怕的问题啊

    呼吸声,不写也罢,他们也琢磨不透是忧还是喜,“走,去见一见这杂志老板。”景柳现在也完全顾不得玉玲是否同意他这样做,拖住手,走了,也别说,这街上月份牌的购买者也多,有人还在称赞这新一期的月份牌女郎是哪家闺女,如此伶俐,煞是羡慕。

    他们赶上了一部公共汽车。杂志社的地址,远虽不远,却是落荒的地方。景柳在暮色苍茫中寻找,是一座阴惨惨的灰泥住宅,洋铁水管上生满了青黯的霉苔。只有一扇窗里露出灯光,灯上罩着破报纸,里面似乎有病人一样。而且建在这么僻静的地方,恐惧感也是有的,还是第一次看见杂志社居然是建设在这些郊外,里面装潢很欧式,基本上也看不出人可住这里

    玉玲到了这里,却踌躇起来,把要说的话,在心上盘算了又盘算。天黑了,忽然下起雨来。那雨势来得猛,哗哗泼到地上,地上起了一层白烟。玉玲回头一看,雨打了她一脸,淋得她透不过气来。刚进门,一女人就下来,那些工作人员称她为“公主”,听说与英国的王室也有一番背景。

    她穿着很讲究,衣着华丽高档,尽显贵族霸气,如武侠般威武凌冽,如书生般清秀俊俏,而她旁边的侍女像一个在华丽服饰里潜藏的拜金女子,形若下贱的婢女扮演高贵的女王,可是粗鄙的心态出卖了她的雍容。

    景柳弯身行李,“公主殿下,这位就是黄玉玲小姐。”玉玲也跟着蹲身行李,并未礼貌称呼。郝莎莉走进道,“倒是和之前的一女星相似得很,有点出卖风马蚤的意思。”玉玲听罢,心中若有气,也只能先咽下去,这女人势力不小,跟鬼子也有一番周旋,还得罪不起,可听说玉玲是末然之妻后,眼神中却有一种恨意,但可能是贵族修养的原因,并没有一惊一乍,而是稍作停顿,“原来是末然的女人,他家钱势很好,受人敬仰,人也风趣幽默,长相标致,我多番邀请他加入,都被拒绝,而你却自己投奔而来,和你夫婿可曾商量。”听她这话的意思,他俩也有过某些过节,还不止只是生意上的,玉玲现在沉浸在自己的思想空间里面,没有对她的话作出回答,两人沉默了许久,景柳只好插话道,“她夫君已略知一二。”

    “甚好,有空让他来吃茶。”虽然是中国人,但这混血的普通没有讲好,带着的英国音色,让人混淆。还有一点,这里的人都是女性居多,男人基本没有见到,这让玉玲有点疑惑住了,多嘴问了一句,“为何这里无男人,活像皇帝后宫”玉玲故意讥讽。

    郝莎莉嘴角一撇,“这里并不像中国,只注重男人的培养,女人的才华也略微一番作为,所以我只是想让这些只懂得服侍女人的男人知道自己的价值,想不玉玲小姐应该不是皇帝后宫的人”

    玉玲心中有点烦闷,可是看见半鞠躬的景柳,望着人来人来的女色,那眼睛多带几个眼镜也惘然,活像一太监。

    第三十三章 落落闺秀,夕阳沉眠四

    不过,有些人种跟太监也就模棱两可,威胁不到那些高高在上的“皇上”,至此,也威胁不到任何人,以为净了“身”进来这社会的后宫,便可以一阅百花,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沦落为那些后宫主儿的随身“公公”了。

    既然已经进来了,也就不磨蹭了,都说要树立正确的目标,做社会后宫有用的人才,虽然副作用多了点。

    其实景柳所遇到的其实真的是无奈,他未娶,有时候也并不想靠某种方式来自我盈利,他也想安稳的和社会中的某一个人来一段真实感人的爱情,不过,面对现在的一切爱情的前提需求,他基本上没有一样能满足,这样问题基于他内心某种责任观念,认为男人就得给女人安全,就给保护她们,可是他现在什么都没有,谈恋爱和结婚都会是负担,所以只能迫不得已得跟垃圾一样,每天装啊装啊装,或许有一天这个垃圾袋破了,或许不能否定人们对环保袋的质量会要求得更高。

    想想也罢,与其悔恨一个人,倒不如相向他也有可怜的地方。“别看了,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玉玲吼道,他这才缓过神来,“对了,公主殿下,不知道你和汤姆阁下邀请我们来这里有什么要紧事儿”

    郝莎莉从椅子上慢慢站起来,“汤姆先生对这位玉玲小姐很是欣赏,觉得她资质不凡,而且流露出来的美感跟当下的东方女性很是不同,因此想要签约她作为我们的专属女郎。”这字眼听起来就很不雅观,让人浮想联翩,也不是传统道德理念所能接受的范畴,不妥

    “专属女郎能否情公主说清楚一点。”隔壁的玉玲右手紧紧握住左手的四只手指上。

    “我中文不太好,但意思很明确,让玉玲小姐定期来这里做一些采访调查,和说说女性的一些情况。”玉玲就纳闷了,这有什么好说的,女人也就尚且如此,这不让男人来说,更有体验

    “何须羞愧,谈一谈养生,谈一谈隐秘,你就觉得有失风范,可你这种大家闺秀都不去做的月份牌,你也做了,又何必介意”郝莎莉不理会玉玲感受,直击要害,她怨起景柳让她弄了这样一趟浑水,“难道并无考虑余地。”玉玲想要有挽回,不耐自己已经跳了下去。“玉玲小姐,这个行业可不是随便能进就进的,现在很多国内外的商人很想一睹你真人容颜,你可就红遍整个上海,聪明的女人会利用机会的,能不能明哲保身,也只不过是你自己的取舍与安排。”玉玲并不糊涂这话,景柳更是清楚得很,玉玲细想,现在回绝也不可。郝莎莉说道,“吃饭罢,天也都黑了,外面雨又下得大,就在这里吃完回去。”

    欧式装修的复古感,的确让人目不衔接,对于玉玲这个从未踏足过这里的人,进来之后,有点难以启齿的落魄感,而对于景柳,这里的熟悉程度就跟之前在杂志上见过的一样,只是突然变得真实起来,有点惊讶了,但他这会高兴的不是来到如此高档的住所,可外在确实如此简陋,而是和自己认定的女人在一起,手不自觉的挽住了玉玲的胳膊,她并没有反驳,只是给她一点面子,也是在提前适应这样的交际方式几人坐下来之后,一直很寂静,玉玲在担忧接下来的形成,因为郝莎莉的威胁还完全没有放松,只是现在有了玉玲的把柄,可是得找个机会把这个把柄完全丢出去,一击即中景柳则吃着,也看着,不想浪费这样美满的夜晚,但对面的玉玲轮廓分明的脸让郝莎莉联想到了一本书中所提到的山脉它们有着冷酷无情和鲜明的棱角,还有那些被阴影覆盖住的山谷,可是这些都没有丝毫的柔情迹象。可能那时,某种思维惯性在生活的表面之下暗暗涌动,但是谁都没有发现至少当时没有吧,郝莎莉摇头。

    有种想要对上苍乞求的悲悯,让老天助玉玲一臂之力,让她真实的,但可以好好的表现自己,不要装得那么累;让她生活的喘息不会那么急促;最主要的是为她也找一个真实而特别的朋友,不要让她孤单了,因为就他现在的身份去接触的一切,就像在精神病院里面,等你恢复正常了,你还能跟那些精神患者生活在一起

    烛光摇曳,突然一个日式服装的女仆,走到他们面前,拉起了小提琴,玉玲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郝莎莉嘴中咀嚼的事物开始便慢起来,然后以比较快的速度咽下去:有啥好笑的

    玉玲喝了一杯红酒,然后将身子往前倾,小声呢喃:“以后会有更多这样的人,为了服务我们这两个中国人,不,两个半”

    第三十四章 落落闺秀,夕阳沉眠五

    谈话到一半的时候,一职员走过来换了一只蜡烛,使得原本的氛围更加清晰起来,玉玲忧郁地望着这幽暗的烛光,感受到它宛如暗夜琥珀而倍感温暖,这根蜡烛的微光也让一张丰满俏丽的脸蛋,清丽脱俗的眉弓下是一双深黑色的眼睛,与五官轮廓正好相配的小嘴唇,被一个粉红桃心的发夹笼在一起的黑色直发,安然的脸掩饰不住高傲的眼神和柔和的气质的女子若隐若现。

    但悲哀的是,当爱失去了信任,就会如星空垂怜的表情,冷漠而黯淡。

    最后饭桌上剩下的三人:玉玲,景柳,郝莎莉居然嘻嘻哈哈地谈了一个晚上,直到杂志社的大门被关掉,走出这大厅的门,外面没有灯光的指引,眼前都是一片漆黑,嘴里呼出的哈气凝成银白色的暗影,景柳将衣服裹在正用双手摩擦取暖的玉玲:穿上吧你们女人的身体跟他这寒冷的冬天一样,都是阴柔的。

    残缺的月牙儿慢慢挣脱开乌云,斜挂在稀疏的桐树顶,夜色渐晚,周围初静。

    玉玲可爱的笑了,没多走几步,脚在一个下坡的地方给崴了,景柳走在前面,感觉到后面的身影越来越远,便停了下来,转身看到玉玲在柔自己的脚踝,就慢跑了过去:“怎么了“两人嘻嘻哈哈地谈了一个晚上,直到打烊的时候,走出餐厅门,外面没有灯光的指引,眼前都是一片漆黑,嘴里呼出的哈气凝成银白色的暗影,刘庚将衣服裹在正用双手摩擦取暖的小忆:穿上吧你们女人的身体跟他这寒冷的冬天一样,都是阴柔的。

    残缺的月牙儿慢慢挣脱开乌云,斜挂在稀疏的桐树顶,夜色渐晚,周围初静。

    小忆可爱的笑了,没多走几步,脚在一个下坡的地方给崴了,刘庚走在前面,感觉到后面的身影越来越远,便停了下来,转身看到小忆在柔自己的脚踝,就慢跑了过去:“怎么了”

    小忆忍着轻微的疼痛:“没事儿,脚崴了一下”

    刘庚蹲了下来,掀起他的裤脚:“我看看,这就是穿高跟鞋的下场,除了专门给我们这些矮男生下马威,不也给你自己遭罪吗”

    他们忽略了郝莎莉,不知道她一直在身后,细酌着红酒,看着这一幕,“看来你对玉玲小姐倒是贴心得很,不知道末然先生作何想法。”

    现在,玉玲他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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