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眼前是幽蓝色的深渊，黑暗的深海仿佛要把一切生命和光线一起吞噬。(看啦又看小说网)申司感觉自己正在缓缓下沉，面朝下坠入深海，感受到四肢传来的冰冷麻木，他的心就像他的身体一样缓缓地坠入黑暗。

    啊，我死了。

    最终没能活下来，彻底的死了。

    为什么，我一点也不伤感呢？

    说到底，既然已经消失了，那我应该失去思考能力才对。

    ……思考这些事情真的毫无意义。

    深渊里伸出无数双黑色的手，争先恐后地抓住申司僵硬的身体。

    没错，这片深渊就是我的归宿，我不需要再思考了，我只要闭上眼，接受那即将到来的永远的黑暗就好了。

    黑色的手抓着申司的身体，缓缓地把他翻了个面。

    一道光线打在身上的脸上，申司下意识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光明，那光明在遥远的水面上，把温暖的光线洒在申司的身上。

    申司看着那光明，那光明似乎与他记忆中的那道光开始重合。

    这时，那些手开始动了，它们轻轻地握住申司的身体，把他向上推去，申司能清楚的感觉到冰冷的水在他的皮肤上流过，眼前微弱的光线开始变得透亮。

    怎么了，不是要带我走吗？

    申司尽力地转过头看向身后，他看到了许多人脸，那些人注视着他，尽管申司不认得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但他却能感受到他们眼中的温柔以及许许多多复杂的情感。

    你们是谁？

    申司回过头，眼中的光线越来强，仿佛近在眼前。

    他突然间想要抓住那光线，于是便把手伸出去。

    他感到有人握住了他的手，把他拉出了水面。

    申司睁开眼，眼前的光明变成了一盏明亮的吊灯，申司感觉自己正躺在一个金属平台上，周围是雪白的地面和雪白的墙壁，大约有五六米高，墙壁上没有任何饰物，周围除了他躺着的金属平台和头顶的圆形吊灯以外没有任何东西。

    “刚刚的……是梦？”申司想起来了，在他就要被那奇怪的液体吸收掉的时候，似乎有一个人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这样想来，他应该是被那个人给救了。

    他从平台上起来，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原本附着在上面的黑色液体已经不见了，不仅如此，他还发现，自己原本有点透明的躯体变得不再虚幻，而是像实体一样，他摸了摸自己的身体，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衣物带来的触感。

    “怎么回事？”他惊讶出声，然后他又发现，自己的声音也从虚无飘渺的回音变成了吐字清晰的实实在在的声音。

    申司正惊讶地感受着自己的变化，突然房间的一面墙上传来“嗡”的一声，像是申司看过的科幻电影一样，光滑无缝的墙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门。

    门里走出一个人，一看起来像极了人类的人，如果不是知道地宫除了幽魂只剩下机器人，申司绝对会把他当成是一个人类男性。

    这个人正是申司在昏迷前看到的那个人。

    他穿着简洁的白大褂，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像是很多年没有梳洗，他对于申司的醒来没有一丝惊讶，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向申司走来。

    申司见他过来，开口就想问些问题。

    那人见状，抬起手做了一个“停下”的动作，“慢着！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待会儿我会给你一一解答。”

    他用很严肃的表情看着申司，“现在，我遇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只有你能帮到我，如果你愿意帮我，我将感激不尽。”

    申司见他神色如此严肃，不由得跟着紧张了起来：“什，什么事情？”

    这个男人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伸出双手，出现在他手上的，是一张纸和一支笔。

    “请你在上面签字！！！”他弯下腰，脸色非常诚恳，与其说是诚恳，不如说是着急，看着申司，脸部的肌肉在颤抖，眼泪都要出来了。

    “呃……”申司没有想到，这个人一见面就要陌生人在一份类似于合同一样的纸上签字，神色如此地迫切，让申司觉得，如果他拒绝，眼前这个人一定会放声大哭。

    难道地宫的人都是一群神经病吗？

    “那啥，你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申司试探地问道。

    “我叫律果，求求你在上面签字！！！”他的眼睛里已经噙着泪珠了，如果他这么求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想必对方已经毫不犹豫的签字了，当然申司不是。

    申司无奈地接过纸和笔，仔细地看了起来。

    好在是z文，不是申司想象中的完全看不懂的地宫文字。只见上面写着：

    自本合约生效起，乙方将成为地宫因果府七区的工作人员，无偿为“因果府”机构工作，同时乙方将在同日直接任命为因果使者助手以及特别行动组的组长……

    申司看向律果，律果双眼水汪汪地看着申司，好像在说“快签”“快签”。

    申司感到无比头疼，他敢肯定眼前的家伙绝对比墨迹要麻烦一百倍，“如果我不签这个合约，你是不是什么都不会告诉我？”

    律果听到前一句，瞬间萎了下去，听到后一句又瞬间振奋起来，连忙点头。

    怎么办？我得快点找到回人间的办法，眼前这个人一定就是线索，可我如果不签，他好像什么都不会说的样子。申司心想，他决定试探一下这个叫律果的人。

    “你这也太突然了点，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工作你就要我签字，而且一下子就要我当什么组长，我感觉像是诈骗……”

    “绝对不是诈骗！！”律果大叫起来，面色通红，看上去十分地激动，他一把夺过合约，把下面的字指给申司看，“我们这儿的员工福利在整个地宫绝对是最好的，你看，下面都写好了！”

    申司一看，下面是他没有读完的部分：乙方有权使用“因果府”所有的生魂、幽魂、文献、秘药、燃料以及杂货物资，有权对除因果使者以外的所有员工进行调遣以及排查，并有权使用“因果府”的部分设施，以下设施及物件经过因果使者的授权才能使用：生物实验室、设备研究部、灵魂实验室、传送门、特殊传送门以及一至十四号文件……

    “嗯？传送门？”申司看到这个词后一愣，“传送门”这三个字使他想到了一些g游戏，那些游戏里往往有一些可以瞬间到达很远的地方的道具和建筑，有的是像符纸一样的“回城符”，有的是像光圈或门一样的，叫做“传送门”，难道这里的“传送门”是可以在地宫内进行传送的玩意儿吗？

    不对，如果只是在地宫内传送，那就没有必要划进“需要授权”的行列里面了，如果申司没猜错的话……

    申司决定再试探一下：“想让我当你的员工也不是不行……”

    “真的！那就赶快签字吧！！”律果一下子激动起来，连忙把手里的合约塞到申司手里。

    申司见他那么猴急也是很无语，他接过纸问道：“你为什么那么想让我加入你们？我们认识都不到一个时，你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呃，这个……”刚刚还一脸激动的律果突然转移了视线，说话变得支支吾吾，“我们，这里……有点……有点缺人手。”

    “缺人手？”申司并不觉得奇怪，如果没有特殊原因，像现在这样见到人就苦苦哀求的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缺多少？”

    “……”律果沉默了，缩着身子，脸上满是汗珠。

    “……好吧，换个问题，现在你们有多少人？”

    “你、你好啰嗦啊，快点签了不就完事了，我们这边真的缺人手……”律果笑着说道，他笑得很勉强，脸上冒着汗，眼睛都不敢看申司。

    看着他这样的表情，申司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他看着律果，用不确定地语气说道：“不会……就你一个人吧。”

    律果浑身一震，突然抱着头大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错就只有我一个人！这数千年来就我一个人愿意呆在这里！因为这工作被总监府的人明令禁止了所以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人肯光顾主魂层，我就是想拉个人进来都不行！”律果明显已经崩溃了，一把鼻涕一把泪，脸上满是幸酸和苦楚，“但‘因果府’毕竟是属于官方机构，总监府即使能明令禁止所有人进入主魂层，也没有权限取缔‘因果府’，可他们竟然以工作零效率为由来克扣‘因果府’的物资发放！他们明明知道这活必须要双线操作居然还要求我一个人完成！简直无耻啊！！！没有物资发放，我的生物研究还怎么进行啊！！！”说着说着就歇斯底里地怒吼了起来。

    申司相当无语地看着律果，虽然他能理解被人夺了工作资本还要被扣工资的憋屈，但是眼前这个家伙显然只是为了自己的研究资金而去工作的，他心里冒出的一点点同情荡然无存。

    “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能说话的东西，老子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如果你不签字，我就要让你受尽这世间最可怕的痛苦，然后凄惨无比地死去啊！！！”

    只见律果完全变了个模样，他的脸被扭曲，他的身体拔高了数米，身上的肌肉变得盘虬纠缠，像人类一样的肉色皮肤变成了青紫色，脸部被拉长长，脸部正中间有一张竖直的细缝一样的嘴，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细的尖牙，八只圆圆的鲜红的眼睛分布在那张狰狞大口周围，头顶两侧四根细长的触手张牙舞爪，末端尖锐，带着刺眼的寒芒。

    面对一个大活人转眼间变成一个怪物的情景，申司先是被律果丑陋的面貌吓了一下，然后脸色恢复正常，他丝毫不觉得意外，假如站在他眼前的是一个真正的人类，他才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嗯？”怪物嘴里发出疑惑的声音，申司听起来就像是雷鸣的“隆隆”巨响，只见怪物低下了头，头上四根触手的尖端齐齐对准了申司，“你怎么不怕我？”

    申司看着眼前比自己身体还大的脸，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轻蔑地一笑，“你很强？”

    “……你要试试看么？”怪物把脸逼近了申司，八只血红色的眼睛眯起来，颇有威胁的意味。

    “不不不，”申司摇了摇头，“光看你这模样就知道，你想杀我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那你还那么嚣张！”怪物的巨嘴张开，喷出一股气流，差点把坐在平台上的申司吹飞，与想象中不同的是，申司没有闻到与这幅怪物模样相匹配的腥臭味。

    “看来这家伙有坚持每天刷牙。”申司不知为什么想到了这个。

    “你不要误会了，我的态度与你的力量没有半毛钱关系。”申司摊了摊手，“我给你分析一下，你等了数万年都没有等到可以协助你工作的人，就在你快要面临工资克扣的大危机的时候，我偶然地倒在你的面前。”

    “于是你便把我当作你的救命稻草，如果错过了我这个偶然路过的人，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等到人了，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你有求于我。”说到这里，申司自信地看着律果，“我说的没错吗？”

    “哈哈哈哈！！！”律果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我有求于你？笑话！你知道我是谁么？我可是因果使者律果，直接听命于‘命运’的存在，毫不夸张地说，我对你而言就是神！你对我而言就是蝼蚁般的存在，神为什么要有求于蝼蚁？莫非你以为，你不签字也能安全地走出这里吗？”

    申司面不改色，虽然律果说的话很中二，但申司知道那并不是假话，如果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怕是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地给律果点头哈腰了。

    可他申司是谁？他申司可是连死都不怕的人，一个不怕死的人难道会在乎他人的威胁吗？

    “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在强调‘签字’‘签字’。”申司像是没听到律果的威胁，自顾自的说道。

    “……”律果突然间不说话了。

    “你希望我能够加入你所属的机构，却是以这种纸张合约的方式，想必这张纸有着对于双方的绝对约束力吧。”申司拿着纸到处看，却没有找到什么特别的地方。

    “既然你说你是神，那你多少也该有点神明该有的能力吧？像这种纸张，你完全只要操控我的手在上面签字不就行了吗？哦，对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律果头上舞动的触手突然垂下来了，像是失去了活力一般垂在两侧。

    “可我不相信你连我的名字都不敢问，就算你问不出我的名字，我也不相信你没有办法弄到我的名字，我刚来地宫的时候与你们这里的‘转生监护人’有过交流，我发现他们都可以看到一个人生前的模样，那么想必也能看到我们生前的信息。”

    这时，申司突然问道：“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叫……叫‘申司’。”律果的声音不再嚣张跋扈，虽然分贝依然很高，但是情绪明显低落了很多。

    “……你这不是知道的嘛！”申司用惊讶的语气说道，“那你还不快用什么法术神通控制我签下字，或者干脆把我变成你的奴隶？”

    律果庞大的怪物身躯开始慢慢地缩，看起来是被申司说中了什么，因而放弃了武力威胁。

    申司见有效，于是便继续说到：“而你从刚刚开始就是又哭又闹又装可怜，还随口说出了要我签字的理由想要博我同情。”

    “要么，你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神。”

    “要么……”申司举起了那张纸，“如果不是双方心甘情愿地在上面签字，合约就不会……会……”

    申司突然噎住了，因为他看到，眼前高大恐怖的怪物在缩后，竟然变成了……一个清纯可爱的女孩子。

    她（他）眼里闪烁着泪光，看起来楚楚可怜，双手抱着随时有可能掉出来的丰满的胸部，身体扭捏着，用甜美动人的嗓音说道：“申司哥哥，不要这样欺负人家嘛，人家不就是发了点脾气嘛，”说着还用手握拳轻轻捶了一下自己的头，吐了吐舌头，“只要你愿意在上面签字，人家就给你一点~福~利~”

    她（他）用手指勾住那托着丰满胸部的衣服，好像只要轻轻一拉就会把它们解放出来。

    申司很想一头撞晕在这不知名的金属平台上，律果的行为告诉了他什么叫真正的“无耻”，先是低三下气、又哭又闹地请求一个刚见面的人加入他所属的组织，威胁人被识破了就化作可爱的女孩子，还不知廉耻地用的方式，不择手段的要达成目标。

    不得不说，律果变出来的女孩子质量真的不错，那副天使的脸蛋和魔鬼的身材，即使不嗲声嗲气地卖萌，也能让任何男人把持不住。

    可她（他）话里的“人家”和“嘛”两个词却让他想起了一个叫墨迹的娘炮，想到这儿他顿时没有了任何感觉，不经如此，他还感到一股恶寒爬上他的脊梁。

    “嗯？怎么不说话了呢，申司哥哥，果果可是很想要你（轻声）的签名呢——”

    果果……

    申司觉得如果再让她（他）这样下去，自己很可能会遭到精神污染，于是赶紧说：“行了行了，我已经理解你那坚定的决心了，我会考虑你的请求的，求你不要再恶心我了。”

    “真的？申司哥哥最好了！”律果高兴地跳了起来，“那么，说好的福利~”

    她（他）勾住快要支撑不住的衣服就要拉下来，可突然间，一只大手突然伸出来抓住了那只正在拉衣服的手。

    申司看着律果，神情严肃地说道：“你真的没必要这么拼命，我并不吃这一套。”

    “诶？有、有那么夸张吗？”律果嘴角抽抽，在他的资料中人类男性应该都很好色才对，难道这个家伙……

    “还有，我不喜欢胸部太大的女人。”申司说道。

    律果：“……”

    ———————真的假的？！———————

    ……

    “你猜的没错，只有在双方都是心甘情愿的情况下，这张合约才会生效，这都是为了防止有心思不纯的人混入地宫内部，毕竟地宫的人员不完全是地宫生产的机械员工，像我。”律果已经变回了男人的姿态，他指着自己，“我是与你来自一个世界的生物，我生前的种族是梅度伯克星人，除了能够变化自身的外貌以外，精神能力也算是个强项，不过即使我能操控你的精神，让你乖乖的签名也没用，这张纸不会承认任何需假的合约。”

    “如果不是这样，我干嘛那么辛苦的演老好人讨好你这个残缺不全的灵魂……”他抱怨道，然后，弯下腰，搓着手，谄媚地看着申司，“那个……申司啊，你考虑得怎样？”

    申司面无表情地看着律果，心想你不是演得挺开心的吗？

    “你想让我签也可以，只要你告诉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律果两眼放着光，像极了第二天就要去游乐园玩的孩。

    “嗯，刚刚一直争论要不要签字，忘了问一下，这个‘因果府’，具体是做什么工作？”申司问道，其实他更关心关于“传送门”的事情，但不能他直接问律果，于是他便换了个问题。

    律果一愣，“哦，我忘了说了，诶嘿~”他像刚刚变成“果果”一样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申司冷眼看着律果。

    “咳咳，我们‘因果府’之所以叫‘因果府’，就是因为我们直接听命于‘命运’，我们的所有工作，都是围绕‘命运’而展开的。”

    “命运？”申司愣住了，他似乎没有听懂，“你说，什么‘命运’？”

    “‘命运’就是‘命运’。”律果说道，他的神情十分严肃，“虽然有点突然，但请你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命运’是真实存在的，它决定了世间一切事物的发展，世间所有的一切，在还没有发生之前就已经被决定好了。”

    申司睁大了眼睛，突然感觉思维有些模糊，听到“命运”二字，他就像听到了什么邪恶至极的东西一样，心里滋生出一种叫做反感的情绪。

    “命运？命运真实存在？是它决定好了一切？”

    申司突然感到头晕目眩，他的脑海里似乎浮现出一些十分不好的回忆。

    律果没察觉到申司的异状，接着往下说：“命运的力量无处不在，却并非无所不能。”

    “嗯？并非无所不能？”申司听了感觉有些奇怪，先是说决定一切，又说并非无所不能，难道那所谓的“命运”并非申司想象中的那个“命运”？

    “尽管它可以操控事情的发展，但世界如此之大，它总会有一些遗漏的地方。”

    “打个比方，一个果树上的果子在命运的安排下要落到地上，于是它与果树的连接处开始在命运的安排下受到磨伤，比如雨水侵蚀，害虫啃咬，甚至刮过一阵大风，这些都是自然现象，合情合理，但事实上，这都是命运在暗中操控，它影响了、害虫和空气的流动，目的就是要让果子落到地上。”

    “但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情况，无论怎么刮风下雨，那果子就是不落下，最终错过了播种的最佳时机，烂死在树上，遇到这种突发情况，就要交给我们来办，在果子烂死之前，由我们将它剪下来放到地面上，就算完成任务了。”

    申司听了，若有所思，他说道：“也就是说，我们的工作，就是给‘命运’擦屁股？”

    律果听了很高兴，他拍了拍申司的肩膀，“不错不错，你很懂的嘛，不愧是我的部下。”

    我还没签呢，你高兴什么？

    申司又问了一个问题：“那我们主要是要去人间进行工作？”

    律果摇了摇头，“是你去，我要留在这里。”

    申司一喜，终于找到了，那个娘炮果然没有骗自己，果然有可以回去的办法，冒了那么大的险，最终没有白费力气，申司感到自己心里的压抑感终于平息了下来，他终于可以回到艾笑身边了。

    那么那个传送门一定就是去往人间的通道，现在就算是律果不要他，他也要得到这份工作，可他突然感觉到律果说道话似乎有些不对劲，“就我一个人去？”“没错。”

    律果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个东西给申司看，那是一枚黄金色的钥匙，钥匙头上镶嵌着一颗紫红色的像黄豆一样大的宝石。

    “这是整个‘因果府’最高权力的象征，只有我这个因果使者才能使用的信物，只要使用这个，就能与‘命运’进行对话，所以我只负责去询问‘命运’有什么任务，然后我只要把这些任务全部交给身为特别行动组组长的你来完成就行了。”

    申司看着那枚的钥匙，正在惊叹想要见到“命运”竟如此简单，突然说道：“全部由我完成？！”申司被吓到了，他现在已经想要这份工作了，可是“全部”这两个字却给了他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他是个特别讨厌麻烦的人，如今知道想要回到人间，就要付出巨大的劳动作为代价，他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申司自然不会放弃，于是他带着侥幸心理问道：“那啥……律果，现在‘因果府’真的就只剩你一个？”

    律果见申司这样，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可以掌握主动权的机会，于是仰起头，带着一副轻松的表情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啦，虽然我之前说过说‘命运’有时会有出现差错，但事实上，命运的力量远远超出你的想象，实际的工作量其实很少，而且……”

    “因为我们地宫是管理人间所有生命的地方，所以我们这里的所有工作也就只和生命有关。”

    “我会交给你的工作基本上只有两种：一，是杀死生命，二是保护生命，第一种是原本在命运的操作中应该死去的生命，命运会给予那些生命多于他人的危险和磨难，但那些生命却顽强地活了下来，你的任务自然是要杀死他们，而第二种就比较少见，世间所有生命会在什么时候死去，命运全都已经安排好了，可却有一些生命遇到了突发状况提前死去，这时你的任务就是去阻止他们的死亡了。”

    “这些情况一般属于十分罕见的突发事件，所以你的工作量其实少的可怜，如果按照人间的时间来算的话，平均一个月有一到两件任务，如果以实际情况来看的话……有时候可能会连着好几天一天一个任务，甚至一天好几个任务也有可能，当然，相对的也会会有将近一年甚至很多年没有任务做的时候。”

    “而且……”律果神秘地一笑，“为了保证你的工作效率，我会给你一个我的实验室中最强大的人形兵器生物躯体，让你的故乡也就是地球上没有任何一个生物能够撑过你一招。”

    “啊？我要用非人类的姿态去人间吗？”申司顿时有些不情愿，难道到时候他要变成一个狰狞可怕的怪物去找艾笑？

    “废话。”律果的脸上满是不屑，“用你原来的种族？开玩笑！你们星球上全都是一些弱鸡种族，用那些玩意儿的身躯去完成任务，效率怎么得到保障？效率没保障我的研究资金怎么办？”

    “果然只是为了研究资金吗？明明是给‘命运’打工那么高大上的工作”申司感到无语，他不是个感情容易波动的人，可是面对这样的存在，申司只能不由自主地感到无力。

    “如果你怕面貌可怕吓到人的话请放心，我早就给你安排好合适的躯体了，那副躯体可以随意改变自身的外貌所以你不用担心长太丑吓到人。”

    律果看着申司，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工作量少假期多，风险少福利多，如此好的工作整个地宫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你还在等什么，还不赶紧签下你的大名！”

    面对着律果的循循善诱，申司再三确认了一下合约有没有什么问题，他想：“好吧，反正目的也达成了，我也不在乎要不要杀人，我就这么签了吧。”

    这样想着，他正要签字，一旁的律果又说道：“这份合约的力量很强哦，签了之后，你的灵魂就属于地宫因果府第七区了。”

    申司抬起头看着律果。

    “不不不，我只是提醒一下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律果连忙解释道。

    “心理准备我早就做好了。”申司想到，他干净利落地在合约的底部，签下了“申司”两个字。

    随着他放下笔，合约就像是活了过来一样从申司手中挣脱出来，飘在空中，化作无数光点消散了。

    与此同时，申司感到一道无形的枷锁将自己牢牢困住，然后这道枷锁又消散于无形。

    律果的话在耳边响起：“欢迎加入我们因果府，迷失道路的生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