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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0章 贩毒目的
    天已黄昏,深秋的太阳,来得慢去得快。www.kmwx.net(看啦又看♀手机版)

    罗先玉佝偻着身子,背着一篓子红薯,满脚稀泥,刚走进自家坝子,看到外边来了两个脚步稳健形色匆匆的中年汉子,顿时脸色一下子不好了。

    狗儿汪汪不停,果然来者不善。

    一中年汉子走进院坝掏出兜里的证件,严肃道来:“你是罗先玉吧,我是罗楼派出所的,这位是县禁毒大队的队长,你们之前见过我就不用介绍了。今天来呢,是要问你点事,这段时间有没有人到你家来?或者你家有没有收到什么东西?”

    一听有人说话,朱广海蹒跚地走出大门,头上裹着厚厚的毛巾,四十多岁的人,正值壮年,看上去却一脸沧桑弱不禁风。

    罗先玉木讷得不知所措,很快又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朱大哥,好久不见啊。”郭铁先是一番笑脸问候,他到没指望罗先玉说实话,一直望着朱广海,从面相看这就是个老实人,果然,从那张脸上就能看出很不自然的表情。

    “真的没有吗?”

    朱广海心里也明白,既然警察都找上门来了,哪还躲得过啊,他颤颤巍巍望了望婆娘,只得如实招来:“前几天有个晚上,我们刚睡着,听到屋外有狗在叫,就起来查看,结果在门缝……。”

    罗先玉连忙抢话,嘟着嘴一脸不情愿的说:“就是在门外发现了两万块钱。”

    郭铁望了望一同过来的警察,两人苦笑对视同时叹气,那警察又想继续盘问,结果却被郭铁一把拉下,他望了望这家徒四壁的屋子,又望了望朱广海病秧秧的神态,一股莫名心酸涌上心头。

    “朱广海,你应该很清楚这钱是谁给你们的吧,你能花得安心吗?”郭铁轻言细语,生怕刺激到了对方,白发人送黑发人,永远都是一个沉重而又悲鸣的话题,这不是说能遗忘就能遗忘的。

    朱广海蹲在门口红着眼眶,扯下头上的毛巾使劲捶了捶脑袋,其实他早就猜到了几分,想着要不要把这事报案,但在罗先玉的劝阻之下,还是放弃了,主要是那年他动了手术以后,经常都会头疼,干不了重活,家里开销也大,小女儿又要念书,这笔钱对他们家来说是一笔巨款,大女儿已经死大半年了,不管有没有原谅白水生,有这笔钱,至少能对这个一贫如洗的家庭减轻很大的负担。

    郭铁发话,用着不可置疑的语气:“那请你把这两万块钱交出来,这是犯罪得来的赃款,将来是要上交法院作为证据的。”

    一听是赃款,罗先玉吓得直哆嗦,更加不淡定了:“那娃儿是不是又犯啥事了?这个混蛋”。

    郭铁没有回话,换了个问题:“朱秀琴…………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朱广海指了指后边山头说:“我带你们去吧,要不你们找不到。

    ”

    那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在去的路上,郭铁紧急通知袁文山,加大力度监视高跃的任何出没地点,打印白水生的照片,发给盘西附近所有的宾馆,招待所,旅馆,网吧,游戏厅,录像厅和商铺的老板,一旦发现白水生踪迹,必须上报,与此同时,陈昌华也告知,沙坝举报罗军的那个电话录音,经他和袁文山证实,就是白水生的声音。

    一听在盘西布控白水生,袁文山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郭铁一阵怒吼:“没时间给你解释,赶紧去做。”

    站在朱秀琴的坟前,郭铁终于明白了朱广海所说的怕他们找不到的原因,那只是一个凸起的小土堆,分量还不到一袋大米那么大,甚至还没旁边的麦苗高,土堆上长满了枯萎的荒草,没有墓碑,如果不是地上有新鲜的香烛纸钱痕迹,谁也不会晓得这下边埋着一个人的骨灰。

    “真的是他,造孽啊……。”朱广海一声长叹,老泪纵横,脸上愁云密布,之后慢慢的蹲下掏出打火机,颤抖着把剩余未燃烧殆尽的纸钱从新点燃。

    自今天从白世荣的葬礼上回来之后,郭铁一直在感叹人生,一直感叹自己是不是越来越优柔寡断了,接二连三面对生离死别,就算再铁石心肠的人看到这种场面也不会无动于衷,他从袋子里拿出在罗楼街上买的香烛钱纸,和朱广海一起点燃,敬畏这倒在海洛因之下的年轻冤魂。

    “老朱啊,我对不起你,是我们的工作做得还不到位,你想开一点,好好养病,把小女儿抚养成人,白水生那边、你有什么话要让我带给他的吗?”

    火光,烟熏,泪水,迷失了朱广海的双眼,这个老实巴交的中年汉子,抹了抹眼角,挣扎着说出几个字:“叫他别干傻事,我不狠他,这都是命,都是命啊。”

    现已经证实,白水生贩毒的动机就是为了筹钱给朱广海治病,或许也是对朱家的一种补偿,郭铁本想继续追问一下那个钱的问题,但想了很久,还是拍了拍朱广海肩膀,默默地走了,此刻还有更为紧急重要的任务,不能在此多做逗留,他轻声安抚了朱广海几句,回到院子里叫罗先玉交出那两万块钱,然后匆匆而去。

    盘西农贸市场,又是那晚那家香蕉批发门市,搬运工挥汗如雨,一箱一箱从一辆解放牌货运车辆上卸下货物,往冻库里扛,两个鬼魅的男子坐在车里,盯着那车议论。

    “什么时候回来的?”

    “凌晨四点多,路政在回城的高速路口设卡拦截,进行了简单的超限检查,从中没有发现高跃有任何不合常理的地方,一路过来,车子在一个加水站加了十分钟水,还在十三个红绿灯路口等待通行,其他中间没做任何停留,也没发现有接触过任何人。头,这没办法

    下手啊,满大车货物,若是能够确定里边藏有毒品,那到可以直接大张旗鼓搜查,但要是没有,这一下就惊动了整个昆达运输公司,后边的工作全部可就得中断了。”袁文山火急火燎的把情况报告上来。

    “张墨童扬那边什么情况?”

    “照你的安排,他们正在发动附近所有可以落脚的地点和商铺,一旦白水生出现在盘西,肯定逃不出我们手心。”

    国宾招待所,郭铁换了个角落的房间,把这里当成一间临时指挥所。

    接到命令,张墨童扬也回来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商议着接下来的部署,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张墨早已经得到了他们内部的消息,诚恳地道歉:“郭队,看样子的确是我分析错了,白水生年初应该就是来杀高跃的,但可能出于别的原因,没和高跃碰到面。”

    郭铁表示否认,套用于龙的话并大胆做出推测:“如果说白水生举报王丽罗军,以身涉毒,是为了寻找高跃报仇,那年初出现在国宾招待所就有可能是另有其人。”

    童扬说:“郭队,你的意思是有人用白水生的身份住进这家招待所里,和高跃碰头。”

    郭铁说:“不排除这样的可能,否则说不通啊,白水生身上有太多我们都还没了解的秘密。”

    袁文山说:“这些秘密只有当事人才清楚,看来只能抓捕了。”

    郭铁摆了摆手:“要抓现在在潼岭就可以抓,先放一放,给他个机会自己来找我,白世荣的道场要做三天,我估计,三天后白水生就会来盘西。如果必须要抓捕,尽量在晚上,不能引起轰动,也不能伤害白水生,以免惊动高跃,一切视情况再做决定。还有咱们,出入时必须小心,高跃回来可能还要住进这家招待所,别引起怀疑。”

    张墨童扬都能理解,但却只有袁文山最能清楚郭铁的心思,目前形势又发生了逆转,以前对白水生的误会基本可以解除,铁头对他可能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或者也可以说是没放弃对他的拯救,他还在希望用白水生来打通云南到温市这条贩毒线路,从当前的局势来看,也维有白水生才能胜任。但说实话,这又是一个天大的冒险,用一个可能犯下死罪的人来卧底到他的仇人身边,想想,能有多大胜算,袁文山不由得替郭铁捏了一把冷汗。

    果然,意外发生了。

    三天后的上午,白世荣下葬后,敲锣打鼓,鞭炮齐鸣,该散的亲戚都散了,于龙收紧了监控范围。但这任务确实有些艰苦,城里还好,关键是白水生在农村,农村道路四通八达,人烟稀少,稍微有个陌生面孔出现都能引起警惕,一众侦查员又不熟悉地形,只能在各个通往黄桷的路口设下眼线。就在此时,有人看到了白水生去到黄桷的身影

    ,于是众侦查员继续跟踪,哪知,到了黄桷进家门后就没见人再出来过,时间一点点过去,侦查员发现不对,赶紧去敲门,哪还能有回应。

    白世荣刚入土为安,这人就不见了,虽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但还是惊出郭铁一身冷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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