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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2章 黑手
    xx乡派出所门口,郭铁和袁文山驻足在一张公告栏边,盯着上面的一张通缉令摇头感叹,信息时代真是快捷啊,这老山丫丫都传过来了,白水生真成了恶贯满盈的罪犯,以后连老坛寨这种地方都不能去了,如果龚长明这个贩毒团伙不能侦破,那他将永远背着这杀人逃犯的罪名,无法澄清。()

    一番叹息之后,两人阴着脸走进所长的办公室。

    屋内,派出所所长正跟一五十来岁村民模样的老者交谈着,简陋的办公桌上摆着一张通缉令,那村民也是焦眉愁眼的,指着画像上的人叽里呱啦。

    虽然说的啥听不懂,但那动作和语气一眼就看出来,跟白水生有关。

    见有客人,这所长停止了谈话,问他们有啥事。

    郭铁摆了摆手,示意你们先说。

    不一会,那村民拿着白水生的通缉令走了,还嘟着嘴摇头满脸不可思议的样子。郭铁强忍着难看的脸色,这才客客气气的换了张笑脸,掏出证件自我介绍起来,又是发烟又是点火。

    基层执法部门,平时都是和乡民打交道多,没那么多讲究,警察基本就跟普通老百姓差不多,农忙时脱了制服也同样回家下地干活。

    所长姓刀,年纪跟郭铁差不多大,也是个傣族,热情得很,又是泡茶,又是叫坐,一番客套,还笑称自己这地太寒酸了。

    郭铁摆摆手示意不要那么见外,想到那刑警队的遭遇,这级别不一样,处事也不一样啊,太热情了也招架不住,他坐下端起茶杯轻轻品味:“哟,不错不错,正宗的普洱茶。”

    刀所长笑着用生硬的普通话说:“这东西啊,出了云南就值钱,在我们这当地,穷乡僻壤的,啥都不算,赶不上你们大都市。”

    忧心忡忡,袁文山也不多废话,道出此行目的:“刀所长,我们是为了一起跨境贩毒案而来,想问一下,你们这地是不是有个叫老坛寨的地方?”

    “怎么又是老坛寨?”刀所长眉一皱,嘀咕了一句。

    郭铁笑问:“怎么啦?”

    “这老坛寨前些时间啊来了个杀人犯,在纳林犯了命案,刚才我正和那村长在办交接工作呢?让他留意一点,发现此人行踪立即上报。”

    “那个人是老坛寨的村长吗?”

    “对,对对。”这刀所长像个话唠,可能这山里很少有外地人来,郭铁这种大城市来人干部,身份就如同贵宾,问他一句回三句:“老坛寨离乡里有二十多里路,那边条件艰苦,全是大山区,出来一趟要走大半天,还别耽搁,否则就回不去了,天一黑,山里有很多大型野兽出没,近年来,乡里集资修建公路都没排上名,主要是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不划算,所以这地基本算是与世隔绝了吧。m4xs.com”

    郭铁问:“你知不知道那寨子里有一

    个叫做玉罕的女子,年纪在三十六七岁。”

    刀所长反问:“是当地的还是嫁过去的?我们傣族基本都一个姓,男的姓岩,女的姓玉,你得说详细一点,像我这种刀姓很少见,景颇族的多。”

    郭铁答:“这个女人在昆明坐牢,贩毒罪,我们也是根据公安网上的信息追到这里的,你们所里收到法院寄来的刑事判决书了吗?”

    刀所长想了想:“这我得查查,要不我把那村长叫回来问问,可能还没走多远。”

    “不。”郭铁摆了摆手说:“我们查的这贩毒案子需要保密,现在还不能让外人晓得。”

    “那到也是。”说着,刀所长开始忙碌起来,起身打开档案柜里几摞厚厚的资料,凑过眼去,一份一份的翻。

    “什么时候判的?”

    “前年八月份。”

    “判决书上的户籍在哪里,是在老坛寨吗?”

    郭铁摇了摇头:“在你们乡的另一个寨子,应该是玉罕的娘家吧。”

    也是,刀所长解释说:“早些年间,我们这地结婚都是乡里乡间摆几桌酒席就成了,没有什么办结婚证或者转移户口这么种概念,民风虽然纯朴,但普遍的法律意识不强,而且,很多人到现在都没有户口。”

    郭铁对视了袁文山一眼,难怪,公安网上搜遍了也没找到玉帕的消息,玉罕不坐牢的话,也是个黑户。

    说着,刀所长从柜子里抱出几个陈年文档,坐在桌上翻阅起来,边查边说:“你看我们这又没电脑,全部都是人工建档,你们到底想查什么?如果说公安网上能查到,那判决书肯定会寄到我们当地的,要么是乡政府,要么是派出所,应该通知了她家里人的。”

    袁文山答话:

    “可是她家里人到现在还不知道玉罕坐牢的事。”

    “不可能吧。”接着这刀所长又开始抱怨起来:“乡里每年都有好几十个因为贩毒被抓的,我们这地啊,离边境口岸还有一百多公里,以前很少发生本地的老百姓贩毒运毒事件,可是这几年公安部大力打击,使得很多犯罪团伙不得不往咱们这山区渗透,从而带坏了不少本地人,现在我所里这几个人,既管治安案件,还得负责禁毒工作,实在不好做啊。”

    正说着,这所长嘿了一声抽出一份去年的文件,指着一张登记表格说:“玉罕是吧,三十七岁,前年在昆明被判十五年。”

    郭铁立马把头伸了过去,判决书果然送到了这里的,登记表上面的接收签字人叫做岩诺,他指着这名字问刀所长,这人是谁?是老坛寨的吗?

    刀所长抓了抓脑袋,又来了:“岩诺?这我得想想,这种名字我们这地重复的很多,要不我叫那村长回来?”

    郭铁还是摆了摆手,心里突然不安起来,示意袁文山继续,自己独自一

    人走向外面抽烟。

    袁文山赶紧补充:“这起贩毒案子啊,跟你们现在通缉的这个人也有关系,我们从温市一路追踪过来,在没正式拿出侦破方案之前,是需要对外保密的。”

    胡乱的找了个理由解释,也不知对方信不信,袁文山慌忙问了另一个问题:“刀所长,几年前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黑煤矿?当时还有个年轻人来报案,说是从这个黑煤矿里逃出来的?有没有这回事啊。”

    “对啊,就是通缉令上那小子,昨天市局传来这通缉令,我当时就觉得眼熟,想了一天这才想起。”

    说这话时,刀所长有些沾沾自喜:“那个黑煤矿的案子在我们这地引起了轰动,我当时就是因为提供了这个信息和线索,才升职当上所长的。”

    “你能给我们谈谈这个黑煤矿的事吗?”

    刀所长指了指窗口外边的一条公路:“就在离这地二十公里的一个镇上,不过这案子不是我经办的,这几年,纳林政府为了保护原始森林原生态环境,出台了很多文件,案子报上去以后,勐每公安局很重视,就直接由他们接手侦破了,我也没参与。”

    “你们这里还有当年的立案材料吗?”

    刀所长摇了摇头:“县里接手的时候把材料一起带了。”

    “哦。”袁文山有些失望:“最后破了吗?”

    “救了三十多个人出来,开煤矿的那伙人都被抓了判刑,那个镇上派出所还有两名警察充当保护伞,也同样被处理了,现在那个煤矿,已经被炸了,进山的公路也挖了,那一带全部实行封山育林。”

    一番握手道谢言别,郭铁还是诚恳地告诫刀所长,暂时不要对外透露这些消息,双方还互换了电话,以便不时之需。

    金黄的佛塔之下,蹲着两个人影,一个脚边一地烟头,一个望着这黑压压的青山发呆,都是满脸惆怅。

    “头,咱们是不是太谨慎了一点,来都来了,还是应该追查到底吧,这岩诺到底是不是老坛寨的,如果是,他截走玉罕的判决书有何意图?”

    郭铁摇摇头:“这些山区村民相互之间都很团结,岩诺截走玉罕的判决书,而不告诉她的家人,这只有一个解释,这个人就是跟龚长明一伙的,你没看到刚才那所长嘴里左一个村长右一个村长吗?要查得要他上头下令,这样咱们才好办事。”

    袁文山一惊:“那白水生会不会暴露了?”

    这也正是郭铁担忧的问题,白水生说寨子里有几个捕鱼的和他走得很近,如果这里边真有岩诺这个人,那是挺麻烦的,不过他发现那个竹排绳结异常的事,并没有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应该还是没有暴露,否则龚长明怎么可能还让他去缅甸运毒品过来?

    从逻辑上来推理应该是这样,但郭铁心里还是

    七上八下毛毛杂杂的,摸出手机一连拨了几遍那个号码,得到的答复要么是关机,要么不在服务区。

    袁文山又焦虑的问:“那现在咱们从哪个地方入手?白水生联系不上,我们是去老坛寨,还是去勐每公安局呢?你这抽了半天的烟,赶快拿决定啊。”

    郭铁起身,伸了个懒腰:“老坛寨肯定不敢去,也许我们以前真的推断错了,这个制毒工厂根本不在这山里边,还有高跃这边兴许跟运毒也没有关系,否则龚长明不可能会杀了他,现在只能从两个方面入手,你去勐每公安局,调出当年黑煤矿的材料之后,回来再找这刀所长,请他帮助暗中调查岩诺,我还是得去趟昆明,许多答案要从玉罕身上才能找到。”

    袁文山点头认可:“玉罕从纳林运毒去昆明,就是毒贩利用她是当地人的特点,躲过边境这趟高危路段,龚长明接见玉罕,一定从她嘴里得知了这背后指使她运毒的人,达成了合作关系。”

    郭铁说:“龚长明和玉罕两人以前到底认不认识,如果不认识,一个在监狱里边的女人,凭啥听一个陌生人的指挥?难道就因为龚长明说是她女婿吗?还有,他瞒着玉罕坐牢的消息,这是为何?”

    袁文山灵光一现,恍然大悟:“你是说龚长明控制了玉帕,以此要挟玉罕?然后又调头又用玉罕失踪的线索,来蒙蔽玉帕?”

    郭铁转过身来,从公文包里拿出那张照片,对着金黄的佛塔,那照片上的女孩可爱而又纯真,那女人自信而又灿烂,只是这家人的遭遇实在有些令人惋惜。他也是彻底迷茫了,不过现在除了白水生的安危之外,其他的都不足以让他担忧,如果上次来昆明直接提讯玉罕,也许就不会绕这么大圈子,害得白水生流落到这般境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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